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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泽这几天的举动,让她不得不开始正视她自己。
她本来就是一个对感情毫不拖泥带水的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仅仅是因为几次相遇就和李承泽开始交往。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前些日子,她只是一直在逃避。
等到,李承泽亲手将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苏之婉也开始认真地想了起来。
可是,想了半天,也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感情从来都不是一个说得清楚,想的清楚的东西。否则这世界上也不可能有这么多感情顾问了。
有一瞬间,苏之婉甚至都想和裴云若说叨说叨。毕竟喜欢裴云若的男人不少,而裴云若喜欢过的男人也有几个。
纵观全文,苏之婉倒是喜欢裴云若对待感情问题的方式。
喜欢就是喜欢,爱了就是爱了。
喜欢就不择手段地在一起,不喜欢就可以再无任何眷恋,即使是亲手弄死也毫不心疼。
苏之婉敢肯定,若不是,明景帝早早地死于疟疾,裴云若肯定会亲手弄死他。
☆、第20章 等你长大
午后,阳光正好,连咸福宫的红砖仿佛都添了些许生气与暖意。
“娘娘,太子殿下在外求见……”
侍书默默在心头算了算,这是第几次了?像点卯似的,连她通报得都有些麻木了。
“……让他进来吧。”
以为这次娘娘又会回绝,侍书正准备出去,却没想到娘娘竟点了头。顿时一喜,声音上扬,道,“是,奴婢这就去。”
倒不是侍书对半大的太子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自从苏之婉禁足之后除了太子,就没有一个人来探望。
在她这个小宫女看来,而今明景帝的对娘娘的宠爱已经有些褪了,再不抱紧太子这条大腿,自己的主子娘娘,恐怕也会像建章宫的贤妃那样,清清淡淡地了此余生。
那样的日子,侍书想想都觉得可怕。
苏之婉自从再次相见后,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李承泽。
勾边盘蟒太子常服,举手投足带着前世没有的贵气。眉眼稚嫩,依稀可以看出长大后和前世如出一辙的样貌,眼眸深邃,完全不像是九岁的孩子。
想到他如今才九岁,苏之婉就笑了。
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却不听话地流了出来。
这些日子以来,她想了很多。
大概是她钻牛角尖了。
世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你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你。
是的,苏之婉想清楚了,她还是喜欢她的。这样的感情并没有褪色。
尽管之前有过他的不告而别,有过末世的磋磨,有过由生到死,由死到生,可是,她还是喜欢他的。
如果,她是说如果,在李承泽当上皇帝之后,依旧不改初心的话……
她想,她曾经勾勒的那个古代的美梦就要破碎了。
“阿婉,你怎么了?”一看见苏之婉的眼泪,李承泽就慌了。即使是丧尸围城也没有慌过的男人,此时却慌乱地擦拭她的脸颊。
在他的映像中,阿婉除了在听见她爷爷死讯的时候流过泪,其余时间从来不曾哭过。
“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李承泽不知不觉就问了出来。
苏之婉看着看着他那蠢样儿,摇摇头,破涕为笑,“我只是想到你现在才九岁,就学会勾搭小姑娘了。”
李承泽一愣,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体也才九岁,他一直都没有适应这个年龄,不过见阿婉终于肯对自己笑了,傻笑道,“媳妇儿就要从小就订下来!”
等苏之婉心情平复下来,李承泽小心翼翼地问,“阿婉,你还生气吗?”
苏之婉道,“你说呢?”
李承泽道,“我们和好,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大事小事都会经过你同意,什么事都按你的意思办!”
苏之婉不知想到了什么,横了他一眼,道,“我听说你们家一直是妻管严?”
“当然!”李承泽连忙应承,“这是我们家的传统,我是个不忘本的人!”
苏之婉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噗嗤一笑,“是是是,不忘本,可是,你现在的老祖宗可是大名鼎鼎的种马皇帝。”
“我可没承认过。”李承泽道。他一直都没有当这个莫名其妙的在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大明李成皇帝当作自己的爹,更别说上一辈,甚至上上辈的老祖宗了。
“呐,刚才还说大事小事都是我做主,你可说说,我刚才说的是不是事实?”
