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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急地等着。
孙威等几个绑架策划者等着心焦难耐时,程楚翘陪着陶君朴的日子却过得十分惬意。
虽然陶君朴还有头痛乏力的不适症状,但已经不需要时时卧床休息了。他精神好的时候,她与他的大多数时间都消磨在那间古雅书房中。他闲闲指点她的书画,偶尔点拨她的棋艺,有时兴致来了还会教她弹古琴。琴棋书画,让他们的二人世界满是清欢雅趣。时光在这里仿佛变得慢下来了,慢得宛如一曲细腻悠长的幽幽琴音,清景无限。
有时候,他们也把时间消磨在厨房里。烟火缭绕的厨房一向与程楚翘无缘,她在自己家是从来不进厨房的。不过在陶君朴家,她却爱上了和他一起下厨煲汤。
陶君朴喜欢喝汤,经常在家里煲汤。每煲一锅汤之前,他会精心选择新鲜上等的食材,一一按比例配好后,盛进紫砂锅中一次性加足冷水以小火慢熬。煲好的一锅汤除了盐之外不放任何调料,味道是原汁原味的鲜美。
程楚翘不喜欢炒菜时的油烟味,却很喜欢煲汤时慢慢氤氲四散开的鲜香味。还有煲汤前和陶君朴一起做准备工作,也是她所乐此不疲的事。
她喜欢看他拿刀切菜的样子,动作娴熟又优美,带着行云流水般的连贯美感。以前她都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做饭原来也可以做得这么好看。他切菜时,她往往在一旁帮忙洗菜。不甚宽敞的厨房里,他们俩一个切一个洗,时不时地彼此对视一笑,笑意春潮般漫涨在两双清亮眼眸中。
程楚翘第一次见陶君朴煲汤是煲的高汤,高汤是烹饪中最常用的辅料之一,在烹制菜肴时一般用来代替水加到菜或汤里,使菜肴的味道更加美味鲜香。
高汤一般用老母鸡作主料烹制,不过陶君朴熬高汤时,除了鸡以外,还会添加上等排骨、火腿、鲜虾、螃蟹和香菇等食材一起以小火慢煲。煲上整整一天后滤出汤汁,再将斩成肉茸的鸡脯肉用纱布裹好,放入重新煮沸的过滤汤汁中搅拌,吸走汤汁里所有的浑浊悬浮物,再把鸡脯肉茸取出扔掉。这时,成品的高汤看起来清澈明净得仿佛与白开水一般无异。但是状如白水的外表下,汤的味鲜香浓绝对令味蕾惊艳。色浅而味鲜,这即是真正的上品高汤。
陶君朴用这种高汤做了一道开水白菜给程楚翘吃。那道菜乍看平淡无奇,像是几株白菜泡在一碗清水里,怎么看怎么寡淡无味的样子。可是尝上一口后,滋味鲜美得却能令人目瞪口呆。而她也这才明白了:“陶君朴,难怪我第一次在你吃饭时,那道冬瓜汤看起来清淡得像白开水,喝起来却出人意料的好喝,原来你是用高汤汤底做的。”
陶君朴笑着点头:“是啊!如果没有好汤底,那碗冬瓜汤的滋味才不会那么好呢。就如同一个人如果没有好人品打底,这个人就绝对好不了。”
跟着陶君朴下过几次厨后,程楚翘很快就学会了如何煲汤。在这方面她绝不是落后生,表现得很有潜力。有一天,她自己独自一人完成了一锅靓汤煲制的全过程。那是一道莲藕排骨汤,虽然排骨被她剁七零八碎,藕片也切得粗细不匀,但是功力不够心意足。那锅汤被她用心煲出了莲藕的清甜与排骨的鲜香,十分美味可口。
汤一煲好,她就马上献宝似的盛上一碗送到陶君朴手里,看着他啜上一口后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好喝吗?”
陶君朴微笑:“十指不沾阳春水,今来为君做羹汤——光凭这一点,你这碗汤的滋味就当得起一个好字了。更何况,还是真的很好喝呢。”
“真的吗?你不是在哄我开心吧?”
