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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妃身居高位多年,多少年都没受到过这样的屈辱?但万岁爷在身边,她刚刚又冤枉了温嫔自然不好反驳。
咬着牙坐下来,没敢再吭声。
康熙双手撑在扶手上,站起:“刘太医?”低沉的一句话却让那一直跪在地上的刘太医身子一颤,没跪住开始颤抖起来。
“万……万岁。”刘太医不敢瞧面前那满是压力的视线,快十一月的天他却是一脑门子的汗,伸出手在额头摸了一把:“万……万岁爷,微臣刚刚是把错了,微臣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今日在这辞去太医院一职还请万岁爷允许。”
“刚刚好像是刘太医亲口说绝对不会把错脉,”章嫔笑了笑:“可是本宫刚刚听叉了?”
这话一说完,周围的人又开始笑了起来,这事走到现在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定是温嫔升的太快得罪了哪位主子,这不立刻就受到诬陷了?
不过那个陷害的人也正是够蠢的,光凭一个奴才能起什么气候?这不,立刻就被人温嫔收拾了,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不说,今后万岁爷待温嫔也定然是加倍的怜惜。
康熙冷漠着一张脸不说话,目光压迫之下刘太医只好颤抖着声音小声道:“回……回万岁爷,是……”他闭上眼睛喊了一声:“是宜妃娘娘。”
“是宜妃娘娘吩咐微臣,到时候无论温嫔娘娘的脉象如何都要按照她吩咐的说,万岁爷……”刘太医往地上狠狠的磕了一个头:“奴才罪该万死,还请万岁爷恕罪。”
刘太医趴在地上泣不成声,宜妃睁大一双眼睛满是震惊,伸出手指着下面道:“你个老东西……本宫何时吩咐过你这个?”
一直低头坐那的德妃忽然见抬起了头,一双漂亮的眼睛垂下往小元子身上看去,后者一张脸是没有血色的惨白,随后朝德妃微微点了点头。
“宜妃娘娘,事情已经暴露了,您还是认了吧。”缩在地上的小元子忽然开口,他抬起一张绝望的脸往坐在最上方的康熙那看,“再说了你也没有将温嫔娘娘如何,你现在好好认错万岁爷是会原谅你的。”
宜妃奔溃般的往身后一靠,现在两人的话矛头全部指像她一人,纵然她生的浑身都是嘴也说不清了。
她双眼飞速的乱转着脑子里在想应对之策。
“宜妃,朕对你很是失望。”身边的康熙忽然间朝她看来。
“万……万岁?”
“宜妃管理后宫有误,协理后宫的职权还是交给旁人。”康熙挪开眼睛不再看她:“刘太医拉去慎刑司,这个奴才……”
康熙的手指着小元子:“吃里扒外的东西,反过头来陷害主子,给朕脱出去杖杀。”
从头到尾,康熙都沉声没有大吼,可越是这样身边的人越是知道,万岁爷现在正在生气。
一时间,刘太医的惨叫与求饶响彻了整个屋子,小元子只是浑身绵软,如一快没有骨头的烂肉般被人拉了出去,只在出门的最后一眼,瞧了眼坐在最中央的主子。
茫茫人海之间,只有她的腰杆永远都是笔直的,那从骨子里就透露出来的傲气,像是永远都折不断,打不弯。
刘太医居然还没有一个奴才有骨气,这般看来也不知是不是个笑话。
温知许无视身后那道道灼热的视线,眯着眼睛往最中央的德妃那看去,今日虽然过关了,但是对方手段幼稚,又没伤她分毫,并不像是出自德妃的手。
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一直垂着脑袋的德妃忽然抬起了头,她手里正举着酒杯,见状伸手对她示意了一番。
她面带笑意,扬起脖子对她一饮而尽。
再低头,那双眼睛里浑然都是自信,那是聪明人之间棋逢对手的胜利感。
“不好。”温知许忽然间扭过头,眉心狠狠的皱了起来,身后的棉雾听闻急忙问:“主子?”
