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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岳芽怔住了。
“别怕别怕,”张大婶安抚地拍拍她的肩,“我估计他做梦呢还是眼花来着记错了,也没听你这边有什么响动,但还是来确认确认比较安心些。”
“没有……”他走了,自己走的,“没事。”
“没事就好。双休日我们都在家,有啥你就吱个声。我看你刚才门开得挺快,晚上睡觉一定多锁几道锁知道吗。”
“嗯,谢谢您。”
送走了张大婶,关上门,岳芽靠住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又缓缓举起戴有戒指那只手。
“关昭阳,你什么意思。”
她用力想把它拔下来,好像合适过了头,十分艰难。
刚才太焦急,现在才来得及注意屋子里的种种不正常。
床铺得整整齐齐,是他往常早起也会做的事,只是床头那小小的被褥也被叠得整整齐齐了,好像在告诉她不会有人偶太阳再需要用到它们了;他变大后她重新翻出来挂在客厅椅背上的三套衣服,除了睡衣和那套河马装,都不见了……他确实是走了,没有留下任何话,就这么不告而别。
他是什么时候做下这个决定的呢。是昨天背着她偷偷去买戒指的那会儿,还是更早——一大早莫名其妙说要去什么城市运动公园。或者其实从身体恢复时就开始了。过得很开心的昨天,难道他都是在假装,一整天,难道都是偷来的。
“啊!”戒指终于被拔出来那一瞬,挺疼,她低低地吼了一声。
“我现在觉得它一点都不好看了。”她盯着银芒看了很久,狠狠地往窗玻璃上丢去。两者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它被弹到了房间的某个角落。
“还说什么在英国念书的时候拿了很多奖学金,不知道送礼物要亲手才有诚意吗。偷偷摸摸地戴上就跑了,关昭阳你真是个胆小鬼。”
她一边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沾到脸上怎么擦也擦不干净的水,一边骂骂咧咧,翻来覆去也只不过是“关昭阳最讨厌”“路上见到你我也装作不认识”几句。
可是,很快,她发现自己更关心的是他为什么突然离开,和就这么离开后他的安全。
“对了,可以给纪铭打电话!”
岳芽站起身,往放着手机的书桌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六(已修)
那边纪铭很快就接起了电话,只是听到这个消息,他比她显得还要吃惊。
“不,岳小姐,大少爷并没有回九巷这边,也没有和我联系。”
岳芽眼前一黑,靠住墙壁才没有跌坐在地上。
“这段时间大少爷每个晚上都会给我发一封邮件,吩咐接下来的行动……但是昨天晚上的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收到。除了您的手机,这是我唯一能和他保持联系的方法。”
之前纪铭就想了很多套方案,以确保深陷困境的关昭阳的人身安全,然而都被他拒绝了。鉴于对手的特殊性,他认为动作越少自己暴露的几率就越小。饮马池的居住环境混乱复杂,保全力量的布置并不方便。关昭阳就和他约定用电邮联系,和亿万普通邮件走的是同样的通道,很容易被截获或窥探,但是邮件的内容本身加了密,用的是两人很早之前特别设计出来的密码文字,短时间内并不容易破译。
“那他……最后一封电邮说的是什么呢?”岳芽迟疑地问。
现在想来,他昨天的行为确实有些奇怪。以前都是尽量避开人群,昨天却突然拉着她绕了大半个城市去北郊的公园,还说那里对他意义重大。之后就更加离谱了,水星街、蛋糕店……甚至还记下了她喜欢的款型,偷偷去买了戒指。大概也只有自己这样反应迟钝的人,才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对劲来吧。
“除了内容多一些,和前几天的……并没有太大的差别,”纪铭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我没想到他会就这么不辞而别。”
“不过岳小姐,你确定他是自己离开而不是被什么人逼迫的吗?有没有打过他的手机。”
“手机是关机的,”她走到床边,看着叠得整整齐齐的那套小被褥,“邻居的大婶说半夜似乎看到有人从我的屋子里出去,听她的描述至少身材是和他挺像的。”
“我晚上睡得沉,什么也不知道,”她抬起手,戒指拔的太用力,无名指留下的红印还没完全褪去,“但是从房间的情况看来,他留下或者离开,应该是经过考虑后自己决定的。”
除了那几件衣服,她的房间收拾得就好像从来没有多出过另一个房客一样。因为手机那头是同样见证了这件事的人,她才能说服自己,坐在大丽花叶子中的太阳和进浴室的门要低头弯腰的关昭阳,是真的存在过而非幻觉。
“电话里说话不方便,”特别是在九巷这样的地方,监听设备开开关关就和普通人家的电视机一样正常,“岳小姐我们能见个面吗?”
