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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顾不上真假了,她练练点头,埋首在他的胸前:“我出来找你,可出了京城就找不到你了,这才遇见的小侯爷!”
信她才怪!
元烨想要推开她,可她全身心都伏在胸前,透过她的肩头,他看见沈君煜盯着她的后背,目光灼灼,似乎已经要喷火了,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他一手揽住子妗腰身,回手拂落老孙的爪子,侍卫队已然列队下马。
一行人拥簇着他两个人,走了城门前。
守城士兵立即下跪,
他钳在腰间的手,十分用力,顾子妗知他怒气未散,也不敢声张,只跟着他往里走,二人谁也没有回头,沈君煜的车队悄无声息,安静得十分诡异。
她也不敢回头,原本迎接沈入城的人立即就变成了迎接他们的。
迅速有人安排了驿站事宜,因为元烨有事在身,也不能耽搁,老孙催了又催,可他坚持要住一晚上,也只好留宿。
顾子妗心中忐忑,透过门缝能看见守在门口的侍卫,想要溜走估计是不可能的事情。
退回里屋,她来回踱着步,自从进了驿站他就将她扔在屋里,他脸若冰霜,还没给她好脸色呢。
正是踌躇,外面已经传来男人的脚步声。
她赶紧冲到床边,脱鞋上床假寐一气呵成。
房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元烨不耐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立即去办,本王今晚等不到消息,明天也不走!”
老孙一脸苦相:“殿下咱能不这样么?”
他脚步也快,旋风一般转到床前,一撩袍端坐如斯,带过丝丝的凉意。
顾子妗背对着外面,睁开了眼睛,她浑身僵硬,这个疯子不知道又要干什么,一想到受沈君煜的牵连,是又恼又悔。
元烨根本没有看她一眼,地上的炭盆就在脚边,不时跳着个火花,啪地一声。
老孙欲言又止,侧立在旁。
他家殿下脸色沉沉,盯着那炭盆,忽然一脚踢翻了去是站起来就要走,他连忙拦住:“殿下!殿下不是幼童了,怎能孩童般稚气呢!”
元烨阴恻恻转身,正对上她回头的眼:“本王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她坐起身来,他回身又坐下看着老孙拾掇地上狼藉更是愤愤:“饶了他也行,去半条命吧。”、
老孙手脚俐落:“殿下之前不也是这么从人手里抢过来的么!”
他语塞,又一挑眉,怒气又迸发到了她的身上去:“看什么看,本王要是不追过来,你们就鸳鸯双飞了吧,你以为你那点心思本王看不出来么!”
她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心思了,顾子妗折腾这两天也是累了,在他面前懒于装下去,就直白的给了他一个白眼:“殿下你动动手指头,我都出不去你那五指山,即使是要跑路也不能和他一起啊!”
老孙戒备地提防着他突然发飙,适时地提醒:“小殿下,王妃现在可是怀着小殿下呢!”
不说这个她差点忘记了,不过就是在那山头上的一句谎言,怎么就到了他们的耳朵里面去,她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一手在小腹上面摩挲了下,见元烨的目光滑过来,立即反问道:“什么小殿下?”
“……”老孙有点懵了:“就是小小殿下啊!”
“你说什么小殿下?”元烨没好气地瞪着她:“揣着我的种和沈君煜走了一道……”
“没有孩子。”
顾子妗无辜地看着他:“我也没有身孕啊!”
老孙立即嚷了起来:“那老二怎么说……”
话说到一半立即吞了回去,元烨目光灼灼:“没有?”
她了然地瞥着他:“哦~我知道了,我说怎么大冬天的,山头上的贼把子下山来掳人,官府都睁一眼闭一眼的,原来是殿下搞的鬼,特意找沈……嗯小侯爷的麻烦啊!”
元烨目光毫不闪躲:“是又怎么样?”
他微眯着的眸色,带着些许不易察觉地冷意,她甚至怀疑下一刻就会扑身过来掐死她,顾子妗气势顿弱:“不怎么样。”
老孙在旁边都要急死了:“王妃呀什么叫没有孩子啊!你可要给老奴急死了!”
