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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呵呵,桀爷,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呢?”
看到那人,所有人都愣住了,“弥尊?”
弥尊敛着手,微笑着踱出来,阴鸷的蓝眸扫过门前这些人,最后的目光落在了炎圣桀怀里的人身上,故作惊讶道,“织星小姐是怎么了啊?”
追魂冷着声音问,“弥尊,这件事,是你做的?”
“是又怎么样?呵呵,难道,你们……是来兴师问罪的吗?”他毫不在意的耸耸肩,“我倒是无所谓的,大不了火拼好了。不过……”带着刀疤的左边脸颊,轻扯出一抹狰狞的冷笑,目光直逼炎圣桀,“她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吧。”
炎圣桀面目冷魅,迈开大步就往前走,“你们留在这儿等我。”
“魁……”追魂和费司爵都有些不放心,炎圣桀则摇了摇头,“我没事。”
弥尊满意的笑了,“这就对了嘛。”
他侧过身,让进炎圣桀。这时,帕湜一阖眸,也走了过来,“我要见沙漫。”
弥尊拧了下眉,刚要拒绝,帕湜的手中倏尔多了颗不过巴掌大的水晶头骨,小巧而又晶莹剔透,在阳光下,会散发出令人眩晕的七色光泽。他只不过就是轻轻晃两下,弥尊就脸色一变,看样子是有些忌讳他的催眠术,了咬了咬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帕湜,上次的事,咱们之间的帐还没有算呢!我警告你,这次,最好不要再插手!”
帕湜收起水晶头骨,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
弥尊警惕的盯着外面几人,皮笑肉不笑道,“鬼门的几位,我知道你们的本事,不过,别想就这么硬闯进来,除非,你们不想救陶织星了!”
说完,命人关上大门,四周骤然又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全部重型机枪在手,牢牢的盯紧几人。
“怎么办?”慕昕还是有点担心,“万一这是个局,那表哥和织星岂不是自投罗网?”
费司爵环视一圈,“恐怕,从一开始就已经是对方设的局了。”
追魂接口,“你是指,织星中降?”
“嗯,”费司爵点了点头,说,“弥尊能出现在这里,看来,就是在等这第七天,织星的降头发作呢。别忘了,他可是冷亦然的人。”
说到这里,大家一下子全都明白过来。
“该死,冷亦然!”追魂恨得咬牙切齿,“鬼门毁了他在阿富汉的毒田这么多天了,他居然能隐忍到现在!虽然收到消息说,他有意端了我们的分门,却迟迟不见动静!原来,他竟使出这么阴狠毒辣的手段!”
费司爵点了点头,“说是报复,其实他的目标一直就很明确,那就是织星!鬼门毁他毒田的同时,魁和织星的婚礼也在筹划之中。所以,就算没有这码事,他也会想方设法的得到织星!”
听到两人这么说,慕昕急了,“那织星不是很危险?”
费司爵叹息一声,无奈道,“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没什么比救活她更重要的事了。”双眸望向眼前这座寺庙,幽幽地说,“我想,魁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走进院落,两边都是手持枪械的黑手党手下,炎圣桀抱着织星走向寺庙的大殿,说是大殿,不过也就只有三十几坪米,中间供着佛祖金身像,居中站着一个潇洒俊逸的年轻男子。身材颀长,头发削短,脸颊白皙,一对眼眸却散发出诡异的紫色,望向对方的时候,有种被恶鬼盯上的错觉。
看到他,炎圣桀周身的杀意难以抑制的蔓延开来,声音冷得刺骨,“你就是沙漫?”
一笑,“我喜欢别人叫我。”
随后,帕湜也走了进来,一挑眉,笑容有些讽刺,“人已经带来了,你想怎样,就直说吧。”
没有开口,而是朝弥尊瞄了一眼。后者不紧不慢的上前,站在炎圣桀面前,眯起蓝眸,“亲眼看着心爱的人死去,那滋味,好受吗?”
