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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走到城门前停下,黎六元潇洒地一个翻身就下了马,前去与城门将军说话。身姿潇洒极了,笑得温雅好看极了,声音也好听极了!
“诸位辛苦。”黎池下马后揭下头上连着斗篷的兜帽,然后上前同值守城门的城门官打招呼,“本官翰林院修撰黎池,奉圣上之命,一个半月之前出京护送瀚海国使团回国,今日不辱使命终于回京。”
虽说大燕的钦差回京时,有免搜检直接进城的特权,但也要看情况的。像黎池这次一行一百多人,后面还拉着二十几车货物的情况下,是一样要搜检的。
“黎大人才是一路辛苦了!”城门官哪能受黎池的礼,连忙侧身让开并客气地回礼,“黎大人出去一趟,怎么运回来这二十几大车的货物呢?”
黎池明白,这城门官是职责所在要搜检他们,却又不好直说,怕得罪他。
于是黎池主动说到:“瀚海国赠予我大燕一万两千只羊,因路途遥远不能全部将活羊赶回京,于是本官就代陛下之命把羊赐予了杀虎口百姓,将羊身上的羊毛剃下来,纺成了羊毛线运回京。这些羊毛线虽看着装了一二十车,实则只有七八千斤。小将军若有兴趣,何不看看?”
城门官听黎池说了货物来历,就已对羊毛线心生好奇,且黎池又善解人意地提出让他去搜检,城门官也就从善如流地答应了。“羊毛线?听着有趣得很,我们一去看看。”
城门官招呼了五个守城兵士,一起上前去检查,“不知这些羊毛线,能否淋雨?”
羊毛线自然是怕淋雨的,不过淋一点也无所谓。黎池仰头看看阴沉的天空,感受一下飘飞的细雨,“雨似乎更小一些了,淋点细雨丝应该无碍。你们将桐油布揭了,让小将军们也看看我们这一趟的收获。”
轮流驾运货马车的御林军,依言将遮盖在羊毛线上的桐油布揭开,以及其中混着的几辆装载了七箱子白银的带箱马车,也将覆盖其上的桐油布揭了。
于是,十多车米白色的羊毛线,就展现在了城门口众人的眼中。几小捆并成一大捆,整整齐齐地码在车上,看上去蓬松软和得很!
”唔哇!那么多都是用羊身上的羊毛,给纺成的羊毛线啊!“
“白花花的,看上去软和得很,肯定很暖和?”
……
在城门口七八个百姓的围观和议论之下,黎池他们的货物搜检通过了,依旧将桐油布盖了上去之后,一行人就进了城。
被派出京城后归来的官员,还不能立即回家,得立即去回复皇命。
于是黎池和桓茗两人,又如上次一样,来到宫门外向皇宫里递话。不过这次不同的是,后面还跟着二十多辆装货的马车和御林军。
半个时辰之后,给黎池宣过两次圣旨的老熟人李公公,来到宫门前,宣贞文帝的口谕:
“圣上口谕:‘若有需呈上的奏折等,可直接呈上。和周和桓护卫一路劳累,今日就暂且先回复休整,择日再行召见。至于运回的银两、货物,就暂且由和周自行保存着,待来日再论。‘黎大人和桓大人,两位今儿就先回去歇着。”
一行人跪听完贞文帝的口谕,黎池率先开口到:“臣黎池谢陛下体恤!”随后桓茗也跟着道了谢。
等都叩谢过之后,李公公才接着问:
“黎大人,可有何需要上呈陛下的?”
“李公公,稍等。”黎池回身去运白银的车上,拿来一个小包袱,“本官在回京路途中的驿馆里,已经写好此次会晤之事的奏折,还附有一份文书,劳李公公帮忙呈上。”
李公公接过黎池递上的小包袱,保证到:“黎大人放心,老奴定会原封不动地呈给陛下。”
黎池爽朗一笑,说:“李公公帮忙,本官是再放心不过的了。”
即使李公公动了,也无甚大碍。黎池既然放心转交,只能说明奏折中并无什么机密事情。若是内容机密到奏折都不放心转交了,黎池也就不会以写奏折的形式禀报了,他会选择当面亲口说。
既已回复皇命,黎池他们也就能各回各家了。但是这二十多车白银和羊毛线,贞文帝说是让黎池先自行保存着,可黎池能保存到哪呢?
