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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事儿,好不容易才骗她把蒙汗药喝了,算捞着个消停!”
茗燃竟瞪大了眼睛瞧眼前这个光头,眉眼分明是王爷不假啊,怎么说话……这么像百里失笑呢?
乐璇抬眼瞧见了茗燃的恐慌,清浅一笑:“吓到了?这货是百里失笑,别担心。珏这两日不在府上,百里乔装成珏顶替几天,你们几个知道就行了,平日多打几分精神,毕竟……王府里不太平。”
乐璇抿唇,原本玄凌珏是出城见属下的,入夜就该回来的,但今日宫中得了上官将军逝世的消息,恐怕现在也该传到玄凌珏那儿了,他需要处理的东西应该也很多,还是做好他离开几天的准备吧!
上官将军这根线索如今彻底断了,对玄凌珏的影响应该不小。
毕竟玄凌珏恨了他十五年。
百里失笑带着玄凌珏的面具,却仍旧一副馋涎的模样,蹭到乐璇身边:“你都不给人家点儿奖励?我差点都被那疯女人吃抹干净了!你得对我负责!”
乐璇扬眉:“你堂堂凤鸣轩轩主连个小丫头都搞不定,还要我负责?好吧,你要是真被她吃抹干净了,我把她嫁给你!”
百里失笑咬牙:“谁要那种欲求不满的疯女人!”
夜色下,尚未干透的地面结了薄薄的一层冰,在清冷的月光下更显得灿亮闪耀,乐璇倚着床楣,并不着急入睡,她今日在朝堂上知道的事情有些多,她一时竟有些理不出头绪,元修劝皇帝将她嫁给玄凌珏?意欲何为?
玄凌珏曾提起过,元修在朝堂上是属于大皇子一派的,对玄凌珏却始终仇视,按理应该是极力反对玄凌珏与皇帝有接触机会的,怎么会想到劝皇帝给玄凌珏赐婚呢?若说只是单纯地因为她在朝堂之上的几次表现都属于正邪不辨、又可以控制,便要利用她监视玄凌珏,显然是说不通的,他与皇帝不同,对玄凌珏未必有那么多既爱又恨的情愫,只要单纯地打压他就足够了。
乐璇的思路被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抬头,便见玄凌珏带着满是风尘走进房间,乐璇微微抿唇:“上官将军死了,你知道了么?”
玄凌珏点头:“知道了。今日一早得了消息,我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消息,好不容易有了消息,竟是死讯。我一直期盼着上官死,他却平步青云,越来越显贵,只这半年我才转变了想法,想见见他,问问他,谁知竟死了,那我的身世又该问谁去?乐璇你说,我们到底错在哪儿了,怎么就到了寸步难行的程度?”
乐璇抿唇:“我也在想,也许……是我们的敌人太多,一时间分散了注意力。也许,我们该试试各个击破。”
“各个击破?从……”玄凌珏抬头,本是要问她如何进展的,却在月色下隐约见到了她脸上的伤,话音戛然而止,上前捧起她的脸仔细查看,声音也有些冷,“谁伤的?”
乐璇将她在朝堂上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地说给玄凌珏听,玄凌珏的拳头攥得咯咯响,在长生殿前跪半个多月,这在好的体质也会跪出毛病来的!
“放心,我没事,我已经让鬼瞳给我赶制一副‘跪的容易’了!”乐璇原来看还珠格格时对这发明嗤之以鼻,可如今居然也有用上的一天,果然,人不能太嚣张。“你与你的暗夜骑可定了什么计划?上官将军死了,你……”
玄凌珏轻轻点头:“一会儿丑时,我会与暗夜骑在城南的竹林汇合,去一趟雀城,上官将军的尸体是在那儿被发现的,我想去看看会不会有什么遗留下来的线索,快马加鞭,来回大概要十天的时间,这十天,就靠你与百里了。”
乐璇点头:“好,我心里有数。”
玄凌珏却眼神黯淡:“可我心里没底,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楚乔出现,我就格外紧张,毕竟他与你……我不是不相信你,可这种不安就是这么真实地硌着我的心,我也不想隐瞒。”
乐璇微微浅笑:“我们家凡事淡然处之的佛王爷居然也会吃醋?”乐璇起身,轻轻啄了他紧皱的眉头,“就是要让你心里有什么东西硌着才好,天天提心吊胆你才知道回家!男人,出去久了心就野了,外事就比家事重要了!你记着,出去要保护好你自己,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这一句话,你若是死了,我立马带着你儿子闺女改嫁!”
