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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纳托星上的蛇鱼出现在屏幕上肯定会引起轰动……”泽尔格喃喃自语道。
戈恩提出了不同意见,他已准备说出自己的最好主意:“我希望的东西不算多,但也许比有些人认为的多一些。我对让一朵花的神经活动出现在屏幕上非常感兴趣。那将是多么美丽的一幅图画,如果模拟器能够掌握像花这样悦目的生物的感觉细胞如何游戏,并把它们画出来。”
如果戈恩企图用这一建议引起泽尔格的更大热情,他很快就会失望。泽尔格这时第三次用前臂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向花坛那边望去,并用明显不高兴的声音断言道:“有人把我的法蕾花坛给践踏了。如果我发现了是谁干的,就让他去与纳特人进行摔跤比赛。”
戈恩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与纳特人摔跤对阿尔孔人来说就意味着死亡,因为他们不知何时已经丧失了免疫力。对于纳特人来说,摔跤竞赛是一种神圣的运动,所有失败者必须被杀掉。曾经做过一切文明尝试的阿尔孔人,现在早已停滞不前,他们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去改变纳特人杀死失败选手的做法。
戈恩站起来,要去看看花坛。
他向花坛走去,泽尔格只是用胳膊肘支撑着自己抬起身子,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
花坛真的被毁掉了。看起来像是有人从高处掉下来,后背着地砸在花坛上。戈恩明白泽尔格为什么如此恼火,因为法蕾花是最名贵的观赏植物,来自远在一万光年以外的另一个星球,这个星球的表面到处是散发着毒气的沼泽地。有些人专门飞向那里去取法蕾花,以此谋生。
戈恩走到陌生者摔下来并留下脚印的地方,由于四周都是灌木,他在那里已经看不到泽尔格,但还可以听到小溪流淌到池塘里的潺潺水声。
他看到花坛松软的土地上留下了陌生者的脚印,脚印的样子如此独特,竟然让他感到一阵多年未曾有过的激动。
这一只脚印大约有一拃半长,比一般阿尔孔人的脚要小得多,但这么短的脚却宽得可怕。
戈恩想,这可能是陌生者穿的一种鞋。
但他马上又反问自己:谁会穿这么难看的鞋呢?
不是阿尔孔人,他已可以肯定。
除了阿尔孔人,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漏斗内部。但现在有人未经允许竟然潜入进来。
报警器一直在正常运转,不可能从外面把它摧毁,除非把整个房子全部摧毁。
戈恩以让泽尔格感到吃惊的飞快速度从灌木丛中跑了出来,开始向行政长官汇报。泽尔格唉声叹气、闷闷不乐地站了起来,迈着只有他才有权利使用的缓慢步伐向花坛走去,去查看损失情况和脚印。
脚印看来使他很开心。他跟踪脚印来到被毁花坛不远的地方,在那里脚印突然消失了。他转过身,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对戈恩说:“一个陌生者潜入了我们的房子,是一个聪明的陌生者,我的朋友。”我们可用观察他的行动来做消遣。遗憾的是,他有着阿尔孔人的,至少是接近阿尔孔人的体形。不过对我来说,我宁愿他是一条弗纳托似的蛇鱼。当然不能要求蛇鱼拥有智能。来吧,我的朋友!我们倒要看看这位陌生者此刻到底在哪里。”
罗丹现在知道了,至少此刻在这座漏斗式的房子里没有活动,或者是说没有活力,因此他毫不迟疑地运用了自己在阿尔孔人的催眠训练中得到的知识。
他知道,在柄把的末端是漏斗式大楼的自动化守门机械装置,就安装在角田多户刚刚检查过的那个花园的地下。
“它基本上是一座机器构成的房屋,”罗丹对这位日本人解释道,“由于阿尔孔人的安装技术是一流的,从来都不需要修理,所以他们不会在这里留人。如果您突然出现并且断定自己的左边或右边被机器夹住时,请不要慌张。您找到我画的这个按钮后,摁住它至少半分钟后再松手。”
多户逐字逐句重复过自己的任务后,转眼间就无影无踪了。
罗丹向“加尼美德号”报告:“D阶段行动开始。”
他对布利说:“如果多户摁住按钮,大门就会开启。只要大门开着,报警器就不会响。这时你要赶快行动,在多户的手指还没离开机器的时候就要钻进去。”
布尔用瓮声瓮气的声音表示赞同。
“我已神经质到像即刻发射的超级火箭,只等那里的大门开启哪怕一厘米我就会钻进去。”他揶揄地补充说。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移动。罗丹在安全帽的接收机里听到布尔又要开始不耐烦的评论。但还没等他第一句话讲完,就发现漏斗的墙壁发出一道荧光,在大门和漏斗柄把之间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裂缝。
布尔不再说话了,他跳到对面的速度如此之快,使罗丹都担心报警器会记录下他开始行动的痕迹。
大门刚刚开启一条缝,布尔连同他的黑色裂变自动控制设备就一起挤了进去,同时机械地用中和器把重力减小。他挤进去以后,立刻气喘吁吁地通过对讲机喊道:“快一点儿,否则就来不及了!”