温知许摇摇头,半眯着眼睛再回想刚刚那一瞬的感觉。
德妃一出手不会这般小打小闹,她一定是轻视了什么者说有什么东西忽略了。正待她细想的时候,一直坐在大殿最边的惠贵人也就是之前的惠妃忽然站了起来。
她手捧着一幅画,穿过众人一直走上前。
精致漂亮的花盆底,踩着细碎的脚步一声一声的踏过,温知许垂下眼睛看着那幅画从自己面前而过。
惠贵人站在康熙对面,双手捧着画卷跪了下来:“嫔妾叩见万岁爷,今日借由宜妃娘娘的生辰,嫔妾想为万岁爷献上一幅画。”
她自上次诬陷温嫔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李德全不知万岁爷的意思,转头示意。
见万岁爷点头,才下去拿了捧在康熙面前。
康熙伸出手,画卷一点一点从面前展开,拉到一半忽然间整个人定住了,高大的身子低着头在那展开的的画卷上看了许久。
李德全靠的最近,万岁爷那越来越低沉的气息压的他喘不过气儿来,他双腿打着哆嗦,就在快要跪地的时候万岁爷忽然猛地一下将画卷合了起来。
康熙用力闭上眼睛,拿着画卷的手剧烈的颤抖,手背上青筋冒起。
“回养心殿——”他说完这句后一言不发,抿着嘴唇撩起下摆就往外走,只画卷还被他亲自捏在手心里,早已变了形。
第109章
李德全连忙跟在康熙的身后,只见万岁爷身子紧绷,快要跨出门口的时候忽然脚步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李德全欲伸出手上前去扶,却见万岁爷手扶着门框自己站稳了,但那抓着门框的手却用尽了力气,手指都变了形。
“万……万岁爷?”李德全看着那颤抖的双手,一双眼睛瞪大的双眼之下嘴唇都开始在打哆嗦。
康熙深吸了一口气,他死死的咬着后牙槽直到那翻滚的喉咙处溢出一股腥甜。
晦暗的瞳孔中风云翻滚的眼眸垂下,他伸出袖口若无其事的将嘴角那抹溢出来的血迹擦干,挥着袖子继续往前走。
高高在上的万岁爷何时有过这般模样的时候?屋子里的主子奴才都惊讶的往正中央的惠贵人那看去。
那张画上到底画的什么?居然让万岁爷这般的失态。
可惠贵人却谁都没理,牵起的嘴角扯出一丝畅快的笑,一双眼睛灼灼生辉直直的往温知许那看去,那般的得意与畅快。
温知许那一直不安跳动的心总算是落下来。
不用她说,只看惠贵人这个眼神她就知道,刚刚那副画肯定跟她有关。
而且这次的事定然还不小,若不然万岁爷走的时候不会连腿都在抖。
“温嫔娘娘——”不知不觉间惠贵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她笑着靠近温知许在她耳边轻声道:“曾经你给我的屈辱与折磨,现如今我要慢慢的,一点一点全部还给你。”
——
温知许扶着棉雾的手回了延禧宫,次日万岁爷忽然下令关上延禧宫的大门,禁止宫人出入。
温嫔一朝盛宠,忽然间就被万岁爷禁了足,宫内众人一时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万岁爷这般雷厉风行,养心殿这几日摔碎的杯子茶盏不知多少,再加上温嫔受宠之时太过霸道,勾的万岁爷就没去过旁人那,所以一时无人为温嫔说情。
只除了一个为温嫔东奔西走的章嫔。
延禧宫宫门外面有重兵把守,章嫔别说自己进不去,就是想往里面塞一张纸都没法子,她守在外面干着急,温嫔在里面不知是何情况。
实在是万岁爷这道命令下的太过突然了,帝王的心思无人猜的透,温嫔昨日还备受宠爱,今个却转眼就被关在了殿中,万岁爷却一句解释都没有。
章佳氏想到这,咬咬牙只得往养心殿跑。
可万岁爷大概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她跑了养心殿好几回万岁爷都是拒而不见,章嫔在养心殿站了几个时辰,最后还是被宫女扶着回去的。
“娘娘,”宫女上前轻轻捶着她的腿:“您这又是何苦?”
