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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很是失落。
“好,就这些吧,快上菜。”陈莎莎招呼服务员。
张生赶快说:“你怎么不给徐程看一下菜单?”
徐程连连摆手,示意算了。
四菜一汤,但分量都不多。张生想叫服务员再点一个荤菜,陈莎莎却说:“等吃完了再看吧。”
等到吃完了,也没人再有兴致点菜了。张生觉得自己回去要再泡一包方便面吃,他很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徐程,并且在徐程的眼中读出了相同的感受。
“看照片,我原来以为你又找了一个卫敏,结果发现,她除了瘦,没有一样跟卫敏像的。卫敏是大家闺秀,她连个小家碧玉都算不上。”徐程忿忿地说。
张生知道徐程指的是什么,他说:“卫敏是大方,但不是你说的吗,她不在乎钱只是因为她有钱。莎莎在乎钱,那是因为她的钱都来得不容易。她们谁也不比谁更好”
“也是,也是,娶老婆还得娶个帮你省钱的。”徐程揶揄道。
张生赔笑道:“下次我再请你去吃,地方你挑,吃烤鱼还是吃烧烤?”
“算了算了,还是我请你,你每月不是就两百块零花钱吗?”
当然,陈莎莎也对徐程不太感冒。这绝不仅仅因为徐程那天迟到了说的那些气话。陈莎莎不喜欢徐程对张生的态度,好像一个大哥对小弟的感觉。徐程经常会突然心血来潮地约张生出去喝酒、唱歌、打台球,张生也很乐得跟他出去。两人都单身的时候,这也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后来张生有了陈莎莎,而徐程还依然单身,问题就出现了。
徐程老爸给他换了辆新的越野车,徐程正是得意得不行,在msn上跟张生讲,周末要带张生去南汇兜风。张生一高兴,马上就跟陈莎莎讲了,陈莎莎兴致很高,说南汇那里有个农场可以摘蔬菜的。张生立马跟徐程说:“说个时间,我带莎莎过来。”
“啊?”徐程打了个以头撞墙的表情:“带个女生算怎么回事?”
这事情的结果嘛,自然是张生两头不是人。陈莎莎不高兴了:“你和他二人世界去吧,你和他过一辈子去吧。”
“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还要吃男同学的醋啊?”张生觉得莫名透顶了。
那天,张生也有些生气,独自跑去找徐程。“当然是哄老婆重要了!”徐程送张生回家,在车窗里对他挥了挥手说:“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见。” 但其实,他们都知道,以后不得不疏远一点了。
有一次,张生办事路过他和徐程经常去吃饭的那家地图餐厅,突然就觉得有一点伤感。
还好,买房子的共同爱好,让陈莎莎和徐程的关系有了很良好的互动,虽然这个良好互动的开始,是徐程的杯具遭遇。
去年,徐程选来选去,总算在浦东陆家嘴附近买下了一套二手房公寓,每平方米1。5万元。在那之前,上海的房价经历了一轮猛涨,徐程的这套房子在两个月之内涨了二十万,这似乎应证了徐程爸爸的评论:“能买得起就早买,上海的房子总是要涨的。”
在这个问题上,徐程爸爸确实影响了他。在老爸的鼓励下,他英勇入市了。
但就是在徐程办好手续的十天后。仅仅是十天以后。后来大名鼎鼎的,国家控制房地产过热的“国八条”颁布了。房地产市场瞬间遇冷,有人甚至预言,上海房价将以“高台跳水”的方式跌得粉身碎骨。几个月后,上海的房价确实在“调整”。作为上海高档住房标志的世贸滨江,从三万多降到了两万多。
徐程如丧考妣地闭关了半个月。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张生控诉,有一天他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浑厚的男音:“我看你可以去死了。”
他正吓得四肢冰凉,回忆着是否得罪过什么黑社会。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片男男女女的哄笑;“谁让你买房子了?”