罗丹心里非常有数,他知道半分钟对他意味着什么,他不会错过时机。他从容不迫地跨进大门,站在了布尔身旁,耐心等待多户在他们头上的操作室里把两扇大门重新关好。
然后他开始对四周进行查看。
漏斗柄把的内部——都有一个直径为30米的圆形大厅,与催眠训练留给他的记忆完全相同。墙上悬挂的贵重装饰品,不知从何处溢出的彩色光的洪流,十米高的天花板上清晰可见的荒诞派油画——仅仅这个房间就足以证明主人的富有,虽然刚进来的客人还来不及看到其他正式的客厅、起居室等。
一个洞口打破了天花板上的对称格局,它偏离中心点,呈圆形,直径为3米。罗丹看着它嘲弄地想到,在几秒钟内足可以通过一个连队。
布尔抬头看着圆洞说:“我只等你发话了。”
他走了四步、五步,站在了洞口的下方,有意识地向上看着,右腿轻轻地蹬了一下。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抓住了他,把他向上带去。四秒钟后,他穿过洞口不见了。
罗丹毫不迟疑地立刻跟了上去。当他穿过洞口的时候,下面大厅里的彩色灯光熄灭了。
布尔正在等着他,按照指示到达这里的多户站在他的身旁。罗丹称赞了他准确无误的工作,多户用他一贯的微笑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他们现在停留的这个房间,进一步展示了主人的财富和社会地位。这里出现了下面没有的家具,随意摆放的沙发座椅可以让客人做第一次短暂休息。地板上隐约可见的圆形沟槽说明这里有一套自动餐桌装置,既可以让客人们吃好,又可以让客人们吃得舒服——餐桌的高度可根据座椅的高度进行调节。
房间是三角形的,远不足整个漏斗柄把的横截面,天花板距离地板也只有三米半——这表明,在墙的后面安装了大量的服侍性自动化机械,使阿尔孔人能够过上他们希望的舒适日子。
抗重力升降洞口的位置仍然不在天花板的中间,也不在罗丹和布尔已经穿越过来的洞口垂直上方。
随后他们经过的房间一个比一个小,但一个比一个更舒适,装饰的一个比一个更豪华。看来主人的意图是让客人对自己内室的富丽堂皇有些思想准备,以免产生错觉。
罗丹和他的伙伴一共穿越了6个这样的前厅、客厅和卧室,然后他们穿过一个小房间的天花板,钻入了漏斗的最底层,扑面的花香立刻透过面罩钻进了安全帽中。
罗丹审视完四周后平静地说道:“我们知道,阿尔孔人喜欢把他们的起居室安排在这种建筑物的最高层,我们也只能到这种地方去寻找行政长官。我们现在将力争尽快离开这座至少有多层的大楼,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必须分头行动,直到找到行政长官。你们不要留恋这里的豪华和财富,而要全力寻找泽尔格,在找不到他的地方一刻也不要停留。你们应该知道,现在还不是研究阿尔孔人的漏斗内部结构的时候。‘加尼美德号’被困在了这里,为了寻找阿尔孔星,我们必须解救它。我们寻找阿尔孔是因为地球需要它的帮助,你们一切行动都要以此为出发点。”如此有说服力的警告使一向爱无理取闹的布尔也一声都没敢吭。
由于他的主意,泽尔格把极度不安带到了往常安静的房间里。负责漏斗内部监控工作的戈恩则比平常忙了许多。
但当他找到泽尔格,想向他报告重要新发现时,泽尔格正在用对讲机与人通话。看起来这个通话更重要、更令人激动。因为戈恩刚刚开口说道:“他们分手了,先生!您要……”
泽尔格使劲向他使眼色并发出嘘声:“安静!我正在同阿尔孔星通话。”
戈恩退了出来,他不清楚此刻自己应该怎样去做。同阿尔孔星通话就像植物开绿花一样少见。看起来,通话后泽尔格对观察陌生者不会有兴趣了。而承担着全部工作的戈恩当然也愿意停止观察,把陌生者交给自动化的机器去管。戈恩检查后确认,这些机器都在毫无差错地正常工作。
但泽尔格的心思没人能猜透。
