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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为何,只继承到了较为无用的“月”之异能,那金火却未能继承于身。不过这也算是好事,毕竟“技多压身”,现如今的湖草、木及置换异能,诚然已是她能接受的极限了。
徐平所得为“日”,目前所拥有的是:日、评、平、屏四样异能。李绩所得为“水”,以及本身所有的生出绢布的异能。而刘幸亦是觉醒了异能,只是稀奇的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异能为何,只知道死了之后又活过来,那定是生出异能了。无论如何,他们能带四名亲友入宫城,总是件好事。
至于土异能,竟是让猴子得了,他因而有了遁土之能,片刻之间即可穿至数里之外。
来时异能者十八人,幸存十一人,另有四名凡人军觉醒异能。凡人军中,留守地上的军士全部幸存,进入地宫的将士统共只余十人,其中亦有五人受伤。
来之前所说的那宝物,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虚妄不实的猜测罢了,又或者只是掩人耳目的说法——一心鼓动众人前往皇陵的石碧和石赦很有可能通过某种途径,早就知道这七曜的所在,只可惜他们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让旁人讨了便宜。
按时候算算,也到了快入秋的时候了,天气也明显转凉。自皇陵归来,稍稍安顿之后,宦娘收拾了些宫城发下来的薄棉衣和一些吃食杂物等,便去寻探望借着李绩入得宫城的娘亲沈晚。
之前白日里要执勤,夜里得受训,宦娘十分繁忙,便连探望李氏姐弟的时间也无。这次自皇陵回来后,得了数天修整的时间,她总算是有空去那眷属司了。
眷属司,顾名思义,即是异能者的亲眷所居之地。这里鱼龙混杂,集合了三教九流,另是一个世界。昔日里腰缠万贯的富贵商贾也只能挤挤挨挨地,群居在这方寸之地,而平常那些蛮横的底层之辈,反倒因为兄弟姐妹的异能非常高强而有了依仗,行事肆无忌惮,住的地方也宽广许多。
此地比起异能者居住的地方要混乱许多,毫无章法可言。宦娘交了牌子,甫一跨入眷属司,便微微一惊。
距离守卫军士不远之处,一群人正赤着膀子,面带嬉笑地揍着一名汉子。那汉子被揍得口吐白沫,周身鲜血淋漓,死尸般伏在地上,连哀嚎的力气也无。
宦娘不由得一怔。
锄强扶弱,必须在身有余力的情况下才可为之。她细细一想,不由目中流露出怜悯之色,想要上前阻止——毕竟她如今的实力放在整个宫城来说都算不得弱,总是要有几分脸面的,便是得罪了谁,也有后退的余地。
谁曾想边上守卫的将士却拦住了她,小声道:“女郎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这被揍的人平日里仗着妹妹异能高强,在眷属司里欺男霸女,做了不少坏事。老天开眼,他妹妹随着统领去皇陵寻宝,结果运气不好,死了。他便成了毫无凭仗的落水狗,活该被痛打。”
宦娘心知这是报应,微微点首,却仍是说道:“他出去后的日子本就会不好过,如今被打成这样,便是不死,也会是死路一条了。”
将士却无奈地笑了笑,道:“这种事情,谁能说好?国之南方,天高皇帝远,听说有被逐出的异能者在那边如鱼得水。又听说也有过因亲眷死亡而被逐出眷属司的平民,后来得了机缘,反倒又入了宫城,成了异能者。都得看命。”
关于国之南方的流言,宦娘也曾听说过。
在宦娘看来,南方人思想开化,处事通达,而北方诸人向来瞧不起南方人,说他们是南蛮子,不懂礼教,不识规矩。北方崇尚世族之说,信奉朝廷,灾变之后异能者都十分愿意进入宫城,为朝廷效命,而南方却不然。他们要么自立门户,要么单打独斗,千里迢迢赶来京都的虽然也有,却实属少数。
