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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了很久,却没有听到一丝声响。
再次睁开双目,面前的景象竟然仍旧固定在刚才闭眼前的一刹那,那两个壮汉扑过来的身形竟顿在半空之中,配上他们狰狞的面目,居然显得有点搞笑,而小喵也是浑身蜷缩成了一团,一动不动。
应该是聂上薰做的吧……
他难道是神仙吗?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难得将他的“妖术”用来做这么正义的事,在关键时刻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突然有点佩服起来,等会出去,定要向他讨教讨教,顺便学习两招,用来泡妞也好啊!
我怕法术效果过了,小喵会被那几个狱卒吃的骨头都不剩,于是花了些功夫,也将他转移到棺材下面的密道。
密道里两面墙边也挂着和来路上相同的油灯,我按照顺序依次转动了几盏,棺材底部那快厚重的冰床果然再度合上。
借着烛光,看着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喵,那瘦弱身影还是这么熟悉,我忍不住俯下身抱了抱他。
“谢谢。”
我笑了笑。
“保重。”
“不再见了。”
我拖起婴珂蓉的身体,向密道深处走去。
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了那两个人,杜梓瑶蹲在地上满脸都是焦急,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而期殊羽则是背靠着墙,神色黯然,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
我问道:“他怎么了?”
“刚才我拉他走,他不愿意,不知怎么就咳了血……”杜梓瑶声音里满是哭腔。
我低头看去,期殊羽胸前果然一片鲜红。
在快离开军营的那段日子,似乎也总是看见他咳嗽,但我一直都以为那是普通的感冒而已,现在咳出血来是怎么回事?
被人打得内伤?还是他原本就有肺病?
我皱了皱眉头,对着杜梓瑶果断道:“我来背他吧,你来背我小弟。”让女孩子做苦力绝对不是我所愿,可是当下情况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让杜梓瑶背个体重相对较轻的婴珂蓉了。
那杜梓瑶也很理解,没有露出一丝对尸体的忌讳模样,飞快点了点头便从我身上接过了婴珂蓉。
一人背着死人,一人背着半死不活的人,艰难前行。
这条密道十分崎岖,和进来时候走的从头到尾一条直线的暗道完全相反,楼梯忽上忽下,时而左拐,时而右拐,绕的我两人大汗淋漓。
我看了眼气喘吁吁的杜梓瑶,心想说让她停下歇息会,可她目光看着前方,似乎一点也不领情,我正想说妹子你不累我倒是有点累了,却听她欣喜若狂地大喊:“前面有光亮!是星光!”
我朝她所看方向望去,果然是星光。
而且,是好美的星光。
星月之光好像透过无数的斑驳的缝隙,银丝一般洒进暗道,星星点点落在地面,十分梦幻浪漫。
可是,现在却一点都没有享受浪漫的心情,看到这斑驳的星光,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我们好像找到出口了。
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越靠近那盛满银光的地方,空气越是寒冷,走到后来,竟隐隐约约感到刺骨的冷风不知从哪里吹了进来,不禁打了个寒噤。
终于,在经过最后一个拐角,一个明晃晃的出口赫然呈现在我们眼前。
在昏暗的环境下走了太久,再次看到外面的世界,即便是夜间,都觉得星光璀璨,月夜光芒是如此耀眼……迷人。
杜梓瑶和我一样,一时被迷乱了双眼,痴痴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出口之外,洒满星光的草地。
接着,又像如梦初醒一般,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我们出来了,我们出来了!!”话到最后,语气中满是激动,便背着婴珂蓉飞快地朝外头跑去。
我刚想跟过去,就听身后传来一声虚弱的低语:“放我下来。”
我侧头嫌弃地看了看埋在我肩膀上的那张脸:“闭嘴。”都到出口了才醒过来,老子腿都快断了!现在放你下来岂不是功亏一篑,至少要让我背着你闯关成功的吧!
