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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马路对面是一个小型公园,青阳林啸牵着林暮雪的手,漫无目的在里面走着。
这是年轻人约会时最常做的事,俊男美女总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好几双眼睛往他们这边看。
“林啸,你父母在做什么?”林暮雪忽然心血来潮问了这么一句,认识那么久,她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他的父母,到现在,也就见过一次他的哥哥,叫什么,她也不知道。
原本还心情惬意的他,脸部面孔忽然变得阴沉,甚至握住林暮雪的手也忍不住握紧了许多。
林暮雪感应到他的变化,抬头打量他,他直视着前方,目光悠远而无焦点。
“死了。”
简言意骇的两个字,却透露了他无穷无尽的恨意和悲愁。林暮雪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拉着他的手往前跑,带着小女生的悸动,忙转移话题:“林啸,我们去做云霄飞车吧。”
既然青阳林啸生活在黑暗里,他的父母也不会是平凡人。
公园虽小,但也办置了几项娱乐项目。
轰轰轰。
云霄飞车和轨道擦出粗犷的声响。
林暮雪双手举在高空,应和着风声,尖叫着。
!!
正文 274。第274章 你就不能多陪陪我
倒是青阳林啸沉静着一张脸,对这种活动看上去毫无兴趣的样子,车被颠覆,360度旋转,他都只是静静的盯着她狂欢的样子,惊呼的表情,瞪大双目的表情,还有受惊后面部紧紧皱着的表情,表情丰富多彩。
车冲的很快,林暮雪的世界被弄的东倒西歪,只有风掠过耳旁。
她从小到大,还是头一次玩这种刺激精彩的游戏。
一轮下来,其他游客在解完全带,林暮雪却拉住他的胳膊:“再玩一次。”
“你不是害怕吗?”
“不怕啊,觉得好刺激。”
“那你还在叫?”青阳林啸不解。
“这只是营造出一种气氛,你懂不懂?”
好吧,他不懂,他也没玩过这种游戏。
他玩命的游戏可比这个刺激惊险多了。
林暮雪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他伸手用手指梳理着她的秀发。
第二轮开始,青阳林啸的手圈住她的胳膊,在她尖叫的瞬间,趁机吻上她。
安全带已经脱离了青阳林啸,所有的保护措施被他解开,他直接双脚踩在她身侧两边的座椅上,双手抓住扶手,在危险的高空下,堵住她尖叫的嘴唇。
林暮雪错愕的瞪着双目,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地面发出惊恐的叫声,比云霄飞车上的人叫的还要惊人。
一个位置上有两个人,一个被安全措施保护着,男人却是空手抓住扶手,身体拱着。
所有人就吓傻了,都以为男人会摔的粉身碎骨,但飞车在旋转的时候,男人没有掉下去,甚至紧紧贴着女人的唇瓣,就连脚都没滑落。
林暮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飞车已经停下。
青阳林啸从车里跳入地面,替她解开安全带。
工作人员脸色被吓的铁青,这要是出事故了,麻烦就大了,刚走上去,想要好好教育一番,但青阳林啸已经抱着精神未定的林暮雪离开了场地。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目光盯着青阳林啸,不可思议,还有崇拜。
太厉害了。
林暮雪嗔道:“你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吗?要是掉下去了,怎么办?”