“延禧宫的大门关了都快半个月了,可万岁爷还是一句解释都没有,温嫔已经彻底的失了宠,您若还是执意这般的话,以免引火烧身啊。”
章嫔扶开她的手,摇头道:“这满宫上下就她这么一个说的上话的人,本宫不想她就这般忽然的就没了。”而且,她也看的出来万岁爷对温嫔与对旁人不同。
越是在意越是放在心里,伤的时候就越是痛苦。
若是这次的事能过去了的话,日后温嫔定然能有扶摇直上的一天,到时候自然也能照拂她一二。
章嫔的心思没说透,只侧过身吩咐:“马上就要过冬了,延禧宫如今这般情景想来也不会好过。”内务府的奴才们最是趋严趋势,如今温嫔一朝失了宠自然不会如往日那般的什么好东西都往延禧宫送。
“你去拿些新做的棉被与炭火,试试看能不能送进去。”
宫女听闻,立马麻利的拿了东西就往延禧宫跑去,其实这几日主子几乎是日日都这般吩咐,但是无奈延禧宫的守卫是万岁爷亲自派过去的。铁面无私,日日去却日日都被挡在门口。
今日也还是一样,冷风吹的人脸上生疼,她领着太监抱着棉被过去,却还是被挡在了门口。
“侍卫大哥,我求求你了,就让奴婢送一床棉被过去吧。”她放下东西不停的哀求着:“里面的温嫔娘娘还怀着身孕,若是冷着饿着了伤了肚子里的皇子,心疼的还不是万岁爷?”
“走走走。”然而御前的侍卫就是不好糊弄,说了这么久还是一样的不为所动,他拿出腰间别的刀将人往外推:“里面的主子要什么自然有人送来,你哪来的回哪去。”
正巧,这时走来一个提着食盒的小太监,个子小小的人也瘦弱。
侍卫们上前检查了一下食盒中的东西,宫女离得近看的清清楚楚,里面放着两个素菜一个馒头,这别说是嫔位,就算是无宠的答应也吃的比这好上太多。
她红着眼睛“呸”了一声,转头就往自个宫里跑:“简直是欺人太甚。”
延禧宫
送膳的太监一日来两次,日日送的都是些难以下咽的东西。
这半个月来温知许已经习惯了,延禧宫的奴才们也从一开始的人心惶惶到如今的平静接受,整日活动的地方就是这一处院子,那道大红色的宫门除了送膳的时间再也没有打开过。
今日的饭菜还是一样的简单,棉雾拿出最后一碗菜,温知许在那馒头上看了许久。
似云见主子不动,伸手在碗沿试探了一下温度,见入手都是凉意便道:“娘娘,奴才给您热一下吧?”她说罢端起碗就往外走,温知许伸手拦住了她:“不了,就这样吃吧。”
被关了半个月万岁爷一言不发,以往这时候早早的内务府就要送过冬用的东西了,可这次内务府的却迟迟没有动静。
也不知是不是万岁爷的旨意,日日送进来的东西只有她的这一日两顿,现在烧水用的碳还是用去年的,若是猜得不错的话,已经用不了多久了。
温知许不说话,拿下发间的银簪子试了试馒头与菜,见无毒之后才掰开递给一边的棉雾与似云:“吃吧。”主子的待遇都这般了,奴才们虽然不说但是有多糟糕她不用想都知道。
“主子。”棉雾与似云两人拿着馒头不吭声,却见主子已经低头咬了一口。似云最是沉不住气的,如今也只是咬咬牙:“我们难道就这过下去不成?”
温知许一言不发,手里的馒头却又咬了一口。
“主子——”似云看着手里那半边馒头,眼眶一片通红:“万岁爷到底为何要这般对我们?我们这样日日吃白面馒头大人没事,可您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到底是因为什么?”
在似云那一声声问答中就见温知许摇着头,她放下手里那吃了一半的白面馒头:“我也想知道。”
似云的喉咙就像是被人去掐住了,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棉雾叹了口气,轻轻扯了扯似云的衣角,将人带了出去。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温知许眨了眨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半个月来万岁爷一句解释都没有,其实不光是似云就连她也快撑不住。
但万岁爷这般的反常,归根结底还是那幅画出了问题,可温知许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那副画上画的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让万岁爷立刻翻脸不认人,温知许闭上眼睛眼皮子都在颤抖着,现在她被关在延禧宫内,寸步难移。
就是有心,也查不出来。
——
延禧宫的情况,宫女一回去就告诉了章嫔。
“那些奴才果真狗眼看人低?”章嫔听闻整个人撑在扶手上站了起来:“温嫔再如何说肚子里还有子嗣,就算做错了事也不该受到这般的侮辱。”
章佳氏听到这,再也坐不住,带着宫女又急冲冲的赶到养心殿。
但是万岁爷早已说了不见她,就算她站在门口苦苦的哀求也没用,她深吸一口气,竟直挺挺的跪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