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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幸-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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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幼微像是睡着了,两边的脸颊呈现出一片淡粉红,头发上还隐隐传来一丝香味儿。她的身体暖暖的,抱着真是舒服极了。

    孙晋扬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咽起口水来了。这个时间酒店门口人不多,偶尔有一两辆私家车开过接了人就走。慢慢的大门口就剩他们两个了。

    所谓酒壮怂人胆,孙晋扬一看四周无人心就野了,光抱着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看看空荡荡的酒店大门口,又见严幼微睡得沉,就大着胆子凑了上去,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那感觉真是好,简直比吃蜜还甜。严幼微被亲之后有了点反应,轻扭着身子哼哼了两下。这只是酒醉之人无意识的呓语,可对孙晋扬来说却像是枚扔在心头的炸弹。他脑子里“轰”地一声响,思绪就乱成一锅粥了。

    也许刚才那个家伙的建议很对,他确实应该转身进酒店,问前台要一间双人大床套房才好。哪怕什么都不做,搂着严幼微睡一晚都是件美妙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不由笑出了声。怀里的严幼微大概是被吵到了,不悦地又哼哼了两声。孙晋扬低头去看她时,两只眼睛直接就钉在她的双唇上移不开了。

    他的唇间还留着刚才吻上脸颊时的温度和触感。这东西就跟吸鸦片似的,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一开始他只想跟严幼微来参加同学会,也算是小小地“约会”一下。可后来他却想一直抱着她搂着她,好好吃点豆腐。再后来就是亲脸,这会儿又上升到了亲嘴。那再接下去岂不是要直接滚上/床了?他刚刚还想去开/房来着,搞不好真会做出点什么有违人伦的事情来也说不准。

    意识到这一点的孙晋扬一个激灵,人又醒了大半。他虽然喜欢严幼微,可还没爱她胜过爱自己。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只觉得冰凉一片。严幼微是他表哥的女人,如果他想活得长久一点,就绝对不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可还未散去的酒精又在侵蚀着他的意志力。他觉得自己的心里正住着两个小人,一个是天使,不停地告诫他:不能去酒店,一进房间就全完了。另一个则是恶魔,拼命地怂恿他:赶紧亲一下,作为一个男人,连心爱的女人的嘴都没亲过。你这根本就是白活了。

    孙晋扬想大叫一声“你们闭嘴”,但最终他只是牢牢地盯着严幼微的双唇发呆。那嘴唇微红而饱满,哪怕带着酒味儿都好闻得让人迷醉。此刻的他已经完全迷失了自我,家族也好前途也罢,都不能令他想亲吻严幼微的这一想法动摇一丝一毫。

    终于在一阵心理挣扎之后,孙晋扬抛开一切对着她的嘴唇就吻了下去。

    可一切最终只停在了这里。在他离严幼微的双唇只有不到两公分的距离时,他的后领子被人一把扯住。紧接着他就步伐不稳地后退了几步,随后撞在了酒店大门口的外墙上。而前一秒还在他怀里的美人儿,后一秒就被他人搂进了胸膛。

    孙晋扬瞬间血往上涌,年轻人的爆脾气立马就上来了:“哪里来的王八羔子,敢抢你大爷的女……”

    那个“人”字还在他嘴巴里,他却瞬间闭上嘴不敢往下说了。他再糊涂也不会认错眼前这个人是谁。真是不得不感叹自己时运不济,怎么想做点坏事总是不能如意呢?

    到底是哪个浑蛋把小学同学聚会定在这么高级的酒店啊。难道他不知道他的表哥曾子牧常年出入国内外各大五星级酒店吗?

    在看到曾子牧的那一刻,孙晋扬的后脖子就更冷了。他勉强挤出一点笑意:“哥,好巧啊。”

    “确实挺巧的。我是不是打扰了你的好事儿?”