玄凌珏略微怔了一瞬,才无奈浅笑:“好,你还活着,我怎么敢死!我答应你,一定与你携手到老。”玄凌珏伸手将纤长的手指插进乐璇的头发,微微抿唇。他已经放不下眼前这个灵动睿智的女子,他曾经所说的什么即便他失败她仍可以活出她自己的人生的鬼话他也不愿再遵循,如今的他,便是要豁出一切来夺一个天下给她,而且,是必须夺下来。
乐璇仍旧是在玄凌珏的怀抱中熟睡的,等她醒来,玄凌珏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不知道为什么,才不过刚刚睁眼,她便有些想念他了。
人果然都是习惯性动物,她已经习惯了玄凌珏如一棵大树一般守护在她身边,想到他要离开一阵子,虽然只是一阵子,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乐璇收拾了情愫,才微微叹气,昨日的她始终平静淡然地处理了黄帕企图爬上王榻的事情,但这种态度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要让黄帕相信她是真的受到了佛王的青睐,她还得演场戏才行啊!
乐璇推开门,便见玄凌珏站在院中,微怔了片刻,才看出那是已经易容的百里失笑,不禁微微叹气,百里失笑的易容术果然出神入化,不看他的眼睛,她也几乎可以被他骗过了。
百里失笑回头见了乐璇,也没管其他人的目光,便直直地冲过去抱住了乐璇:“对不起,我昨日一时迷了心窍,对不起佛祖,对不起你!”百里失笑的声音也极致低沉,加上有些慌张的情绪,就骗过了所有人。
晨阳初上,明艳的日光照在房檐下的露水上,仿佛无数个闪着光芒的小精灵围坐在地脚,叽叽喳喳地观看着正厅中的一场好戏。
乐璇冷眼看着堂下梨花带雨的丫鬟:“黄帕,听说你把王爷的禅房当澡堂子,光膀子上阵,吓得王爷做了一晚上噩梦?你该不会以为,你也病愈了,就与王爷有缘分了吧?”
黄帕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一时情迷心窍,怎么就忘了还有王妃这一关,这个嚣张自恃的王妃,可不是个好糊弄的角色!
黄帕咽了咽口水,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是王爷……”黄帕抬眼,便看见坐在王妃身后的蒲团上念经的王爷竟微微摇头,她不能说?便改了口:“是王爷太优秀,奴婢一时情不自禁……”
乐璇冷哼:“情不自禁?既然这么爱脱,就脱光了压到军妓坊去吧!那‘澡堂子’多!”
“王爷……我知错了……王妃……”声嘶力竭的声音逐渐远去,一直阖眼坐在乐璇身后装腔作势地念佛的百里失笑抬眼,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阿弥陀佛,本王的王妃真是心善,这样处理,对她对兵,都是一桩善举!”
乐璇狠狠白了他一眼,百里失笑这么如释重负是什么情况!乐璇甩袖起身:“你对着你的佛祖好好忏悔吧!天鹤,走,去保险商号转转!”听说天花一事到底还是掀起了大家对保险的重视,一时间也有了几笔收入,她还始终不曾去瞧过。
还有甄幻那娇小姐的货昨天也出发了,听说在她的商号那已经备齐了所有手续,才派了镖局的人出发了。这么明显的陷阱她要是还看不出来,她脑子一定是让狗吃了。只是甄幻想骗保,她也举双手赞成,她正愁找不到一个案例宣传骗保的危害呢,正好,等她的货物出事了,便拿她说事儿了。
最重要的是,乐璇根本不是真心要将黄帕押到军妓坊去,她需要留一个相对合理的理由,好让百里失笑将黄帕救下来,安排在合适的地方,来取得黄帕的信任。
乐璇头也不回地离开,没人看见百里失笑在后面苦着的一张脸,怎么又将那个疯女人留给他了?昨天看了她脱得光溜溜发浪的模样,已经害得他差点起针眼了,如今又要……,百里失笑抓狂,他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效命与乐璇呐!
鬼瞳见屋里所有人都撤出了,才怯怯地蹲在了蒲团边:“百里公子,黄帕已经被带到隔壁的耳房里了,等着您去救了。”
百里失笑抓狂起身:“知道了!我这就去,那个黄帕长得真是有够丑的,看见她我就反胃!哪怕能跟你一样,我也不至于那么恶心!”百里失笑甩袖而去,算了,反正有人皮面具,她亲也好啃也好,都是亲人皮面具,不是亲他!