被他们两个人就这么盯着,她居然还能坐得住:“没有就是没有,骗他们的。”
元烨已经起身了,老孙时刻注意着他的动静立刻跟了上去:‘殿下殿下!又要去哪啊!”
他的声音埋没在风里,打开房门很快就出去了。
屋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顾子妗长长地吁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心虚其实差点已经虚脱,她已被禁足,黄昏时候有人进来送饭菜,居然是小四。
当真是不可思议。
再一看,又是了然。
少年膝上棉袍破坏,走路时候腿上似乎有伤,估计已经惩罚过了,都是沈君煜害的,哪里还想问他消息,闷闷地吃了点东西,不时向着外面张望。
小四站在她的桌边,可是咬唇:“你都不知道你跑得有多快吧。”
顾子妗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跑起来本来就很快。”
他苦笑了下:“是怕他害我三哥,才跑得那么快吗?你都不知道你扑到人身上时候,是个什么样子的。”
她更是嗤之以鼻:“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懂吗?”
少年笑:“我懂,所以我能来给你送饭。”
她抬眸看着他,想着他刚才的话轻轻叹息:“不过我不是为你三哥,我是为我自己。”
外面有人敲门,小四知道他们不许他逗留太久,只好匆匆收拾碗筷:“他没怎么样你吧?”
顾子妗帮他捡起小碗来:“你还是担心你三哥吧,他不会把我怎么样,不过你三哥就不一定了。”
话虽这么说,其实她也没有底气。
元烨几次看着她,都阴恻恻的,直看得她心里发毛。
小四走了以后,她洗漱一番,脱了衣服当真睡了一觉。
没用多久元烨就回来了,他酒色微醺,老孙将他扶在了床边;绊绊磕磕地就惊醒了她,子衿搭了一把手,两个人合力给他脱了鞋袜,让他侧身躺在床上。
老孙抹了把汗揉着自己的老腰,后退了三步才站定:“殿下还恼着,王妃少不得要哄哄,你们夫妻两的事情,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
顾子妗有点惊讶:“你觉得这是个误会?”
老孙呵呵笑着:“是不是误会都是王妃说的算,我们殿下脾气不好,可千万要解释清楚啊!”
说完福了福身,转身走了。
床上那人闭着眼睛,衣服拧巴着压在身下,她原本不大想管他,可坐旁边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到底还软了心思。
北和西这两个方向,不知他奔波了多久才追得上。
伸手去扯他的衣领,不想元烨虽醉,神志却是清醒,一把就按住了她的手腕:“滚~”
显然是怒气未休。
门外有侍卫看守,她都一天没出过这个屋子了,哪里是她想走就能走的意思。
顾子衿跪坐在他的身旁,狠狠瞪着他:“有种你别叫人看着我,看我能滚出去不。”
他目光更清,只看着她不说话。
可能是因为醉酒的缘故,这男人脸上的表情没有往日的狂妄,反而多了些委屈和难过,她白了他一眼,又伸手解他的衣带。
他再次拂开,嗓音已哑:“别碰我。”
说着一臂横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面,一幅戒备模样。
这是在干什么?
闹脾气么?
她瞪他,见他大有要闭眼的意思,也懒得管他。
永远不碰那才好!
而于此同时,沈君煜在酒宴上面被人拦下,又喝了点酒,离开时候夜已深,他只带了两个人在身边,出了府衙就上了自家的马车,原本也没觉得有任何的异常。
等察觉到过了太长时间而未到驿站时候,车也停了。
那些黑衣人几乎是一拥而上的,将他们三个人用大袋子套住了身体,紧接着就在他眼睛还未适应黑暗的时候,一闷棍就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静寂的夜里,一棍一棍,只剩下闷哼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要抱歉,家里的事情一出紧接着一出。
去年亲爱的手术,今年生活刚上了正轨,然后因为买房子的事情,日日闹心,就在房子定下的时候,他爸爸又出车祸了,好在人没大事,锁骨骨折了,需要手术,虽然是个小手术,但是也够闹心的了。
好几天都没有更新了,今天这手术已经做完了,他陪着他爸爸,还在微信里面不停的说,是因为我买房子的事情让他闹心了,说我在逼着他去死之类了……
唉……
☆、第44章 暖和吗
第四十四章
迷迷糊糊睡到一半,驿站的院内不知是谁急急喊了一嗓子;她一下就醒了。
顾子衿下意识一摸;身边已经没有人在,元烨不知什么时候起的身;屋内烛火昏暗,因为夜已经深了;甚至还有着丝丝的凉意。
裹着被子坐起来,能看见窗外人影晃动。
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外面乱哄哄的,似乎还有官府的人,莫不是元烨出了什么事情;她连忙翻身下床。
床边的矮桌上面有他的大斗篷,抓过来裹在身上;也顾不上梳头穿别的,光脚穿着鞋子就冲到了门前,一开门,发现看着她的那两个门神竟然不在,更是心惊。
若不是元烨有事,他俩人怎么会不在!
