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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早前已经渐有眉目的调查因为他内心的不愿意相信而一直被否定,那么摆在眼前可以直接作为证据的影像资料,就具有足够的说服力了。
关向音以为她干扰了所有监控设备的运作,却不知道她的父亲在彻底交出权力之前,另有一套控制风盛大楼以及附近路段摄像头的系统,在她假装焦急地出现在大宅的厅堂,听完关昭风关于哥哥失踪的汇报之前,关耀基早就通过它们知道了一个小时以前风盛大楼里发生了什么。
但拧碎他的心的,不是同室操戈,而是女儿在那一刻的眼神,没有害怕也没有担忧,只有遮掩不住的恨意和疯狂。他意识到自己的确已经太老了,理解不了孩子的想法,也好像在渐渐失去对一切的掌控力。
“然后在您昏迷后,大小姐马上采取了措施,”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当然是睡得越久越好,“所以调查陷入了僵局。”
“这样的推断很符合逻辑,”老人摆了摆手,重新靠住床上的枕头,“但是你和关昭阳,有一点猜错了。”
“关向勇的事,和关向音没有关系。”
“是。如果大小姐确实是出于你说的原因才做出这些极端的事,她确实没有理由这么做。”二少爷和三少爷至今平安无事也正好能说明这一点。
“换句话说,”关耀基的眼睛微微眯起,里面竟有寒光,“危险并没有解除。”
“呵,我挺好奇,这大京里谁有这么大的胆量,还有与这胆量匹配的愚蠢。”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六(已修)
关耀基醒过来之后,只休息了一天,就重新开始了工作,他的身体状况在项衡之的治疗下,也逐渐好转了。纪铭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岳芽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除了交待照顾好这位客人的三餐,他们并没有特别去管着她,这反倒让她觉得自在了不少。
她现在白天几乎都会呆在关昭阳的病房里,和他说些有的没的,刚开始还觉得有点奇怪,几天过来,反而成了习惯。项衡之说他并不是深度昏迷,所以她说话的声音,她的动作,说不定他是能感知到的。
这天,她刚刚挑着,把今天的早报读给他听。
“娱乐圈真是每天都有好多新闻啊,”拿起他的手玩了起来,“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怎么样,如果你十秒钟内睁开眼睛,我给你念财经版?”
“十、九……三、二……”她放下了他的手,“诶,我突然不想给你念了。”
把窗帘打开,让阳光洒进来,她发了一会儿呆,直到项衡之走了进来——每天这个时候,他都要给这位病人做例行检查。
“项先生对自己的医术实在是太过谦虚了。”她走过去,看看自己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惭愧惭愧,”项衡之摇头道,“如果你说的是关家老太爷……正好知道病症所在,所以才能即使处理。到了关昭阳这里,我能做的太有限了。”
“……这已经快一周了,”岳芽听了,也有些着急,“一直都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吗?”
“当时给他注射的药剂,是实验产物,研究并不完全。”
实际上,那并不是一种真正的药剂,而只是一种副产品,因为危害种类和程度不能确定,所以剂量他用得非常谨慎。现在看来,是多亏了这种谨慎,但即便如此,关昭阳的身体恢复了,中枢神经却始终没有自我恢复的迹象。
“那个保安队长有没有和你说他们寻找关向音的行动是否有了进展?”
“暂时还没有,怎么了吗?”
