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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似乎站久了,有些累,便回头坐下,又指了指身边的椅子不屑地开口:“这营地都快烧没了,你以为你能在这儿待多久?”
丢儿不解:“怎么会呢?这么大一个军营,不可能只有一个粮仓,怎么会烧没了?”
六皇子轻哼了一声,才一脸鄙夷地开口:“既然烧,怎么可能只烧一个?既然是瞅准了时机才防火,必定是同时烽烟四起,信我的话,这军营里所有的粮仓现在一定都烧着了!”
如六皇子所言,身在军营另一侧的四皇子帐中的玄凌珏等人也听见了门外一阵喧嚣声:“不好啦,丙库的粮草走水了!”
乐璇微微扬眉,玄凌珏才刚来,四皇子也才刚走,粮仓便起火了?
玄凌珏微微抿唇,用同样深思的目光瞧着乐璇,显然他们俩想到的是一样的事情:“纵火绝不可能是临时起意,可有谁知道我会来呢?”
乐璇也将唇抿紧,那帐篷竟如同无人般安静,帐篷外的所有人早已经一团忙碌,所有人都被调动起来,抬水、搬运、救火……几乎不用人去组织,便已经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小组,虽忙碌却并不十分忙碌。但不知是不是天公不作美,不知为何竟刮起一阵西风来,那大火根本不由人操纵,便一路蔓延开来。
四皇子一路赶回军营,离着老远便看见营地一片黑烟弥漫,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紧夹了马肚子,便直奔营中。
“怎么回事!”四皇子抓住一个抬着水的小兵怒声问道。
“四皇子……”那小兵一时瑟瑟,“中午时分咱们四个粮仓同时起火,大家已经救了两个多时辰了,却只有两个粮仓熄了火!”
四个粮仓同时起火?四皇子不禁将眼睛眯成一条线,这种事情任是谁都会知道是有人故意为之!四皇子眯着眼冷冷问道:“今日可有陌生人进入营地?”
“似乎只有那个刚刚与四爷打了一架的人。”小兵毕竟是门口的守卫,对这些事情还算了解。
四皇子咬牙,老七会趁他不注意点燃他的粮仓么?四皇子的指节被攥得咯咯作响,他们一行不过两人,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将分布甚远的四个粮仓同时点燃?只怕是有人要故意嫁祸了,四皇子深深吸气,不禁用了**分的内力大喝道:“所有人,给我赶紧救火!”
四皇子的声音几乎在整个营地都可以听见,甚至是已经逃离了营地外一二里地外的丢儿,也听见了四皇子那中气十足的怒吼,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他们如今在这种时机消失,当真不会脑筋一动将他们出逃与军营失火“顺理成章”地联系在一起么?这么一来他们可就不仅仅是逃兵了,那是逃犯呐!
六皇子微微抬眼,四皇子这一吼已经基本上可以判断出他大概的内力有多少,在江湖上恐怕是排不上名次,但在这些皇子中,也算是不错的了。
六皇子玩味似的勾起了一抹笑意,侧头瞧了瞧身边的几个人,如今的形式,四皇子根本不会有心情顾及他与丢儿这么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因为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几个让四皇子根本丢不下的人。
玄凌珏的心却并未在四皇子的那一声几不可闻的吼声上,他只是紧抿着唇,一双大手紧紧握住乐璇的手,她的手真的很烫,烫得他几乎满心焦虑,这条路要大概走到天黑才能找到歇脚的地方,而他们几人出行隐秘,又都不曾骑马驾车,这种长途跋涉,也不知道她吃不吃得消。
乐璇听见了四皇子的吼声,不由得浅笑,虽不知道这防火的人到底是不是为了陷害玄凌珏,毕竟四个粮仓同时起火,这对玄凌珏与纵横子双人入营的情况来讲到底还是有些困难,只怕陷害对象不是玄凌珏。不过只怕大家这次出逃,是必定要被四皇子彻底怀疑了,若那些人陷害的另有其人,只怕也要将这陷害大打折扣了,因为玄凌珏将她带走,便是触碰了四皇子的红线。
一如乐璇所预料到的一样,四皇子大喝了一声后,便急匆匆地奔回帐篷去查看乐璇的安危,可那昏暗的帐篷中哪儿还有任何人的踪影,空旷得连四皇子似乎都能听见自己的喘气声。
四皇子才一转头,便见七八个士兵押了几个人进了帐篷:“四爷,这几个人鬼鬼祟祟,必定与纵火有关!”
