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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几乎是看到颜月夕的同时,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然后一阵风一样的冲了出来
不过片刻,颜月夕的胳膊就被楚楚紧紧的抱在怀中。
楚楚微红着眼眶,轻轻摇晃着颜月夕的手臂说:“颜姐姐,楚楚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
颜月夕知道楚楚指的是宫里发生的那些事情,颜月夕轻轻拍了拍楚楚说:“你也有你的不得已,我不怪你!”
楚楚一听颜月夕的话,登时就蹦出了一串儿眼泪,她抽抽搭搭的说:“楚楚就知道颜姐姐最是宽和大度的,只是娘亲,娘亲……”
楚楚一说到司寇婉晴便再也说不下去了,颜月夕怎会不明白,对于楚楚来说,纵使司寇婉晴已经换了内芯、对她不再疼爱,可在楚楚眼中,司寇婉晴依旧是她记忆中那个疼她爱她的娘亲。
而司寇铭已雷霆之势在短短两个月内将一切都改变了,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颜月夕不知道,恐怕楚楚也不甚清楚。
此刻楚楚所流淌的眼泪,在颜月夕看来,也许大部分都是为了那早就逝去的母爱吧!
颜月夕任由楚楚抱着她的手臂哭个不休,只轻轻拍着楚楚瘦弱的肩膀。
过了好一会儿,楚楚才终于止住了哭泣,红肿着一双眼,满是尴尬和羞涩。
见楚楚情绪已经平复,之前刻意避着的人都从屋内走了出来,颜月夕看着前后而出的花彦钦和西陵羽,不由得心里又是一紧。
而紧随在花彦钦、西陵羽身后的,还有一个男子,那男子眉眼深邃,和楚楚很是想象,颜月夕脑中骤然闪过一个画面,画面中她被花彦钦打横抱在怀中,然后透过盖在身上的长袍偷偷看过这男子。
楚楚见颜月夕神情迷茫,心知颜月夕是因为失忆的关系,加上之前一次见面,正好是颜月夕被绑架,故而应该对自己的哥哥没有多少印象。
于是楚楚笑着对颜月夕说道:“颜姐姐,这是我的哥哥。”
颜月夕闻言,一挑眉,心知这应该就是新帝司寇铭,于是正了神色,刚要行礼,司寇铭便伸手虚扶了一下道:“姑娘不必客气。”
颜月夕抬眸见司寇铭态度真诚,便没有行大礼,却还是侧身福了福,可心里对司寇铭那一声姑娘,却还是不由得咯噔一下,为什么他会喊自己姑娘,而不是王妃,颜月夕忽然有些难过。
“颜姐姐,你可知楚楚和哥哥来找你,所为何事?”楚楚不待颜月夕站好,就一把拽起颜月夕开口道。
颜月夕不解的看向楚楚问道:“楚楚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楚楚看了看司寇铭,又看了看花彦钦,顺便满是鄙夷的斜睨了一眼西陵羽,说:“我是来接姐姐到宫里和我玩的,姐姐放心,这一次楚楚哪儿也不去,姐姐也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颜月夕闻言蹙了蹙眉,下意识的看向花彦钦,开口道:“楚楚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只是我同王爷还有些事情,来日方长,可否过些日子……”
颜月夕眼睛里满是急切的看着花彦钦,花彦钦却始终神色淡淡,不等颜月夕说完,就开口道:“颜姑娘找我有何事?不妨现在就说,说完了就赶紧离开吧!”
花彦钦这段话说的很是急切,语气里满是不耐。颜月夕难以置信的看向花彦钦,她明明觉得她和花彦钦之间不该是这样的,可为什么他会忽然说这样的话。
颜月夕顿时只觉嗓子里涌起一股血腥味,脑中轰的一声,浑身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绣心担忧的看着颜月夕骤然苍白的脸色,心下满是凄凉,她之所以不告诉颜月夕那些事,就是为了避免发生这样的事情,结果,这样的事还是发生了。
而且这一次,花彦钦竟然是如此的明白直接,比拿刀直直刺入颜月夕心脏还要残忍几分。
楚楚感觉到颜月夕异常,紧紧抱着颜月夕的胳膊,忿忿的看着花彦钦说:“王爷好生的无情,有了新人便忘记旧人。
别人不知道,楚楚却是知道的,之前那场大战,王妃可是亲自随你上了战场的。
现下颜姐姐因为你失了忆,你竟然就借此想要将颜姐姐赶走,真是好狠的心!”