    “没,没有。我正要送幼微回家呢。她喝多了。正好你在这儿,那我就把她交给你了,你随意随意啊。”

    孙晋扬边说话边往旁边退,瞅准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直接上了一辆出租车,连“再见”都没说一句,就扬长而去。

    哪怕要死,也让他晚几天再死。至少让他过完新年嘛。

    曾子牧看看远去的出租车,又看看怀里一身酒气的严幼微,不悦地皱起眉头。然后他做了刚才孙晋扬想做却没来得及做的事情,转身把严幼微带回酒店,要了一间总统套房。

    在坐电梯上楼的时候他心里在想一件事情,到底是该庆幸自己跟严幼微还算有缘,还是要感谢老天爷刻意的安排,这么危急的时刻如果他没及时出现的话,今天严幼微会有什么下场可真不好说。

    晋扬明显喝了点酒。更何况这小子向来不是好东西,在女人问题上更是一塌糊涂。严幼微看来还不够了解他这个表弟,否则她不会和他来这种地方,还把自己喝得这么醉。

    想到这里曾子牧越加不高兴,进门之后就把严幼微扔进了沙发里,胡乱扯下了脖子里的领带。

    明明之前带着没感觉,这会儿怎么觉得这么不舒服啊。

    严幼微是第二回醉酒后被人摔出去了,这一摔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就又跑出来了。她勉强扶着沙发坐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曾子牧看半天,然后才认出他来:“是,是你啊。”

    “是我。”

    “孙、孙晋扬呢?”

    “走了。”

    “哦。没义气的家伙,扔……下我就走了。”

    “你要我叫他回来吗?”曾子牧边说边往前走,很快就走到了严幼微面前。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眼底有着掩饰不住的怒火。

    可惜严幼微喝高了完全没看出来。她只是觉得被对方这么望着的感觉十分不爽,于是一把抓住曾子牧的衬衣下摆,借着力就站了起来。

    “不、不用了,你在就行了。你、你的人品我信得过。”

    “你最好不要这么相信我。”

    “为、为什么?”严幼微勉强说出这三个字后脸色突然一变,然后就捂着嘴瞪大了眼睛。

    曾子牧立马明白了过来,咬牙威胁道:“你要敢吐出来,我立马扒光你的衣服!”

    也不知是否是他的威胁起了效果,反正严幼微暂时没吐。她一个转身就往房间里跑,跌跌撞撞冲进了洗手间,扶着马桶大吐物吐起来。

    曾子牧在外面听着里面惊天动地的呕吐声,不由“嫌恶”地啧了一声。真不知道自己看中了她哪一点,酒品这么差的女人他还是头一回碰到。

    虽然嫌弃,但也不能不管她。等里面动静小一点后,曾子牧就倒了杯温水走进了洗手间。严幼微刚吐完一轮正靠在马桶上休息,一见曾子牧进来就冲他傻乐。

    曾子牧把人从地上拉起来,杯子直接塞她手里:“赶紧漱漱口。”

    “怎么,你又不跟我接吻,管我嘴里有没有酒气。”

    “你这是欠揍吗?”

    “欠揍?曾子牧,你凭什么揍我,你是我什么人啊。”喝醉了的严幼微毫无形象可言,说起话来手舞足蹈。结果她忘了手里还有杯水这一事实,一个激动杯子里的水就全泼了出来,几乎全倒在了曾子牧胸前的衬衣上。

    看着对方瞬间变脸的神情,严幼微吓得一哆嗦,赶紧放下杯子扯了块毛巾就要替他擦。曾子牧一点儿也不想让她碰自己,后退着去挡她的手。

    “你别走啊,我给你擦擦。”

    “不用了,我很好。”

    “穿湿衣服会着凉的。”

    “我会自己换衣服。”

    这种时候怎么能让她碰自己的身体?他整个人热得都快烧起来了,这时候的曾子牧,经不起一点刺激。

    可严幼微完全没意识到这一点,还在那里追着不放。两人从洗手间追到了房间,严幼微喝了酒步伐不稳,就在曾子牧走到床边的时候,她左脚绊右脚摔了一下,整个人直接往前扑去。

    于是高高在上的致美董事长就这么被个女人毫无形象地扑倒在了床上。两人脸贴脸胸贴胸□贴□,该碰的不该碰的全都碰到了一起。

    血气瞬间涌上曾子牧的大脑,简直要将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彻底击溃。

    偏偏这时候严幼微的嘴巴还不肯停,一脸嘲讽地笑话他:“你跑什么跑啊,咱们都这么熟了,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我们很熟吗?”