炎圣桀没有说话,那种痛,直到现在还能深刻而又清晰的感觉得到。其实,弥尊无需再威胁太多,单就这一句,就正中他的死穴。
他,没办法再一次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弥尊盯紧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点细微变化,冷冷一笑,“炎圣桀,我就是要让你尝尝失去挚爱的痛,这样,你才会变乖,才会想得通。”
第296章 只要她能活下来
“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炎圣桀双眸低敛,冷静如斯,退却棱角,退却冷锐,平静得如一面湖镜,只是,那上面出现了一道显而易见的裂痕,满满都是因她而未填满的伤痛。
弥尊笑得肆意,笑得张狂。
这一仗,他赢了。
“很简单,你对她放手,我就救她!”
炎圣桀身子一震,缓缓抬起眸子,眸底嗜血印痕,犹如一张暗黑的网,层层张开。
弥尊毫不畏惧,冷笑道,“是想得到一具尸体,还是放了她,你自己选。”
站在一边,紫色的眸散发出一抹阴沉的目光,懒洋洋的扫过帕湜。后者倚靠在门边,听着弥尊的要求,又瞟瞟他。两人就好像旁观者一样,不参与其中,却在进行着暗自的较量。
低头望着织星,她睡着似的,安然如初。
放手……
炎圣桀的唇畔露出一味苦涩,瞳仁内是至深的痛楚,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静默过几秒钟后,再次睁开,那里再也激不起一丝一毫的涟漪,完美的,一如之前邪肆逼人的他。
“好,只要能救她。我,会放手!”
身后的弥尊有些意外,他知道放手意味着什么吗?
弥尊双手一摊,轻笑着做出胜利者的姿态,“看,我就说,不尝过那种痛,你是不会这么快想通的,哈哈……”
他笑声骤然停止,眯起蓝眸,一字一句的说,“别忘了你今天说过的话,想要她活下去,以后,就不要再来骚扰她!”
回身,一挥手,有人将轮椅推了过来,他低声狞笑着,“桀爷,请吧。”
炎圣桀紧紧凝视着怀里的人,双眸中的留恋,深刻入骨,最后,一咬牙,将织星抱进轮椅内。伸手,抚上她苍白的脸颊,声音极轻的说,“如果她受到一点伤害,我会把你们黑手党全都送进地狱里。”
弥尊冷笑了下,“桀爷,不送了。”
炎圣桀硬生生的收回手,站在那,就像樽雕塑,眸中不见波澜起伏。可帕湜却注意到了攥紧的拳手,指节已然发白。不由得,他竟开始重新打量这个男人,对炎圣桀来说,攫取豪夺并不难,难的是,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远离自己,那需要一颗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到如此?
帕湜冷漠的勾起唇角,不过,要是换做自己,他绝不会这么傻!任何让自己难过的事,他都不会去做!
炎圣桀骤然转过身,迈开大步就往外走。
弥尊正叫人推走毫无知觉的织星,帕湜挑眉睨着,后者眨着泛起紫色光泽的眸,来到他身前,阴沉的声音压低,“我一直都想知道,同样做为泰国最古老的古术,是你的催眠术厉害,还是我的降头术厉害。要不要比试一下?”
帕湜眸光阴鸷,冷笑道,“我也很想见识见识,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你说吧,想怎么比?”
“就那个女人好了。”的目光瞟向不远处的织星,“我会给她下一种爱情降,让她彻底爱上另一个男人,一旦变心,降头就会发作。”回眸,一字一句的说,“如果你能用你的催眠术化解,我就算输!以后,只要是有你的地方,我都会绕道走!”说到这儿,他阴冷一笑,“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如果你没有用对方法就妄想催眠她的意识改变她的心意,她的降头同样也会发作!到时候,你可就成了直接害死她的凶手!”
帕湜一扬眉,不屑的扭过身,“你就等着滚出泰国吧!”
盯着他的身影笃定的撇撇嘴角,弥尊却冷着脸上前,“为什么要跟他打这个赌?”帕湜的厉害,他是知道的,他是宁愿绕开这条毒蛇,也绝不会主动招惹他的!
回过身,轻蔑的目光扫过他,“哼,你是觉得我会输给他?”
弥尊不悦的蹙了下眉,随即又展了开,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会呢?不过是要提醒你小心这个人罢了,如果你能赢他,那是再好不过。”
冷冷转身,“不用你提醒,呆会记得给我配方就够了!”
