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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嗻——”李德全点头,不敢再多瞧。
第114章
“宫中自从没了温嫔,那乌烟瘴气的日子总算是过去了。”
自宜妃娘娘被万岁爷褫夺了管理后宫的大权之后,这宫中的大小事都落在了德妃娘娘手里。延禧宫的温嫔都被贬出宫了,万岁爷这段时间脸色日日都难看的紧,唯独看见德妃的时候脸上才缓和一些。
且这德妃娘娘又不像是宜妃骄横霸道,她待谁都是一股温和有礼,不管那妃嫔的地位是高还是低,明明身居高位还这般低调,这段时间来宫中上上下下都在夸德妃娘娘贤德。
“温嫔前段时间宠冠后宫,一朝失宠不还是一样落得这般田地?”石答应坐在最后,舔着脸巴看着对面的德妃娘娘。
德妃听闻依旧是那副眉眼淡淡的,坐在那脸上也不见喜色。
倒是德妃身边的定贵人看出德妃娘娘此时心情不好,连忙开口:“温嫔何时宠冠后宫了?她上面还压着咱们德妃娘娘呢。”
石答应听闻脸色立刻变了,没成想拍马屁不成还拍到了马腿上,她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德妃娘娘,一脸讪讪的坐了下来。
“马屁精。”石答应刚坐下就听见前面的宁贵人冷冷的一声,她不动神色的坐下来伸出帕子捂着嘴,轻声道:“那你比你好,自己无宠还惹得了万岁爷的嫌弃。”
石答应嘴巴不饶人,压根儿不怕她冷笑道:“万岁爷都快半年没到钟粹宫去了吧。”
惠贵人失宠不说,还连累了整个钟粹宫的人,若不是钟粹宫有大阿哥庇护的话,日子还不知该会如何呢。
“你!”宁贵人气的站起来:“你放肆!”
“虽然你的位份在我之上,但是姐姐都半年没有见过万岁爷了,何必在我这个小小的答应身上耍威风呢?”石答应也站起来,两人面对着面毫不退让。
下面的动静德妃自然瞧见了,撩起眼帘淡淡道:“都给本宫坐下,身为主子闹成这样让奴才们笑话吗?”
宁贵人与石答应两人相互瞧了瞧,虽不甘愿但还是乖乖的坐了下来。
正说着呢外面有了动静,德妃身边的绿屏走上前,凑到她的嘴边道:“娘娘,敬事房的王忠公公来了。”
如今管事的是德妃娘娘,敬事房的为了巴结拿来了敬事房的存档,“娘娘。”
德妃拿过去,随意的翻了翻,只见之前满满的纸上一长串写着的都是延禧宫,温嫔。
不怪外面的人都说温嫔娘娘宠冠后宫,温嫔受宠的这段时间万岁爷几乎看不见旁人,基本上是日日都去延禧宫。
那册子是王忠亲手写的,他自然知道里面写的都是什么,偷偷抬头看了眼德妃娘娘,却见她抿着嘴唇面上不动神色,王忠在这深宫中都多少年了,瞧上一眼就知道这德妃娘娘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德妃低着头,再往翻了翻,能清楚的看见自温嫔失宠后,万岁爷便很少宿在后宫了,一长串的无挂在上面,偶尔才来一趟永和宫。
她兴致乏乏,啪的一声将册子关了起来。
王忠低头双手接过,还没抬头就听见德妃问:“今日万岁爷翻了谁的牌子?”
王忠连忙答:“回德妃娘娘,万岁爷说今日歇在养心殿。”
“又是养心殿。”德妃声音轻轻的,却让王忠心中一紧:“你是敬事房的掌事的,万岁爷歇在后宫雨露均沾是你应该关心的,怎能让万岁爷日日都歇在养心殿呢?”
王忠及时跪下:“奴才愚钝,求德妃娘娘指个明路。”
德妃这才满意,她低下头稍稍笑了一声,看着自己带着护甲的双手,虽十指纤纤却还是比不过那些年轻的姑娘们,嫩的就像是水葱儿一般。
“本宫偏殿的陈答应还怀着身孕,正是需要万岁爷关心的时候。”德妃语气淡淡,“将她的绿头牌给挂上吧,温嫔痛失龙嗣悲伤离宫,现如今整个宫中身怀龙子的可就陈答应一人,正是需要万岁爷关怀的时候。”
王忠犹豫道:“娘娘,陈答应可是怀身孕,这个时候若是挂上绿头牌的话……”
“陈答应的肚子都四个月了,太医都说了无碍。”德妃眼神往下看过去:“更何况万岁爷是何人,自然会有分寸。”
德妃娘娘话都说到了这里,王总自然不敢拒绝,点了点头:“嗻——”奴才这就去办。
等人一走,满屋子的人面上表情各异:“德妃娘娘可当真是抬举陈答应,可当真让我们羡慕。”德妃此举,明晃晃的就是在捧陈答应,若这次让陈答应得了宠,再加上她又怀有子嗣日后岂不是要站在她们头上?