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林暮雪的小手,他低着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我只是给你再增加一点刺激感。”
林暮雪都吓死了:“刺激个鬼,你都要吓死我了。”
“我很高兴,你会担心我。”青阳林啸高大的身影绕到他的身前,另一只手去抓她另外一只,十指相扣,眼中含着发自内心的喜悦。
林暮雪想要捶他的胸口,青阳林啸握紧她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砸。
“要是不解气,可以再重一点。”
林暮雪的气焰一下子降低了,用力砸了两下。
“以后不许再这样。”她的心脏可没那么强大。
“好,你开心就好。”不顾及旁边的目光,青阳林啸低头快速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手机在包里震动,林暮雪从他掌心中抽回自己的手。
是段父打来了:“雪雪,你的钥匙忘桌上了。”
“我马上回去拿。”
挂上电话,林暮雪在包里翻了几下,真没找到钥匙,林家大门的钥匙,和公司抽屉的钥匙,还有一个优盘是挂在一起的,优盘里有公司的项目,必须要拿回去。
拉住青阳林啸往反方向走:“钥匙拿掉了。”
青阳林啸不动,深邃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不悦:“钥匙改天再拿,现在是我们约会的时间。”
回公寓不知道又要磨蹭多久,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太少,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回去晚了,没人开门。”
“今晚跟我一起,不许回家。”他霸道的揽上她的腰。
林暮雪用力扯他:“不行,我要去拿钥匙。”
她夜不归宿,又会被林辰易骂的。
青阳林啸大手一提,林暮雪被他打横抱起,向摩天轮走去。
四周都是人,目光全集聚在他们俩身上,林暮雪脸庞一红:“你快放我下来。”
“去坐摩天轮。”做所有情侣都应该做的事:“接着,我们去看电影。”
“别人看着呢,快放下来。”
“你没看见他们眼中的羡慕?”
林暮雪无论说什么,青阳林啸都不放,还找各种理由,被强行塞进摩天轮里面。
摩天轮缓缓上升,眼前的画面,全是城市的灯火,璀璨迷人。
青阳林啸坐在身侧,在这种朦胧的夜色里,孤男寡女,总会令某只大色狼不安分。
从摩天轮下来之后,青阳林啸又拉着她在公园的一角吃烧烤。
他的心情真的很好,嘴角上都挂着淡淡舒服的笑意。
烧烤结束之后,已经是八点多钟,林暮雪惦记着自己的钥匙,所以起身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青阳林啸拉住她的手,眉峰皱着:“看电影去。”
“钥匙拿了再去看。”
青阳林啸忽然将她直接扛在肩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林暮雪忍不住尖叫。
“女人,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吗?”
“林啸,你混蛋,快放我下来。”林暮雪的腿蹬着,却根本下不来。
青阳林啸邪魅一笑:“今晚,谁也不能打扰我们,过是个浪费的夜晚。”
手机在不适时宜的时候又响了,青阳林啸蹙眉。
林暮雪被他扛着,但包在她手中,胡乱的摸出手机,还是段父。
“雪雪,你怎么还没来?”
林暮雪紧紧抓住手机,生怕一个没拿稳,摔落在地:“我们就在下面,马上就过来了。”
“那我给你们送过去。”段父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收起电话,林暮雪嗔道:“放我下来,他马上就下来了。”
青阳林啸脸色一沉,把她放在地面,好不容易想好好约会,总是被别人打扰。
段父和林暮雪一见面,就要嘱咐这,又嘱咐那的,总是说个没完没了。
段父一个人从公寓大楼下来,王姐在洗衣服,所以段父不让她跟着。
远远的,林暮雪就看到段父站在街道的另外一头,正东张西望的朝这边看。
林暮雪挥手,段父年纪大了,但眼睛还挺好,一眼便看见醒目的一对情侣。
段父站在人行道旁,等待红绿灯。
这段时间,王姐有教过他走人行道。
林暮雪和青阳林啸刚走出公园大门,红灯变绿灯,段父穿行在马路上。
!!