背后的人又重复了一遍,我假装没听到,终于是背着他走出了这座比阎王殿还诡异的地牢。
走出密道,当第一缕星光洒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如释重负一般,将期殊羽放了下来,自己直挺挺地躺倒在湿漉的草地上,贪婪地大口呼吸着。
偌大的一片平地,除了参差不齐的野草,其余什么都没有,月夜凄清,手指冰凉,环境倒是十分的安静。
似乎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我呆呆望着天上散发着银辉的满月,莫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十分压抑。
“你和珂蓉很像。”被我甩在一边的期殊羽不知何时已经靠自己的力量,撑着地面坐了起来,不温不淡地来上了这么一句。
我“切”了一声:“废话,我们是兄弟,能不像吗?”
“更像的,是神韵。”
我瞥了他一眼,看见他那副认真的表情就来气,又“切”了一声,便一抬屁股麻溜地站了起来,走到坐在一旁歇息杜梓瑶身边,一把捞起婴珂蓉背在身上:“既然已经出来,那我们就此别过了!”
我的话刚说完,忽然感到耳朵里发出一阵刺耳无比的尖啸,直冲脑门,晕眩感狂卷而来,我感到身体不受控制,或者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偶尔有一刹那清醒,我发现婴珂蓉早就不在我背上了,而我似乎正蜷缩在地上打滚,旁人看到一定会觉得我十分痛苦,我捂着耳朵大喊:“别叫了!!别叫了!!”
可是那尖啸的声音如同厉鬼的嘶喊不停断地出现在我耳朵里,怎么都挥之不去,还越来越响,我隐约看到杜梓瑶一脸焦急地对我说话,可我却一点也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那尖锐刺耳的啸叫一点也没有因为我的抗拒而减弱,反而变本加厉,就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在我感觉我就快死过去的时候,尖啸终于戛然而止,而在它停止的同一时刻,我确信我脑中闪过了一副惊恐而真实的画面。
画面中的人伏在地上,黑白相间的发丝在寒风中肆虐乱舞,他面色冰凉而苍白,触目惊心的紫色瞳孔瞬间放大,发出一声无比痛苦的嘶吼。
还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是……聂上薰……
☆、靠,不明白
从没看过他这个样子……
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种样子。
我艰难地撑起身来,脑子还是一片迷茫,却听到自己不停地重复着:“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脚步踉跄地走着,我看到杜梓瑶问我:“你怎么了,要去哪里?”
我又看到期殊羽十分费力地站了起来,将手搭在我的肩上,低声问我:“你去哪?”
我愣愣地看着他充满迷蒙的双目,一瞬间如同惊雷过耳,神智乍然清醒过来:“他……是他出事了,我必须回去找他!!”
却被他拉住了肩膀,他沉声劝道:“你现在回去,如同送死。”
我瞪了他一眼:“不关你的事!”便甩开他肩上的手,拔起步子朝那座刚逃亡出来的大殿跑去。
没有选择从冰棺密道走,而是绕了许多路,重新回到了正门,再一次按照记忆,踏过那青瓷异兽地砖。
在紧闭的殿门前,就算把耳朵贴在上面也听不到里面有一丝声响,难道是刚才的耳鸣把我耳朵给震聋了?
关于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无所知。
刚才那诡异可怖的耳鸣到底是什么,而我看到的画面又是什么。
心下惴惴不安,各种疑惑出现在脑子里,越想越急,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鬼使神差地推开了殿门。
大殿的门是由青铜制成的,开启的时候,那沉重而沧桑的声音使我心忍不住一紧。
偌大的殿堂跟随大门的开启逐渐呈现在我的面前,同时出现的,是伏在殿堂中央的熟悉身影,除了他,大殿再无任何一人。
他的样子和我刚才脑子里浮现的画面一模一样。
跪卧在地上,头埋得很低,那银白或银灰的发丝散乱地落在背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一会没见,他的白发又多了许多,原本的黑发竟也变成银灰色。
我缓慢地走过去,走到近处才发现他整个身体起伏的厉害,像是痛苦过后的剧烈喘息。
我蹲下。身,看到他身边的地面上有一堆紫色透明的碎晶,像玻璃一样,但只有细碎一小堆,应该是从什么东西上落下来的,不自觉又联想起耳鸣的时候,脑中浮现什么东西破碎的东西……
难道就是这些?