四皇子哪儿有心情去处理什么纵火有关的人,不禁微微眯眼:“先给我压下去,等我回来再审!”
几个小兵眼睁睁地瞧着四皇子掀了帘子便一跃上马,径直地朝着某个方向离去。见四皇子走了,几个人不禁面面相觑,他们分明已经连台词都全部背熟了,就等着四皇子怒火中烧时挑拨四皇子与皇后、二皇子之间的关系,可如今怎么瞧着四皇子似乎并不希望找出那纵火的凶手一般?
四皇子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夕阳西下,天色已经有些昏沉,四皇子竟如同一早便算准了一般,毫不费力地便找到了追逐的方向,只可惜这方向的丛林太过茂密,他身下的坐骑根本无从入内,无法,四皇子便只好下了马,一路飞奔着朝着他们逃跑的方向追去。
一直追到一处村寨,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四皇子四外分辨了片刻,才极笃定地一脚踹开了一家农户的房门。
房门内,一对老夫妻正在磨着谷子,见到那带着杀气的戎装男子,不由得瑟瑟发抖。
“他们在何处!”四皇子咬着牙,怒声吼道。
“谁……谁……在……”那对老夫妻是极本分的庄家人,哪儿见过这等架势,早已经没有了理智,如木头一般讪讪地开口。
“与他们无关!”玄凌珏这才缓步走出来,“是我要将我的王妃带走,不知四皇子有何权利阻拦?”
四皇子咬牙切齿地看着玄凌珏一脸的得意,不由得咬紧了牙关:“我不管萱萱是谁的王妃,反正谁都休想从我面前将她夺走!”四皇子说完,便伸手将腰中的宝剑抽出,不由分说地朝玄凌珏刺去,想要抢走萱萱的全都是他的敌人!
那两个庄稼人早已经逃出了老远,四皇子的剑毫不留情,朝着玄凌珏狠狠刺去,招招都是朝着致命的位置而去,玄凌珏出来匆忙,没有佩剑,不禁连连倒退,才过了三四十招,便被四皇子一间刺进了左肩,四皇子微微眯眼,毫不迟疑地一脚踹在玄凌珏的肚子上,便掀了帘子,将平躺在炕上的萱萱一把抱起,急匆匆地便跑出了小院,消失在夜色之中。
纵横子和六皇子这才从另外一间房中走出来,皱眉瞧了瞧玄凌珏左肩上的伤,伤口很深,虽不致命,却到底伤了经脉,那汩汩流出的鲜血早已经将他银灰色的长衫染透。纵横子叹气:“你这又是何苦?”
玄凌珏回手,自己封住了自己的几处要害血脉,才微微勾起一抹不太在意的笑容:“只要死不了就没关系,做戏也要做得像些,若太假了,老四会察觉。”
六皇子勾起薄唇浅笑道:“老七,我始终以为你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如今连你居然也会动真情,倒是叫我刮目相看了!”
玄凌珏抿唇一笑:“彼此彼此。”在玄凌珏的印象中,六哥也向来是个不苟言笑的冷漠之人,居然会为了一个姑娘放弃自己皇子的位置和荣耀,玄凌珏也不得不佩服他对爱情的执着和笃定。
乐璇与丢儿早已经在厢房中睡熟,四皇子急匆匆抱走的,不过是玄凌珏吩咐暗夜骑从这个农户家买来的女儿,那女子从生下来开始便没有任何知觉,这老夫妻俩又舍不得将这孩子掐死,才不得已养到了这么大,如今这家的弟弟要娶媳妇,实在拿不出钱来盖房子,才不得已想要将这女儿当成牲口买给别人烹煮,便被暗夜骑找到。
听说可以通过易容变成王妃受人照顾医治,老夫妻自然感恩戴德,给他们的钱也足够给弟弟娶媳妇,便更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乐璇从怀里掏出了入宫前便让百里失笑准备好的跟她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她始终随身携带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今日居然刚好可以用上。
而不明真相的四皇子却抱着那个没有知觉的村姑,满心欢喜,他当日便担心等玄凌珏来了,必定是要将萱萱带走的,便在她的衣服上洒满了夜光粉,白日里看着不十分显眼,可越是入夜,这夜光粉便看得越清楚,他才能够这么顺利地将萱萱找到。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拆散他们俩,玄凌珏不行、皇后也不行!
四皇子抱住她的手臂不由得用力了几分:“萱萱,放心吧,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将你带走了!”
