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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说话了,左汐瞬间了然了。这是他非得要和她谈谈的,现在她谈了,问了他希望她问的问题,结果他又不乐意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才是吧。
“这个撇过,其它问题呢?”靳司晏脸上有些不自在,视线忍不住移开。只是,这视线一下垂,便瞧见了她磨砂门后的那双脚丫子。
洁白嫩滑,嗯,想要捉了它,用手细细把玩,亦或者,用唇……
瞬间,全身的血液往下方而去。某处猝不及防地支起了一个帐篷。俊脸紧绷,靳司晏狼狈地收回视线。谨遵非礼勿视,抱紧了双臂,一副禁欲气息的样子。
上半身的禁欲,下半身的帐篷。
过分鲜明的对比。
也就只有努力躲避着他视线的左汐,什么都没察觉到,只是兀自觉得这浴室内的温度又高了几分。
果然是多了一个男人的缘故!
“其它问题没了。既然已经问完了,能不能麻烦请你出去了,亲爱的老公?”
左汐皮笑肉不笑,浴巾都放在了外头的浴巾架上,身上也就只有毛巾可以堪堪包裹住自己。这种遮羞的感觉,还真特么让她受罪!
可偏偏,某人竟然还能够在浴室重地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地将她给堵住了。
“Fine,既然你没问题了,now,it’smyturn。”
这话入耳,左汐便知道,某些男人是没完没了了,听他的语气,甚至还大有吹声口哨的味道。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继续:“那么,请你告诉我,今天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经历了什么。作为老公,我觉得,在你了解了我的行程讯息而我也充分地为你分享了我所知晓的讯息之后,你是否该礼尚往来一下?”
还真是,用得着非得这么刨根究底吗?
“我没发生什么啊,上午就你所知,在家休息顺便给你做个爱心午餐,中午给你送过去,下午就去了趟老家那边……”
话说完,她突然噤声。
而靳司晏,也敏感地抓住了她的变化。
“在左宅发生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又例行公事一样和梁女士吵架了呗。”试图让自己的语气轻快,左汐打开开关,瞬间,水流哗哗,顺着她的头发而下,“我要洗澡了,你出去。”
出口的声音,也模糊起来。
如果真的只是简单地和梁艳芹女士发生了争吵,那么他们从小到大应该早就习惯了,她不可能这么反常。还特意藏着掖着不愿意说……
那么,恐怕在左宅,真的发生了什么令她心绪大恸的事情……
会是,他猜想的那件事吗?
这会儿,靳司晏突然不愿意深究了。可能深究之后,会扒开她血淋淋的伤口。
也许,不问,才是对她而言最好的……
当磨砂门被突破,左汐只觉得背上贴上了一道男人的身子。
连带着他身上的衬衣,就这样与她完整地贴合。水幕下,他的手臂一捞,将她捞了个满怀,而他的手臂也横搁在她胸前。
瞬时,便与她的柔软接触了个彻底。
左汐只觉得被挤压得厉害,身后的男人,却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一起洗吧。”
一起洗,可他能先解释一下那顶着她的是什么吗?
热度攀升,左汐被他半搂半抱揉揉捏捏。
“靳司晏你够了!陪着你的秦潋去洗去,我不稀罕和你一起洗!”
额上一黑,靳司晏选择不跟小女人计较:“目前而言,我最需要的是你。”
“那就找你的秦觅和丁梅去!”
还真是,一个个都翻出来了。
这是典型的鸡蛋里挑骨头吧?
算旧账好歹也挑一点新意吧?
靳司晏挑眉:“噢,我对你的身体更感兴趣,谢绝任何形式的拉皮条行为。”身体,恶意地往她身上一撞。
*
周末。
夏日的雨似乎没有了转停的迹象。
又是淅淅沥沥的雨,驱散了那丝暑气之余,却也让人被走几步路就溅上了泥污而烦躁得慌。
秦觅烦躁地坐在咖啡厅等梁艳芹。
自从那天梁艳芹的生日宴上出现了那样的状况,梁艳芹对她便开始了疏远。也说不出来是不是真的疏远,只不过,总觉得没有以前那么热络了。
可她分明已经对她解释过了,那所谓的套子所谓的液体,根本就不是她的!
