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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句话没错,恐怕他还没把心里话说明。那就是,不能册立一个一忽男忽女的自称后湮宫宠男的人为后。
“请皇上三思!”黑压压跪倒一片的人,那架势那场景,此时此刻身临其境何等壮观!
没错,没错。要三思啊……
“如果……要是娶的是天命女呢。”他勾着唇,瞥我一眼,缓缓的说道。
我愣了一下,心里一抖。
他这是干什么,先不说我是不是天命女……如今他当着这么多的臣子宣布我的身份,等于在向乾国的臣民告知传说中的天命女降世。那么;其他国家的君主一定也会对我这个“天命女”分外感兴趣。
如果……封后大典出了意外……
那么
我的行踪
也将成为各国争先追踪的目标。
他,是在施压么
对这些臣子
还是,在针对我……
大殿里跪着的大臣显然被他的惊呆了,齐刷刷的往向我,片刻臣子们嘈杂了起来。
“皇上,万万不可。”跪趴一个。
“皇上,祖训有曰,继位者不可娶天命女。乾国历代都选定一位才智双全的皇子侍奉天命女,皇上是一国之君万万不能碰触神女啊,皇上三思。”再一个跪趴的。
“皇上,先皇已经命定诗楠皇子了,您万万不可逾越。”这一个更牛,至始至终都没立起身子过,一直跪趴着。
“皇上……”
砰
镶金袍的衣袖翻滚,大殿上的香炉倒了。
香灰撒了一地。
还有很多没有燃尽……暗红的灰末……怪可惜的。
“规矩能改,也能废除。”他咬着牙狠说着。
“皇上,”一个紫色身影沉稳淡定的上前,“祖训不能改,如果皇上执意要这么做的话……”他清澈的眸子像是无心又似是有意地轻轻扫过他的白玉皇冠,缓缓启唇说道,“规矩能改,皇位人选也能改。”
“楠……你……”
“皇上”一个老臣颤巍巍的起身说;“天命女的再现,世间又会引起一阵波荡……各国君王窥视已久,要是联合起来攻打乾国,国将灭。”
所以,
也就是说事到如今,只要一散朝。“天命女”被传了出去。
我走是找死
不走就是等死。
“皇上,大臣们说得没错。”单膝跪下,腰背挺直,天!鬼才知道顶着这身行头作这宫廷礼仪多么费事,徐徐抬头,头饰叮当作响,“……请皇上收回成命。吾愿以天命女之名祈福,这一世乾国繁荣昌盛。”
当然,你若是放我,就祈福。
至于灵不灵,去问天。
要是执迷不悟一定要娶的话,就要看你还有没有这本事了。
要王位
还是天命女?
他的食指勾起我的下巴。
他放大的脸映入我的眼眸,有些扭曲。“好……好啊,你都算计好了。”
算计?
没有,不听话的是你的臣子们,我向来可是很乖的。
“别做梦了。就算不能娶你。”他缓缓伏下身子,凑近我的耳边低吟,“……我也不放手。”
“皇兄,放开她。”诗楠远远的望着,淡紫袍翻飞,脸上看不出表情。
那双环在我腰间的手闻言又紧了紧,我苦笑一下,抬头望着那个人,人家叫你放手,你倒是搂得更紧了,跟谁呕气也别跟我呕啊,肠子都快被你搅断了……招谁惹谁了……
一阵清风徐徐吹来,恍神中我已经被诗楠搂在怀里了。
“湮儿,要不是皇兄把你是天命女的事捅出来。”那双清泉般的眸子扫过我的脸,“你……当真要嫁给他么。”
轻轻一笑,捧着他如玉的脸,悄悄凑过去,唇贴上他的,摩挲轻吻着,软软的。腔内温热的舌较之缠绵着。
他闷吟一声,紧紧搂着我。
周围一阵抽气声。
怎么,没见着这么open的天命女么……
许久,我站直了望着大殿中的一脸铁青的乾王和神色各异的臣子们……呃,身边这个一脸依恋的诗楠可以忽略不计。
摘掉头上沉甸甸的霞冠,叮叮当当的玲声后,一头青丝便滑落了下来,少了碍眼的珠子遮帘看人也方便多了。
只是,寒……
他们这是什么表情啊,眼睛都要冒出来了,那个谁嘴角挂着是什么,闪亮晶莹的……哈喇子……
恶寒。
