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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是玩笑,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其实偶尔他看见凌霄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的时候,也确实是会吃醋的——并不是怕她见异思迁,只是单纯地因为雄性本能地占有欲在作祟而已。但他清楚凌霄的性格,如果不喜欢自己,是绝对不会和他在一起的;一旦在一起,就绝不会再去看别人。而自己这种程度的“吃醋”,也并不会让她生气厌烦,更加能从她口中“骗出”许多甜言蜜语来——当然,也得是她自己本来就愿意说,他才能“骗”出来。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一回她却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玩脱了!
叶霖毕竟是个老实又厚道的人,自己理亏在先,这时候就越发觉得歉疚,在女朋友的目光下愧疚得几乎抬不起头来,恨不得把自己之前吃得醋又全部吞回去、哑着嗓子低声道:
“凌霄,我……”
他才刚说了三个字,一句话却猛地戛然而止——原本还冷眼看着他的凌霄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一下子就笑了起来、而且还是那种毫不遮掩、不顾形象的开怀大笑。
叶霖一时间几乎都有些懵了、好像一下子都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凌霄却已经是收敛了先前有些肆无忌惮的笑声,弯了眉眼盈盈笑着、一边伸手去挑了挑叶霖的下巴:
“嗯……”她意味深长地拉长声音、似乎是煞有介事地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随即才有笑吟吟地接了下去,“好像——是真不舍得揍你的。”
凌霄平时笑起来总是或者漫不经心、或者肆无忌惮,再不然就是带着些玩味和意味深长,却极难得才会有现在这样笑得温柔又娇俏狡黠的时候,几乎晃花了叶霖的眼睛。叶二少有些傻愣愣地盯着笑盈盈的女朋友看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是恍恍惚惚地回过了神来。然后又过了那么十几秒,他才像是终于彻底消化了凌霄话里和动作间的意思,一下子猛地睁大了眼睛:
“你装的生气?”
短短五个字,却实在是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像是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似的。
凌霄却一点都不怕他,神色自若地摊了摊手、一脸的无辜:“我也没说生气了呀!”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却是根本来不及吐完、就已经被男人堵在了两人紧紧相贴的唇舌间——叶霖简直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还带着点心虚和恼羞成怒,一见女朋友那副无辜又狡黠的样子就觉得没脾气,难得霸道地把人压在了沙发上,低头就吻了上去。
——反正女朋友都说了肯定是不舍得揍他的,那就不用装吃醋、直接正大光明地占便宜更好!
……
两人这一晚又是亲亲热热地相拥着一起入眠的。凌霄照例在天不亮的时候出了门去练武,只是这一次回来后没有继续睡个回笼觉,只是把买好的早饭放在保温桶里温着、等叶霖睡醒以后起来吃早饭,而后就一个人坐公交去了殡仪馆。
叶霖并没有再追问陈颀来找她的事——事实上就算叶霖借着吃醋卖萌撒娇的时候,也从来不会追问她的私事,她愿意说、他就听着,不愿意说、他也就不问。
凌霄对这样的恋爱情况满意极了——互相心悦,却也给对方足够的自由和天地。
殡仪馆的地理位置相当偏僻,凌霄给陈颀发了消息,然后又在公交车上打着瞌睡、眯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这才终于在终点站下了车。
这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周围却依然还是冷冷清清、偶尔才有零星几个行人走过,神色却都称不上愉快。
陈颀就等在大门口,这时候一见她来,立时就向她招手。
凌霄微微颔首,明明脚下步子跨得不大、走得也不快,陈颀却觉得只是一个恍惚间、小姑娘就已经到了自己的跟前。
