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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三遍,把懵着的众人喊回神来。
二奶奶一拍大腿!笑得咧开了嘴,高高地一声嚷了出来:“哎哟!!!我孙子中状元了!中状元了!!!”
一群人连忙向县令一群人迎上去,七嘴八舌地高声问着,差点就盖过敲锣打鼓的声响!
“别问了!别吵闹了!不是已经说过和周中状元了!别拦着县老爷的路,也好赶紧去黎镖家报喜!”
“对对,去报喜最重要!”……
二奶奶一群人在前面带路,县令一群人跟在后面,一路敲敲打打,往村东的黎镖家而去。
一路敲锣打鼓的这么大动静,经过田间地头时,就有更多村人也相继知道了。立马就扔下手中的锄头家伙什,跟在报喜队伍的后面……
又有小孩们一路飞奔在村间小道上,一路高声嚷嚷着报喜。
“和周哥中状元了!”
“和周叔中状元了喔~”
“状元老爷!和周叔是状元老爷了哦!哦!”
……
此时黎镖黎家,只有袁氏在家。
袁氏年纪慢慢地大起来了,年轻时生育三个儿子有些亏损,年纪大起来后一些身体上的毛病就显现出来了,她近一两年都不常下地劳作了。
袁氏今天在家带着黎燚曾孙女儿,帮大孙子晾纸。没办法,勤快了大半辈子,袁氏实在闲不下来。
袁氏正将一张纸糊上墙等着烘干时,就看见一个小孩儿像风一样,“呼”地一下就跑过来!
“三奶奶!和周哥……呼呼,和周哥、考中状元了!状元!”小孩一路跑过来,累得气喘吁吁的。
袁氏怔立当场……
她此时脑袋里像是装着一碗浆糊,反应慢得很,“大淇,你说状元?”
“对!状元,和周哥中状元了!”
“我的和周中状元了?”
“对,就是和周哥!和周哥中状元了!县老爷都来报喜了,报喜队伍就快到了!”
袁氏猛地就反应过来了!“和周中状元了!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大淇!你快去帮三奶奶,帮三奶奶去叫你三爷爷他们快回来!就说和周中状元了,县老爷来报喜来了!”
其实不用特意派人去喊黎镖他们回来。因为报喜队伍是敲锣打鼓地自村中穿过的,又有小孩儿们飞奔着大声报喜,村子里几乎大半老老少少都已经知道了。
不仅黎镖他们跟着报喜队伍一起回来了,就连族长黎钦、族学先生黎槿和几个族老们,也都赶紧赶了过来。
报喜队伍到黎镖家后,家里有秀才黎河,还有童生族长黎钦和秀才族学先生黎槿在,都是有些见识的人,他们一起周到而且热情地接待了县令。
家里的女眷们也都喜滋滋地,烧开水泡热茶,拿出家中的饴糖和零嘴,招待前来报喜的县令和两班衙役!
众人陪着县令喝过一道茶,互相恭维几轮之后,县令才开口说起正事来。
“本官今日亲自来报喜,一是向黎老太爷你们道喜。”陆县令将科考喜报交给黎镖,语气神态热情却不显谄媚。“来把这封科考喜报收好。”
在来的路上,陆县令稍微冷静些之后,才察觉出他亲自来报喜,显得有些过于隆重了。那黎池是被授予了从六品翰林院修撰,可自己也是正七品的县令,只比他低了半品而已。他到底是一方父母官,走上两个时辰的路亲自去报喜还是过于隆重,以至于显得有些谄媚。
于是陆县令就很注意这事,在见到黎家人之后,虽态度热情,却无丝毫巴结谄媚神色。
黎镖接过县令递来的科考喜报,暗暗决定祭祖时要将这喜报供在祠堂里!“还劳烦县令大人跑上这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陆县令摆摆手道,“说不上劳烦二字。本官一是来报喜,二也是来与你们商量商量这‘六元及第‘的进士牌坊,该建在哪里?何时建?建成何种模样?”