但她很显然,只是认定了是她在为自己开脱。
毕竟,左小宝还只是一个孩子,虽然他也有过撒谎。但是,撒谎也是该有个限度的。毕竟撒谎撒到凭空多出一个承载了液体的安/全套,完全便是说不过去了。
这样的东西,作为孩子,他还不可能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也根本不可能拿到手。
更加不可能用这个来撒谎来嫁祸她。
反倒是他一心只想要玩气球只将那当成一个玩具的想法,更加让梁艳芹明白,这孩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也让她更进一步反思,是否将海边别墅送给了秦潋之后,她反倒没有了以前的刻苦勤奋的尽头,反倒有了某些……好逸恶劳的心思。
以至于……口口声声说爱靳司晏只想要和靳司晏在一起的她,竟然还背地里做出了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睡的事情。
秦觅知道梁艳芹如今对她的想法,可她却碍于自己这个受害人完全是百口莫辩。
毕竟东西是在她那边被弄巧成拙般弄出来的,而左小宝作为孩子,根本不可能陷害她。
最有可能陷害她的左汐,根本就没有出席生日宴。
排除了最有可能的那个人,即使这安/全套不是她用的,也被算到了她的头上。
她只恨,莫名其妙就背了这样莫须有的罪名。连带着梁艳芹对她都这样的态度。
平日里对她觅觅长觅觅短,现在呢?十次里约她,八次她都能推说有事。摆明了便是不想掺合她和苏衍止的事情了。
终于,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秦觅总算是瞧见了姗姗来迟的梁艳芹。
虽然迟到了,只不过到底还是来了。
对她而言,到底不算是坏事。
“梁阿姨你终于来了。”秦觅站起身,体贴地想要让她一同落座自己这边的卡座。以前两人都习惯了,一起坐着更方便谈些体己话。
可现在,梁女士只是摆手谢绝,坐在了她的对面。
梁艳芹开口:“一杯摩卡。”
待侍者离开,她才问出声:“觅觅,找阿姨有什么事吗?”
以前,总是她主动找她。要么逛街要么就是用餐。今天,她却问她,找她有什么事?
饶是心里头百转千回,秦觅还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露出最得体的笑:“没有事就不能邀请梁阿姨出来喝个下午茶了?我都好久没见到您了。”
梁艳芹是真的不愿出来。
周五的时候被左汐听去了那番话,她整个人心都慌了。没来由的,害怕起来。
那种害怕,不是纯粹的害怕,而是掺杂了担忧。
明明她对于左汐是漠不关心的,明明她根本就不期待她的出生厌恶她来到这个人世。可当被她听见了她的身世,她只觉得浑身都发冷。她第一反应,竟然是观察她的反应。害怕她会做出过激的举动,害怕从她脸上看到伤心绝望的表情。
她觉得,她可能疯了。
对于这个不被她期待所出生的女儿,她怎么可能在乎她呢?
她不该在乎的。
可她却失眠了。
心里藏着事情,她有心想要告诉左光耀左汐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世。可她又怕左光耀这个急性子会着急上火,所以迟迟没有告诉她。
如今,不知怎的,来见秦觅,她突然觉得,这是对左汐最大的伤害。
左汐一直觉得,从小到大,她宁可疼秦觅,也不愿疼她。
在她与秦觅之间,选择的永远都是秦觅。
看着眼前的秦觅,她的心,就那么颤了颤。
眼前,划过左汐那张淡然嘲讽的脸。
以及……小时候躲在无人的角落只知道抱紧自己的双膝无声哭泣的画面……
☆、157。157副驾的位置上,还坐了一个人
午后的咖啡厅,因着窗外淅淅沥沥连绵不止的雨,宁静中又添了一抹时光如雨穿梭天地的感觉。
对于秦觅有些哀怨的神色,梁艳芹深觉自己今日的态度刺伤了她,不得不安抚:“阿姨知道你想阿姨了,可阿姨这些天有些失眠,所以语气可能不大好,你别怪阿姨。”
她愿意解释,秦觅多多少少还是愿意附和的。
“梁阿姨您啊铁定是为牧哥哥和小汐的事情烦心的。”
极其自然地说着,秦觅倒是了然撄。