    “当然了,很熟,非常熟,熟得不能再熟了。曾子牧,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跟你说,就中想不好要不要说。”

    “什么事情?”

    严幼微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耳垂轻声道:“曾……子……牧,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

    第二天早上,严幼微是被热醒的。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身上像被压了千斤重的货物,害她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她把手伸出被子胡乱摸了几下,初步确定自己身上至少盖了两条被子。而屋里还打着暖气,一阵阵热气吹到她的脸上,严幼微觉得原本就痛的脑袋更要炸开了。

    她费力地扒掉了最上面的那条被子,然后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困意止不住地袭来,严幼微打个呵欠伸伸懒腰,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个房间的格局来。

    昨晚的事情她完全不记得了,但她还记得自己是跟孙晋扬去参加同学会的。如果她真的喝多了,孙晋扬应该会照顾她一下。所以早上在这么个明显像是酒店的房间里醒来时,严幼微并没有表现得太过吃惊。

    但很快她就尖叫了起来。

    因为她一个转头就看见坐在她身边的曾子牧,正悠闲地翻着一本书。他就这么靠在床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轻飘飘问一句:“醒了?”

    严幼微还没回答,就听曾子牧又问:“醒透了?”

    “还没有。”严幼微一下子又滑进了被子里,蒙上脑袋想再睡过去算了。

    真希望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家里的床上,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噩梦。

    可这噩梦实在太真实了,以至于严幼微怎么也骗不了自己。她在被子里闷了两分钟,最终还是决定面对现实。

    于是她又钻了出来,坐起身追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是想问昨晚我们有没有上/床?”

    严幼微汗颜:“其实你不用这么直接的。”

    “那好吧。”曾子牧把书一合,“本来你的问题我是想直接回答的。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先去洗澡。”

    说着他就下床去了。严幼微看他穿一身白色的浴袍,心里就直觉不妙。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有冲动上去扒了那件浴袍,看看曾子牧里面还穿别的没有。

    就在这犹豫不决间,曾子牧真的说到做到,直接拐进浴室不出来了。听着里面传出的放水声,严幼微眨巴了两下眼睛,又低头去看自己的装束。

    毫无疑问,她身上也穿了件浴袍。浴袍里面□□,光得很彻底。

    看到这样的自己,她竟显得很淡定,跟上次在船上醉酒醒来时的心态完全不同。这大概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吧。第一次总是比较纠结的,第二第三次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反正都这样了,再着急也没用了。而且以曾子牧贱性,你越急他越高兴,也就越爱卖关子。还不如淡定点得好。反正他们两个互看对方身体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真做了什么也没什么。

    免费炮/友,免费炮/友罢了。

    严幼微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所以当曾子牧洗完澡出来时,发现严幼微正淡定地在翻他刚才看的那本书。那是一本意大利语的小说,他不认为严幼微能看懂。

    所以现在的严幼微在他看来,就是故作镇定。

    “好看吗?”带着一身刚洗过的清香,曾子牧凑近了问。

    “挺好看的。”

    严幼微把书扔还给他,掀了被子跳下床来问:“有换洗衣服吗?我也想洗个澡。”

    曾子牧就走到衣柜边给她拿新衣服。这是他昨晚让人送来的,按着严幼微的尺寸买的。他把内衣递到对方手中,然后目送她走进浴室。在浴室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开口道:“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做。”

    严幼微一直到浴室门关上才回过神来。她拿着衣服在浴室里呆站了五分钟,然后才想起来去放水。当整个人泡进热水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不太正常。

    今天从醒来到现在,她的反应一直很失常。除了刚见到曾子牧的时候被吓得叫了一声外,她简直有些平静得过头了。在想到可能又跟前前夫滚了床单后,她既不震惊也不后悔,那感觉就像是从前两人还没离婚时,每天早上起来互道早安的情景。

    而现在得知他们其实什么都没做时,她竟有点小小的失落。是因为上一次发生了什么而这一次没发生,所以心里有落差吗?是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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