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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蓝姑姑和玫儿招了招手,大步往后门走。
辜二也没拦她,只皱眉道:“九姑娘出门为何不走萧家,却走我家?”
墨九大摇大摆地拉开门闩,回头朝他眨个眼,“做人嘛,低调一点更安生。”
“嗯?”辜二听得一头雾水。
可不过一瞬,她三个已经闪出了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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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九能逃出去吗?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儿,静请期待坑深031米——咳,二锦正在挖!
坑深31米 中元将至,鬼门大开
俗话说“中元将至,鬼门大开”,在民间中元节是一个颇受看重的祭祀大节,不论贫贱富贵的人家,都要祭祖。
萧家也不例外。
七月十四晌午,用于祭祀的鸡、鸭、猪、羊等牲畜与时鲜水果都已备妥,冥纸也捆成一扎一扎的摆在堂中。萧氏百年望族,要受香火的祖宗多,单单祭祀用品,便摆了好几个挑子。
灶上正在备酒菜,老夫人的院子也很热闹。萧二郎好些日子没出去倚翠偎红了,整日把老夫人讨好着。
院里头欢声笑语,萧二郎正给老夫捶着背,他屋里的小厮鲁成贵便进来,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萧二郎面色一变,忙不迭从矮炕下来,冲老夫人道:“奶奶,事情有些蹊跷……”
原来这厮并不放心到嘴的鸭子飞走,从墨九把夏青遣走在屋头“辟谷”开始,他便让鲁成贵差人日夜盯着。那个观望的人也机灵,小院今日大半天没动静,他心下不安,赶紧过来回禀。
“长誉,你即速去探个究竟。”老夫人晓得墨九在来楚州的路上逃过两次,自然也有些心焦。
得了老祖宗的指令,萧二郎就不怕人嚼舌根了,亲自领几个小厮往墨九的小院走,可还在院子外头,就碰见了温静姝。
这夫妻二人,原就没有生出感情与信任,萧二郎这些年花天酒地,见识过坊间妇人的风情万种,对木头疙瘩似的温静姝更没了兴致,看见她只冷哼一声,拂袖而过,径直往墨九小院去。
温静姝看他去推院门,张了张嘴,“夫君……”
“滚回去!”萧二郎懒得理她,低斥一声。温静姝阻止的手伸出去了,又默默收回来,一言不发地看萧二郎被头顶上不明来历的污秽之水泼了个满头。
“呸呸呸……”萧二郎怒不可遏,却还念着墨九,“成贵,你几个还不进去看看。”
“嗳,好嘞。”鲁成贵应喏着打头阵进去,很快又出来了。看着萧二郎一头一脸的秽物,紧张得脸都白了,“二爷,没,没有了。”
萧二郎擦拭着脸上的污渍,“什么没了?”
鲁成贵不太敢正视他的脸,“墨家姐儿没有了。”
这么大个活人,难不成从天上飞了?萧二郎恨恨一斥,咬牙踹他一脚,突地回头看向温静姝,“你这毒妇,就那般不想二爷好?”
温静姝双手交叠在腹部,态度恭敬,神色却冷漠,“妾身不知夫君何出此言?但嫂嫂言行素来与旁人不同,这几日修习道术辟谷,莫非真的得道成仙,白日飞升了?”
“好,好一个二少夫人!”萧二郎冷笑着抹了抹发上的黏湿,凑到鼻头嗅嗅,又嫌弃地皱皱眉头,走向温静姝,眸中透出几分阴凉,“你安的什么心?嗯?”
说罢见她久不回答,他恼羞成怒地扼住她的下巴,“那日晚间,你一个人鬼鬼祟祟到这儿来,与她说了什么?”
温静姝一怔,锁着眉头看他,目光凉薄,却也无惧。
萧二郎指上力道加大,死死扣住她下巴往上一扳,“贱人,打从你入得我门,从未有一日实心跟过我,你真以为二爷好糊弄哩?”说着,他低头,盯住温静姝苍白的唇,“你看看你,不足三年,就变成了什么样子?啧啧,这脸青眼黑的丑样儿,实在难以看出你曾是名满楚州的温静姝哩。”
温静姝紧紧抿唇,念及往昔,微微失神。
萧二郎呵呵冷笑,重重拍她的脸,一下下打得“啪啪”作响,“给二爷听好喽,不管你想着谁,惦着谁,这辈子生是我萧长誉的人,死是我萧长誉的鬼。你若想有个好活路,趁如今还是我妻,早早为我诞下一子半女,我或可容你。否则,等哪日我恼了,将你打发出府去,你猜猜……他会不会收留你?”