根据陆县令的表现出来的,报喜只是顺便的事,主要还是来做正事——商量牌坊修建的。
黎镖年轻时刚好赶上族里开设族学,因此才学了一本《千字文》而已,虽认得几个字,建牌坊这事他是不懂的。
黎镖不懂没有妨碍,还有黎钦和黎槿他们这些懂的人在呢。
尤其是族学先生黎槿,他是教书的,平时也会看些新书,更加注重‘活到老学到老‘,以前所学也会时常温习。
建牌坊的事黎槿晓得,更甚至他之前已经在私下畅想过:若是黎池中进士后要如何?建牌坊这事,他自然也想过。
“进士牌坊的修建,我朝自有规定,想必县令大人也是知晓的。只是您今日既然亲自前来,定也是觉得这‘六元及第‘的进士牌坊,要与一般进士牌坊有所不同。”
“黎秀才所言甚是!本官觉得黎状元虽是进士,却又不同于一般进士,这进士牌坊或许该建得更加气派些。而且建在哪里,也是要先确定的。”
族长黎钦此时开口道,“和周为人一向谦逊,不爱炫耀。这‘六元及第‘的进士牌坊可以建得气派些,却不能逾了规制,不然就有违和周的意愿。”
陆县令连连赞同,“自然,这是自然!”
“那不若就在规制内,将牌坊修得气派精美些,牌坊上的雕花刻字等用心些也就罢了。至于牌坊的位置,就建在村口的那块空地上。”
黎钦的身份是族长,自然要为全族人考虑。牌坊建在村口,就能震慑宵小贼人和贪官酷吏,守护一村安宁。
黎镖他们也没在意,牌坊是建在村口还是建在他们家门口,都是一样的。更甚至建在村口还更好,这样每天就有更多人路过牌坊下面,然后就有更多人感叹他们家和周真厉害!
之后,陆县令又与黎家人商量了牌坊何时动工,石材从哪取,牌坊上的雕花刻字的样式……等等。
陆县令上午自县城出发,到达黎水村时已是午后时刻。到黎家后先与黎家人闲聊恭维一阵,之后又是商议建牌坊的事,等商议完毕时间也就不早了。回县城的话,怕是走在半道上天就要黑尽。
于是黎家招待陆县令一行人,在黎水村留宿过夜。只黎镖一家,是住不下这么多人的。于是就只将陆县令安排在黎池去赶考后,他空下来的房间里。那些衙役,就安排到村里其他人家家里睡一晚上,
陆县令一行人在黎水村过了夜,第二天吃过早饭后也就告辞回县城去了。
报喜队伍是走了,可黎水村人的喜悦和激动却未减分毫,一边高兴激动,一边开始一天天地盼着黎池回村。
袁氏、黎镖和黎池娘苏氏,以及家里其他人,还有村里人,都在盼着望着黎池赶快回来……
被众多人盼着望着的黎池,才刚从四宝店运书船上下来,到达了淮阴城。之后就跟着运书车队往临濠城走,然后从临淮府府城临濠城找车,坐到浯阳县……
这一路上不耽搁的话,还有十来天才能到浯阳县里,最后再步行两个时辰回村里。
第73章
黎池他们自京城出发,一路上由船转车再步行,水路行尽又陆路,终于在第十三天的上午,回到了黎水村。
距黎水村越来越近,村子出现在了黎池他们的视野中,又再向前走了百步,黎池就看见村口的空地上堆着许多长条方石,还有几十个壮劳力青年,正热火朝天地在‘叮叮当当‘敲打着……
黎池继续往村口走,心里疑惑着那是在做什么。
一个做累后直起身准备歇息会儿的村人,一眼就看见了黎池他们!一行三人扛着大包小包,正往村口而来。
“唉呀!状元老爷回来了!”
正忙着的人听到这一嗓子,立即直起身来看向进村那条路,那可不就是他们状元老爷吗!!
“哎哟!果真是状元老爷回来了!!”“唉呀,可不是嘛!那就是和周他们啊!!”……
这些正在建牌坊的人,看到状元爷肩上还扛着一个大包袱,赶紧扔下手中的家伙什,快步迎接上去!
“和周啊,来来来,树二叔帮你扛包袱!”
“是啊是啊,有哪个状元老爷还扛这么大个包袱的?!”
面对蜂蛹而上的热情亲朋友邻,黎池只能微笑以对,让他们将他肩上的包袱抢过去帮忙扛。
黎池肩上抗的包袱被抢去帮忙扛着之后,热情的村民立即又转向状元老爷的爹和堂哥:
“状元老爷的爹那就是老太爷,怎好让你扛这大一个包袱!来来,我帮你扛!”
“大湖啊,你一路照顾状元辛苦了,我来帮你拿包袱!”
等一行三人的包袱全都被抢去帮忙扛着了,黎池才得空挨个打招呼,“树二叔,枝三叔,淋四哥……”
被黎池招呼到的人,一个个都与有荣焉地咧嘴笑,一时间‘唉‘声应答不断!
