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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岁,我去空七军报道,萧疏从宁城追过去。当时我脑子里面有一个强烈的念头,要带着她一起回宁城,还待在羊城干什么?可她那个时候十六岁,只要我透露出一点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念头,她会毫不犹豫地奔向我。”他语调平缓,眼神落在远处,不像是在告诉祁闵,更像是一个人在回忆那些事情。
“祁闵,”楚临渊转过身,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祁闵,满目清冷,严肃而又梳理,“最后一次,如果你再对萧疏不客气,我也不会对你客气。”
他铺垫那么多,不过是最后警告祁闵不要再对萧疏有任何不礼貌的行为。
是以,祁闵也才真正的意识到,萧疏这个女人在楚临渊心中的地位超过一切。
可谁又不是,兄弟再好,姐妹再好,难道会和兄弟或者姐妹过一辈子?那些漫长岁月中的酸甜苦辣,还不是和另一半分享。
“我明白了。”祁闵闷声道。
……
卫惜朝赶到急症室的时候,那边有两个女警守在病床边,护士怎么说,她们也不肯把铐在病人手腕和床上的手铐给解开。
在她眼中,没有嫌犯和普通人的区别,任何来到急症室的都是病人。
卫惜朝取下口罩,对那两个女警道:“把手铐解开,别妨碍我们抢救。”
“我们局长吩咐过,这是个重犯,不能掉以轻心。”
卫惜朝的脾气一下子也就上来了,指着嫌犯道:“重犯也有治疗的权利!你们也是女人,她现在昏迷——”她转过头,看着病床上的那个人,惊觉被子下又被头发遮住的脸格外的熟悉。
她径直走过去,把被子往下一拉,撩开了她的头发,赫然间看到了萧疏那张消瘦的脸。
真的是萧疏!
“什么情况?”卫惜朝转头问护士,哪里还敢耽误时间,萧疏这要是出什么事,楼上病房里面的那位,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听警官说前两天就出现呕吐现象,今天早上开始高烧不退,送到医院来之前就昏迷了。做了血常规,报告马上就出来。”
她一一记下,转头看着那两个女警,“还不打开是吗?是不是要叫你们局长过来你们才肯打开手铐?两天前她就开始呕吐为什么现在才送到医院来?好端端的一个人进了你们局子,躺着给送到医院来,我看你们局的人都不想穿这身警服了!”
卫惜朝脾气是一点就着,虽然那天萧疏在手术室外面对楚临渊的生死漠不关心,但她到底是楚临渊拼了命也要护着的人,作为朋友,也应该出一点自己的力。
“小可,拿斧子扳手过来,把这个手铐给我砸了!出什么事我卫惜朝一力承担!”
被叫做小可的护士眨了眨眼看着卫惜朝,又看了看那两个女警,最后还是决定听她们卫医生的,准备去拿扳手斧子。
两个女警犹豫了一下,又或者真的是被卫惜朝给吼住了,交出了手铐的钥匙。
卫惜朝轻哼了一声,也没等她们打开手铐,她拿过钥匙就把手铐给打开来,看到萧疏手腕那边红了一圈,等楼上的那位看到,还不知道得有多心疼。
“咳咳……”病床上的萧疏咳嗽,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像是难受极了。
卫惜朝探手摸上萧疏的额头,烫得吓人。她拿了小手电,掀开萧疏的眼皮,她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应该是被烧糊涂了。
“点滴来了。”一个护士推着医用小车。
“卫医生,血常规报告出来了。”另一个护士拿着一张检验单跑过来。
卫惜朝很快结果报告单,眼神在上面扫了一眼,很快落在了两个指标上面,在护士要给萧疏的手臂上插上输液针的时候,被她制止住,“等一下——”
她的这一声惊呼让那两个女警察觉出了不对,问道:“嫌犯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嫌犯”两个字卫惜朝就觉得烦,眉头一皱,道:“她对抗生素过敏。”
两个女警听了之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卫惜朝转头对小可道:“给她物理降温,先别用药,等她醒了再做一个尿检。检验报告直接拿到我手上,就算他们局长来了都不准给!”