黎池的状元府只是一座普通的三进宅院,放七八千斤羊毛线是放不下的。
已经与黎池共事过两次的桓茗,与黎池之间也算得上是朋友了,主动为黎池解了难,“我在城中有一处空宅院,不如暂时先将羊毛线存放到里面去。”
“这真是太多谢桓大人了!”得了帮助,黎池赶忙道谢。
既然说的是将羊毛线存放到桓茗的空宅院里,那么装了七个大木箱子的一万两白银,自然就是要运回黎池的状元府的。
于是一行人在桓茗的带路下,将十几车的羊毛线运到,齐心协力地卸下后,又一起搬运到宅院的空房间内堆放好。
黎池与御林军和桓茗一起,也亲自出力参与了搬运羊毛线。搬运完堆放好之后,黎池走时还拿了几捆粗细不同的羊毛线,他拿回去准备验证验证羊毛线的用途。
最后就只剩下了三辆马车,装载着一万两白银,驶向黎池的六元及第状元府。
第124章
离家多日,终于归来。自家大门上,依旧挂着皇帝御笔亲书的“六元及第”匾额。
黎池看到自家大门,心中百感交集:这是属于他自己的家,里面有他的家人。心中陡然而生对家的归属感,并急切盼望见到徐素和一双儿女。
不过再如何急切,该做的事也不能扔下。黎池在门前街上勒停马,翻身下马来,后面只剩下的三个驾车的御林军,也跟着勒马停车。
守门小厮黄柏听见外面的声音,连忙从后罩房中的门房里出来,来到大门边一看,竟是自家老爷回来了!
“老爷!您回来了!”黄柏连忙出门迎上前去,绕在黎池的身边。
回到家后黎池,黎池也很高兴,“嗯,老爷我回来了!我出门这一两个月,家中一切可好?”
黄柏顿了几息时间,才回答黎池的话:“如今都已好了。”
‘已‘好了,就说明曾经不好过。既然如今已经好了,黎池就暂且忍住心中疯长的急切,等先将手边的事情做完了,再说其他。“黄柏,你去将那四个平日里负责抬轿子的叫来,然后把车上的箱子搬进府里去。”
三个御林军相继从马车上跳下来,上前来主动要求帮忙,“黎大人,我们也一起搭把手。”
御林军负责黎池他们一行,一路来回的护卫工作。现在都已经进京了,虽然让他们搬运银两也说得过去,但他们主动要求帮忙,黎池就为了他们的这份善意道谢,“真是多谢三位!你们一路也辛苦了,稍后帮忙搬完了就各自回去歇息,待来日我们再一起去喝顿酒。”
不拘身份高低,黎池都一样周到待人,这份温和周到的态度,很能赢得他人好感。虽然‘来日一起去喝顿酒‘这样的话,可能只是客气话而已,但三位御林军还是感觉很受用,至少以后遇见了,能有这么个话题搭话。
“黎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黎大人客气了。”“搭把手的事,黎大人客气了。”
不一会儿,黄柏就叫来了四个小厮,加上三个御林军一起,八个人来回了两趟,就将七个箱子和几捆羊毛线,给搬进了黎池的书房里。
黎池盯着他们搬运完之后,三个御林军就提出告辞,依旧驾着马车离开了。黎池又谢过三人,并将他们送走之后,这才又转身进门。
……
黎池回来之后,在前院卸货搬动弄出的动静,惊动了在后院的徐素,于是就让徐夫人帮忙看着孩子,她赶紧披上披风,往前院疾步走来。
黎池急切地想见到徐素和一双儿女,检查过书房中装着白银的木箱,确定上面的锁和封条都没有破损之后,就锁上书房门,快步往后院走去。
于是,在这微风微雨中,黎池和徐素这夫妻两,就在前院与后院间的二门处,迎面遇上了……
黎池看向身披斗篷,袅娜而来的徐素。首先浮现的念头就是:比离家时,要消瘦许多。
徐素看向同样身披青墨色斗篷的黎池,心中的急切和思念,随着他的走近,都化作了酸楚和委屈。
徐素停下脚步,双眼湿润地看向自己……黎池又想到黄柏说的‘如今都已好了‘的话,想来他离家的这一个半多月里,她怕是受了惊吓和不少的劳累……
黎池脚下加快、走到徐素身边,然后伸出胳膊,一把将她揽到自己怀中,渐渐收紧双臂以给予她安全感,以及借此消解他心中的思念。
黎池将徐素揽入怀中,静静地抱着站了一会儿,才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将一腔情绪都融进了话里:“素素,我回来了。”