李承泽一噎,哽得说不出话来。和她谈恋爱的时候,阿婉也是这样,喜欢和他争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什么事都可以说个很久,但是,他却甘之如饴。
苏之婉大概也想到了之前他们在一起的日子,看着李承泽的眼神越发温柔。
“对了,阿婉,我很早就前就想问了。”李承泽摸着她的手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大明的明景帝李成?”
苏之婉看着他严肃的样子,以为他想说什么,没想到是这个事儿。
也对,他在部队,向来也没怎么听过这个著名的宫斗大戏。
于是,苏之婉便喝了口茶水,将这部小说给他娓娓道来。
直到黄昏已至,天色微微擦黑,苏之婉才将这本小说讲完。
许是男人和女人的着眼点不同。若是女人,就会开始评论剧情怎么怎么样,人又是如何如何。
可是李承泽却注意到,“你是说,一年后羌吴会发生叛乱?”
“怎么,你这么关心?”苏之婉可没有忘记他是因为什么不告而别的,“你想去带兵打仗?”
那日,他们正是感情最浓的时候,因为几句话拌了口角,苏之婉矫情了一下,没有理李承泽就回家了。
然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李承泽解释道,“不是,这种事情,像书里说的那样,找个将军去就行了。”
“那你是想?”苏之婉挑眉。
“我是在想怎么将明景帝弄下马。”李承泽说完,拉着苏之婉的小手,别扭地说,“我不想你和他再有什么瓜葛。”
苏之婉甩掉他的手,“我和他能有什么瓜葛?以前我可不知道你来了,还不兴我找个下家呀?”
意思是她和明景帝就是有点不清不楚的。
苏之婉就是故意气他的。
可惜,在这方面,李承泽似乎和苏之婉的关注点都是不一样的,“阿婉,那我现在在这儿了,你就和我在一起吧!”
“……”
说好的,吃醋呢?
“还在一起?”苏之婉笑了笑,“等你长大了再说吧!就你这身板儿,走出去,别人都说我们是姐弟!”
还未等李承泽说话,这时,门外传来明景帝的声音,“什么长大?什么姐弟?”
苏之婉微微一愣,复而起身,看了眼门口的侍书,道,“皇上到来怎么不通秉?”
又扶了扶宫花银饰,对明景帝道,“臣妾给皇上请安。臣妾未曾梳妆,唯恐御前失仪。”
确实,苏之婉今日不过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歪歪地插了朵宫花和点点银饰而已,严格来说,算是绝对的不妥。
这时,李承泽也起身请安道,“给父皇请安。”
苏之婉作为异能者,明显感觉到,李承泽气息乱了。
可能,在他看来,这个种马皇帝是她的前任吧?
而他算是刚刚挖墙脚成功了的现任?
苏之婉在心里失笑。
她有这么没品味吗?看上一个公用黄瓜?
以苏之婉对他的了解,恐怕他是真这么想的。
这时候,苏之婉可没想到,造成李承泽这么个错觉的到底是谁。要不是前几次,苏之婉都没有同意直接弄死明景帝,他是绝对不会误会的。
主要是,在李承泽看来,明景帝还是有勾引女人的本钱的。首先,他的皮相就不错。
明景帝摆摆手,直接走过去,坐在了苏之婉坐的主位上。
侍书见状立刻奉上茶水。
“坐吧。”明景帝看着他们俩儿道。
“谢陛下。”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结。
也怪他们,竟然说着说着话,就忘了周围。
虽然苏之婉能控制她宫里的人不会传递消息出去,可是,却控制不了,明景帝自己长腿走进来。要让这些个宫人拦着明景帝,恐怕借他们十个胆,他们也是不敢的。
也不知道,明景帝到底听了多少。
苏之婉一边笑着回答刚才明景帝的问题,一边偷偷看着他的脸色,“刚才太子殿下可是在管臣妾,要媳妇儿呢!”
“要媳妇儿?”明景帝笑道,“你才多大?就想着要媳妇儿了?”
“可不是,臣妾就说呀,让太子殿下长大些再去自个儿找皇上要,臣妾这里可没有。”苏之婉装模作样地叹口气,“可是,太子殿下可不相信,偏偏违心地夸奖臣妾就像她姐姐一样年轻,就要臣妾给殿下变个媳妇儿出来!”