小可连忙应道,准备去给萧疏做物理降温。
转身,卫惜朝跟另外一个护士吩咐道:“你去楼上特护病房,通知临渊,就说……”卫惜朝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就说萧疏被送来医院急救。”
护士离开去通知楚临渊。
安排好这些事情,卫惜朝这才转过身看着病床上在微微咳嗽的萧疏,借由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面的时候,搭在了她的脉搏上面。
卫家世代行医,到了卫惜朝爷爷那一代接触西医,但不管怎么学习西医,他们从小时候就被灌输中医的知识,搭脉这些基础的事情,更是首先要学会的。
卫惜朝在萧疏的手腕上摁压着,心中却警觉了起来。
她抬眼看了病床上处在昏睡中的萧疏,暂且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捅楚临渊那一刀,但如果她知道她现在的处境,会不会……
卫惜朝收了手,在护士来给萧疏物理降温的时候,吩咐她任何人不许动萧疏,便转身往楼上去。
她上去的时候,正好遇到楚临渊出房间,显然是被刚才的护士通知到了。
“她怎么样?”楚临渊语气中难掩对萧疏的担心。
卫惜朝四下看了一眼,对他说:“进你房间说。”
原本心思都已经在楼下急症室萧疏身上的楚临渊,见卫惜朝神色低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愣是止住了往外走的脚步,和卫惜朝一起进了病房。
关上房间门,卫惜朝深呼一口气,道:“你先别激动,保证听我说了之后你不会牵动胸口上的伤。”
“说!”
“萧疏应该怀孕了。”
卫惜朝用最简单的话说了最复杂的情况,她看到萧疏血常规报告的时候就有些怀疑,红细胞和白细胞的值太高,当然也只是怀疑,但是当她把手搭在萧疏手腕上的时候,她来回搭了好几次,虽然萧疏脉搏虚弱,可她仍然感觉出来,那是怀孕的人的脉搏。
“怀孕?”楚临渊清冷的面容之下,掩藏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
是喜悦?是诧异?还是……凝重?
☆、第144章 你害了我爸,我杀了你孩子,扯平
第144章 你害了我爸,我杀了你孩子,扯平 那些说着要忘记的事情,转眼间就会在脑海里面翻来覆去的重播,挥之不去。
萧疏觉得自己睡了很长的一觉,从有记忆开始到现在,那些事情清清楚楚地重放一遍,她好像再一次经历了那些事情一样。特别累。
然后终于醒了。
睁眼,是明亮的房间,刷得惨白的墙壁,白得刺眼的窗帘,白得渗人的被单。
但也比警局的临时牢房好太多,那里只有一方小小的窗户。宁城这几天天气不好,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霾,稀薄的阳光透过霾照进小牢房里面,让她觉得特别的压抑。
她本身就对那种地方充满着抗拒,总会让她想到五年前萧霁月是如何绝望地在里面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说话,关在里面的日子,除了在和萧乾见面的时候开过口,其它时间她都一动不动的坐在里面。
不知道是不习惯里面的环境,还是别的什么,她前两天出现了呕吐的症状,食欲不振,浑身无力。
后来直接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醒来,便发现自己身处周围充斥着淡淡消毒药水的房间。
医院。
手背上没有插着输液针,她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明显比普通病房要高几个规格的病房。
只是意外病房里面竟然没有守着她的警察,岑国栋不是像盯着重犯一样的盯着她?还能让她无人看守地躺在这里?