百里失笑已经走远,鬼瞳却仍满脸烧红,百里公子的意思,是他不讨厌她的吻么?她……可以吻他?他为什么要她吻他?
鬼瞳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她到底为什么慌乱成这样?百里失笑只是抱怨他不喜欢黄帕而已,只是说她比黄帕好看而已,一定不是暗示她的!
可理智这样想,心却仍旧跳乱了!
百里失笑负着手,尽力模仿着玄凌珏走路的方式走到耳房旁边,耳房不似其他房间,隔音很差,百里失笑在门口说的话,黄帕在房间里都听见。
百里失笑自然知道,便看着门口守着的慧通,轻轻点点头才开口:“你去替本王将房间中的蒲团木鱼还有手抄的佛经都搬到东厢房去,我要在那睡几天。”
慧通点头:“是,王爷。”
支走了慧通,百里失笑才推了门进了耳房,黄帕已经慌的直接扑到了他身上,不由分说地亲着他,百里失笑只能紧抿着唇,任凭这她如狗儿一般四外啃噬,好在他的人皮面具连嘴唇也做了的,粘连点在牙龈之上,否则,他还不让这女人把他面具都啃下来了!
关键是,他的初吻,可不能给了这么丑的女人!
那可是他宝贵的第一次啊!
黄帕亲得累了,才梨花带雨地哭起来:“王爷,您真的忍心黄帕变成军妓么?您说您愿意娶我的,王爷……”
百里失笑扯出一抹笑意:“放心,你为本王付出了全部,本王怎么会忍心抛弃你?一会儿慧通来带你离开,你便随他走,不出王府,只是让你先换个身份留下来,我会经常去看你的。等王妃将这件事看淡了,忘记了,我再偷偷将你收进来,毕竟本王是和尚,王妃又是父皇赐给本王的,与父皇沟通甚密,若是让父皇知道本王起了色心,对本王不利……”
“黄帕懂了,”黄帕抬眼,一脸的崇拜,“您是心怀天下的人,黄帕等得起!黄帕果然没有看错王爷,王爷不是世外闲人,王爷一定会打败所有人,将自己的东西要回来的!”黄帕冲他娇笑,满脸的笃定。
百里失笑微微皱眉,玄凌珏的野心有这么明显么,连这么一个小丫头都知道了?
安抚了黄帕,百里失笑几乎是逃一般离开耳房的,这个女人真的是……他这辈子估计都要有阴影了!
也许是阳光明媚的关系,整个京城的白日都变得格外繁华,每一条街上似乎都有不少行人,或行色匆匆,或徐徐而行,或目不斜视,或四外张望。
楚乔便一身便装,在卫东和京畿府师爷的跟随下四处游荡。他获得了天朝皇帝的允许,在京城好好逛逛,体会一下天朝的风土人情。
“股市?”楚乔伫立在一处庭院,不禁怔忪,这天朝怎么会有这么超前的东西?忽而转念,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乐璇设立的了,除了她,还有谁会有这等魄力?
楚乔以为他以西陵国为试验,颁布了《商法》,已经是壮举了,可跟这股市一比,竟也小巫见大巫了!
楚乔拉住一个从股市中走出的人,试探着问道:“这股市是谁家的商号么?”
“你外地人吧?”那人上下打量了片刻,才开口,“在咱京城,谁不知王方定王公子的大名,这股市就是他的创举,不过一两个月,就已经十分红火热闹了!不过……没人见过王公子长什么样子,我们猜,应该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
楚乔皱眉,王方定,不就是个璇字么?果然是乐璇,竟还有这么一出!
楚乔放走了这个路人,才回头问师爷:“这王方定的买卖,与佛王妃比,如何?”
“王妃?”师爷不由得怔了片刻,“王方定到底只是个平常人家,如何与王妃比得?王妃的商号在京城那都是叫得响的,那玉黎庄,都是给达官显贵织造锦缎的,那成衣坊,物美价廉,也深受平民百姓的喜爱,再说那玻璃商号,光作坊就有上百件房,每个器皿少说也要十几二十两银子,那可是普通农民一年的收成!不过,王妃最近开了一家叫做保险的商号,倒是十分新奇,大家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不过……王妃开的,一定她的道理吧,看,保险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