原来不知道妈把我生得这么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妈
后……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抽动,窒息得难受。
“诗楠皇子,这真的是消失百年的天命女么……”一个老臣颤悠悠的问。
诗楠沉吟着,神情复杂的望着我。
“怎么,还需要验证么?”我眨着眼睛,很天真,很天真的问着。
我知道诗楠在顾虑什么……其实,如果说是,我就不用嫁给乾王了,只是以后的危险性就很大了……后湮宫已经没了,各国君王的注意力全部会聚集在我身上。
若说不是,那么我今日就别想完好无损的出大殿了,乾王一定会想尽办法逼我弄完册后大典的。
咦……
刚问我的那个老臣呢……
“臣不敢!”一个声音沉闷的传来。
寒,原来早就跪爬下了。
一个老人家动不动就被吓得趴在地上,不会得脊椎病、偏瘫什么的么。
小心的搀他起身,他却老泪纵横的望着我,“天命女,太好了,终于转世了。当年的那场浩劫……”他哽咽一下,想说最终还是把话吞下去了,“皇子,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诗楠站在一旁眼眸温柔,似水流年。
“哼。”乾王冰冷的声音一丝一丝针扎般的刺进我的脑里,生疼的。“湮儿不是能证明自己是天命女的么。”
我轻勾唇,“皇上,我不能。”
臣子们一阵嘈杂声。
“神琶乾国并没有,所以湮儿不能证明身份,天命女精通神古乐器不是么,不过,皇上要是执意要听的话……”
我缓缓上前,轻轻捧起大殿里一个礼仪小司的琴,浅笑,半抱在怀里。
一只手便环着琴身,反手也不怎么看琴弦就这么捻拨起来,清脆的琴声便响彻起来。
呃,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琴……声音怎么这么像钢琴……汗……
幸好,手还算灵巧,似乎啥都能信手拈来……这算不算是这个身体的条件反射?!
沉吟了一下,缓缓望着大殿上的人,垂着眼,吸吸鼻子缓缓的随着琴声低吟着,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一幅一幅画面,心里揪着般,很疼。
“至到我遇见了你
才开始了解爱。”
眼眸不经意间扫过诗楠,他身子一颤,望向我的眸子越发的温柔
浅笑继续拨弦吟唱,心里有股苦涩的味道,
“等待你轻轻呼唤
才知道我一点都不勇敢
才知道越在乎夜越不安
要不是那天你伸出的手
那么温暖”
卿儿,天凉了,该起身了……
那席欣长白色的身影,那曾经温柔搂着我的双臂,没了……
前世的羁绊,今生现在才明了。
缓缓的弯腰,徐徐起身,踏着舞步半搂着琴身。修长的指划拨过弦,低眉吟唱着,《一直在找一个人》
后,后……你在哪里……
“你走进我的心里
如此理所当然
就算有理由迷惑吧”
那个曾经浸染在血池中的男子,
那个孕育着我,给我生命的男子……
才知道我一点都不勇敢
后,等我,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会来找你……
才知道越在乎夜越不安
等我……
曲子越来越缠绵,我忍着心里的疼痛,抱着琴摇摆翩翩旋转,青罗纱织里的镶银红袖大摆霎那间一片嫣红,裙摆翩跹,火红的身影此刻间像是燃尽所有……只为找寻一个人……
霎那间,大殿里香气萦绕,一股很奇怪的幽香,随着我的舞步越来越浓郁,令人沉醉。
“寂寞地等待……
才知道我一点都不勇敢”
一个人倒下了
“才知道越在乎夜越不安”
又一个人无力的倒地……一个接一个……
“要不是那天你伸出的手
那么温暖”
冰凉的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滴在琴上,溅落……
“我一直在找一个人”