直到萧疏看到洁白的被单角上印着几个红色的字样,才明白自己身处何地。
陆军总院。
脑海中刚刚闪过那个人的画面,病房门就被打开。
像是回到蓝湾那一天,昏迷之后醒过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
偏生这个时候,萧疏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最不想承的情,就是他的。
几乎是想也没想,萧疏就掀开了被子要下地。
一双拖鞋摆在那里,脚踩上去,身上依然无力,撑着病床才稍微站稳。
“你们先聊,我出去了。”卫惜朝看这个架势,顿生脚底抹油的念头,几乎是没等人回答,便溜了,顺便把门给关上。
也是在关门声传来的时候,萧疏已经快走到门口,目光冷漠,从头至尾没有看过那个男人一眼。
眼见着门就在咫尺,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不用想,便也知道是谁。
她没忘记萧霁月是怎么死的,五年来,萧霁月毫无生气的脸经常出现在她的梦中,以前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明白,是萧霁月在怪她,怪她这些年还想着杀父仇人,所以才会在梦中来找她。
是以,萧疏再也不会由着性子,哪怕多看那个男人一眼,都是对不起萧霁月的。
“你身体还没恢复,回床上躺着。”一如往常的语调,却多了几分的商量的口吻。
萧疏目光朝下,看到的是他穿着棉质长裤的双腿,忽而想到那天在墓地捅的那一刀。他没有死,她亲眼看到他狠狠地把那一刀往胸口里面捅,这样他都能活下来。
为什么父亲没有活下来?
没有回答,萧疏越过楚临渊。
手臂被他扣住,她却像是触电一样的,拼了命的想要抽回。
楚临渊眉头一皱,松开了手,怕伤到她,怕她自己伤到自己。
“萧疏,你想坐牢没人拦着你,但是现在,去床上躺着。”
一个字都不想和这个人说,只想快点离他远点,有他在的地方只觉得呼吸都特别的困难。
可他像是无处不在,渗透在她到过的每一处地方。
“我现在很后悔那一刀没有狠狠地捅进去。”被挡在门口出不去,耐着的性子终于被磨光,萧疏眼神往下,终究是不肯多看楚临渊一眼。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萧疏身上,再开口,竟然多了几分退让的意味。
“你要是不想看到我,等你回去躺着,我就出去。”只是出去,而不是离开。
“有你在的地方,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虽然萧霁月不是被楚临渊亲手杀了的,但他的确是因为他才自杀。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萧叔叔的事情我没办法向你解释,那份财务报告的确是我从你们家拿走……”
“你还有脸叫我爸?”萧疏忽然间转头,一双无憔悴却又带着恨意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楚临渊,白净苍白的面容再也不是楚临渊以前熟悉的任何一个表情。
敢爱,敢恨。成就了现在的萧疏。
“从你把财务报告从我家拿走的时候,你就没资格这么叫我爸!你以为你那一刀就能够弥补你做过的事情?我爸死了,可你还活着!只要你活着的一天,就是在提醒我你对我爸做的那些事情,我就一天都不会原谅你,咳咳……”说得太急,萧疏被呛住,狂咳不止,面容也因为咳嗽而红了起来。
楚临渊伸手去拍她的后背,刚刚碰到,意料之中地被挡开。
“楚临渊,我今天就算是死在你面前,都不需要你的帮助!”她撑在墙壁上,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气息。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一再忍让。
“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送进医院?”他沉声,英俊的脸上闪过一抹无以名状的情绪。
是心痛?
他楚临渊也会心痛?他也会有七情六欲?
真是讽刺。
她觉得就算是楚临渊他亲生父亲犯了法,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举报了他父亲。
这样一个绝情无义的男人,和他同出一个空间,就是最危险的事情。
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他的矛头会不会对准你!
萧疏浑身一颤,她为什么会被送进医院?
呕吐,食不下咽,高烧,昏迷……
因为对警局昏暗潮湿的环境不适应,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但从楚临渊的眼神中看出来,她被送进医院断然不是因为那些表象。
她是飞行员,定期做身体检查,无病无痛,还能有什么病?
“你怀孕了。”他像是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告诉萧疏这件事,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萧疏留下来。
“别为了把我留下来就编造这么荒谬的理由。”她自然是不信,怀没怀孕,她自己难道不清楚?
可楚临渊只是看着他,眼中不知道是安抚还是悲悯,那样的眼神让萧疏觉得可怕。
就像是她真的怀孕一样。
她冷笑一声,“我怎么可能怀孕?你每次都做了防护措施,除非你卑鄙到在套上做了手脚。”
她在找她没有怀孕的理由,从心底里面拒绝她怀孕这件事。
“蓝湾,浴室。还有那天早上。”
那些回忆渐渐涌上萧疏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