楚楚说的话,颜月夕一个字都听不清,她只觉得自己此刻像个笑话一样,看着花彦钦紧紧抿着的唇角,和西陵羽眼里似笑非笑的样子,心里一片荒凉。
“她曾经为了避开我不惜假死,此次我救她于宫中,也算是两清了!”花彦钦神情没有丝毫的改变,除了冷漠,就是冷漠。
颜月夕死死掐着掌心,掌心传来的疼痛唤醒了她的意识,她轻轻推开抱着自己的楚楚,木然的转过身,无意识的往前走着。
刚走了两步,整个人就开始往一旁倒去,而早已发现异状的凤起急急上前,将颜月夕抱在怀中,扭头看向花彦钦,微微眯了眯双眼说:“既然不爱,又何必招惹?”
凤起言毕,抱着颜月夕毫不犹豫的往门外而去……
☆、326。第326章 心病难医
门外的马车早已准备好,凤起抱着颜月夕径直上了马车,颜月夕明明觉得依靠在这少年的怀中很是不妥,可是奈何浑身仿佛脱力了一样,连抬一抬手指都难上加难。
而院中的绣心和楚楚也紧随着凤起跑了出来,一旁的司寇铭抬眼看了看花彦钦,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却终是对着花彦钦拱了拱手说:
“颜姑娘在宫中势必是安全无虞的!”
花彦钦神情没有丝毫的波动,他看着司寇铭走出院门,便再也没有多看一眼,转身回到了屋内,而西陵羽则挂着一丝浅笑,走到门边,看向已经骑在马上的司寇铭说:
“恭送陛下!”
司寇铭闻言,看了看趴在车窗上恨恨盯着西陵羽的楚楚,微微皱了皱眉,拍马离去。
马车里除了车轮在地上撵动的声响,再无任何的声音。
楚楚看着心如死灰的颜月夕,几次想开口,却终是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颜月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难过,明明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可是花彦钦那冰冷的眼神还是深深的刺痛了她。
颜月夕努力的想要去回忆点什么,她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时对花彦钦情根深种,可是越是努力,头便越疼。
一直将颜月夕拥在怀中的凤起感觉到了颜月夕越来越明显的颤抖,而额头涔涔落下的冷汗,让凤起越发的担心了起来。
凤起看向楚楚,开口道:“公主,马车里可有安神之物?”
楚楚看了一眼一直死死忍着不落泪的颜月夕,想了想从马车的暗格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后,在颜月夕鼻子下轻轻晃了晃。
本已头痛欲裂的颜月夕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意识渐渐的模糊……
等颜月夕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日之后,睁开眼便看到凤起那双微挑清亮、写满担忧的凤目。
颜月夕张了张嘴想要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里痛的要命,竟然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凤起忙将颜月夕轻轻扶起靠在自己肩头,又端了一杯水放在颜月夕嘴边,颜月夕就着凤起的手喝了好几口水,才略微觉得舒服了一些。
颜月夕看着凤起微微动了动嘴唇,凤起马上放了一个大靠枕在颜月夕身后,然后坐到一旁开口道:
“绣心去帮姑娘拿药了,姑娘已经睡了一整天了。
太医来看过,说姑娘只是感染了风寒,吃几天药便好了。”
颜月夕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语。凤起见颜月夕那双原本时刻都灵动的眸子此刻一片暗淡,心里也不由得越发难过。
“公主已经派人去寻找姑娘的舅舅了,姑娘若是心里难过,就哭出来吧。”
颜月夕抬眼看了看凤起,又垂下眼眸,她此刻说不出话,却也不想说话。
她从不觉得自己的心如这般空荡过,除了当年爸妈遇难离世时,便是此刻了。
那种强烈的无助和想要封闭自己的情绪再次袭来,颜月夕在心里嗤笑自己,爱情这种东西果然不是她这脆弱的人可以涉足的。
颜月夕一直都是个矛盾的人,大部分时候勇敢而坚强,唯独面对爱情时,她会本能的变成刺猬。
颜月夕依旧没有回忆起这三年发生的所有事情,可是她却不能欺骗自己的内心,她心底里早已经住进了一个人,那个人便是花彦钦。
可是当她决定捧心而上的时候,那个人却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没有给一个理由,甚至不愿意给自己一分钟说话的时间,就将一切结束。