“不信你自己尝一口。”
窗外远远浮着一轮橙红色的黄昏落日,窗内款款铺开一屋子的热汤浓香。他与她相对而坐在窗前,你一口我一口,共同喝着一碗鲜美热汤。一种温馨的家常气息如丝缎般徐徐抖开,无比温柔地包裹着他们……
除了宅在家里的静养时光外,程楚翘也经常会陪陶君朴出去走一走散散步。他不能去人声嘈杂的场合,那样很容易诱发头痛。邻街一个安静的小公园,因此成为他们一起散步的最佳地点。
那个公园虽然不算大,但绿化得非常好,四处绿树如荫,鲜花似锦,尤其种了很多桂树。在这三秋桂子时节,满园桂花香婉转如浅吟,缭绕在人们的一呼一吸间。
手牵着手和陶君朴一起走在飘香的桂树下,细碎如金屑的桂子微雨般落满一身,程楚翘觉得这是她生命中最美的一个秋天。不光秋色如画,画中还有他和她,所谓完美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走累的时候,他们会挑一片僻静的桂花荫下小坐。团团如绿云般的枝叶间,除了粒粒桂花细雨不时滴落外,经常还会有美妙的天然音乐响起——清脆悦耳的鸟鸣声。
有一次,他们头顶有两只小鸟一起跳响在枝头,宛如琴键的起落,声声动听。陶君朴听得莞尔含笑,程楚翘聪明地若有所悟:“两只小鸟是在对话吧?它们说什么?你快告诉我。”
陶君朴微笑地告诉她:“这是一雄一雌的两只鸟儿,现在雄鸟正在向雌鸟求爱呢。”
程楚翘听得讶异又欢喜,一边抬头好奇地张望着枝头那对鸟儿,她一边含笑发问:“鸟儿也会求爱啊!用什么求啊?我想它们应该不用买钻戒吧。”
“雄鸟把自己抓到的虫子送给雌鸟,以此表达爱意。雌鸟如果愿意,就会收下这只虫子——它已经收下了。”
程楚翘不明白:“为什么要送虫子这么恶心的东西啊?”
“甲之熊掌乙之砒霜,你不喜欢的虫子可是鸟儿最爱吃的东西,鸟儿要求爱,当然首选虫子了。”
“好吧,不管那只虫子了。我们就关注那对浪漫的鸟儿吧,君朴,你会鸟语的,祝贺它们一下吧?”
陶君朴没有拒绝,他仰起头盯着树上那双鸟儿,然后微微抿起唇,卷起舌头,从嘴里中发出一串娓娓动听的鸟叫声,清脆得像一把银豆子跳动在白玉盘中,悦耳之极。枝头的两只鸟儿听到声音后,一起歪着脑袋看向他,十分惊奇的样子。
一边微笑,陶君朴一边继续朝鸟儿轻轻鸣叫着。一声婉转的鸟鸣声,很短促,很友好,仿佛是在打招呼。然后又是两声稍长点的鸟鸣声,似乎是在问候。树上两只鸟儿活泼地上上下下跳动着,也朝着他叫开了。
有如回复般,陶君朴叫上两声,鸟儿纷纷回上两声;他鸣出一串长音,鸟儿也各自回上一串。来来回回此起彼伏的动听鸟语,宛如银铃般萦绕不绝在耳畔,听得程楚翘如痴如醉。
更神奇的是,在陶君朴与鸟儿一连串的鸟语“交谈”后,两只小鸟双双飞下枝头,亲昵地落在他的双膝上。继续与他啁啁啾啾地欢鸣着,模样活像两个稚态可掬的孩子。
眼前这一幕令程楚翘看得激动万分:“陶君朴,你太厉害了!还有这两只小鸟真是太可爱了!好萌啊!心都要被它们萌化了!能不能让一只来我的掌心做做客啊?”
陶君朴笑着示意她摊开手掌,然后朝着一只小鸟啁啾两声,鸟儿很快跳到了她的掌心里,歪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瓜冲她短促的一声清鸣。她喜孜孜地问:“陶君朴,它是在跟我说话吗?”
“是的,它这是在向你问好呢,你要不要回复一下?”