寺庙大门外,几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好几次,追魂都想这样冲进去,都被费司爵制止了,“我们再等等看!织星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我们冲动。”
终于,那扇大门被拉开了。
看到炎圣桀和帕湜走出来,唯独不见织星,慕昕急忙问,“表哥,织星呢?她怎么样了?”
炎圣桀敛下眸子,连头都没有回,淡然道,“她不会有事了。”
慕昕眸色一凛,忙又扯住帕湜,“帕湜,究竟是怎么回事?”
帕湜耸了耸肩,“要让她活下去,是需要代价的。”
只一句话,费司爵和追魂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果然,跟他们猜测的一样!那个冷亦然,早就设下了这个圈套!
见炎圣桀径自离开,不羁的背影,却透出几分孤寂。
追魂一咬牙,“阿朗,派人盯住弥尊,随时掌握他的动向!”
“是!”
一行人,心情复杂的回到了唐人街的鬼门分门。不管怎么说,织星获救,这毕竟是好事,但只要想到她还在弥尊那帮人的手里,就高兴不起来。
从回来后,炎圣桀就将自己关进了房间,大家都能体会得到他的心情,谁都没有去打扰。帕湜将会再下爱情降的事,告诉了他们,却没有提到打赌这茬,只是提醒几人,不能小看他的降头,不想织星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甚至死亡,就不要轻举妄动。
大家听罢,个个义愤填膺,恨弥尊恨得牙直痒痒。
追魂直说,他跟俄邦黑手党算是杠上了。手中掌管黑道势力的他,也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费司爵则冷静的分析道,“现在,沙漫才是问题的关键,不管要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他抓回来才行!”
帕湜抬眸瞅瞅几人,懒洋洋的说,“别忙了,除非他想,否则,没人能控制得了他。”
而就在这时,炎圣桀走了出来。
第297章 他已无退路
“魂,准备一下,我们回去。”
他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是冷静的交待。
追魂应了一声,他又扭头对费司爵说,“爵,替我跟M说一声,这个情,我记下了。”
“客气什么,”费司爵抬眸瞅瞅他,“魁,你有什么打算吗?”
炎圣桀瞳眸低敛,口吻并无多大起伏,“只要她能活下来,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望着这样的他,几人都沉默了。
*……*
漆黑的房间内,只在居中的台子上点燃了两支蜡烛。
睨着躺在那的织星抚着光滑的下巴,紫眸闪烁着异样的光泽。
爱情降不像五毒降,其实是很好破解的,而帕湜又是个很难缠的人物,他的催眠术可绝对不能小觑。
不过,这也正好是个试验他研究成果的好机会!
倏尔露出一抹笃定而又阴沉的笑,他走到柜子那边,从里面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小水晶球,耀眼的光泽,将他的脸庞照亮,手指轻轻抚着这颗水晶球,走回到织星身前。
由于降头有反噬的特性,一旦被高人破解,施降者本人就会受到同等的痛苦。所以,他一直都在竭力弥补这个致命伤,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完美的方法,那就是,将古老的降头术与催眠术相结合,利用催眠来达到深层的心理暗示!就算解了盅毒,却没办法攻破这最后一关!
帕湜肯定做梦也不会想到,早在他跟着倻叱大师学习降头术的时候,就已经在同时修行催眠术!他的历史学家身份,也是他四处寻找古方的最佳掩饰身份!现在,就是验证这么多年来的成果的时刻了。等他打败了帕湜,那家伙就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到时候,他就是泰国乃至全世界,唯一会这两种古老密术的人!
越想越得意,笑声在密室内显得几分偏执张狂。
低头看一眼织星,他放下水晶球,端来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个红色纸包,还有一杯散发出奇怪味道的药酒,三根银针。他先拿起红纸包,那里面装着的是弥尊送来的冷亦然的一根头发,递到蜡烛前,慢慢烧成了灰,散到药酒里,放到了一边。
接着,他又从托盘内捻起一根银针,来到织星跟前,对准她左边的太阳穴,动作迅速的扎了进来。随即,另一边太阳穴又扎进一根。织星的眉头一拧,胸口倏尔剧烈的起伏着,密睫不安的颤动着。
捻起第三根,对准她的眉宇中间,紫眸一闪,猛地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