他虽然心底有些疑惑,却并不多问、也不多说些什么浪费时间,只是简单地和凌霄寒暄了两句、立时就带着她进了门。
他直奔主题,凌霄自然也乐得直接,二话不说就换了衣服、跟着他进了解剖室。
陈颀显然是已经到了许久了,尸体已经被取了出来,这时候正平躺在解剖台上。
凌霄走到解剖台前,低了头去看——她在看尸体的时候,陈颀却在看她。
小姑娘神色平静、脸色没有半点变化,哪怕是换上了口罩和解剖服,也掩不住她那双清亮又清丽的凤眼,和这殡仪馆、解剖室看起来显出一种巨大的反差来。
实在是很难想象,这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
凌霄却压根儿就没有理会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这具尸体上。
死者是个四十多岁的男性,因为尸体解剖的缘故,头上的所有头发都已经被全数剃去、成了个大光头,看起来有些滑稽,凌霄却没有半点笑意——人命关天,无论如何都是笑不出来的。
先前在那份文件里,她已经看过了详细的照片和尸检报告。但一来许多术语她其实并不能看懂,而来照片和实物总是还存在着不小的误差,这时候她检查得异常仔细、不敢有丝毫轻忽。
解剖过的尸体现在已经被人仔细小心地缝合了起来,乍一看去还是一具相当完整的尸体,浑身上下也没有任何伤痕。陈颀解剖后得出的死因是“心脏性猝死”。凌霄昨晚回家后查了一下、又问过了陈颀,得知这是一种突发性的死亡,通常是死亡急骤、出人意料。
更重要的是,心脏性猝死,一般都是自然死亡或者非暴力死亡。
也就是说,如果是心脏性猝死,那就不是一桩案件。
“是我要求解剖的,”陈颀在一旁低声解释着,“死者生前身体健康,没有任何心脏病史、也没有任何药物中毒的迹象,按理不会出现心脏性猝死。但我也没有其他的有力证据证明这是一桩命案。不怕你笑话,我只是有一种直觉——这不是自然死亡。”
“没什么可笑话。”凌霄头也没抬,只是随口淡淡地回了一句。
陈颀笑了笑,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忽然见小姑娘微微蹙起了眉头、轻声问:
“这是什么?”
陈颀一怔,顺着她的手低头看去,就见死者胸骨之下的上腹部处居然有一个黑色的小点。
“前几天解剖的时候并没有这个黑点。”陈颀也微微拧着眉头想了想,却很快就有了解释,“尸体冷冻过后,很多原本不明显的伤痕都会突显出来、容易辨认。这个黑点,是不是有问题?”
凌霄没有马上接话,只是伸手摸了摸那个小黑点,眉头拧得更紧:
“这个地方——是鸠尾穴。”
第54章 点穴截脉
第五十七章
点穴截脉
凌霄说完,又拧着眉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起了头去看陈颀,就见他神色微有些茫然、显然是并不知道这个穴位意味着什么。
“这个穴位,属奇经八脉中的任脉。”凌霄心知如今中医式微,当下也不费力解释那些暂且用不上的,想了想后,只是大致解释了一下这个穴位,很快就进入了正题,“这是人身几大死穴之一,一旦击中、施力者又得其法,血滞而亡只在顷刻之间。”
“什么?”几乎是在凌霄话音刚落的一瞬间,陈颀就已经睁大了眼睛、有些失态地惊呼了起来。
凌霄没理会他,只是再一次伸手摸了摸那个小黑点,随即终于肯定地点了点头:“确实是针刺后重击的痕迹。”
陈颀这时候已经是慢慢回过了神来、同样探着身子凑过来看——他是经验丰富的法医,自然也很容易就能看出这伤痕的成因,当即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点过头后,他却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像是有些欲言又止。
“你不信?”凌霄却似乎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带着几分自嘲的笑意摇了摇头,“也是常理。网上随便一搜就是‘致死的多少个穴位’这样的信息、却从来没听过有人因此而死的,也难怪你不信。”
网络不知道给人们带来了多少便利。凌霄一早就用电脑搜过中医相关的内容,却意外地看到了许多这类信息、再不然就是五花八门的“中医养生”、“偏方秘方”。
陈颀讪讪笑了一下,见心思被小姑娘说破、有一瞬间的尴尬,随即却很快就恢复了神色,带着询问的意味大大方方地看向凌霄。
凌霄却忽然叹了口气——她向来意气飞扬,很少有这样叹气的时候。
但这叹气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转眼她脸上的叹息和遗憾之色就已经一点不剩地全部褪去,随即一挑眉、忽地伸了手,五指如钩、直取陈颀手腕!