由头至尾,温静姝都不发一言。
只听到那个“他”,她麻木的眼底有微微的波澜浮动。
大抵痛骂她出了口恶气,萧二郎神色恢复自然,又想起正事来,转头瞪向鲁成贵。
“都愣着等死吗?还不给我找?!”
——
墨九并没有走远。
一来中元节太热闹,而有些热闹又只有楚州这样的大镇方能瞧见,二来楚州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美食太多,她舍不得走,三来最危险的地方,也许最为安全。于是她领着蓝姑姑和玫儿在郊外一个偏僻的农户家里住下,把三个人的外貌都捯饬了一番,换下高门大户的绸服,与农妇换了普通村妇的衣着,包上一张大头巾便愉快地入了城。
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她除了对大墨家和墨家寡妇的事情有兴趣,以及有穿越回去的意愿之外,并没有太多明确的目标——哦,还有吃。
可她当下并没有银子,不具备做吃货的条件。
她们三个人身上加一块不足一两银子,付给房钱给农妇,又换了些衣裳之后,除了陪嫁的首饰,手上所剩无几。
在村口搭了农人的牛车入城,一路上玫儿都欢声笑语。她对墨九太有信心了,根本就不管明日如何填饱肚皮,只管开心地跟着她便成。但蓝姑姑却不同,她就像丢了魂儿似的,一路长吁短叹自己命不好,跟着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主子,小时候她打架或被人打,她在后面捡漏子,如今长大了她逃跑或被人追,她也得跟着哭泣。
“没过上几天踏实日子,又要东奔西逃。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哦。”
墨九穿了一件农家妇人的薄衫子,有些宽大,可小风一吹,照样显出她玲珑的身段来,奶白的肌肤,便有素净的头巾遮了些,那天生丽质的小脸儿,也照样能引来路人侧目。加上她精神头儿好,昂首挺胸的干练样子,怎么瞧都不像普通农户家的小丫头,反倒有一些与年龄不相衬的老气横秋。
“说你年轻不经事,你还不肯受。跟上,我这便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蓝姑姑捂着胸口,“姑奶奶,吃香喝辣我就不想了,只愿不被你活生生吓死。”
墨九挺胸顿步,突然一个调头,撞了蓝姑姑一个趔趄,“你对我就这般没有信心?”
蓝姑姑四下看看,压低声音,“你说哩?你有见过去古董店典当的?”
这事说来也好笑,墨九从嫁妆里找了一块玉佩,想去换些钱,可她却不去典当行,偏生向人打听楚州城最大的古董店,就大摇大摆的去了,蓝姑姑左右拦不住,可不焦躁么?
可墨九不以为意,摇了摇头:“孺子不可教也,古董店怎就不可典当了?”
蓝姑姑气得脸都红了,“你那又不是古董,去古董店做甚?”
墨九负着双手,严肃脸教育她,“因为古董店的价格比典当行高嘛。”
蓝姑姑快疯了:“可你那不是古董,价格高又有何用?”
墨九却很冷静,“价格高就可以了嘛,我管它是不是古董?那古董店老板操心的事儿,你替他操哪门子心嘛。这么浅显的道理,怎就与你说不明白哩?”
“天老爷啊,救救我!”蓝姑姑再一次生无可恋地望天。
玫儿却拍手叫好,“我家姑娘好生聪慧。”
“乖,回头赚了钱,给你买糖。”墨九摸摸玫儿的头,胸有成竹地大步往前。可蓝姑姑想着一会儿被人打出来的惨状,好想痛哭,“难不成疯的人,真是我?”
七月十五是鬼节,城中一些店铺早早就关了门,街道上已经摆出了不少香案,卖冥器和祭祀物品的店家生意却格外火爆。这一番景象与墨九在后世所见不同,她就有些稀奇,一双眼睛东看西看,几步收不住脚。
那家古董店名叫“食古斋”,位于楚州城上风上水的西边,正当街头。但凡风水之道,都讲究个气运,此处坐北朝南,形成一个狮头之势,墨九一眼就可看出,是行家看过的。
店门的楹联大气有度,匾额上的字儿俊逸鎏金。
入内的通道上,挂有一个帘子。
珠子串成的,仔细一看,竟是顶级南红。
一颗一颗垂着,像水滴似的,雕工极是精细。
高格调的地方,墨九喜欢。
她没有撩帘入内,只隔着帘子望向里面,只见紫檀木的大柜台后面,有一个内室。门没有关上,不太隔间,隐隐约约有两个人的声音。
“此物你从哪里得来?”