她当然应下,头发随便扎成一把,换了外套背上包就出门了。
纪铭离得近,所以到得早。周六的军事博物馆前的广场满是前来参观的游人和被父母家人牵着的孩童。岳芽穿过马路,花了好几分钟,才在其中一根灯柱下找到了他。
“我们去那边,”抬手指了指广场边缘的长椅,“把各自掌握的信息交换交换。”
虽然关昭阳甚至整个关家的处境都不太妙,但直到今天之前,他几乎都没怎么真正担心过。大少爷自十六岁参与风盛的生意开始,就从来没有让人失望,以前是听父亲说的,后来是他自己体会的。所以关家两位老爷的意外身故,都不如关大少爷的失踪给老太爷的打击大。三少爷当然也具有经商天赋——公司那边至今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差错全靠他撑住了。只是在更大的方面,他相比他的哥哥,显然还是不够成熟,无论是哪一方面。在关家终于就要出问题了的时候,关昭阳重新出现了,即使他必须隐藏自己,即使他所做的只不过是把大致方案和注意事项用极少的语言压缩在电邮里传达给他,这个家族的难关还是被熬了过去。
纪铭一直忠实地执行着他的指令,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关昭阳的回归或早或晚是必然的事情,然而他却突然离开了。他放开一直操纵着的大船,就这么走开了。纪铭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不去恐慌。
广场上人来人往,相比一旁修建得颇有气势的博物馆,那些长椅很难引起注意。随便挑了张空闲的坐下,岳芽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昨天他特别带我去了城市运动公园……这算得上什么线索吗?”
“这是风盛近期完工的最大工程,他会关心也是正常。实际上在最后一封邮件里他提到了几个项目,北郊公园就是其中之一。”
“那……究竟是谁,他提到过吗?”和一开始不同,这次恢复原身后关昭阳似乎根本就没打算去隐藏自己的行踪,甚至还在大京很随意地逛了一圈。
纪铭没有马上回答,放在腿上的手握成拳,随后又松开,偏过头,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最终还是拧着眉头开了口。
“是关家的人。”
“!”尽管关昭阳隐晦地提到过,但她不知道他其实已经很肯定这个答案了,“……为什么?”
“就是因为不知道,”他眉头皱得更紧,“所以大少爷才一直处在很被动的位置。”
岳芽之前在长洲的艺术中心意外遇到关向音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当天的邮件中可以看出关昭阳很是紧张。不过就他观察大小姐回家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动作。
关家可以在这一系列事情上动手的人不久前就已经被圈定了,二少爷关昭林嫌疑最小,又一直在美国,所以不是考虑的重点;大小姐虽然性子孤僻,对关家十分冷淡,但他和大少爷始终想不透她会如此做的动机,因此也只得暂时放在一边;最后只剩下三少爷关昭风了。在解决了几个大案子之后,他在公司那边也获得了一定口碑。而前不久纪铭向他提起春江那边昌联奇怪的动静后,他的反应却很暧昧,联系到关昭阳如遭意外他可能得到的利益,嫌疑人几乎可以确定下来了。
纪铭想动手,只要谨慎一些,关宅他的房间,风盛大楼他的办公室,应该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但关昭阳却阻止了他。因为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另外两人,特别是关向音与这件事没有关系,贸然去查打草惊了蛇反倒坏事。
“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也不能确定具体的身份,大少爷必须要考虑得更周全一些。老太爷至今未醒,他不能冒险。”
“那他怎么……”就这么突然消失难道就不是鲁莽了吗?
