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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吓得身子一颤,吱吱唔唔了半天,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些人里,自然也有会水的,可是,那掉在湖里的小姐们都是什么身份?俞振轩如何敢命令这些小厮下水,他只能心急火燎的不停在岸边来回踱着步子,企盼着会水的婆子快些来。
好在,没让他等多久,便有小厮惊喜交加的指着前方,大声喊道:“世子爷,俞管事回来了。”
俞振轩连忙抬头去看,果见俞皓身后带着五六个婆子正小跑着往他这边来,不多时,几人就气喘吁吁的站在了他前面。
“世,世子爷……”
俞皓喘着粗气才要回话。
却是被俞振轩挥手打断,他抬头看了站有俞皓身后的那几个同样喘着粗气的婆子,“还不快下水救人?不管是谁只要救起一人,赏银百两之外,你们家中若是有孙子的,再赏他们一个出身!”
婆子们听了这话,才要欢喜得便要跪下谢恩,却被一道严厉的声音给喝止了。
“都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下水救人?!”
却原来是鹿氏带着人,匆匆的赶了过来。
婆子们不敢再耽搁,当下“扑通、扑通”数声,齐齐跳入水里救人。
俞振轩喝令俞皓看着水面,他则和俞振铎上前向鹿氏行礼。
“母亲,您怎的来了?”
鹿氏脸上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瞪着湖面,眉头皱得死死的看着俞振轩,怒声问道:“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怎么就会整条船都翻了?”
俞振轩闻言,顿时心里暗暗叫苦。
事情都安排妥当,妹妹和荣安郡主被摘了出来,按着宜伦郡主那样的性子,看到荷花的时候,肯定会吵着摘荷花,婆子假意劝阻,最后无奈只得服从吩咐,划着船带她们来采荷。颖表妹趁人不注意,将容锦推进湖里,大殿水恰巧经过,入水救人。
一切,本安排的天衣无缝!
可是,为什么船上没有服侍的婆子?
如果有服侍的婆子,即便是这一船的人都落水了,也会在第一时间被救起。而不是,像眼下这般,说不得这所有人今天便都要葬生在这荷花池,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俞振轩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那不是他们郧国公府可以承担的后果!
“二弟,你来跟母亲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俞振轩对身侧的俞振铎说道。
鹿氏的目光掠过俞振轩看向二子俞振铎。
今天的事,除了郧国公和在齐山书院求学的幼子不知情外,其它人都参与了进来。
由鹿颖暗中出手推容锦入水的主意,便是二子出的主意,虽然暗恼大子事到临头便将事往别人头上推,但鹿氏还是看着二子,冷声问道:“是怎么回事?”
“母亲,孩儿也不知道啊。”俞振轩与鹿氏像了七分的脸上,绽起一抹苦色,皱了眉头说道:“一切都是照我们计划好的行事,哪里想到会是这样!”
若不是周遭人太多,鹿氏恨不得上手给这兄弟两,一人一巴掌。
国公爷是个没本事的,两个儿子虽然不似国公爷那般平庸,但也不过是为人多了点小聪明,大能力却是没有。她废尽心事,搭上了战王府,想着将嫡女嫁进王府,往后靠着荣安郡主和大殿下的关系能过上好日子,可王妃头一遭交待下来的事,便做砸了!一口老血,差点没呕死她!
“母亲,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听丫鬟们在说,几位小姐的船翻了,可是真的?”
便在鹿氏恨得咬牙切齿时,耳边响起了俞明芙的声音。
俞明芙素有北齐第一美人之名,以往无论她出现在哪里,都能引起不小的轰动的。但这会子,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到话说完,俏俏然站在鹿氏跟前,周遭的那些勋贵府上的公子们,却似是眼瞎了,没看到她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盯着水面,就好似水里突然能跃出个天仙一样!
鹿氏回头看向俞明芙,一回头,却发现荣安郡韩华也跟在女儿身边,眼前的人很有可能会是将来的六宫之后!郧国公府的前途往前就系她一身!
鹿氏想要绽起抹笑,但僵硬的脸上,勉强绽起的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郧国公夫人,我家姐姐也在这船上,您快些让人救她吧,只要能救起她,我赏黄金百两!”韩华一脸急切的对鹿氏说道。
而她的话声才落,原本围着看热闹的那群公子哥,顿时回头朝她们这边看来。
“荣安郡主何时有了姐姐?”