说实话,虽然宫城的资源丰厚,但宦娘在这里并不快活。如今看了眷属司的混乱状况,宦娘更不想娘亲在此处多待。只是……若是要离开的话,以后便要风餐露宿,吃了这顿没了下顿,到底不是个牢靠的想法。若是能拉上些要好的异能者同行,说不定还能支撑过一段日子。
这般想着,宦娘已到了沈晚的住处。小院子里头杂七杂八地堆着许多杂物,还有数人裹着被子躺在地上睡觉,听见有人推门的声音,有几人警惕地坐起身来,面色不善,死死地盯着宦娘,直令她心生寒意。
沈晚从屋子里头缓缓走出,抬眼见是自家女儿,霎时间眼泛泪光,低泣着快步上前,拉着宦娘不住地打量,口中哽咽道:“我家女郎看上去憔悴了许多,实是让娘亲心疼……”
宦娘连忙拉着沈晚,进了她的屋子里头。这屋子虽然窄小到只能放下两张床,却勉强算是干净整洁,床褥等也算齐全,只是这屋子是两人合住的,她娘亲能不能过的舒坦,和同居之人的品性有莫大关系。
“娘亲放心,我吃穿不缺,本事也高强得很,寻常人等欺负不了我。倒是娘在外边的日子过得如何?”宦娘柔声说着,却是隐去了徐平之事。她早有打算要去找韦少雍商量,令她搬出徐平居所。毕竟她现如今也算是宫城内很有本事的人,韦少雍该会给她些脸面才是。
沈晚泣道:“当真如此?你是娘的心头肉,在娘亲跟前,可不要只报喜,不报忧。”顿了顿,她擦了擦泪,道:“我在外面过的不错,那些个当兵的在你李绩大哥的带领下,都十分规矩,得了什么吃食后,也都是先让给我。相比之下,反倒是眷属司的境况更不好呢!这里边比外边还乱,女的卖身子换吃食衣物,男的欺凌弱小,强取豪夺,不是东西。”
见宦娘拿了些东西来,沈晚细心挑着,只拿了一两件棉衣和部分吃食,随即又都塞回宦娘那里,道:“我哪里用的了这么多?天气马上就要变凉了,你得多注意才是。”
说着,她又很不满地皱起眉头来,絮絮说道:“这些棉衣,做工实在不好,得我给你补两针你才能上身。你就在这里坐着,我去管别人借针线来。”
沈晚出去管旁边人家借了针线,随即坐在床榻边上,低着头,细细缝补起来。这些事情,宦娘自己也能做,只是有时候,必须得故意让爹娘帮些事情,他们才能安心。
她在娘亲身边坐着,望着整洁的屋子,窗外和煦暖阳,感觉心中分外安宁,如徐平等那般让她感觉污浊的人事,丝毫也不愿想起。
缝好了一件后,沈晚柔声道:“这样才算好。姑娘家的,无论什么时候,都得衣饰整洁才算好。你年纪不算小了,也该考虑些别的事情了。”
宦娘倚在她身边,摸着那棉衣,低头不语。宫城里头,谁人不觉得她是徐平的女人,这让她如何考虑别的事情?若是时候久了,娘亲得了风声,她又该如何解释才好?搬出徐平的居所,实乃势在必行之事。
沈晚斜她一眼,但以为她羞涩,便笑道:“娘亲觉得李侯爷不错。年纪比你大许多,处事成熟稳重,十分可靠。而且我瞧着,他对你感觉也很是不错。我们在外头时,他常向我询问些你的事情呢。只是他不善与女子交谈,与你说话时难免会有些失言,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娘亲年轻时虽看错过人,可如今断然不会看错了。”
宦娘闷头不语,却忽地听闻推门之声响起,抬头一看,进来的是位衣着分外朴素的老妇人,面色阴沉,看上去很是不好相与。
这便是娘亲的同住之人?打量着那老妇人的模样,宦娘觉得很不放心,却不好显露在脸上,但下了床榻,冲着那妇人笑道:“给大娘问好了,不知大娘如何称呼?”
那妇人冷冷说道:“唤我覃婆便可。”她也打量着宦娘,看了许久后,忽地说道,“你是个有福之人,却也是个无福之人。”
这是什么话?说的没头没脑,直令宦娘心生不悦。
沈晚却面色紧张地搁下了棉衣,对着宦娘说道:“这位覃大姐可是个好心人呢!之前有人难为我,都是靠了她!覃大姐能通阴阳,能知未来之事,你可不要冒犯了她。她女儿的异能便是‘预知’。”
宫城里头,有预知之能的人,唯有姚钰。看来眼前这人,正是姚钰的娘亲。
第39章 日月
第三十九章
对于怪力乱神之事,宦娘并不大相信,但笑笑,说道:“谁人不是如此?既有有福之处,也有无福的时候,最正常不过。”
在她看来,这些自恃可知天命的人,只不过是有把实话说成模棱两可的虚话的本事罢了。话说完之后,往哪边想都差不离,怎么说都能靠点谱,哪里能够尽信?