外面寒风凛冽,刚出了房门,就见着老孙带着个大夫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顾子衿急忙上前:“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孙一脸急色:“没事没事,王妃快回去歇着!”
她哪里歇得下,只跟着他的脚步小跑:“到底怎么了?元烨伤着了?”
话音刚落,却已看见他了,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她是真的没有听错,的确有府衙的人在,几个衙役站在厢房门前,元烨正低头盯着嘱咐着什么,他也是便衣,估计是临时起来的。
不知什么事情,不过显然他没有事。
说不清怎么的心情,总之也是松了口气。
站在院子当中,眼看着老孙将大夫领了过去,顾子衿才感觉到冷,正遇着元烨若有若无的目光看过来,就抱臂站住了。
真的很冷。
那几个衙役错身走过来,对她齐齐弯腰。
顾子衿轻轻点头,一抬眸,正对上元烨漆黑的眸子,他双手负在身后,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一转身,又觉得不对。
那是沈君煜的门口吧,来来回回的衙役的人,领着大夫的老孙行色匆匆,一脸急色,她霍然转身,心里砰砰直跳。
元烨目光更冷:“怎么?担心了?既然担心就过来看看。”
她快步走过去,刚好老孙带着大夫走出来,房门咣地一声当着她的面关上了。
身形一动,他一手将她拦住。
顾子衿回想这半年发生的所有事情,不由着恼,她抬眸,目光灼灼。
还未开口,元烨已然松手,竟然先一步入内。
一盆血水被人端了出来,那颜色一下扎进了她的眼底,她恍惚跟着他的身后,小四站在床边,正给沈君煜擦脸。
床边还有血渍,被褥上面血迹斑斑。
元烨侧身:“看吧,让你看个够”。
顾子衿被他一拉,站了跟前。男人顺势站了他的身后,一手揽住她的腰身,一手横在她的颈前,下颌就抵在了她的肩膀上面。
他温热的气息就吞吐在脸边:“放心,他死不了。”
他手劲不小,尤其腰间的那只更是钳得生疼。
顾子衿看着沈君煜,却仿若不知。
小四低着头:“他一直昏迷,大夫说是肋骨断了两根,腹内还有出血的迹象,腿也折了,现在接上了,估计得几个月不能动。”
就连脸上,也能看出淤青来。
他的唇角处还有青紫的痕迹,她垂眸,不忍再看。
早在她从侯府醒过来的时候,她的身边就一直有这个男人,相比较元烨,他待她真心实意,多时陪伴,回想的那些在侯府的日子,他也是多处骨折,一点点的好起来……
他初来乍到,根本不可能树敌。
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再开口,已然哽咽:“怎么回事?”
想动,却是动弹不得,他拖着自己的身子,站在一丈开外。
元烨的语气几近轻佻:“谁知道呢,叫人打了一顿,真是可怜呢!”
她出京以来,是想远离京城,远离这一切,可沈君煜临时起意,竟然坚持与她同行,本来就顾忌元烨,可即使是见了他,也是坦然相对,自问并未做出出格之事。
但,她们两个人又何其无辜,原本就应该是夫妻啊!
一低头,元烨立即钳住她的下颌,让她不得不看着沈君煜的脸,他咬着她的耳朵,另只手竟然游弋着在她斗篷内揉捏两下。
顾子衿悲愤交加,一手肘拐在他身上,用力推开了他:“你干什么!”
元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