这回连张生都忍不住笑了。
三万、两万、一万五。这些数字对于张生来说完全没有感觉。反正都是买不起嘛。
但是陈莎莎却不这么想。
“我看徐程是死不了,到时候寻死觅活的是笑他的那些人,比如你。”陈莎莎伸出一根手指,戳在张生的眉心。
按照陈莎莎的理论,每年有那么多外来人口来上海,房子总是不够住的,因此房子总是要涨价的,这是一个自然规律。如果它现在的价格降了,就意味着不久的将来它会涨上去,所以现在是一个买房的好时机
每当陈莎莎很雄辩地论述时,张生从来不去和她争。只要她高兴,随便她怎么说都好。天是红色的,海是粉色的,只要她愿意,世界颠倒,宇宙混沌,张生都双手赞成。
再说,在理财方面,张生自认没有陈莎莎的头脑。别看她一个小小的姑娘,她炒股票,买黄金,说起来都是一套一套的,虽然没多少本钱,但都做得认认真真,张生也没什么权力去干涉。
但是,今天说的是买房子啊,不是买白菜。他觉得自己必须有些发言权。“莎莎,你看看徐程就知道了,这房价像过山车一样,太说不准啦。徐程那么有钱,跌了二十万都像割他身上的肉一样,如果我们买的房子跌了二十万,我们怎么办?跳楼的心都有啦。房子是能随便买的吗?”
陈莎莎说:“你少给我废话了。不然我来给你算一笔帐。你现在每个月租房子要花钱不?一个月800,一年也快一万了,租十年房子就是十万,钱都归房东了,你一点都不剩下什么,如果是用来还贷款不是更好。说到贷款,我刚跟在银行的逸姐打听过了,现在正是贷款在打折呢,等房价回升了,打折说不定就取消了,现在贷款就是占国家的便宜,不贷白不贷啊!”
“莎莎,你说的都对。但是,我没有钱买房啊。”张生一字一顿地说。他觉得陈莎莎今天的表现很奇怪,以往说到买房子的问题,陈莎莎最多发发牢骚,从没像今天一样不屈不挠。
“不是还有我吗!”陈莎莎又伸出手来戳戳张生的额头。
第十二章 丈母娘说的都是对的
陈莎莎的指印温柔地停留在了张生的额头。张生觉得挺感动的。其实张生知道,陈莎莎也是挣扎了一阵才接受他是个穷二代的现实。
张生刚开始追求陈莎莎那阵,陈莎莎在小姐妹面前挣足了面子。每逢节日,张生必然送她礼物。Coach的包包,雅诗兰黛的眼霜,迪奥的粉饼,兰蔻的香水张生想方设法地探听女孩子的时尚爱好,一再叮嘱同组的同事,一旦有去国外的机会就买回来,价格也便宜不少。但这些苦心,陈莎莎又不知道。
张生一度被女孩们误认为传说中的小开。先说外貌吧,他五官俊朗,谈吐斯文,再配上高大的身形,一副教养很好,出身不凡的样子。再说品行,他对女朋友大方不算,对身边的朋友同事也大方,从来不为小钱计较。再加上徐程时不时开名车来接他,更是把他的背景渲染得神秘多姿。
当然,幻象是不会持续太长时间的。慢慢地,陈莎莎也知道了张生家里的情况。她伸出细长白皙的手指戳戳张生的额头,笑着说:“我算明白了,这年头,充大款的都是家里穷的。”
她倒是挺坦率的告诉张生,如果事先知道这些,说不定就不会和他恋爱。“但是,现在反正已经喜欢你了,没办法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陈莎莎把下巴放在张生的肩膀上轻轻摩擦着,让张生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他喜欢陈莎莎的心直口快,一点也不做作。是啊,人家一个好好的姑娘,凭什么要跟着一无所有的你。
歌颂爱情,也不该蔑视物质。想到这些,张生不由自主地对陈莎莎更好了,他暗下决心,一定要让陈莎莎过上她想要的生活。
不过,买房子这事,实在太难了。张生觉得鸭梨山大,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当然,陈莎莎是表了态,两个人一起买,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呢。张生想。陈莎莎所在的艾尔普公司后勤支撑系统,以待遇差闻名行业,她的薪水大概只有张生的三分之二不到,而且成长性极低。就这点小钱,能把她自己的生活打理好就算不错了,张生从不敢奢望什么。
换工作吗?艾尔普公司名气大,工作又不十分累,让陈莎莎挺享受,并没有换工作的打算。而陈莎莎的家里,张生更是想都不敢想——但凡家里宽裕点的,谁会想着在客厅里开个棋牌室?