第47章 无忧谷
七月末的天气便已经少了两分炙烤,没有了四皇子的追逐,也没有了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乐璇与玄凌珏两人竟如同新婚燕尔的夫妇随性出行蜜月一般,轻松得让乐璇有些恍惚,生怕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梦,梦醒了,便又要去面对那满朝纷争和尔虞我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少了许多忧虑,乐璇竟觉得全身都轻松了起来,那苦夏的感觉也很少出现,胃口也没有受到妊娠的影响,因为无忧谷在天朝东北比较偏远的地方,几个人走的也很慢,乐璇便尝遍了大半个天朝的美食,才不过几日的时间,便几乎要吹起一圈儿来。
行了几日,几人才算入了东北的范围,东北四郡最北端的于堂郡,入郡后的第一座城——苏绿城,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城,却有着整个北方最正宗的焦圈儿和豆花,乐璇躲在苏绿城唯一的客栈中,一边咬着焦圈儿,一边支吾着开口:“以后稳定了,我一定要在京城里开一家餐馆儿,就叫八面来客,就搁在京城正中间,八面都能走人,把这四面八方的美食按照方向给分开了,绕着八面来客走一圈,就相当于尝遍了全天下的美食!”
玄凌珏坐在乐璇对面,宠溺地将她嘴边沾着的碎末轻轻拂去,才无奈开口:“你不是说这次出行,不想政治不想商贾么?这才几天儿,小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乐璇不以为意地继续咬着焦圈,那种酥脆声极清亮,几乎要将她那吐字不清的话语给盖住:“怎么可能板得住么,看见商机,我肯定要想啊!唯利是图是我骨子里流淌了半辈子的东西,丢不掉啦!”
玄凌珏无奈浅笑,听着六哥在隔壁桌儿略带愠怒的语气与丢儿说话,便不由得感慨,原来爱上一个人,当真会将这些看起来有些不太完美的小缺点看成小可爱。
“丢儿!”六皇子语气中有满满的无奈,“把汗巾还给纵横子!”
“凭什么?我得来的!”丢儿撅嘴,一脸的不服气,分明是这个糟老头子非要招惹她,明明说好了只要她能从他那儿偷来东西,无论什么他都给她的!如今她不过是从他的腰间将一条不起眼的汗巾偷来了而已,凭什么要让玄凌玳出面管她要?
明明是他技不如人么!
六皇子不由得一时间哭笑不得,以他的思维,应该这辈子也不会懂丢儿怎么会对纵横子的一条旧汗巾如此执着,而纵横子也更是奇怪,竟拼死拼活地要拿回那一条随处可见的汗巾,六皇子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便只能夹在这两个执拗的人中间,无能为力。
“丢儿,这条汗巾在你那儿也没有用,纵横子如此重视,必定是有故事的,你便还给纵横子吧!”乐璇被此处的热闹给吸引了来,便一边咬着焦圈一边给纵横子求情。
“谁说没用,你看我可以把它剪成段儿当抹布、可以裁成条搓绳子、还可以拆出线儿来绣花,多好!”丢儿笑的极炫耀,她当然知道这汗巾有故事,否则怎么可能把这老头气得满脸通红!
六皇子微微扬眉,抹布?绳子?红线?六皇子想想,便不由得无奈摇头,从他认识丢儿开始,他就没见她擦过桌子、挫过绳子、更别提绣花了!
“你敢!”纵横子怎么可能了解丢儿,不由得腾地便起了身,“贼丫头,你要是敢剪了,我保证你孩子不叫娘!”
纵横子的一句话不禁让丢儿与六皇子都变了脸色,那六皇子分明已经牙关咬紧,眼神中的愧疚之情几乎要满溢出来,乐璇敏感地察觉了这种变化,不禁微微抿唇,回头瞧了瞧玄凌珏,玄凌珏也是一脸的凝重,乐璇微微诧异,六皇子的不足之症,也包括无法生育么?
丢儿咬牙,随手便将手中的汗巾丢在了地上,整个人赌气拂袖离去:“你的宝贝,还给你!你说对啦,我怕了你还不行!”
乐璇回头瞧了丢儿腾腾腾几步便上了楼,便抬眼瞧了瞧玄凌珏:“我上去看看。”
玄凌珏点头,便也往六皇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纵横子捡起地上的汗巾,仍是诧异地抬头瞧了瞧四外离去的人群,不禁略微不解地皱眉,他说的没错啊,剪了这汗巾的人,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