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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乾无辜地看着她,“阿九得讲理啊!这凡事都有万一,若刚好遇到几个比较旺盛的,强壮的,精神头好的,抗药能力强的家伙,非得往里钻,这又如何怪得我?”
狡辩,果然没安好心。
墨九哼声,瞅他一个白眼,“如果那样,你神医之名,不要也罢。”
神医,他不早就没要了么?
萧乾那般想着,却不说,只是口上应承着,哄了墨九一个欢天喜地。于是,九爷一个高兴,就拉了他在林子里面撑着伞走了片刻。雨中漫步,难得的轻松时光,很是浪漫……
这也是墨九好久以来不曾得到过的浪漫。
她心里美,觉得改造男人的事,有希望了。
“谁说男人是不可驯养的……”
她低声喃喃,却被萧乾听见,“阿九说什么?”
墨九咳一声,翘起唇角,“谁说尸体是不能埋完的?你看,人不都来了吗?”
这个时候,已有北勐士兵过来帮着他们收尸了。
几百个死人,就地掩埋,确实需要一些时间。
从晌午一直忙碌到雨停近黄昏,林子里总算恢复了平静。
那些死去的人,默默的睡在了山青绿水间,就像不曾来过一样,再一次用他们的鲜血和生命,为墨九的穿越之路上了一课。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着人性的残忍。以至于第二日前往行猎时,她看着开阔的猎区,对弱肉强食的定义,也都有了新层次的理解。
这天的围猎,她随了萧乾一起。
而这,也是她达猎区之后,再一次见到了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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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们等久了,今天二锦有些私事,耽搁了一天。对不住了!
嗯,今天晚上允许你们笞我臀,但是……只能轻打!
坑深270米,五行缺妹
今日雨过天晴,阳光灿烂。
气温一高,林子里面便闷得像一个大瓦罐,偏生秋风也撩人,将北勐旌旗吹得高高飞起,呼拉拉作响,让墨九心里不由平添了一股子秋瑟的不悦。
蒙合一反常态,并没有像前两日那样全副武装地骑在马上,等着带队行猎,而是坐了一乘软椅上,旁边摆放着一个藤条的茶几,手捧清茶而饮,一派悠闲。看到墨九随了萧乾一同前来,他甚至赶紧叫人看座沏茶,就好像之前小树林里的事情,都翻篇了一样。
对于这样的变色龙,墨九不得不佩服。
不过,大汗要礼贤下士,她自然也得有礼有节。
一个请安,一个免礼,彼此心照不宣,脸上还都保持着笑意盈盈。
这光景,让墨九暗嗤不已。
众臣心里都有一杆秤,左瞧瞧,右瞅瞅,看蒙合对墨九的“特殊”关爱,再看墨九姣好的容色,便心知肚明了,赶紧拍马溜须的各种附合。于是,围猎大军还没有开拔,就进入了*,让营地树丛欢声笑语不断。
“大汗,您的振臀弓备好了!”
有侍卫备好了蒙合的马匹与武器,前来请示。
可蒙合懒洋洋地靠在软椅上,揉了一下额头,有气无力地咳嗽了两声,像是没什么情绪似的,瞥了一眼不发一眼的萧乾。
“今日我身子不舒服,便不出行了。由苏赫王爷代我讲武习猎,领诸位前往。”
萧乾挺拔的脊背微微一僵,脸上挂着担忧看向他。
“大汗哪里有恙?可要宣医官前来看诊?”
“无妨,无妨。”蒙合摆了摆手,一脸苍白的样子,没有什么血色,好像还真是病得不轻,“前两日下雨围猎,受了些风寒罢了。早上起时已服过汤药,没有大碍,只是这会儿精神头儿不济。只歇歇就好。”
萧乾沉吟一瞬,“那不如今日便不出猎了,臣等就坐在这里陪大汗说说话,回头让士兵们猎一些野味来,就地吃上一点,却也有意思。”
蒙合对他的“诚意”似乎很受用。
呵呵笑了两声,他捋着下巴上的小胡子,“那怎么成?!大事要紧,每一日的行猎讲武都有安排,身为大汗,我原是义不容辞,奈何身子骨不争气。”又将阴飕飕的眼看向萧乾,他略略皱眉,声音已低沉了不少。
“去吧,我信任你。”
这样大的行猎之举,让萧乾全权代表他去,这“代表”的意义,又何止是信任?
