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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二天起床后她终于按捺不住,把阳阳拉进房间好好询问。因为校车事件幼儿园暂时放假三天,阳阳今天可以在家待着。
他睡了一晚看起来精神不错,严幼微就问他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小朋友一脸疑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车子就一直开一直开。”
“一直开?中间没有停下吗?”
“有,中间好像停了,我好困呢睡着了。醒来后我们在一个人都没有的地方,好恐怖啊。”
“你们从头到尾都在车上,没有下去吗?”
“没有,司机叔叔好凶哦,不许我们哭,还不许老师用手机,手机都被他拿走了。”
难怪几个老师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原来是被人没收了。看来昨天这个事件明显就是这个司机在搞鬼。所以最后他没把车开回幼儿园,中途弃车走人,还是靠着老师才平安把车开回来的。也亏得其中一个老师有A级驾照,否则像她们这样没有手机联系不到人,又被扔在荒郊野岭,还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目前这个司机应该还没被找到,他肯定也知道警方盯上了他,轻易是不会露头的。
严幼微就又问:“阳阳认识司机叔叔吗?”
“以前见过的,坐校车经常见到的。昨天那个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长得不一样吗?”
“不知道,没看清楚。可他好凶啊,以前的叔叔没有这么凶的。”
看来这个司机是被人调包了,从头到尾这都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小孩事件。可为什么最后不声不响又把人放了呢?
严幼微正在那里琢磨这事儿,就听阳阳“啊”了一声,一脸悲伤道:“妈妈,庄老师不见了。”
“什么意思?”
“马老师、古老师和庄老师三个人带我们出去的,可是庄老师不见了。中间车车停了,上来两个男的,好凶好凶,把庄老师带走了。”
少了一个老师?这情况严幼微昨天还真没注意到。不光是她,其他家长肯定也没留意到。自己的孩子平安回来,大家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肯定不会留意别人的情况。可如果照阳阳说的庄老师不见了的话,难道说昨天这起绑架事件针对的只是庄老师一个人?绑匪带走了庄老师,把无关人员都给放了。可费这么大的劲绑架一车人最后只为了一个人,好像有点说不通啊。
她又拉着阳阳问了一些问题,但小朋友的记忆实在有限。而且听他的意思,他们从头到尾就在车上。车子也时常在路上跑,除了司机一开始对两个老师凶一点外,其他事情并没有发生。就是一直不能上厕所比较难熬,到最后全车的小朋友都尿了裤子。阳阳对这件事情还觉得挺有意思,说起来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捂着嘴“咯”“咯”直笑。
严幼微见问不出什么了,就带孩子出了房间。正好妈妈和爸爸要出门去逛逛,说要带阳阳一起去。严幼微心有余悸,让他们就在楼下小区游乐园玩玩就行了,千万不要走远。
待阳阳和父母走后,严幼微又给曾子牧打电话,毫无意外又是关机。她又去打孙晋扬的手机,在响了十几下后终于有人接了。
“喂?”孙晋扬醉醺醺的声音传来,听上去还没睡醒。
“是我。”严幼微就有点不高兴,“你昨晚怎么不接电话?”
“昨晚?哦,我昨晚跟人喝酒,喝高了没听到电话铃声。”
“你哥人去哪了,你知道吗?”
“我哥?他怎么了,没回家吗?”
“他一晚上没回来,我有点担心,想找你问问,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孙晋扬原本满脑子的酒意,一听这话人立马醒了。他翻身下床去找鞋子,边找边问:“怎么回事儿,昨天下午打电话还好好的。”
“我也不知道,我以为你会知道的。结果你忙着喝酒,看来肯定也不知道。”
孙晋扬听出严幼微话里的埋怨之气,赶紧解释:“你别误会,我喝酒是为我哥办事情去了。你也知道现在这世道,你找人办事不跟人喝几杯,人家就不跟你掏心窝子。哦对了,我哥说阳阳不见了,现在怎么样了?”