“好哇,鸟语的‘你好’怎么说来着,你快教我。”
陶君朴于是教了程楚翘一句极简单的鸟语,短促而清脆的一声鸣叫,她很快就学会了,与掌上的鸟儿彼此问候,彼此都十分雀跃欢喜。
两只小鸟自由自在地在他们双膝间蹦跳着,有如两个承欢膝下的孩子。直到小径那端有其他游客走来了,它们才倏地一下飞回枝头,紧紧依偎在一起,用尖尖的小嘴为彼此梳理羽毛。
枝头一对小鸟互相梳理羽毛时,陶君朴也伸手替程楚翘把鬓角一绺滑落的长发别到耳后,很随意、也很亲昵的一个动作。她笑着把脸颊贴向他的掌心,依恋着他掌心里那种春天般的温度。当她滑腻如玉般的颊滑在他的掌心时,他顺势捧起了她的面孔,低头温柔地吻上她的唇。她羞涩又大胆地搂住他的脖子回吻他。青涩而又热烈的唇瓣摩擦,如火柴擦上磷纸般,擦出身心愉悦的一蓬蓬火花。
桂花树下,香深似海,阳光是金色的,风也是金色的,一声声鸟鸣却有着纯银般明亮干净的质地。两只鸟儿在树上叫着唱着,两个人影在树下依着偎着,把这个暗香浮动的秋日午后,定格成了一段闪金烁银的绚丽时光……
☆、第九章 1节
黄昏有雨,雨在窗外挂起了千丝银线的帘子,奏响了清响琳琅的曲子。
雨声淅沥中,暮色渐渐浓了。陶君朴原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闲闲翻阅着一本琴谱,光线一暗就看不清晰了,他却没有站起来去开灯。因为程楚翘披着一块毯子蜷缩在长沙发上睡着了,她的头正舒舒服服枕在他的大腿上。她睡得那么香,他不想吵醒她。
暮色很快浓成了夜色,窗外远远近近亮起了闪烁迷离的灯火,窗内却依然是漆黑一片。陶君朴安安静静地坐在黑暗中,守着程楚翘香甜的睡眠。冷雨寒夜,他担心那块薄毯不足以为她御寒,想要摸摸她的手冷不冷。手伸到一半时又缩回来,放进自己腋下捂了捂,捂热后才再次伸出去,轻轻摸了摸她的手背。
他是如此小心地不去吵醒她,可是她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却毫不体恤地忽然铃声大振,马上惊醒了她,声音还满是浓稠睡意:“谁呀?吵死了!”
陶君朴已经瞥见了来电显示的名字,告诉她:“是你妈妈打来的。快接吧。”
程楚翘睡眼朦胧地抓过手机接听电话:“喂,妈,什么事啊……什么?您再说一遍……不会吧,表姐居然跟景逸兴在谈恋爱!”
唐素兰是无意中发现了外甥女儿徐瑛华的地下恋情。
这天傍晚,唐素兰结束了太太团的每日牌局,坐着小汽车回家经过一家电影院时,恰巧隔着车窗看见了徐瑛华。她正打着一把雨伞,亲昵地挽着一个英俊成熟的男人准备走进电影院,一目了然的两个人打算一块去看电影。
唐素兰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是景逸兴,这个美院最具魅力的年轻讲师,现在居然和外甥女儿一起态度亲昵地去看电影。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似乎都不用猜了。
唐素兰一向很关心这个外甥女儿,发现她大有可能在谈恋爱时,马上叫司机停下车,笑眯眯降下车窗跟他们打招呼:“瑛华,景老师,你们俩一起来看电影吗?”
徐瑛华和景逸兴双双一怔,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回应。唐素兰却看着他们俩越看越喜欢,觉得外甥女儿和这个魅力讲师站在一起还挺登对的,就是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果真在恋爱。她心里存不住疑问,干脆挑明了直接问:“你们两个是不是在拍拖呀?”
徐瑛华原本就不想隐瞒自己在谈恋爱的事,是景逸兴以妻子新丧不想这么快公开新恋情的理由说服她搞地下恋情。现在既然都被姨妈撞见了,也看穿了,她索性也就一口承认了,带几分羞赧地点头说:“是啊姨妈,我和逸兴已经交往两个月了。”
景逸兴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而且这种场面也不容他否认,只得也跟着点头:“伯母您好,我和瑛华拍拖的事,一直没有知会您和她妈妈,请原谅。”
“这是好事啊,你们干吗还要瞒着我们呢?难道还怕我们会反对不成。”
景逸兴现编理由:“因为我毕竟是结过一次婚的男人,不比瑛华还是未嫁女儿。论理我是配不上她的,所以一直不敢让你们知道这件事,怕你们不赞成。”
“怎么会呢,景老师,你虽然是结过婚的男人,但也是出了名的好男人。你以前对老婆的各种好我都听楚翘说过的,要说你老婆也真是没福,早早地就撒手走了。以后瑛华要是跟了你,我和她妈都可以放一百个心,你是肯定不会亏待她的,是吧?”
景逸兴僵僵地一笑,姑且虚应着:“当然。”
在他只是一句虚应,在唐素兰却是笃信无疑,想起姐姐对这个独生女儿的终身大事一直操着心,她也急人之所急地说开了:“逸兴,你和瑛华交往得怎么样啊?如果双方觉得合适的话,可以早点把事情定下了。她妈妈一直想让她赶紧结婚,争取在三十岁前生孩子。如果你们处得好没问题的话,我个人觉得明年可以准备婚事了。怎么样?”
徐瑛华自然是一百个愿意,她还乘机旁敲侧击地提要求:“不行啊姨妈,如果明年就结婚的话,新房还没着落呢。我和逸兴谈过这个问题,我们准备先存上几年钱买了房子再结婚。”
“那怎么行啊!等你们存上几年钱才结婚,你就得在三十岁以后生孩子了。女人的最佳生育年龄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