简直就是肥差,是甜头,是让众臣都嫉妒的大力栽培了!
但凡有心之人,几乎都可以从蒙合的态度中看出来,这个苏赫王爷从此怕是要权登巅峰了。此次出猎的众臣里,比苏赫有声望有地位的人不在少数,蒙合独独选了他。若此时再拒绝,那就是不知好歹。
眉心微微一蹙,萧乾终是单膝行跪礼。
“微臣谢大汗赏识。”
“哈哈哈哈哈!起来起来。君臣在外,何必拘礼!?”
“谢大汗!”
你一句,我一句,该客套的客套完了,围猎的队伍就要出发了。冷眼旁观着蒙合对萧乾的赏识,墨九有些费解,觉得这差事来得没头没脑。可紧接着,更令她费解的事出现了——刚刚给苏赫委以“重任”的蒙合,居然突然邀请博弈。
“听说钜子心存慈悲之心,不喜围猎,那不如在此陪本汗弈上几局,等待苏赫王爷凯旋归来,如何?”
皇帝征询意见,那是征询吗?
根本就是直接命令了!
而且,人家故意客气,墨九却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真的去拒绝他。瞥了萧乾一眼,她见他没有反对,也不好反对,抿了抿嘴唇,终是横下心一笑。
“不瞒大汗,草民下棋,只是半壶水,根本就吃不透——”
“那岂不正好?!哈哈!”蒙合咳嗽着,笑声很是温和,“对于棋道我也一知半解,刚好可以与钜子共同探讨。当然,本汗素知钜子知识渊源,墨家思想更是源远流长,若能于棋术和其他见解上得钜子指点一二,自是更好。”
连“指点”都用上了?
这个皇帝,没病吧?
墨九心思微微一沉,看众臣也都惊住了。
不得不说,蒙合对墨九的推崇实在太高了,高得让任何人都羡慕,哪怕她是一个美人儿,也不能让人将嫉妒之心少去分毫。在一束束或尖锐或审视的目光里,墨九觉得屁股上像长了钉子,怎么都不自在。
但事逼上了头,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她虽然不知道蒙合到底安的什么心,但大白天的,营地里有这么多的人,她也不相信他真能干出什么事出来。更何况,还有萧乾在,不是么?那个男人,怎么都不会让她出事的,对此,她到是有信心。
“那……”她笑着拖长声音,“草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蒙合懒洋洋地靠在软椅上,似乎很是满意,笑着摆手。
“森敦,去摆棋盘。”
“喏!”森敦默默低头,下去了。
墨九淡笑着坐在蒙合的对面,看棋盘摆上了桌子,看萧乾不得不领了皇命去行猎讲武,领北勐士兵练兵,心里突生了怅惘——好不容易两个人一起出来,结果只对视了几眼,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也太膈应人了。
大军远去,营区附近安静了下来。
皇帝要在林子里面下棋,其他人自然不便打扰。
于是,森敦领着一群侍卫远远地候在外围警戒,墨妄等一众墨家弟子也不曾离开,却与他们一样不敢靠近,都守在树丛的外面,盯着树冠处射入的阳光,静静地待着,全神贯注。
墨家是天下有名的大家,蒙合大帝尊重墨家钜子,要与她下棋,严格说来,并不出格……若论唯一出格的地方就是:墨九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而蒙合是一个男人,也是一个喜好美色的男人。
如此一来,两个人在林子里下棋,就难免引人遐想了。
人人都看出来,蒙合很中意墨九,却没有想到,会中意到那样的程度。不过半个时辰,冷清的营区,就再一次热闹了起来。没有人知道,到底是因为墨九太难伺候,还是蒙合太纵容这个女人,只不过下了一小会棋的功夫,居然搞得像宫中大宴似的,把一群人忙得鸡飞狗跳,上气不接下气,一会为她准备点心,一会为她准备酱牛肉,一会还要为她拎去美酒……
这一切,让营地里的人暗自咂舌。
作!都觉得墨九这个女人太作!
仗着大汗的宠爱,就无法无天的折腾人,怪不得都说她不知检点……
受了累的人都这么想,在暗地里把墨九恨得咬牙切齿,可听说了此事,原本在帐篷里休息的塔塔敏却皱起眉头,将弯刀往腰上一挂就要过去。
墨九为什么折腾?别人不懂,她懂。
因为她不想单独和蒙合呆在一起,因为她也怕有危险,所以才会变着法儿的使唤人,甚至不惜毁坏自己的名声,就图一个安心。
身为朋友,她能坐视不管么?