“人已经回来了。可你哥又不见了,晋扬,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大对啊。”
孙晋扬一只脚穿进了鞋里,另一只还光着。一听严幼微这么说,他立马变得紧张起来:“应该不会吧,我哥他一个大活人,不可能说丢就丢。我昨天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说自己要去红塔镇。说是要去找阳阳。幼微,阳阳怎么回来的,是我哥送回来的?”
“不是,阳阳坐的校车不见了,我们都报警了,结果后来车子自己回来了,可司机不见了。我想大概是司机预谋绑架。我听阳阳说车上一个姓庄的女老师被带走了。也许他们就是为了绑架这个庄老师,所以不相关的孩子和老师就放回来了。你哥没跟我说去红塔镇的事情,他有跟你说别的吗?”
“没有,当时我正跟他打电话,结果他说有电话进来就接电话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跟我说要去红塔镇。我昨晚忙着办他交待给我的事情,就一直没联系他。对了,我马上去查他的手机通话记录,看当时给他打电话的那个人是谁。”
挂了孙晋扬的电话后,严幼微心里七上八下的,紧张得连饭都吃不下了。孙晋扬那边行动很快,大概一个小时后就又给她来了电话。
这一次一开口,严幼微就听出孙晋扬的语气不大对:“幼微,我查过我哥手机的通话记录了。昨天最后一个和我哥通电话的人我不认识,那个号码我倒是见过,是我哥手下一个人的。但据这个人说他手机丢了,还没来得及去补办卡。我怀疑有人用了他的手机给我哥打电话,向他发布了一个虚假的信息。只怕红塔镇什么的根本就是烟雾弹,我哥是让人骗过去了。”
严幼微脑袋“嗡”地一声就大了。从昨天到今天,她经历了太多不好的事情,以至于对人生都有些感到绝望了。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先绑架她儿子现在又要绑架她丈夫吗?
严幼微开口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那现在怎么办,直接报警吗?”
“我还没想好,这样吧,你先出来咱俩见个面,再商量怎么办这个事情。我也已经让人下去找了,如果有我哥的消息,肯定立马就会通知我们的。”
严幼微没有异意,挂了电话换了衣服就出了门。走到楼下的时候正好撞见爸妈带阳阳回来,她就说自己有点事情要出去,让他们务必在家老实待着,哪里也不要去。
然后她搭车去跟孙晋扬见面,两人见面之后把自己知道的消息一整合,一致认为这事情有问题。这时候孙晋扬在警局的朋友也给他打来了电话,说他之前打电话去问的那个庄姓女老师已经找到了。她被发现关在一辆大巴车里,那车子和昨天幼儿园失踪的校车是同型号同款式的,只是车牌号不同。车子发现的地点就在红塔镇的一条小泥路上。车子上有明显的遭打击的痕迹,现场车子底下甚至还捡到了一部手机。手机摔坏了,已经不能用了,他们正在取卡调查,看是属于谁的手机。
听到这个消息,孙晋扬脸色一沉。当他把警察说的情况同严幼微一说,对方立马也和他想到一块儿去:“晋扬,看来昨天这个事情是冲着你哥去的。那个庄老师也就是个烟雾弹,让我们以为她才是绑匪的真正目标。现在看来她就是个诱饵,而阳阳他们的校车失踪估计也是一样,加上那部被偷了的手机,那个根本不是你哥下属的男人。他故意把你哥引去红塔镇,是要对你哥下手。晋扬,你哥有危险,我们还是报警吧。”
孙晋扬抿着唇沉默不语,手里的勺子一直无意识地搅着面前的那杯咖啡。咖啡已经放凉了,他却从头到尾都没喝一口。他思量着严幼微的话,最后默默摇了摇头:“先不要报警。我哥身份特殊,一旦报警警方肯定当作大案来处理。动静搞太大对我哥反而不利。而且我不认为那个绑架我哥的人是为了钱。如果真是为钱,一晚上了早该来电话了。这更像是和我哥有仇。既然这样,他就未必会联系我们,可他不联系我们警察就查不到。”
“那怎么办?如果对方一直不联系我们,我们也就没办法了吗?”