陈莎莎像是看出了他的心事,鬼机灵地笑了笑,用手指指门外,悄声说:“他们手头上,正好有一笔钱。”
把自己的父母称作他们”,大概也只有陈莎莎这样的女儿才叫得出来。在张生的记忆里,陈莎莎总是说“棋牌室是他们要开的”,“他们要是不喜欢你,我就离家出走”,“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没有投资眼光”张生似乎觉得,陈莎莎在努力要把自己和父母区分开来,他们是他们,她是她。
这样的女儿算薄情寡义吗?张生觉得不是。他心爱的这个小女人,只是十分渴望摆脱这个困窘的家境,尴尬的背景,开始一种新的生活。想到这些,张生不由得叹了口气。
原来,事情是这样。陈莎莎的外婆家的老房子不久前拆迁了。陈妈妈英明伟大,早在老房子户口冻结之前就把自家人的户口迁了进去,做大了拆迁款的蛋糕。最后,一大家子人开会谈判,陈莎莎家分得了三十万块钱。
像中彩票一样得到的三十万块钱,让陈莎莎一家炸开了锅。陈妈妈自觉劳苦功高,这笔钱又是她娘家来的,自然该她处置。她是个老股民,但一直苦于没多少本钱,这回,她激动地想,终于到了可以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对于她的这个想法,陈莎莎的爸爸显然不赞同。他用话刺陈妈妈:“你敢当着女儿的面,把你炒股十年赚来的钱盘点盘点吗?”
陈妈妈急急忙忙地分辩:“前几年形势不好,我还不赚不赔,不容易了。”
“哼,不赚不赔?我就不揭穿你了。再说了,十年,不赚不赔,放银行还生点利息。不赚不赔,不就是亏大了?”陈爸爸不紧不慢地说。
“那你说这么办?”
“存着!”
陈莎莎向张生描述她听到这番争执的心情。“我爸我妈啊,真是两个财商为零的人。瞎折腾了一辈子了,刚有点钱,也不知道规划规划。”
“呃,莎莎,你怎么这样说你爸妈呢?那是他们的钱,他们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可这些钱将来都是我的啊!我可不能看着他们乱花!”
看着陈莎莎咬牙切齿的样子,张生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地问:“难道,你想?”
“对,用来买房子。现在,买房子是最好的投资。”陈莎莎一说到房子就两眼放光。
“你能说动他们?”张生小心翼翼地接话。
“傻瓜呀,就说我们要结婚呀!”陈莎莎笑嘻嘻地扑到张生怀里。
“结婚?!”张生惊讶地重复着。张生觉得怪怪地,他问陈莎莎:“你到底是要跟我结婚,还是要买房?”
陈莎莎咯咯笑起来,她问张生:“你不想和我结婚吗?”
张生一愣,连忙说:“怎么不想。”
张生生于1982年,那一年出生的人多数属狗,但他生在除夕之前,所以属鸡。成都人在算年龄方面非常实在,张生就是拿当年的年份减去1982,等于他的岁数。按照这个算法,他还不大,才24岁。结果这个算法被陈莎莎知道了,直笑他装嫩。“现在已经快12月份了,一过年,你就该26岁啦!”
就算26了吧,张生从来就没有认真想过任何有关结婚的事。他在公司附近和同事合租了一间二室户,上班下班打游戏,陈莎莎时不时光临,帮他整理整理房间,张生则兴致高涨地到厨房去做川菜。豆瓣鱼、回锅肉、鱼香肉丝,张生都很拿手,陈莎莎经常抗议张生把她往一个胖子方向培养,幸好她吃不胖。
如果晚上,陈莎莎能够不走,两人躺在被窝里随便看看碟片,生活就太完美了。张生很满足现在的状态,完全没有想过结婚的可能性。
但现在是陈莎莎主动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张生觉得自己不管怎么样都应该响应一下。自己是男人嘛。
“好,那么就这样决定了。”陈莎莎清脆地亲了一下张生的鼻尖,“我们兵分两路,我负责问他们把钱弄到手,你负责研究房子。”
一个月下来,陈莎莎圆满的完成了任务,但张生这边的形势却很不妙。张生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报纸电视新闻里都在说“房价正在调整”,而自己看到的房子还是很贵呢?
张生和陈莎莎心目中理想的房子可以不是很大,不是很新,周围热闹一点就好了。按照这样的标准,成熟社区里的老公房是比较合适。张生兜了一圈下来,发现看得中的地方,单价都在1万左右。3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