有人不解的问道。
“好像是说,前两天有位姓容的姑娘上战王府投亲,难道便是那位容姑娘?”有人回道。
“容姑娘?莫不是,就是那位……”
声音越说越低。
这边厢,鹿氏对上韩华担忧不已的眼睛,少不得轻声劝道:“郡主,不要着急,婆子们已经下水了,容姑娘,她肯定会逢凶化吉的!”
韩华闻言,双手合什,仰天作祈祷状,“老天在上,四方菩萨保佑,若是能让姐姐遇难呈险,信女愿减寿十年!”
“郡主……”
俞明芙一脸感动莫名的看着韩华,稍倾,一脸毅色的说道:“事情是在郧员公府出的,便是要减寿,也该是我,与你何干?”话落,不待韩华开口,俞明芙同样双手合什,双目微闭,轻声祷告道:“老天在上,四方菩萨听着,若是能让几位小姐免难,信女愿减寿十年,并且遇庙烧香,重塑金身!”
听着二人的话,别说是拿帕拭眼眶的鹿氏,便连一侧围着的那些世家公子,都在这一刻齐齐朝二人看来。
“真是想不到,俞小姐不但生得花容月貌,更有一颗菩萨心肠,当真是难得啊!”
“是啊,是啊,荣安郡主天之骄女,却是一片赤子之心……”
各种夸奖的言词似是不要钱的一句接一句响起。
便在一片鸹嗓声中,忽的响起一声欢喜的呼声,“快看,她们救到人了!”
鹿氏连忙回头朝身后的湖面看去。
果然,便看到刚才跳进湖里的婆子,正有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岸边游来,她们的手里分别托着两个不知道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不待鹿氏吩咐,鹿妈妈已经对身后拿了披风的丫鬟吩咐道:“快上去侍候着,莫让小姐们吹了风!”
俞振轩和俞振铎也醒过神来,连忙转了身出去,对围在岸边的男子们说道:“各位,圣人曰,非礼勿视,我看我们还是回凉亭那边等消息吧!”
“世子,长宁候世子和大殿下还在水里呢!”人群里有人说道:“我们实是担心的紧,不如便让人在这围了一道屏障吧!”
俞振轩无法拒绝,只得喝令俞皓赶紧去让人开仓搬了帏幕来搭。
帏幕还没搭起,得了消息的贵妇们三三两两的往这边赶了过来。
鹿氏之前一直陪着燕文素,将这些贵妇人交给了大儿媳狄氏招呼,此刻,那些贵妇人得知自家女儿落了水,只怕生死难知,人还没到,哭声已经先行。
“琴儿啊,我的女儿啊,你要是有个好歹,你可叫娘怎么活啊!”
当先一人便是户部侍郎管夫人。
她和管侍郎几十年夫妻就只得一女,取名管彦琴,眼珠似子的养到了十三岁,原想着借着郧国公府的赏花府,让管彦琴能选个自已中意的夫婿,谁曾想,夫婿没选着,这小命却要葬送在此。
嚎了那么一嗓子,管夫人眼睛一翻,便往地上倒去。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随行的丫鬟婆子吓得胆都碎了,小姐生死不知,夫人再有个意外,她们这些贴身侍候的,只怕不死也不行!
管夫人贴身妈妈,少不得对身边的丫鬟厉声吩咐道:“还不快去回府禀告老爷!”
丫鬟转身跌跌倒倒的便往外跑。
鹿氏有心想吩咐人上前去拦,只是还没待她开口,一个人影却是如同疯了一般冲了过来,一把攥住了她的胸口,抬手便往她脸上一巴掌招呼了上去。
“鹿琰秀,我家宝华要是有个好歹,我要你给她偿命!”
却原来是温晋王妃曹氏,温晋王妃是晋王燕棣的嫡次子燕恒的王妃。
曹氏原不屑郧国公府这场赏花宴,在她来说,她夫婿是温晋王,又有老晋王在世,想要给宜伦郡主找个什么样的夫婿找不着?非得眼巴巴的跑郧国公府来凑这热闹?只不过,拗不过女儿的软硬相磨,这才带了燕宝华来,哪里就能想到,会出这样天大的祸事!