“恐怕我们不能等太久了。”
他不敢冒这个险,让关昭阳继续再昏迷下去。这种昏迷可能意味着药剂在持续损害他的神经系统,拖得越久损害越大,最后即使苏醒,伤害也永久性的存在了。
“所以,越早找到关向音越好,”项衡之看着岳芽道,“关昭阳也需要那些资料。从根本上真正修复他受损的神经系统,只能靠再造。”
岳芽咬了咬唇,心中已做出了决定。
“岳小姐,你现在出去可能会遇到危险!”得知她的决定之后,纪铭马上表示反对。
“为什么这么说?”不是只要把关家的大小姐找到就好了么,她又不认识自己……
“我们怀疑,造成二老爷发生意外的,另有其人,”纪铭眉头皱起,这几天他就在忙这个事,“但他平时做事情就比较暧昧,最终确定需要花些时间。”
“我不能保证九巷这里是不是被人暗中盯着了,如果是这样,你出去之后可能就会遭到威胁,老太爷和大少爷那里需要特别保护,调查也需要人手……我没办法保护你。”
“听上去有点可怕呢……”岳芽听他说完,隐约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她想要完成的事情更重要,“不过太……关昭阳他等不了了。我想联系一些同学,关小姐在大京艺术圈是名人,或许真有谁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岳小姐,这些都可以交给我们去做……”
“不,”她打断他,“你我都知道,无论是找到另一个凶手,还是关昭阳的身体问题,都是越早解决越好。”
“他说过的,有时候,就得冒点险,”岳芽笑了笑,“况且我好像有不错的预感……有任何消息,我马上通知你,然后把危险的事情交给你们保安队来做,这样可以了吗?”
纪铭无奈,最终也只得点头。
岳芽收拾好了包裹,趁项衡之去换药离开房间的时候,走到关昭阳的窗前,贴着他的耳朵嘀嘀咕咕地说了很久,然后爽快的离开。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夏欣然,自从太阳到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和好友约过了,那家伙因为这件事不知道抱怨了多少次。
这天终于接到岳芽的电话,欢喜劲还没过,就变得沮丧起来。
“那是关向音诶,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人,我哪里可能见过!”
“……你妈妈不是会去一些拍卖会什么的吗,你问问说不定真有人知道呢。”
“好吧,我试试,不过你可别抱太大希望,”夏欣然在那边接着说道,“她即使去,露面被看到的可能性也不会很大,肯定都在特别贵宾室里呆着呢。”
接下来,她犹豫了一下,拨通了何萌的电话。
“关向音?你为什么要找她。”
“呃……”这个问题她倒是没有料到,得编,“我最近有一些作品,想着她或许能看看……”
“岳芽啊岳芽,”她甚至都可以想象电话那边何萌的表情,“是有人说这位关家的老小姐比那家的男人要亲切得多,她也却还是大京几位年轻画家的伯乐,不过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些啊。你离开这个圈子挺久了吧,和大学那时候已经完全不同了知道吗。”
“我明白的……但是,总还想试试嘛。”岳芽央求道。
“行,”很少听到她这样的语气,何萌很满足,便带着怜悯应下了,“我问问我老公吧,他最近好像和长洲那边有些合作。”
之后,她翻出大学毕业时发下来的通讯录,一个个地打电话过去。才两年多时间,有些已经停机,有些成了空号。他们接到电话的第一反应都是惊讶,然后一通寒暄和回忆,折腾了大半天,并没有得到更多的消息。
最后还是赵柏书,他说那次在温特的画展之后,关向音曾经联系过他的助手。
“当时我正好在见一位很重要的画商,不太方便接听电话,”他回忆道,“她当时说过后会打来,直到现在也没有。我以为只不过是想多聊聊温特而已,还想说要真是这样就把你介绍给她呢。”
“很着急?”