沈晚却握了握她的手腕,止住了她的话,随即倾身向前,向着覃婆问道:“覃大姐,我想知道,这孩子以后要嫁的人,现在在哪个地方?”
覃婆神色古怪,欲言又止,随即温声道:“那个人啊……如今也在宫城之中。”
沈晚挑眉,急忙道:“也在宫城之中?入宫城前,可是位贵人?”宦娘一听便知,她这般问法,显然是属意李绩。
覃婆却是点了点头,沉声道:“着实是位贵人。”
沈晚面上流露喜色,低头不语,显然是已经认定覃婆所说即是李绩。宦娘却不由得暗暗心惊,盼着这覃婆不过是在胡言乱语。若是她所说的话果真有些准头……说实在的,如今异能者中灾变之前便是贵人的,算不上是多数,除了几位统领外,便是一些各大世族的子弟,约莫也不过十几人罢了。与她相伴一生的男人,便在这十几人之间?
欣喜的沈晚之后又拉着宦娘遵嘱了很多事情,除了让她不要太过使力,按时用饭睡觉等等之外,交待的便是让她寻机试探李绩。宦娘为了移开沈晚的注意,连忙将那只鱼戏莲池,暗藏福字的宝钗献给了她。沈晚十分惊异,又是一番垂泣。
沈晚很是喜欢李绩,她承蒙李绩照顾多时,对他颇有好感也是情理之中。
至于宦娘……她也着实感激李绩,亦认为他十分稳重可靠。虽平时言谈之间常有不妥,可这人本性绝不坏,刀子嘴豆腐心罢了。只是说到底,她对李绩并无风月之思。不过……她也很难对某个男子生出风月之思便是了。若是娘亲中意李绩,且李绩又着实是个可靠人,她未尝不可一试。毕竟,细水流长才是真。
这般胡乱想着,她执意将那些衣物留下,随即离开了屋子。令她惊奇的是,外面竟然天黑了!寻常时候,天色总是一成不变,各色交杂而又昏暗无比,便是太阳有时出来,也不过是于诡色云层间稍稍一露,几无作用,而如今,天色竟是一片墨色,漆黑无比!
宦娘望着这天色,堪堪回过神来。她还算好,目力超人,看人识物与平常无异,然而眷属司内却已然一片混乱。许多人以为要出什么大事,胡乱奔走,有不少人脚步踉跄,几欲跌倒,看上去十分危险。
宦娘心中一紧,稍稍一想,便抱着试一试的念头开始指挥月亮——她的月之异能是因为杀死了皇陵军中的副统领而得来的。她不过是尝试罢了,未曾想竟然奏效,忽有一轮明月自天边缓缓升起,终至正空之中,缓缓散发着雪色幽光,映照人间。
“月亮!”
“看,是月亮!”
因着明亮许多,混乱状况稍有好转,甚至还有人抱着幼女,停步赏月。自灾变之后,世人已许久未曾好好看过日月了,如今月亮抬头即可看见,心中便仿若有了倚仗一般充实而安宁。
“如今月亮出来了,是不是说明这灾祸要停止了?”有人欣喜若狂地喊道。
虽不知真假,可大家都愿意以之为真。大部分人都止步望天,目露欣喜,更有婴儿出生不过几日,连月亮也不曾见过,此时见了那天畔桂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感觉十分之新奇。
宦娘也仰着头,细细看着那圆月,心中分外安宁。似这般的时刻,实在不多。
只是这样的时候总是短暂。她忽地感觉背后有一道视线似乎正紧紧黏在自己身上,不由心神一凛,微微回首。
月光之下,那人一副无双容华,腰佩长剑,长身玉立,隐在人群之中,独独望着她。宦娘一看见他,心上便有了猜测——这天黑,多半是他做的。
徐平对着她微微扬了扬下巴,宦娘无可奈何,只好缓缓向着他走去。
二人于月光下并肩而立,徐平的手很不老实地抚上了她的腰,同时凑到她耳边,温声道:“从裴俭那饮酒归来,途经此处,便想看你在不在。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来了。”
“太阳是你让它落下的?”宦娘稍稍移开身子,试图避开他的抚摸,可惜却反令他手上动作更加粗鲁,直接扣住她的腰身,将她压至怀中,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