之前,鹿氏在战王妃燕文素来府后,便让个长媳出面款待她,心里已经是一肚子的怒火,差点便要拂袖而去。只不过,想着宝贝女儿难得出来一趟,便委屈自已一日吧,日后再找鹿氏算这帐。只,却没想到,这帐今天就得算了!
紧跟着温晋王妃赶来的狄氏,见曹氏不由分说的便给了自家婆婆一个巴掌,当下,顾不得多想,几步上前,拦在了鹿氏跟前,对曹氏说道:“王妃,都是臣女的错,是臣女……”
“这话,你别跟我说,留着到宫里跟皇上说吧。”温晋王妃打断狄氏的话,怒声说道:“宝华,今日无事便罢,若是有事,我温晋王府跟你郧国公府誓不两立!”
狄氏脸色一白,若不是边上的丫鬟扶着,只怕便要瘫倒下去。
鹿氏当众被曹氏掌掴,已经是几欲羞愤而死,又见曹氏言语间尽是威胁,当下顾不得自已脸庞红肿,上前一步,才要开口分辩,不想,另一道声音却在此时响起。
“王妃,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你又何必咄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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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过生日,晚上家里又来了客人,不好意思,明天争取万更!
40各方反应
温晋王妃曹氏霍然回头,对上一张眉目甚美,但却冷若冰霜的脸。
“李沅芷,”曹氏眉间青色不减,目中厉色俞深,没好气的说道:“你别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敢情出事的不是你女儿,你在这装什么好人?有这功夫,还是好好想想,回头怎么跟崔尚书交差吧!崔芮虽然不是崔尚书的女儿,那可是他亲侄女!”
原来这说话的人却是北齐兵部尚书崔缙彦的夫人,李沅芷!李沅芷也算是出身名门,父亲是曾官至正二品的原吏部尚书李言,。
说起来,北齐除了战王韩铖,当属兵部尚书崔晋彦最为传奇。
当年情倾护国公主燕无暇,在旁人还在遮遮掩掩千言百计找寻机会一掳芳心时,他却是坦坦荡荡将自已心迹剖于公主面前,即便数次三番被拒绝,但却从无怨忿之言,任何时候任何场合,他向世人宣称的都是,他有喜欢公主的权利,但公主同样有拒绝他喜欢的权利!谁说,被喜欢了就要接受?这世上喜欢公主的人那么多,难道都要一一接受吗?
多年以后,年少时的心动最终成为一场无果而终的痴恋,他选择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了李沅芷。即便李沅芷性冷如冰,成亲多年,膝下不曾孕育一子半女,但崔尚书府的后院却还是只她一人!
一时间羡煞多少闺阁痴女怨妇?
即便是被温晋王妃这般指着鼻子骂,她淡漠的脸上除了一开始的淡淡不悦,一瞬之后,再度平静如昔,冷冷淡淡的说道:“此事不劳王妃费心,我自会向老爷禀明。”
“那是,便是你不说,本王妃也会与崔大人好好说道说道,这不会生孩子的女人,果真就是铁石心肠,亲侄女生死未卜,不说忧心如焚,却能站在这如同看戏般。本王妃到是要问问,莫不是,崔大人的家风素来如此?旁人的命不命,便是亲侄女也不过形同草芥!”
温晋王妃的话声一落,成功的引起了周遭妇人的附合。
李沅芷清冷的脸上,顿时涨红如紫,想要说什么,却觉得说什么都不合时宜。
而就在这时,地上原本昏迷不醒的户部侍郎夫人,管夫人正悠悠的睁开眼,睁开眼便听到温晋王妃这一番无异于打脸的话,想起自已十几年当作眼珠子看待的女儿,“哇”一声,便哭天抢地的哭了起来。
“琴儿啊,我可怜的琴儿啊,要是知道会这样,娘就是将你养在家里一辈子,也不会带你来的啊……”
管夫人一哭,边上另外几家大人府上的夫人顿时便跟着哭了起来。
她们门第不如郧国公府,自是没有温晋王妃那般理直气壮,但哭喊之中,无不是在指责郧国公府以及懊悔自已的今日所为。
到得最后,便是连温晋王妃这般刚烈的人眼眶都红了,数番哆嗦着嘴唇,说出来的话也是抖得历害。
一片悲天戚地的惨烈声中,忽然便有地道声音响起。
“救起来了,救起来了,快,快传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