李承泽也配合地笑道,“儿臣就是要媳妇儿,叔叔都有媳妇儿了!每天都有媳妇儿陪着。”
他口中的叔叔,是明景帝最小的弟弟,才十三就大婚了。
明景帝把太子招到跟前,“那你说说,你以后想要什么样的媳妇儿?朕给你留意着。”
我想要阿婉!
李承泽显然不能这么说,只是低头道,“儿臣想要年纪大点的姐姐。”
苏之婉噗嗤一笑,“哟,这哪是找媳妇儿呀!这分明是想找个玩伴!”
“可是媳妇儿不就是用来玩儿的吗?”李承泽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苏之婉道。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污?
苏之婉有些尴尬,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明景帝大笑,“是,泽儿,说的没错,媳妇儿就是陪你玩儿的。”说罢,意有所指地看了苏之婉一眼。
李承泽微微偏过头,不去看明景帝,拳头攥得紧紧的,像是随时随地要爆发一样。
明景帝只是看着苏之婉,并没有发现李承泽隐忍的样子。
对任何男人来说,有时候有美女看,哪里还顾得着自己的儿子。特别是那啥上头的男人。
“天色也不早了,你也该回东宫了。”明景帝对李承泽道。
“……是,儿臣告退。”李承泽恭着身,出了门。
苏之婉有些看不惯他这么对待自己的手,从里间取了件外袍,道,“这天儿一天天也冷了,臣妾看殿下衣着有些单薄,出门去给他递件衣服。”
明景帝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不知何时,天已经黑完了,甚至都有几颗星星在忽闪忽闪着,月亮还没有出来,映得的夜色有些暗淡。
苏之婉送他到宫门口,蹲下身给他披上外袍,掰开他的拳头,手上果然出血了。抬头看着他,笑了笑。
“你现在是我的媳妇儿了,只能陪我玩。”李承泽看着她,认真道。
☆、第21章 贤妃试探
苏之婉送了李承泽回来后,却见明景帝竟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这是怎么了?
明景帝当然不是精‖虫上脑的昏君,到还在禁足中的端柔贵妃这,也是有原因的。
“听说这几日太子经常来向你请安?”明景帝放下茶杯道。
听这意思,是不想太子和她多接触?
苏之婉在心里撇撇嘴,脸上却挂着笑容道,“许是因为念着臣妾给他找媳妇儿吧。只是臣妾一直在禁足中,不好见太子……”
“那今日呢?”明景帝或许会相信李承泽是想要一个宫女陪他玩,但是作为一个皇帝,该有的疑心却并不少。
毕竟,这几日李承泽来咸福宫请安的日子也太多了些。多得不正常。
如果不是贵妃以禁足而婉拒,明景帝恐怕还要冷上贵妃一段日子。
皇后的事,虽然明景帝是相信苏之婉的,但是却还是想敲打敲打她,或者说是苏家,顺便把宫权收回来。
“臣妾虽是贵妃,但是,太子殿下却是太子殿下,臣妾也不敢一直回绝殿下的请安……”苏之婉说一半,留一半,就是让明景帝自己想。
只有自己推测出来的,再有实情佐证,自己才会相信。明景帝就是这样。
在他看来,端柔贵妃也确实是知礼而知晓自己身份的人,虽是庶母却对太子恭敬有加。
作为皇帝,一个随时可以换的女人和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孰轻孰重自然一目了然。
明景帝点点头,“传膳吧。”
用过膳,照例用梦魂香解决了明景帝后,苏之婉脑子里却想起李承泽走的时候那个认真的模样,唇角忍不住上扬。
也不看明景帝自个儿和自个儿纠纠缠缠的样子,直接走到外间,睡在了软榻上。
以往,每次明景帝宿在咸福宫,苏之婉都是这么做的。也着实不舒服。
也许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末世什么日子没过过,没什么床没睡过的苏之婉,在大明朝舒舒服服地过了三年,就养成了惫懒的性子,有时候还真有些忍受不了每晚睡觉从大床转移到软榻的痛苦。
可是,以往的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