坐在最上方的德妃听闻笑了一声,垂着眼睛看着地上笑着道:“温嫔刚走,万岁爷定然是会睹物思人,各位妹妹若是能想的住法子留住万岁爷,本宫都乐意抬举。”
“娘娘说的可是当真?”下面的人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之前宜妃掌管后宫的时候最是霸道,日日巴着万岁爷唯恐她们靠近一步。
如今德妃娘娘这般说,可不让她们惊喜?
德妃坐在最高位,举起茶盏喝了一口:“只要妹妹们有本事,本宫自然当的了真。”
妃嫔们一脸喜色陆陆续续的都出去了,剩下德妃独自坐在最上方,贴身宫女绿屏上前跪在德妃脚边,伸出手轻轻揉起了德妃娘娘的膝盖。
“最近连着下雪,一出去就冷的人生疼,娘娘的膝盖又要遭罪了。”她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膝盖上轻轻打着圈儿,想到什么她又抬头问:“娘娘何必要抬举陈答应与那些无宠的妃嫔呢?这个时候借机霸住万岁爷的心不是最好吗?”
德妃伸手在另一边膝盖上轻轻揉着:“万岁爷此时心中还惦记着温嫔,可深宫之中哪有深情?妃嫔们年轻的如花一般,莺莺燕燕的不用过多久万岁爷定会眨眼就忘了。”
且陈氏顶着那么一张相似的脸承宠她更是讨厌,何况她肚子还怀着孩子,贸然动手怕脏了自己的手。这个时候将她推出去,若是受宠的话,自然有人替她做了。
若是不受宠,就当在永和宫养了条狗。
她笑而不语,绿屏也不敢再继续问,只低着头有些遗憾道:“上次老爷送来的药娘娘用的好,膝盖也不怎么疼了,可那药不经用最后一罐都见底了。”她叹了口气:“也不知老爷下次何时才能送过来。”
她低着头,没看见德妃娘娘在听见这话的时候脸色都变了,一向淡然的脸上耳尖悄悄的红了起来,眉眼都带上了几分春色。
主仆两人正说着呢,守门的宫女门忽然进来道:“娘娘,惠贵人来了。”
可宫女们哪里拦得住惠贵人?德妃还没说话就见惠贵人推开门自己走了进来:“德妃,本宫有要事禀告。”
惠贵人走进去看见坐在软榻上的德妃人就愣了,张嘴道:“你这……”她伸出手四处看了看:“晚上万岁爷要来啊?”
这眼圈儿都含着水了,可不是一副正在受宠的模样么?
德妃脸色微微变了变,那表情一闪而逝之后又立马恢复了平淡:“惠贵人怎么来了?”
惠贵人暂时没注意她那不对劲的神色,自顾自的走到她身边坐下:“出事了,”她眯着眼睛回忆:“万岁爷下旨,李德全亲自带人去查,章嫔身边的宫女琳儿瞒不住了,现在李德全带人满宫的找人。”
“人呢?”德妃笑着往惠贵人那看去。
“被我解决了。”惠贵人张开嘴,轻飘飘就没了一条人命,她捧起茶盏看着杯中的飘起的茶叶眯着眼睛道:“但是有一件事我总觉得奇怪。”
“哦?”德妃转过头。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温嫔走的太快了些,”才刚小产便冒着大雪非要出宫,那模样现在想想她总觉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捂着胸口:“心中总是有些不安。”
“谨慎是必然的。”德妃笑着安抚:“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放心,本宫早早的派人去了行宫,想来不出几日就有音讯了。”
“那到时候就看德妃娘娘的了。”
——
行宫
棉雾刚推开屋子,一眼就瞧见守在门口正鬼鬼祟祟的富嬷嬷,那一身横肉站在柱子后面,柱子都比她瘦一圈儿。
“咳——”棉雾清了清嗓子:“富嬷嬷,出来罢。”
被人喊了,那肥胖的身子才不情不愿的走出来,肉嘟嘟的脸上带着干笑,她巴巴的走过来,一双缝隙大小的眼睛眯着往里看:“棉雾姑娘……”
一边张望一边问:“娘娘最近如何了?可要人伺候?”她一脸笑呵呵的举起手:“奴才从生下来开始就是干粗活的,浑身有的是劲儿。”
“不需要。”棉雾一巴掌挡在门槛上,整个身子挡在她面前:“主子这里有我伺候,不需要你来照顾。”
