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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儿……”
死死瞪一眼狐狸,那双不规矩的手正沿着我的衣襟悄悄滑进里面。他撇着眼望着我,那神情似乎再说叫啊叫啊……让他们看看咱们的春宫秀。
妈的!
死狐狸臭狐狸……你别舔了!!!
似乎听到了什么声响,一抹浅白的身影缓缓靠近,淡淡的梨花香弥漫开来,一只手试探着抚上了轻纱帐。
完鸟……
于是整个除夕夜,在我房里都在砰砰咚咚的上演着血腥的一幕……每一个闯进来的人都积极的参与争夺打斗中……我的房间整个都快成了古罗马角斗竞技场了。
直到亲亲后娘的出现
那时我的床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五个人了……连小白也躺尸一样的趴在上面……我傻傻地赤着脚站在地上有些手足无措的望着后,她危险地眯着眼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救离出苦海带到了她的寝宫。
鸵鸟一般把脸埋着垂着头窝在她怀里,
被子里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很好闻。
唔……被亲娘撞见她宠臣们在她女儿的床上打架
多么的诡异啊,
呜,要怎么跟她解释呢……
“湮儿……知道么……你的豆腐很好吃”沉寂了许久她突然缓缓开口。
啊啊啊啊?什么……什么……叫我的豆腐啊……亲娘拜托,我不是故意让他们吃豆腐的……以后不敢了……等等,她说的不会是,吃饭时我给她夹的……豆腐吧……晕……不要说得这么暧昧……害我怪紧张…汗一个…
只是,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为什么满座奇珍佳肴中会有一盘平凡无奇的豆腐……
抬眼望着她,却被她伸手紧紧抱在怀中,久久的,久到我以为她睡着了。
细细的发丝轻轻搔挠着我的鼻尖,痒痒的,轻轻的挣扎,却被她按得紧紧的。
“让我再抱一会儿……知道么……每年每年我都会准备……可是每一年都……幸好你醒了,你回来了,不是么……真好……”
犹豫的探手,轻轻怀绕着她的腰,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她的肩头,“是啊……后,我回来了……回来真好。”
我深深地望着她回以一笑,她睫毛垂下,沉沉的睡下了,美丽得像一个梦。
让人沉醉不醒的美梦。
——————————————————————————————————出行
早上醒来头痛得很
像是要裂开似的……
枕边还残留著湿湿的泪痕……不知是她的还是我的。一个晚上,对我来说像是经历了千万年,徒然间想起了很多事情,我和他的……
……抬著头瞟一眼,背对著我蜷在被子里的她,凌乱的发丝缠绕在裸露在外头的雪白优美的背。
脑袋里轰的一声,乱糟糟的;一片空白。
我,
睡了自己的母後。
揉揉额头,痛苦的呻吟著,
脑袋虽然依旧痛得让人歇斯底里,可是却没来由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清醒。
脑中一片清明,也让我想起从前一直逃避不曾想过的事情。
我是谁
卿湮……
还是
二十一世纪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可是我叫什麽呢……
发著抖,紧紧拽著雪白的被帛,指尖苍白,我究竟是怎麽了……我忘了自己的名字……似乎在这段日子里我正在慢慢淡忘著自己的父母,亲人,朋友……甚至…连…我……以前的记忆也在慢慢消失,我正在亲手将自己抹杀。
卿湮和温玉的前世碎片般零零碎碎的记忆正慢慢拼凑著化作一股股的暖流注入我的脑中。
心里没来由得涌出一股幸福。
可是,
内心深处汹涌翻滚著阵阵莫名的哀伤,心像是被啃食一般噬骨般地抽痛著。
怎麽了,
身体像是不是自己的,大颗大颗的眼泪便划下了脸颊,犹豫地伸出指尖抚摸著,凉凉的,浸染著我的手心。
是我身体里的卿湮正在苏醒麽,一点一点的侵占著我原有的记忆……或许某一天我会被她吞噬,还是……原本我就是她……只是一直在逃避……不愿想起我们曾那麽痛苦的过去……
後,
後……温玉……我该怎麽办……