我什么时候也有这种离奇的能力了……
看着聂上薰的呼吸的幅度渐渐平稳,我终于伸出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他仍伏在那里,没有回应。
这真的很反常,我不禁有点担心,怕他是不是听不见,又把声音放大了些:“喂,你没事吧!?”
我担忧地看着他,等了很久,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有一种非常不好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无法遏制的,鼻子好酸……眼睛好痛……好像有什么湿润的东西要流出来一样。
我又一次伸出手指,去戳他的肩膀,不知道为什么手指有点颤抖。
我说:“喂……”
“好累……”原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他突然转过身来,直接扑在了我的身上,我猝不及防,差点和他一起倒在地上,好在机智地用手撑了一下。
他把头深深埋在我颈窝子里,似乎还蹭了蹭:“好累……背我回家。”语气里竟然还有些撒娇?
我虽然有些纳闷,但不知为何心情却是出奇的好,无奈道:“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闭着眼睛扬起嘴角笑了笑,不由分说将我整个身体转了个面,伸出他那长手勾住我的脖子,自以为很轻的将全身重量都压了下来。
我感觉自己快被压扁了,挣扎道:“喂喂喂,你好肥啊!!”
他好像很不满意似的,“切”了一声,呼吸全拂在我的耳朵上:“吹牛。”
我皱了皱眉头,任由他趴在我背上,使出了吃奶的力,竟然还真背着他直接立地起身,我好笑道:“弄影公子果然很苗条啊~”
聂上薰又“嗤”了一声,我明白那意思,就是“那还用说”的意思。
我背着他,脚步感觉比刚才更加沉重,天知道我今天背了一天的人了,从死人背到活人,当下只觉得小腿极为酸痛,也不知道聂上薰在我去地牢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压在我身上,脚步异常沉重,但一想到先前脑子里闪过的画面,就背的十分心甘情愿,这会聂上薰就算主动要求下来自己走,我估计也不会放心。
想着,我又紧了紧扣在他背上的手,只听到聂上薰轻轻呻。吟地“嗯”了一声,以为他什么地方被我碰疼了,我微微侧头,关切地看着他,却见他也眯着那双蒙了一层雾的紫眸,正静静看着我。
不知不觉已走出大殿,银白的星月之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肌。肤愈发莹白,像透明的一样,我看到他额间有细密的汗珠,这些再正常不过的人类分泌物落到他脸上,再衬着月色,居然让我想到清晨的露珠,甘甜,可口……
我觉得我脑子坏掉了。
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我想我大概是劳累过度,太久没吃东西,有点肚子饿了。
我回过头去,目视前方,不再看他,走了许久,却听他在我身后幽幽地问道:“方才,你可曾见到那个地方?”
我疑惑道:“什么地方?”
他似乎略有不悦,又解释道:“就是密道出口前特别漂亮的那个地方,难道没有看到?”
我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密道前最后一个拐角,星光透过斑驳的缝隙洒进暗道里面,就像银色雨丝一样,确实非常漂亮。
我恍然大悟似得“哦”了一声:“我知道你说的是哪里了,看到了,怎么了?”
我感到他将那刀削的下巴往我颈窝里埋了埋,戳的我有点小疼,只觉得他好像有些失落:“那里……本来打算和你单独去的,凿了好久呢。”
凿?
他是说密道上那一道道裂缝都是他自己凿出来的?
不禁脑补起他在那昏暗的密道里,像农民伯伯一样拿着把小锤子辛勤劳作的样子……实在和他高大上的形象有些不符啊。
我奇怪道:“你没事去凿那里的天花板干什么呀?凿坏了碰上个雨天还漏水……”虽说那地方是他老头子的,但也没必要破坏自己家的房子吧。
他没好气地嗔道:“差点把你不解风情的牛脾性给忘了!”
我似笑非笑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又不是姑娘家,难道你还指望我在那个地方给你把酒起舞唱弄清歌啊?”
他赌气似得“哼”了一声,听他这一哼,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情好的快要开花了,对着空气就是胡乱的一通傻笑。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