陈颀虽然是法医,但他从警多年,陆陆续续也受过公安系统的各项培训,身手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算是敏捷和警觉,可小姑娘这一伸手探来、动作似乎并不是快得匪夷所思,至少他的眼睛还能清晰地看到她整个动作的轨迹。
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本能地想躲开、也确实立时就侧了身躲避,可小姑娘那双即便戴着手套也难掩修长和秀气的手却好像根本就无视了这陡然增加的距离、毫无阻碍地轻易扣住了他的手腕。随即她却忽然松了手、收起其余三根手指只并起了食指和中指、在他的手腕内侧轻轻一点。
她似乎是根本没有用力,他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楚,却在她收手的下一刻浑身一僵、背后猛地涌起一股寒意——他的那条手臂就像是忽然不属于自己了一样,瞬间从指间麻到了肩膀、再也不能有任何动作!
“不必紧张,最多十分钟就会恢复了,你可以休息片刻。”凌霄显然是看到了他脸上前所未有的骇然和错愕,立时出声解释,“口说无凭,眼见为实。”
陈颀毕竟也是从警近十年的法医、心理素质远远不是普通人可比,这时候有了凌霄的解释,他很快就也镇定了下来,一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还在发麻、根本使唤不了半点的手臂,一边微微皱着眉、有些迟疑地问:“这是什么?点穴吗?”
他虽然镇定了下来,却显然还是心有余悸。
凌霄想了想,微微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虽不中,亦不远。”
她刚才完全没有用到内力、用的力气也不大,使的全是巧劲,所以陈颀这时候也不过是整条手臂发麻而已。
“人身有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其上又各有穴位,每个穴位都有不同的效用,可以让垂死之人起死回生,也有可能让健硕的大汉顷刻毙命。只是大多数人都不得其法罢了。”
中医和西医实在太过不同,也许若干年后终究会是殊途同归,但至少眼下而言,实实在在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和世界。陈颀虽然是法医,但却毕竟属于西医,显然对中医理论了解不多。凌霄想了想,于是略去了许多理论,只以事实说话:
“刚才你也能感觉到,我用力并不大、穴位也并不险要,尚且能有这样的效果。鸠尾穴本就是人身死穴之一,效果不必我再赘述。凶手隔着衣服却下手精准,而且力道控制极好——如果轻了,不能致命;重了,五脏俱损、不会是现在你说的‘心脏性猝死’。我想你们应该去查一查,死者周围的人际关系里,有没有精通中医、经验丰富、而且尤其擅长针灸的人。”
陈颀点头,又接着追问:“你觉得凶手大约是什么年纪?年富力强的青壮年?”
“不。”凌霄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若是青壮年,不必施针、直接重击即可。因为力道不足,所以才先以针刺泄其天部之气。但他下手干脆、用针有力,年纪也不会太大。我想多半年纪应该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或是年轻但身形削瘦,因此力有未逮。”
她的分析逻辑清晰、有条不紊,让人不自觉地就信服起来。陈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往门外走,走了两步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回过头来问她:
“那如果是你呢?”
这话问得有些突然,凌霄却半点没有茫然之色、像是很轻易地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停下原本也正跟着他往外走的步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语气平常:
“我?不必针刺,也不会留下伤痕。”
陈颀微微一愣,却不知道为什么又好像并不意外于这样的回答,同样回以了一个平常的淡淡笑意,冲她招了招手:“今天谢谢你。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忽然就觉得,张承那天的话也许真的是对的。但他同样也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个女孩子,却对不是一个轻视人命的人。
陈颀果然送了凌霄回家,凌霄也没有推辞。凌霄到家的时候叶霖正在做午饭,见女朋友回来,叶霖也没有多问些什么、只是回过头看了站在门口的小姑娘一眼,习惯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