混沌的回忆,惨烈的现在,让颜月夕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她像个溺水的人,想要伸手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她本以为花彦钦便是那横空出世的救世主,可却怎么都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一脚将她踩入尘埃的罪魁祸首。
颜月夕自知无爱便无情,可是那些闪过的情意绵绵的画面,颜月夕无论如何都不相信那是她某一天凭空杜撰的电影情节。
颜月夕在宫里一住就是好多天,身体上的病痛已经好了,可是颜月夕始终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这期间,楚楚每天都来陪着颜月夕,从日出到日落,而被楚楚找来的秦若阳、重九等人也隔三差五的来探望。
可颜月夕只是淡淡笑着,却依旧不开口。
颜月夕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已经不痛了,还是痛到了极致,就反而觉不出痛了。
她只觉得自己有些麻木,又有些疲惫,爱情之于她曾经是那么微不足道的存在,而此刻竟然成了压碎她所有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屋内已经躺了很多天的颜月夕,终于耐不住众人的劝解,被楚楚强拉着在御花园散步。
御花园中各色鲜花争相开放,太阳暖暖的照在颜月夕身上,颜月夕却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冰冻了一样,任由阳光怎么灼热,都始终不能让自己融化一分。
而寝殿内,重九蹙眉看着绣心开口道:“为何不将这三年的事情一开始便告诉月夕?
这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骤然一击,你让她如何自处?”
绣心看着重九开口道:“我以为小姐忘了这三年的事情,也该对那人毫无感情才对。
况且小姐,小姐的守宫砂都还在,若是那人对小姐当真喜爱,又怎会,怎会在小姐那般日夜的陪伴下,还是处子之身?”
重九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她始终记得颜月夕在青嶂山上提起花彦钦时眼里那藏也藏不住的柔情蜜意,又想起颜月夕现在暗淡无光的眼眸和心如死灰般的神情,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
绣心不待重九开口,又说道:“况且,况且那人之前以为小姐失忆,便抱了个不知和谁生的孩子,明里暗里的让小姐以为那是小姐和他的孩子。
结果那西陵羽一来,那人便全都变了……
那人此番前后不一的表现,我又怎可将之前的事情告诉小姐?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即便是小姐失去了这三年的记忆,竟然还是放不下那人。
唉……”
绣心长长的叹息后,无声的抹着眼泪。重九也一脸担忧的坐在一旁。不过数十日,颜月夕本就纤瘦的身形越发的单薄了。
若是身体的病痛,尚可用药治疗,可偏偏是心里的伤口,便是颜月夕恢复了赤莲之身,怕是也难自愈……
☆、327。第327章 破局
夜凉如水,颜月夕坐在御花园的望月亭里,端着一杯早就凉透的清茶,看着隐于迷迷蒙蒙的薄雾后的弯月,心里空空荡荡。
经过这些天苦苦的思索和自我折磨后,颜月夕忽然就累了,她陡然之间明白了所谓哀莫大于心死的含义。
不远处的石阶上,一袭白衣的凤起静静看着任由夜风吹乱墨发的颜月夕,心内五味杂陈。若他曾对颜月夕起过那么一丝一毫的贪恋,此刻便只剩下落寞。
他不知道以他之力,是否能捂的化颜月夕那颗已然冰冻的心。
与此同时,莫问山上,云清仙尊早已负手在药庐里走了几十圈。每走一步,那白白的胡须必要抖上那么三抖。
在一旁一边碾药,一边默默数着圈数的莺儿终是忍受不住了,她一把丢下刚要加进来的药材,站起身。
由于动作太快,衣裙带风,药碾里的药粉忽的飞了起来,呛得云清仙尊接连打了三个喷嚏才停歇。
云清仙尊红着鼻头儿,吹胡子瞪眼的望向莺儿叫道:“你这疯丫头,是要呛死老头子吗?”
莺儿拍了拍手,抿了抿嘴说:“我说仙尊,您老已然活了这么多年,早该看破世间一切才是。
明明偷偷从镜湖里看见了公主的近况放心不下,那便出手相帮好了。
偏偏几次三番的搭救了,现在又假装撇清。
莺儿实是看着您见天儿的在这儿转有些受不了了,若您实在放心不下,不妨告诉莺儿,让莺儿去办也好。
这般忸怩作态,却又是为哪般?”
云清仙尊见莺儿堪破了他的心思,多少有些尴尬,他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