又过去片刻,等众人的热情终于消减些,黎池才指着村口的空地上,“排开这么大架势,这是在做什么呢?”
树二叔忙抢着答到:“在建进士牌坊啊!你考中进士后,县老爷亲自到村里来说的,要给你建进士牌坊!”
这一说,黎池也就明白过来了。“劳烦各位了,为和周的事劳累了。”
“哪就劳累了!这可是六元及第的进士牌坊,先生说这是史上第三座这样的牌坊!我们能参与修建,可是三生有幸呢,说不得我们身上也能沾些文气,我们后代或许也更会读书……”
这人一说起来就有滔滔不绝的架势,不过黎池只是微笑着倾听,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烦的情绪。
最后还是树二叔打断了那人,“说什么劳烦!我们修建这进士牌坊,县老爷答应给我们算进今年的徭役天数里。我们也别站在这说了,让和周他们赶紧回家去,也好让镖三叔他们早点见到和周。”
树二叔这一说,围拢在一起的人纷纷应和,众星拱月般簇拥着黎池往村里走去……
自从陆县令上次到村里来报喜过后,黎家除袁氏外,都还会留一两个人在家,以免黎池回来后家里支应不开。
今天是黎镖、袁氏和苏氏三人在家,就在袁氏又开始念叨她乖孙子怎么还没回来时,就听见了传进来的吵嚷人声。
“肯定是我的小池子回来了!肯定是的!”袁氏倏地就从椅子上站起来,直往外冲!
“你慢点!别摔着了!”黎镖嘴里招呼着不省心的老婆子,自己也赶紧跟了出去。
苏氏到底年轻腿脚快,三两步就赶上前扶住婆婆袁氏,免得她摔跤了。“您慢点走,仔细脚下。”
袁氏一出房门,就看见院外被众人簇拥着而来的孙子,“哎哟,奶奶的小池子啊!你可回来了!”
嘴里喊着,袁氏恨不得直接飞扑到院外去!脚下倒腾得太快险些就摔一跤,幸好有苏氏在一旁搀扶。
不过苏氏也没比比袁氏好上多少就是,也恨不得立马就到儿子面前了,不过还是想着要搀扶自家婆婆。
“和周!和周你回来了!你可回来了!”苏氏一边搀扶着袁氏迎接上去,一边喊着。
黎池看见出来迎接的爷爷、奶奶和娘,也连忙快走几步进入院子,然后几大步上前、一撩袍角,直直地就跪在了袁氏面前!
“爷爷、奶奶,娘,和周回来了!”
不过是分别了三个来月,袁氏却照样想得紧,再加上这次孙子是衣锦还乡,袁氏百感交集之下,眼泪哗哗直掉!
“奶奶的小池子哟~你可算回来了,奶奶日也盼夜也盼,可算是将你盼回来了!”
黎池被搂在奶奶袁氏的怀中,心里也是一阵暖融融的,亲人情真意切的情感,是很能暖化人心的。
儿子被婆婆搂在了怀里,苏氏只好站到黎池的身后,拍抚着他的脊背。“和周,你可算回来了,娘可想你了。”
苏氏面带笑容却又红着眼眶,心里既骄傲自豪,又担心自家儿子这一趟出去有没有受苦。
黎镖这三个月来,也时常想念孙子,但他自诩一个大男人,可不会婆婆妈妈的。“好了好了!让和周起来,这院子的地上跪着也不舒服。”
一听这话,袁氏赶紧松开黎池,心疼地将他拉起来,“哎哟,奶奶的小池子在外受苦了,今儿奶奶还让你跪这么久,真是不应该!”
黎池搀扶着奶奶袁氏的胳膊,笑着摇摇头,“孙儿我在外没受到苦,刚刚也只跪了这一会儿不伤腿,奶奶你不要担心。”
然后黎池又再次向爷爷黎镖招呼到:“爷爷,孙儿终于不负厚望、今日高中归来。”
黎镖眼眶微红,脸上却灿烂地笑着,笑得脸上笑纹犹如沟壑纵横……“和周你很争气!很好!终于是高中归来了!”
黎棋和黎湖安静地站在一旁,心里也是再高兴不过,可就是总感觉这场景异常熟悉。
不过今天主角儿是儿子(堂弟),他们还是默默地陪衬就好。
从村口一路跟过来的村民,还有路上看见后跟来的,看他们一家人已经见过,这才纷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