塔塔敏生怕墨九吃亏,闷着头走路,步子迈得极大,可刚出大帐不远就被纳木罕拦住了。
一只手臂横在她的面前,纳木罕挑高眉头,一脸不悦地问。
“上哪儿去?”
塔塔敏缄默片刻,不回答,身子往边上侧。
可纳木罕又拦了上来,她往左,他就堵左,她往右,他就堵右,完全不给他前行的可能。你来我往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就怪异了。塔塔敏沉默一瞬,终于生气了,冷冷地盯着他。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在问你话呢?”纳木罕抬了抬下巴,一双浓眉紧紧蹙起,“要上哪里去?”
“你管我?”塔塔敏一脸不耐烦,又想绕过他走。可纳木罕就像看穿了她似的,冷冷一哼,一把拖住她的手腕拖到帐篷的后面,往外探了一眼,不见有人过来,方才低头凑近她的脸,不冷不热的斥她,“我奉劝你,这个时候不要去找死!”
塔塔敏抿了抿唇,“我不能不管她。”
纳木罕呵呵冷笑,“你管她,你管得了吗?她陪大汗下下棋而已,你要怎么去,以什么理由去?”
塔塔敏微微一怔。
确实不合礼数,确实好像在故意与大汗作对。
可即便如此,又怎样呢?
她冷目而视,“我也去下棋。大汗是我侄子,墨九是我朋友,我不能去吗?”
一口恶气卡在喉咙里,纳木罕似乎被她气笑了。怒其不争地咬一下牙齿,他气恼的样子,似乎恨不得掐死她,或者把她掐得更清醒,“塔塔敏,你就省省吧,什么侄子?那是大汗!你难道会看不出来,大汗对那个小娘们儿动了什么心思?”
“什么心思?”塔塔敏冷哼,“不就你们男人那点心思。”
“知道就好。而且我告诉你,这不是普通的心思——”纳木罕顿了片刻,将声音压得更低,“是一种更重的心思。你认识蒙合不是第一天,你何曾见过他这般挖空心思对待一个女人的?这是势在必得啊,你懂不懂?为了今日支开苏赫,留她下棋,他连风寒的招儿都使出来了,你还没看明白?”
塔塔敏当然看明白了,所以她才要过去。
但这心思她却不想说,而是直接斥了过去。
“我不懂你们男人的花花肠子!可大汗留她,也有可能因为墨九是墨家钜子,大汗重贤才,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你信吗?嗯,我问你,你信吗?”
纳木罕咄咄逼人地盯着她的脸,一双眼睛里全是恼意。
“就算你想去死,也不要拖我下水,行不行?”
拖他下水?塔塔敏抬头,目光阴了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走开就好。”
“不要我管?那你昨日为何又要吹哨子?”纳木罕也是一个性格冲动的男人,一生气便口不择言,“你可晓得我昨日正在做什么?老子搂着两个好看的小娘正亲热呢,还没到舒坦点儿,你就把哨子吹得震天的响。你说,不是你要我管你的,难道是我凑上来管你的?”
一句话,把塔塔敏堵得哑口无言。
昨日若非事态紧急,她又如何会吹那哨子?
说来确实凶险,若真出了什么事,也确实拉他下水了。
她攥了攥微垂的手心,望着纳木罕,慢慢从脖子里抽出一条细绳,将拴在绳头的小哨子取了下来,塞到纳木罕的掌心,不冷不热地道:“昨日之事,就当我欠你一次人情。你往后有什么需求,我必将回报于你。现在,哨子还给你,从此你我……便两清了吧。”
她绝决的样子,让纳木罕心里一紧。
低头,他看着掌心里被摩挲得光滑而晶亮的哨子,突地又抬起头来,冷飕飕的笑,“说得轻巧,你说两清便两清了?还有,我有什么需求,你会不知道吗?你准备怎么来回报我?嗯?”
塔塔敏咬着下唇,一动不动。
“哼!”纳木罕重重一哼,把哨子掷还在她的身上,不客气地拍拍她的脸,“我亲爱的妹妹,我不怕告诉你,这辈子你都不要想和我两清了。只要我纳木罕活着一天,你塔塔敏就是我的人,谁他娘的也夺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