“……是的。”
“那我想想办法吧,大京才有多大,只要还在这座城市里,总能找到些踪迹。”
他根本没有问她为什么急着要找到她,岳芽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谢谢你,学长。”
“你知道的,不需要,”他在那边轻笑了一声,“我只不过是抱着别的期待,想办法能帮到你。”
忙了整日,这么多天塞满心中的不踏实好像才终于消散去了一些。
一觉睡到天亮,用冷水洗了脸,强迫自己精神抖擞地出了门。
她要去麒麟城,贺夫人是她认识的唯一一位大京贵妇,本以为她早就不记得自己这个人了,哪知昨天电话里她热情依旧。岳芽犹犹豫豫地才刚刚开了个头,那边就打断她说反正很久没见了,不如明天就过去陪陪她这个无聊过日子的人。
见面谈比隔着电话当然好多了,况且贺夫人的丈夫又是昌联的总工程师,说不定能探出什么内幕来也不一定。
在拥挤的地铁上,没打通赵柏书的手机,她便给他的语音信箱留言。他昨天约她下午到水星街来着,去麒麟城不知道要耗去多少时间,只能延期了。
公交车挺得离别墅区入口有蛮长一段距离,贺夫人的住处也不近,岳芽花了一些时间,才看到他们家的花园。而远远的,已经看到女主人等在了院子门口。
“来啦,快请进。”她迎了上来。
岳芽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还是尽量不去在意,跟着她进了屋子。
她坐在上回来时坐的那张沙发,好像还是同一个位置,看着贺夫人在一旁忙碌,说要给她冲花茶。有点受不了房间里的这种安静,她就先开了口。
“夫人的先生,还没有回来。”
“是呀,”她仍在客厅小小的柜子前翻找着,似乎是从那些瓶瓶罐罐中挑选最中意的茶叶来招待客人,“所以就把你请来了,怎么样,三环路上堵不堵。”
“还好……我一路坐地铁过来的,快到你们这边才转公交,所以没受什么罪。还挺幸运。”岳芽挠挠头,笑道。
贺夫人只回头朝她点了点头,好像终于挑好了茶叶,看着似乎是花茶。电炉上的水也烧好了。
“来,”花朵在玻璃器皿中以一种全然不同的姿态绽放,赏心悦目,“有些烫,不过是好茶,看你喜不喜欢这个味道了。”
岳芽小心地接过,一边和对方聊天,一边时刻关注着,希望不要错过最合适的时间品尝。
终于,茶水渐渐降了温。她呷了一口。
“怎么样。”贺夫人淡淡地问道。
“唔……”是她的错觉吗,这茶……是不是放久了坏掉了?
为了确认,紧接着,她连续喝了两口。
“我怎么觉得……头有点儿晕。”
岳芽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却无法阻止逐渐模糊的视线,彻底昏过去之前,她好像看到贺夫人说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七(已修)
那杯很好看的花茶里大概有什么“特别加料”。但岳芽并没有彻底昏迷,强烈的晕眩过去之后,脑子竟然恢复了思考能力,只是手脚统统使不上一点力气,口不能言,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岳芽能感觉到自己被拖拽着离开柔软的沙发,然后大概是被弄上了车子,摇摇晃晃,眩晕感又重新袭来。
等终于能挣扎着掀开自己的眼皮,她发现自己已经被反手绑住,被困在一张椅子上。眼睛适应了外界的光线,居然看到贺夫人就站在面前。
“你……”她有一万个不理解,但气息微弱,话都吐不清楚,只能全写在眼睛了。
“是我,没错。”这时候的贺夫人与在咖啡厅时的矜贵、在自家别墅时的亲切完全不同,她微微挑眉,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这位囚犯。
“……为什么。”
“茶还好喝吗?”她却闲闲地看着自己的指甲,说起了那杯茶,“贺家祖传的迷药,比什么樱花茶值钱多了,很多人想喝都喝不到呢。”
“岳小姐可能确实是一位有才华的画家,但是,和关昭阳交往着,还这么单纯善良,就太不应该了。”
“!”听到他的名字,岳芽立刻警觉了起来,她闭上眼睛。
“这种药的作用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了,剂量我也算得很精确,你就不用费力气假装了。你看,虽然手段有些不太礼貌,我不是没有伤害你吗。我们好好谈谈,你帮我个小忙,我放你回去,咱们和和气气的,不是挺好吗?”
“我们女人,不用像他们男人一样,为点小争斗就非得闹个你死我活的,你说是不是。”
“你,到底是什么人,”岳芽停下,猛地喘了口气,她觉得自己半句话还没说完心肺就和刚刚跑完八百米一样,“你丈夫……究竟是谁?”
“咦,我们也见了几次面了,”贺夫人做出非常吃惊的样子,“难道我从来没有提到过……我对婚姻没什么兴趣吗?”
“所以,我更喜欢称那位先生,‘情人’。”
“‘那位先生’……是裘金吗。”岳芽心中苦笑,这种可能,竟然被自己和太阳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哟,这次你倒是挺聪明的嘛,岳小姐。”
“药劲还没过吧,看把你累的,”她唏嘘了一番,似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