无力地趴在床上,指尖哆嗦著勾起昨晚被她随手丢落在床下的衣袍,胡乱的穿上……触到自己挺傲的胸……愣了一下,疑惑的将头探进衣袍里……变回女体了……颤抖地将腰带随便的打个结,深深望一眼窝在被子里均匀起伏的身子,咬咬牙,轻手轻脚逃也似的离开了寝宫。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这麽的可怕了……
原谅我的懦弱,
我要离开这里。
离开,
後湮宫。
“诗楠”
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闯开了。
我直直扑进了诗楠的怀里,心神不安。
“湮儿……怎麽了。”诗楠犹豫著偏著头,弯下腰,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我脸颊上的泪。冰凉凉的触感。他低下头,温柔的眸子不小心瞟见了我那有些凌乱敞开的前襟,撇开脸,如玉的脸上阵阵红晕。
“湮儿……不怕……有我在……”他搂著我抱坐在身上,安抚著,轻轻暗示侍人去找些衣靴,缓缓的拍著我的背,一点点的顺著气。
“诗楠”我埋在他衣服里头,呐呐的闷声说著,“……诗楠,带我离开这里。”
他的身子颤了颤,轻轻的松了环著我的手,眼睛带著一丝疑惑更多的惊喜。
我,抬著头,紧紧地拽著诗楠的衣袖,眼睛直直的望著他,眼前的温文尔雅贵气男子束著头戴著白龙络银玉冠,穿著淡紫的白蛟龙纹袍……他今天要回乾国了不是麽……
“……诗楠,我要去乾国,不要把我丢在这里……我要离开这里去哪都好……呜……离开……”
“湮儿……发生什麽事了……”
我倔强的撇著头,咬著唇便不再多说话了。
他捧著我的脸,透过那清澈水灵的眸子他望见了自己,他不舍的用指尖轻轻拭去不断涌出的湿湿的泪“湮儿……你确定……”
“……唔。”
那一刻,他笑了,说不清的清秀俊美,细细的微风吹拂著我们。两人绸缎般丝滑的青丝翻飞著相互缠绕与厮摩。
他不紧不慢的将我放置在软塌上,半蹲下身子,接过侍人递上来的靴子的靴子,手指拂上我的脚趾,羽毛般轻柔的触觉,我不由得往後缩,却被他紧紧的握住。
“湮儿”他抬著头,明眸温柔,“湮儿,我们一起去乾国。”
一辆紫檀木马车缓缓驶出,车饰极其华丽,火凤蛟龙,锦帷络带,一排排佩刀的侍从骑马尾随著。行人无一不为之侧目的。
“湮儿……这样好麽……这次出去,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後麽?”诗楠望著从趴在自己膝盖间作小厮打扮得人儿,嘴唇勾著浅笑。
当然啦,告诉後,那我就别想走了……
将头深深地埋在他衣袍里,压抑著胸口传来的阵阵酸楚,蹙著眉,一听到她的名字,心里就难受得要命,逃避也好,恐慌也好,我始终不能忍受自己将母亲压在身子下面的事实,就算前世曾是情人……就算我这身体还残存著对她的记忆……就算……可是这一切却让我渐渐地丢失自己……我不想遗忘,如果要让遗忘现在的自己为代价来唤醒曾经忘却的过去,我想我做不到……至少现在不行……
後,对不起……
我需要一点时间……温玉…温玉……
马嘶鸣
车剧烈的摇晃,阵阵细细繁乱的脚步声。
我窝在他怀里,没有来的心里一阵慌乱,终於追来了麽……
他不语,修长的手轻轻将我的握在手中,暖暖的,温玉一般的细致的指尖轻轻在我手心一笔一划的写著,“别怕,还有我……”
痒痒的触感,却也让人沈迷。
“来者何人。”他修长的手缓缓拨弄著玉扇,虽是笑著却散发著皇族所特有的气势。从不知道温文尔雅的诗楠也会这般有威慑力。
“我。”一个沈厚的男声,听这声音似乎是赝狄。
掀开帘子,便看见骑在汗血马上的一身黑色劲装的赝狄,他眯著眼望我再望一眼诗楠,
“我想单独和少宫主说说话。”虽是对诗楠说,可是眼睛却一直没离开我,那里面掺杂的伤痛正一点点噬咬著我脆弱的心。
诗楠蹙著眉,手拂上我的,并反手紧紧地握著我,并没有松的意思。
“诗楠,等著我。”
竹林深处。
“你当真要走麽……”
“是。”
“你跟後……”听到他提到後,我身子没来由的一僵,不禁攥紧手,指尖扎得手心很疼。一点什麽东西在胸口蔓延开来,灼烫的。他深深地望著我,那双眸子像是能将人看透似的盯得人生疼,“算了,她要给你一些东西。”
我低头看著那跌进掌心,还残留著温度的一块白玉,莹白透泽,只是沿口有点粗糙,看样子倒像是匆忙中从哪里掰下来似的。玉的正面是一条翻云腾雾的苍龙,反面则是一只引亢高歌的雪凤,龙凤翎、凤头龙尾互为相交,隐隐透出一股圣洁无比的气息。
好熟悉啊,像是在哪看过……胸口闷闷的,一股炽热感流泻出来喘不过气来似的,这时间手中刚刚还温温发热的玉突然通体散发出冰般刺骨的寒气慢慢的流进我的手中,一下子便压制了身上那没由来的骚热和闷气。
这冰凉的触感……这是寒玉床……做的?