正文 275。第275章 是,我是瑶瑶
红灯,车辆停驶,所以无人发现一辆无车牌号的福特正急速行驶而来,闯红灯,将正走在人行道上的段父撞出了几米远。
就连青阳林啸都未曾察觉,他的目光和注意力全在林暮雪的身上。
林暮雪的双目倏地睁大,全身就像痉挛,双目中弥漫着巨大的恐惧。
青阳林啸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蹙眉。
段父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不止,肇事行凶者却并未停车,一路向前奔跑,不见了踪影。
血液弥漫了地面,段父睁着一双空洞艰涩的目光转头落在林暮雪的方向,手掌微抬,手中握住的是那串被林暮雪遗忘的钥匙,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暮雪的手从青阳林啸的手中抽走,猛地跑上去,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到段父的身旁,双膝落地,跪坐在段父的身旁。
苍白的面上就像一张透明的纸张,林暮雪的眼泪从眼眶中冲了出来,牙齿上下打颤,面上的表情是一种近乎绝望奔溃的神色。
青阳林啸大步走来,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相对于林暮雪,他冷静很多。
林暮雪的嘴一张一合,喉咙艰涩,像被什么东西用力堵住,用了几乎所有的力气,才开口:“别丢下我……。”
她想要做一个孝女,想要为自己这些年来的疏忽做一个补偿,她想让自己的父亲晚年幸福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压抑在胸腔里的痛再也包不住,林暮雪忽然嚎啕一声,趴在地面,抓住段父的手,情绪失控:“爸……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你不会丢下我的,爸,你还没见过你的外甥,你还没长命百岁,你不能有事,你要挺过去。”
失去的太多,让林暮雪在一瞬间里变得恐慌无助。
青阳林啸伸手抱起她,狠狠按在自己的胸口,汹涌不止的泪水瞬间湿了他的胸口。
街道两旁被围住,橘黄的灯光将整个世界照的宛如地狱。
急救车很快到来,将段父抬上担架,一路向医院走去。
再台上车的时候,段父还有一口气在。
急救室外,林暮雪整个身体靠在墙壁上,她昂着头,茫然地睁大着眼睛。
青阳林啸见不得这样的她,心口一痛,从身侧抱住她:“不会有事的。”温声细语的安慰。
林暮雪倏地推开他,睁大的眼睛里,除了恐惧之外,还有滚滚而来的愤怒和怨恨,咆哮一般,失去了理智:“你滚!!!滚,我不想看到你。”
青阳林啸眼眸一缩,有些茫然,她这是在迁怒吗?
他不松手,林暮雪就像一只奋力挣扎的小羊羔:“你滚,我恨你,要不是因为你,他就不会专程下来送钥匙,就不会过马路,就不会出事,我恨你,都是因为你,你滚啊,滚!!!我不想见到你。”
泪如断珠,林暮雪沙哑着嗓音喊着,推不开,四肢并用,踢打着他。
在医院里,毫无顾忌自己的形象,巴掌甩了一张又一张。
青阳林啸不动,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腰,任由她发泄,她的手掌打的很重,但他丝毫不挣扎。
惹得围观的人指指点点。
打累了,林暮雪才停下,扑进他怀里,抽噎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林暮雪的情绪很久之后才平静,青阳林啸拉她坐在凳子上,她忙掏出手机,拨打萧小落的电话。
说话的嗓音哽咽沙哑:“小落,带辰易到医院来。”
林暮雪的声音不对劲,萧小落立马发觉,紧张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你只管让他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目光频频地落在抢救室的门上,林暮雪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掏空,她怕,怕段父忽然离开她。
几分钟后,萧小落再来电话,说林辰易死活不肯去。
青阳林啸直接拨打万冷研的电话,让他直接去林家将林辰易扛过来。
半个小时,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林暮雪直接扑上前,抓住医生的手臂:“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林暮雪冲进房间,她感觉自己身体在慢慢的跌入冰窟,这个消息瞬间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让她痛不欲生。
内疚,痛苦,所有的悲惨瞬间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她击的面目全非。
若不是她非要带段父来A市,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若她再坚决一点,不和他吃烧烤,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若不是因为她,他还可以再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或者更长。
林暮雪蹲在段父的床边,抓住他被鲜血染红的手。
他的衣服上也是血,白色的被单上也是血,惊心怵目。
青阳林啸站在门口,没进去,阴沉的面孔,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心痛。
虽然不明白林暮雪为什么那么悲恸,但他还是选择站一旁。
“雪雪。”段父从口中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