“我想,可能跟亚河水电站有点关系。运动公园的工程和那个相比,只算小事,”与别的项目不同,每回在邮件中提起,他都能感受到关昭阳的急迫心情,“大少爷和岳小姐说过吗?”
“嗯。”
亚河是国内第一大河,流域广落差大使得它蕴藏着巨大的水力资源能量。亚河大水电站光是前期立项勘探和选址,就花费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全部工程完工后将成为世界第三大水电站。也是上回讲到春江水电的事时,她才知道风盛凭借全程投资居然在其中拥有不小的股权。
“亚河集团预计下个月就要在美国上市了,”纪铭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边早就向风盛约见大少爷了,这不是可以随便打发的小公司,到时候要是没能见到人,他失踪的消息和关家的境况就再也瞒不下去了。”
“所以……”他才想要赶紧解决自己的问题。
“这大概只是原因之一,他离开的时间越久,一旦出现了突发状况,局面就越难掌控。再加上老太爷始终没有好转迹象的病情……大少爷等不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被逼得如此狼狈的关昭阳,只是现在,这些都不是关键。
“所以必须要找到他,时间虽然紧迫,但是越是这样越不能急,”他看着岳芽的眼睛,“而且,我很担心他的身体,你说他这次是突然恢复的?”
“是的……”
“太冲动了。”纪铭苦笑道。
作为关家的继承者,关昭阳从小就受到过各种专门训练,自然包括防身术和近身格斗技巧,只是经历了这样一番遭遇的他,遇到危险扛得住的可能又有多少。
怎么办……怎么办……
岳芽眼看着旁边这个男人脸上渐渐露出近似绝望的神色,心中更加慌张。本以为和纪铭商量商量多少能理出些头绪,哪知只不过是愈发清楚情况之危急而已。
她努力稳住自己的心跳,告诉自己那个人不知道在哪里正独自战斗着,她要找到他,至少要看着他。
“项衡之!”突然,岳芽小声地叫了起来。
“他?”纪铭望向她。
“我们可以去找他,他应该还在大京,檀溪你知道吗?我们去檀溪吧。”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虽然上回在那里似乎都是关昭阳和他在打哑谜,她什么都没能听懂,但可以肯定,项衡之一定知道得比她和纪铭都多。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七(已修)
今天的檀溪比上回她和关昭阳来的时候要显得热闹。整个景区都褪去了冬天那种灰败的色彩,显得焕然一新。大概正好是休息日的关系,路上多了不少行人和车辆,走在那些消夏别墅间,竟有些拥挤的感觉。
“爬过这个坡,就能看到他的房子了。”岳芽朝前指到。
“但愿他真的知道些什么,”总算有了点希望,纪铭脸上的表情也稍微缓和了一些,“关家人不怎么会来檀溪度假。”
如果确实有足够多的时间,他们更喜欢去远一些的地方,这里太过喧闹,难免遇到半生不熟的人,必须应付一些尴尬的交际。关昭阳如果真的来这里,倒是不怎么可能与关家的其他人或者能认出他的人撞上。
“那个就是?”
果然,走到了坡顶,便可以看到位置绝佳的那处伫立着一幢与附近房屋风格迥异的建筑,它的红色屋顶非常醒目。纪铭出声问道。
“是的。”岳芽有点紧张,一边继续前进,一边密切注意着屋子周围的动静,生怕突然跑出来个什么被她错过。
“有人!”突然,纪铭压低了声音喊道,随后指向房子那边,“那个花园里……是项衡之吗?”
项衡之的花园和这条街道的其他地方一样,此刻春意满满,红花绿草欣欣向荣。她往后退了几步,才避过那些树枝花叶的遮蔽看到了其中的人影。不过距离太远,并不能确定。
“既然有人在,就直接过去吧。”
“你等等,”纪铭往前跨了几步,与她并排,“小心一点比较好,我走快些先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看情况再过来。”
说完,小跑向了那座房子。
岳芽无法,只得挨着路边的一棵树站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边。
她看到纪铭与那个正在花园劳作的人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