“嘿嘿,赵集渡。特地拿来给东家掌眼。”
“嗯,是好东西。”
“东家可看出年分?”
说到此,大抵察觉有人进店,两个人的对话戛然而止。可墨九站在帘子外面,却微微一顿。
赵集渡正是她初入楚州时下船的地方。
她记得,当时她的罗盘出现了异常转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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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的结束了,公众章节内容是有些少,有字数限制,等入V了,我会争取多更一点。
感谢妹子们喜欢,摸摸大,再摸摸大,越摸越大。
明儿第032米深坑见——萧六郎和旺财就快要出现了
坑深032米 初试手
有好东西出在罗盘异相之地,墨九顿时生出了兴趣。
不待店家招呼,她大步入内,直冲内堂,“掌柜的,出货。”
掌柜是一个六十出头的老头儿,胡子都花白了一半,腰板却挺得笔直。他有些不痛快墨九的不请自入,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还是笑脸的漂亮妇人,他神色缓和一点,撸一把胡子道,“小娘子卖什么货?”
“一块玉。”墨九说着,目光却瞥向他柜台上的一个仕女玉雕。
玉雕上的美人儿尖下巴、鹅蛋脸,身着长袖襦装,芙蓉色帔帛,头梳仕女髻,不仅面目灵动,珠钗栩栩如生,便是衣裳纹路与线条也惟妙惟肖,服饰的外观与唐代无二,且从制作工艺来看,应是唐初的东西。
“这姐姐生得俏。”墨九眼睛一亮,不客气地上了手,捧着仕女玉雕,没好直接说唐(怕没唐存在),只道:“得有好几百年了吧?”说罢她目光又慢慢滑开,似不经意地看向卖货的干瘦男子,“老坟疙瘩里刨来的?”
盗墓在任何时代都是一个令人不那么光鲜的职业,尤其在当下传统的宗法社会,坟墓更是代表一种祖宗的精神权威,历史上的大多朝代,都对“发冢”之人有明确的刑律处罚。
所以听她一说,那干瘦男子便涨红了脸,生气道:“你个小娘子好生不讲理,无凭无据,怎可平白辱人清白?”
墨九老气横秋地摆手,“非也非也,我这人向来老实的紧。小郎足上的泥土与普通泥土不同,湿滑,性粘,隐隐泛着一种淡绿色……便是这个仕女玉雕的身上,也有这样的淡绿色,分明来自墓基里。”
在她说话的时候,白胡子掌柜的目光已从惊疑变成了赏识。古玩这个行业,会纸上谈兵的大有人在,可只凭一双肉眼,便可分辨物品年分,还能如此细致入微的观察来源,就得靠一定的经验了。他没有想到这小娘子小小年纪,会有如此见识,不由又捋一把胡子,静听下文。
当然,墨九原就为给他看的。她继续问干瘦男子,“摸金之事,损阴德折阳寿,你不仅无丝毫敬畏之心,还敢如此大摇大摆拿到这里来卖?你信不信,我回头便告官把你抓了去?”
那人一听,急眼了,“在下只是二道贩子,与东家合作多年,他最清楚在下为人,岂会做那些鸡鸣狗盗之事?”
墨九斜眼瞪他,“盗墓贼脸上又没写一个盗字!凭什么信你?”
那人冷哼一声,着急解释,“这几日洪泽湖大雨成灾,赵集渡水位上涨,河岸庄稼都受了祸害,大水冲开地头毁了地基,这尊仕女玉雕,是一个农人在自家毁塌的地里刨出的,我从他手上花了十两银子买来……”
“停!”墨九转头问掌柜,“他问你要多少银子?”
那人一愣,马上红了脸,掌柜却面带微笑,“他要一千两。”
墨九又转回头,看那人,“你觉得卖多少合适?”
时下男子皆以大丈夫自居,无人肯与女子计较,那人平白无故损失了一笔银子,虽然不太高兴,但看掌柜也没亏他太多,给了二百两报酬,也没再多言便感恩戴德地径直离去了。
掌柜这才回头来问墨九,“不知小娘子要卖何物?”
墨九把手上的玉佩递上去,“这是我祖传之物,掌柜的看着给个价。”
掌柜是个行家,把玉佩托于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