左牧虽然往家里头领了女友回来,但是谁不知道他今天和这个传绯闻明天和那个传绯闻的潇洒劲?尤其这次领回来的还是一个交警,没钱没势,与左家完全便是门不当户不对。据说那女人仗着自己那身曾经被特训过的蛮力一直对他施加暴力。
左牧能定下来才怪偿。
只不过,他也是三十的人了,总是定不下来……
也难怪梁艳芹会头疼他的婚事,秦觅自然是理解。至于左汐……这些年来她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待见这个女儿,但她百分百确定的是,她绝对是疼爱她的。
可现在,她真的很担心,梁艳芹突然便不再疼爱她了。
那么,当她收回了她对她的疼爱,那她给予她的一切,是不是都要收回?包括……那套海边别墅?包括……她父亲在这么多年来在疗养院花费的费用……
她,不能失去这一切。
“阿姨,其实有时候,做子女的一时之间不能明白当母亲的难处。等到他们有一天真的想通了,您啊,就轻松多了。只可惜我母亲去世得早,如果我也能有一位像您一样的母亲……”说到这儿,声音有些哽咽,情绪有些激动。
“说什么傻话呢,阿姨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尽管将我当成你的母亲看待。你母亲去得早,你父亲又成了那副样子。你这孩子这么多年扛过来不容易,阿姨的肩膀虽然不够宽,可如果你累了便尽管靠。”
“阿姨……您对我真好……”
一番谈话下来,之前因为左小宝引发的安全套事件,似乎无形地被隔离了起来,连带着两人之间那道隔阂,也一点点消散。
秦觅不知道是梁艳芹真的不计较了,还是因为她提及了她的母亲及悲惨身世而让她起了怜悯之心,以至于她终于改变了之前对她的异样。
不过,只要效果达到了便行。
两人喝完咖啡之后便去了shopping/mall,秦觅见她来的时候丝巾被打湿了,便有意为她买一条丝巾。
五楼专柜,她笑着为她亲自挑选,知晓梁艳芹喜欢中国风的,选的时候也格外用心。
“你这孩子,挣点钱不容易,别破费给我买这玩意儿。”
“钱花在点上,这算什么破费嘛。”
秦觅巧笑倩兮,选中了一款镂空雕花系列的,亲自为她系上,两人犹如母女,站定在镜子前一起品评。
那亲近的姿态,惹来导购小姐的一阵艳羡。
“太太,您闺女真贴心。”
秦觅一回眸,刚要和她说上几句,冷不防便瞧见身后一个女人冷冰冰地盯着她看。
女人身姿妖娆,前凸后翘,长腿细跟,短裙下那白皙的大腿展/露无遗。
无疑,这是一个有资本的女人。
只不过,这女人望向她的目光太过于赤/裸裸。
那样的眼神,太过于诡异,仿佛在看着什么难以置信的事物,令她惊讶的同时似乎还带着点怀念。
然而,那眼神,却太过于冰冷,没有生气。
怀念的同时,仿佛有带着点厌恶。
秦觅心头一凛,也不知道那女人究竟站在她身后多久,就这样一直以这样的眼神打量了她多久。不过,若她真的一直站在那儿,她应该早就发现才对。毕竟镜子很容易便能够帮她瞧见身后的她。
看来,她应该也是刚来不久。
*
“这位小姐,我认识你吗?你看我的眼神,容我说句你不中听的话,我觉得你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秦觅一步步走向那个女人,四目相对,她语气并没有刻意夹杂着什么亲近。对于一个对她投来那样目光的女人,她没必要表达出自己的善意。
太装了,她太累。
秦潋只是淡然地瞧着秦觅一步步朝她走近。
那张脸,她怎么可能会忘记?毕竟这张脸,与她以前的那张脸极像。虽说不是完全一模一样,可那层相似,却是让她感觉怀念至极。
正是因为她舍不得这张脸,这六年多来在柏林,她便一直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每日里靠着药物维持着肌肤的过敏及感染。甚至还承受着毒/瘾一般的生活压力。
她就像一个行尸走肉,想要找回原来的脸,想要寻回以前和靳司晏在一起的点滴,想要重得他的爱。所以她那般努力地不愿失去这张脸,那般努力地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