孙晋扬突然站起来,拉起严幼微的手就往咖啡店外走:“跟我走,我们去见一个人,这时候也许他才有办法救我哥。”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用担心老曾的安危,在我手里,他死不了的。
往前翻了翻,我发现好像每篇文写到最后的时候都会涉及到绑架这个事情。我发誓,下篇文绝对绝对不再写绑架了,我都快要写吐了,也写不出新意来了。我一定要戒掉这个坏习惯!
第70章 人生赢家
空荡荡的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从门缝里泄进来的一点微光能让人看见似乎隐约有人坐在屋子中央。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大门被人粗暴地从外面踢开,发出“咣”地一声巨响。坐在正中的男人却像没听见一样;身体动都不动。
来人抬手摁下开关,屋子正中头顶上的一盏吊灯立马亮了起来,把整个房间照得一览无遗。
来人看看端坐正中的曾子牧,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他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总算把这个男人给控制起来了。他不是高高在上需要仰望的致美董事长吗?他不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航运掌门人吗?
可他现在就是他的阶下囚,身不由己任他摆布;他想怎么折磨他都可以。
来人走到曾子牧面前,看着他身上斑驳的伤痕,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那件几乎被打烂了的白衬衫;那上面已重叠无数次早已干涸的血迹;还有那露在外面一条条狰狞的伤口,无一不宣布了他的胜利。
再有钱也没用,名正言顺又怎么样,到头来依旧是他的手下败将。来人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曾子牧一早就知道有人来了。他其实一直醒着,只不过眼睛从头到尾让布蒙着,对方是谁他一时猜不出来。既然猜不出来他就索性不说话,他越不开口对方就越恼火,越生气就越容易多说话。只要对方说得多了,他就总能从其中找出破绽来,知道他的身份也是迟早的事情。
只有抓住对方的软肋才有获胜的希望。曾子牧在对阳阳的事情上少见地冲动了一回,但经过这一整晚的地狱式折磨后,他早就清醒过来了。
那个人从一开始针对的目标就是他。幼儿园、校车司机、小朋友甚至是老师都只是愰子。他做那么多为的就是把他骗到目的地红塔镇,然后在那个杳无人烟的农田地里袭击他,最后绑架他。
一想到昨天的情景,曾子牧就感觉到后脑勺痛得都快要裂开了。那一下真是重,差点没把他打死。他可以肯定自己头上必定有伤口,血流出来沾在头发上,这会儿应该已经结痂了。他曾试过动动脖子,结果一动之下牵动伤口,疼得他几乎要骂娘。
在这个人进来之前,曾子牧一直在假寐。当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他整个人立马清醒过来。身上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的疼痛时时提醒着他,眼前这个男人极其疯狂变态。昨天晚上他把他绑来这里后,就用鞭子抽打了他几个小时。抽到后来曾子牧甚至听出那人在骂鞭子质量差被打断了之类的话,由此可见此君是多么疯狂。
身上的疼痛还在其次,最令曾子牧关心的还是这个人的身份。如今几个小时过去了,看他这样子是吃饱喝足睡过一觉了,于是新一轮的折磨又要开始了。
来人大笑了半天后见曾子牧没什么反应,不由有些扫兴。他冲地上吐了口口水,骂了句脏话,然后一挥手里的皮鞭。
“啪”地一声清脆的响声,立马在房间里响起。
曾子牧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依旧保持着原有的会姿。他跷着腿端正地坐在椅子里,身体笔直地贴在椅背上,不管身上带了多少伤承受着怎样的痛苦,从外表看他依旧气定神闲。
这样的气势显然令来人十分之不爽,那似乎是对他的一种嘲笑。明明他才是手握开口掌控一切的人,可偏偏在曾子牧面前显得滑稽而可笑,就像跳梁小丑一般。
这种愤恨的情绪一下子冲上脑门,来人想也没想,一鞭子就抽在了曾子牧伤痕累累的身体上。曾子牧只微微皱了下眉,连哼都没哼一声。反正已经疼得有些麻木了,再来同样的东西也没什么用了。看起来这家伙也不是专业折磨人的高手,来来去去就同一招。
他这么想着,嘴角不自觉地就带上了一点笑意。这些许的笑意极大地刺激了来人,他恨得咬牙切齿,又挥着鞭子抽了曾子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