徐素整个人裹在披风中,被黎池一把揽了过去,有力的双臂环绕住、箍紧她,鼻间是夹带了仆仆风尘气的熟悉气息。
徐素心中的酸楚和委屈,在贴到丈夫的胸膛处,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时,都平息了下来。
“嗯,你回来了就都好了。”
黎池与徐素夫妻两人,平日虽也恩爱和美地过日子,不过像这样在外面搂抱在一起,却还是第一次。
离家归来后重逢相拥的场面,看着总是感人的。追在徐素后面,跟来听候使唤的丫鬟豆蔻,看着二门处相拥的一对璧人,笑着远远地站在一边。
她豆蔻和银朱两人,不像已经被发卖到南方的桂枝和紫苏,她们对老爷从一开始就没有妄想。所以见到老爷和夫人恩爱和美,她们心中都高兴得很。
……
夫妻两人抱了一会儿,缓解了多日来的思念,这才相携回到后院。
黎池外出的这一个半多月,徐芩夫妻两如他走前拜托的那样,一直住在府上,帮忙照看徐素和两个小的。
不过徐家也有自己的家业要操持,徐芩今日就正好外出,忙自家的事情去了。所以黎池与徐素回到两人的卧室时,就只见到了在与卧室相通的侧间里,与乳娘和银朱一起照看两个小孩子的徐夫人。
黎池进屋后,首先自然是脱了身上半湿的披风,递给跟在后面的豆蔻。简单地拍打整理了几下,感觉没有不妥后,这才上前去与徐夫人见礼。
“岳母,小婿回来了。”黎池来到徐夫人面前,深深地弯腰鞠躬作揖行礼。“小婿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劳累岳母帮忙照看家里的一大两小了。”
徐夫人伸手去将黎池扶起来,就感觉女婿胳膊上的衣料有些湿润,想来是淋了雨。“这么多礼做甚么!这才到家,一身衣服淋湿了都还没来得及换,赶紧先去换了干爽的衣裳,再喝一碗姜汤驱驱寒,仔细点别着凉。”
豆蔻将披风挂好,很有眼色地赶忙说到:“豆蔻这就去后面厨房,让沈厨娘烧一锅热水,再熬一碗姜汤来。”
“那豆蔻你去,让火烧大一些,赶快将热水烧了来。”徐素吩咐道。她知道丈夫黎池很爱泡澡,尤其是像这样一路奔累回家后,泡个热水澡去乏是必须的。
黎池身上有淋过雨的湿气,不好去抱两个摇篮里的孩子,怕把他们凉到了。于是就弯腰探出上半身到摇篮上方,去看两个孩子。
儿子平平是醒着的,他再过几天就满四个月了,一个半多月没见已经长大了很多,稍稍长开了一些,白白胖胖的可爱得很!
四个月大的婴儿还不能认人,不过已经能对外界做出反应了,黎池探身去看他,他就叫了起来:“啊!啊,啊~”
“平平,你在说什么呢?你莫不是也认出这就是你爹了?”徐素蹲到摇篮边,伸手逗‘啊啊‘地叫得正欢的儿子。
四个月的小孩子哪里听得懂大人在说什么,有人逗着他玩,他就又叫又笑地直蹬腿,活泼又可爱!
“平平,我是爹。快两个月没见,是不是已经不认得爹了?”
黎池看过儿子平平,逗趣地与他搭了一句话后,就将视线集中在了并排放着的另一个摇篮里。
另一个摇篮里放着女儿安安,她睡着了。她哥哥精神得很,正同他们的娘亲玩耍,可她却似是没被吵到地就在一旁睡着。
黎池一身湿气,怕冷到女儿,就不敢伸手去抱她,只能在一旁看着。
与白白胖胖的哥哥相比,安安虽然长得更精致可爱一些,同时却也像是比哥哥小了一圈似的,瘦弱得很……黎池看着感觉心疼。
“七八日前开始下今年的这第一场秋雨,因此天气转凉,虽然两个张妈妈和我们都仔细照看着,安安着凉了。”
虽然如今安安已经大好了,可徐素每每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第二日早上,安安就全身发热,娘和两个张妈妈用了退热的办法也没用,就赶忙去找了长春堂的儿医圣手。大夫进府后给扎了退烧针灸,又让乳娘喝了退烧药汁后喂奶给安安,却都没能散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