富嬷嬷张了张嘴,还要说话,就见棉雾道:“你如真是有心的话,就帮主子叫杜嬷嬷过来。”
这杜嬷嬷处处压她一头,富嬷嬷气的跺了跺脚,扭头走了。
等人走后,棉雾关上屋子进去:“主子,这人日日守在门口,定然是有问题。”
温知许坐在软榻上,认真的看着手里的绣活,听闻头都不抬:“怕是有人收买了,想要瞧瞧我这肚子究竟有没有平。”
“主子,那我们……”棉雾说着往一边桌上瞧,明黄色的圣旨胡乱的摆在桌子上,可上面清楚的写着帝王命令温嫔暂且休养行宫,不得随意擅自离开。
可若是留在行宫的话,岂不是处处都是眼睛。
“杜嬷嬷来了吗?”温知许不理她,抬起眼睛往外看。
“来了。”她推开门看了一眼。
温知许在身后道:“让杜嬷嬷进来罢——”
第115章
杜嬷嬷原是站在门口,听到声儿后双手放在身前,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
一阵风吹来身后的门吱嘎摇晃了一声,又关了起来,冬日的天屋子里暖洋洋的,行宫托了太皇太后的福,吃穿用度分毫不差。
屋子里面点着炭盆,从头到尾都泛着暖。
杜嬷嬷抬起头,就看见那人坐在正对面,一身八成新的藕粉色旗装,领口滚了一圈白色的狐狸毛,巴掌大的小脸蹭在上面,那张脸比领口的狐狸毛还要白皙几分。
“杜嬷嬷来了,坐下罢。”温知许听见声音抬起头,露出的那张脸美让人心尖都开始打颤。
“奴才不敢,娘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才。”
温知许放下手里的绣活,她的手实在是说不上巧,那块布绣来绣去都几天了也只能让人依稀看见是个云纹:“听万岁爷说太皇太后的供像在这里?本宫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过去祭拜过。”
杜嬷嬷嘴巴动了动,随后点了点头道:“是在这,但是没放在行宫。”杜嬷嬷那双略带浑浊的双眼闪呼了一下,接着道:“太皇太后喜欢泡温泉,所以之后就将她的供像放在了那。”
“温泉池子在山中腰的位置,因哪里供着太皇太后的佛像所以平日里无人敢去。”杜嬷嬷说完,就见温知许点点头:“你退下吧。”
她弯下身子刚走,忽然又听见温知许问:“你可是认识本宫?”
杜嬷嬷转过头,就看见温嫔娘娘那双黑白分的双眼,一眼看过去清澈的像是什么都瞒不住,她下意识摇摇头。
就见那人听后垂下眼睛低下头,淡淡的“哦”了一声:“那你下去吧。”
——
“嬷嬷——”一估摸着十五六岁的丫鬟跑过去,伸手敲响了面前的门。
门没从里面关起来,丫鬟一敲就门就开了,小丫鬟抬起来的手举在半空,看见富嬷嬷对着她手里把玩着一对金元宝。
那金元宝足足有五两,小半个手掌大,小丫头眼睛都直了。
“嬷……嬷嬷。”她指着问:“你这哪来的啊。”
富嬷嬷立刻将手里的金元宝往背后藏起来,“死丫头,怎么进来也不敲门?”富嬷嬷那张胖乎乎的脸上满是厉色,丫头吓得往后一退,哭丧着脸道:“嬷嬷,我来的时候敲门了啊,是你自己没关严实。”
“你还说。”富嬷嬷一巴掌甩在她头上,“叫你看着那位主子,你过来做什么?”
小丫鬟摸着发疼的脑袋哭丧着一张脸道:“嬷嬷,我守了一天,手都冻伤了那位主子还没出来。”富嬷嬷将手中的金元宝仔仔细细的藏好,半眯着的眼睛刮了她一眼咬牙道:“我亲自去。”
之后几天,棉雾发现那位富嬷嬷越发的诡异,那双绿豆大的眼珠子恨不得黏在她们屋子里头。
她皱了皱眉,扭过头对主子道:“这成天被盯着也不是个事,得想个法子治治她才是。”
温知许垂着头:“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冬日里的晚上总是要比旁的时候黑的早,富嬷嬷鬼鬼祟祟站在门口守了一天,刚爬上床外面忽然就传出一道声音:“主子的簪子被偷,今天凡是经过主子门口的人屋子里都要查一遍。”
温知许与棉雾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