当戈恩返回他在50层的观察站时,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悲哀——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成为行政长官呢?在纳特这么一个重要的星球上此事还急不得。戈恩知道,重要星球上的行政长官职位都是为那些显赫家族的成员保留的。但弗纳托星对泽尔格似乎更合适,它可以提供泽尔格酷爱的蛇鱼,并可自己当家作主。
但是帝国扩张的时代,每天都需要新的行政长官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戈恩所希望的职位只有很少的空缺。
戈恩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以致回到控制室时,连检测设备运转是否正常的灯光显示板上有一排灯灭了都没有及时发现。他坐到了工作台前,发现自动搜索仪在这期间把陌生者给丢掉了。于是他想努力找到他们的踪迹。
他转动旋钮,在屏幕上一个房间一个房间,一层楼一层楼地搜索,只是偶然抬头看了看灯光显示板,才诧异地发现一排灯灭掉了。他弯腰看了看仪器,惊讶地断定,它们的运转一切正常,而有些指示灯的显示正好相反。
他迷茫而无助地站了起来,想去看看右边的显示板。当他距离显示板还有两步远的时候,灯又亮了起来。
戈恩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向后退了一步,灯又灭了;他向前迈了一步,灯又亮了。
这种规律性屡试不爽,戈恩心里有些发毛。但他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返回了自己的工作台,继续自己的工作。从他座位上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亮着的控制灯,这一点他不会弄错。
他正忙着旋动按钮、按压力电键、扳动小操纵杆时,房间里的灯突然灭掉了,窗户上沉重的卷帘落了下来,小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
戈恩只是模糊地感觉到自己的处境有些危险。他知道,在这幢建筑物里每个房间都有的救生装置反应也许太慢了,否则他不会是眼前的这种处境。
但像所有的阿尔孔人一样,在这方面他与泽尔格——他的主人和师傅没什么两样,首先是过度紧张的反应,然后才关心是否有危险。
在地球人看来,这只不过是一种神经质的特征,而不是勇敢的标志。
戈恩继续忙碌着。他非常熟悉这间不大的控制室里的各种设备,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找到它们。荧光屏和指示灯闪了一下又灭掉了。
一道白光突然划破了黑暗,不知它从何处来,也不知它向何处去。在戈恩对面的墙上,这道光突然变成了3米多高的五彩光圈,几乎从地板一直顶到了天花板。
在光圈的中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他虽然像阿尔孔人一样有两只胳膊、两条腿和一个脑袋,但却太矮、太胖。戈恩认为这是穿着太不得体而造成的,他看到的不是形体轮廓,只不过是一堆衣服而已。
戈恩看到陌生者拿着一种带短把的东西,他相信这肯定是一种武器,于是自负的勇气马上丧失了一大半。
他想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说点什么,使陌生者不要开枪。但就在这时候,这个人迅速地把胳膊举了起来,被戈恩一直当作脑袋的那个没有形状的东西往旁边一歪,从底下露出一个圆圆的脑壳来,上面没有长长的头发,而是长着又粗又短的硬毛,这令戈恩惊奇中更增加了恐惧。
戈恩刚想换一种新的方式说话,那个陌生者先开口了:“好了!请您把灯打开!”
戈恩断定他使用的是粗俗的、但却是准确无误的阿尔孔人语言。他顺从地扳动了几个开关,窗前的卷帘消失了,灯光重新亮了起来。
戈恩环顾了一下四周。陌生者在离指示灯显示板很近的地方把灯弄灭,然后又站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