远远的看着诗楠倒在地上,明眸清远的眸子里满是难以承载的绝望,那双唇微启,“……不……”
诗楠,对不起,
后,至死我也要找到她……
黄泉也罢、忘川也罢,一定要找到他。
“你………我…不……不可能……”望着瘫倒在地上一脸不可置信的乾王,我轻轻的笑着,忘着说了……霁雪曾跟我提过,每个国土的君王与他的嫡亲皇子从小都会浸泡在特殊的药草或是服一些神丹,以防以后会遭人毒害……可是我给你下的是三份药。
一份放在我的唇脂中,
一份悄悄撒在大殿中的香炉里,可惜被你中途打翻,浪费了不少,时辰也延缓了点。
一份在我身上,你搂了吸了,跳舞的时候也弥漫散落开了……
石魂散、浮生烟、迷迭香、不怕你不倒。
只是……诗楠,对不起。
现在,解决了
望着大殿中黑压压倒着的一片人,深吸一口气,轻挽起裙摆,回头浅笑,“对不起,我不能证明自己是不是天命女……但是我能证明,我,很 会 使 毒 。”
我得快一些了
这些迷香最多能让他们浑浑噩噩三日,迟早会被门外的侍卫察觉……得赶快离开……
之后,
三日过后天命女的消息一定会散播出来
只有三日,我得离开乾国。
番外
“咦……”
“二皇子在皇后娘娘肚子里折腾了三日才诞下来,看着小脸蛋长得多俊俏啊。”
“……我从来没见过这一生下来不哭不闹,只顾着睁眼四处张望的……这光景像是生下来就是为了找什么人似的……嘘,别乱摸。”
“呸呸说得这么诡异,小心招来……”一个身着鹅黄色长袍的宫女抬手作了一个割颈的动作。
两人互望一眼,用袖子捂着嘴弯眼笑着。
一只粉嫩胖乎乎的小手从宫女怀中伸出来,两个宫女忙低头哄着,小心翼翼地抱着乾国的宝贝小皇子,两道身影渐渐消失在御花园的蜿蜒小道上。
三个月后
“天哪……”
“快去禀报皇上、皇后……诗楠小皇子不见了……”
大殿里忙成了一团,宫女太监们趴在地上掀着榻,
缩着身子挤在案里面找着……不远处那张软榻里,雪白的褥子凌乱摊着,本该躺在里面独自咿咿呀呀自顾自说着话扳着手指头玩耍的宝贝皇子却不见踪影了。
而在大殿的另一个角落里。
一个身着黄色龙袍的中年男人正遥遥的望着一幅画,出神。
画中的女子踏着满地的罂粟花瓣,却手捻一株雪莲,清雅出尘,宛如空谷幽兰,瑶仙下凡。
男人伸出手正打算慢慢摩挲着这幅画时,突然铺在案上的锦绸缎动了一下,一惊,忙拔剑慢慢挑开锦绸,只见一个粉嫩嫩的小脸蛋露了出来。原来正是自己那刚诞生不久的小儿子。
“楠儿,自己爬过来的?”
小心的抱着胖乎乎的小家伙放在膝头,可那小子的手却不安分的伸得远远的,直想往那画上抓。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水蒙蒙的死盯着那幅画。
男人徒然觉得好笑,逗着他,“楠儿,也喜欢这幅画么……以后把她娶来给你当妻子可好。”
小家伙仰着头,像是听懂了似的。眯着眼笑着,弯弯的像个月牙,煞是可爱。
七年后
白雪皑皑,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一个小男孩蹲在地上径自画着什么,另一个稍小点的无措的站着。两个小男孩都极其漂亮,寒风吹着他们外面罩着的狐裘袄子,隐约可见里面的华丽水绸般的长袍,一个湖兰色,一个淡紫色。雪下得很大,六七个太监站在不远处跺着脚呵着气……
“皇兄,下雪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
“皇兄。”小男孩白皙细嫩的肌肤被冻得红彤彤的,他怯怯的伸着手拉了拉那个蹲在地上的穿着湖兰色袍子的小男孩,拉急了,却被对方狠狠一瞪,最终委屈的吸吸鼻子不再说话了。
一个傻蹲着,
一个傻站着,
两个小傻子拖着六七个傻不啦叽的小太监,在寒风凛冽的庭院吹着风。
“……夫子说我不及你聪明,我不服!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