“跟我一起回去吧……她在等你……”
枯叶在空中飘落,零零碎碎的叶子,踏在脚下簌簌作响。风吹散他的发,墨玉一般的一缕缕发丝在空中起伏,那双深邃的鹰眸有著我看不懂的复杂的情愫在绞缠翻滚,“回去吧……这麽久了……她……一直……在等你。”
我吃惊的望著他,
那双雕刻般俊冷的脸,像是在抑制著什麽似的望著我,像是无声的说著,湮儿,跟我回去。
垂著头,长发凌乱,心里一阵酸楚,透过发缝泪眼婆娑,我似乎看到那个人幽深似海的眸子……狠狠地擦著泪,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赝狄,告诉她……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你不懂,我犯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能谅解的错。
对不起
毅然的转身,诗楠远远的站著,笔直修长,温柔而文雅,紫色的长袍上下翻飞,望著我笑得风华浊世。而我却没来得由的一阵悲伤。
这样逃避好麽……
我不知道,
但是,希望
下次见到她时;
能坦然地笑著说,温玉……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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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狄番外
知道蛊王么
西域人善于把很多极其阴毒的虫养在密封狭窄的地方,荒芜天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让它们自相残杀,剩下那个便是蛊。
……而如果把很多精心得来的蛊虫放在一起厮杀噬咬,如果不是同归于尽的话,那么得幸残留的那一个便是蛊王。
我,
不是蛊虫,也不会像西域人那般下蛊,
可是西域人却似乎十分惧怕我,他们叫我“蛊王”。
家里很穷,
我和弟弟很小的时候就被卖到了暗刹舐,暗刹舐是个杀人组织,被贩卖进去的小孩从来没有再出来过,虽然如此但是还是有很多的人与他们交易,因为他们给的酬劳比别的人贩子整整多了三倍。
那一天我哭得很凄惨,我求父母把弟弟留下来,我去哪儿都无所谓,可是弟弟还小,不能让他受这个罪,可是父亲却咬咬牙狠心的拖着哭嚎的母亲扔下我们走了。
我低头望着弟弟,那小家伙睁着大眼睛懵懵懂懂的望父母离去的背影,呜咽的扑在我怀里哭,自己哭着还不忘拿着袖子帮我蹭眼泪。狠狠地搂着他瘦弱的身子,我发誓就算死了,也要保护他。
后来我们被黑衣人领进了一间小屋子,里面还蹲着很多年龄不等的小孩……那些看守的每天送来的吃的很少,为了让弟弟吃到东西不至于饿死,每次我都会拼了命和他们抢……屋子里被饿死扔出去的尸体越来越多,每天送来得吃的越来越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剩下三个人了……我也日益虚弱,当我往死里狠狠揍了一顿那个抢我弟弟口粮的小子后,看着那个小子头上不断涌冒出来的血,那痉挛着抽搐的身子,我才松一口气,倒地不省人事了。
后来醒来,发现身子破天荒地被包扎了,而弟弟却虚弱地卧在我身边,身边的干馍似乎还没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