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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余崖涨红的方脸,周萋画微微诧异,“出什么事了吗?”
“是,是那个马夫人,她……”余崖结结巴巴地说话,“现在太子殿下跟周都护都没办法呢?”
一看余崖这般为难,周萋画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甩袖,进了院子。
关押马夫人的这个院子,是位于伊刺史被杀书房后侧,院子不大,听说以前是那个欣姨娘的院子,马夫人被关押在西厢房里,门口被重重侍卫把守。
周萋画瞥一眼西厢房,抬步,垂首进了周长治、周午煜所在的上房,为了重塑自己无神的气质,周萋画把头埋得很低,步履也没有刚刚的有利,在余崖通报后,周萋画便迈步进了上房。
想到周萋画会这么快达到,周午煜略显错愕,连忙把女儿拉到跟前,“画儿,马夫人这事,我们讨论过后,最终决定让你出面!”
周萋画朝周长治施礼后,这才开口说道:“父亲这话的意思是说,让我来审问马夫人吗?”周萋画眼波微挑,语气里带着疑惑与退缩。
“是!”周午煜在女儿话音落下后,给出了肯定回答,他也听出女儿的疑惑,抬头看一眼端坐在上位的周长治,而后压低声音道,“马夫人目前的状况,吾等不便靠前,画儿你速速回去换上女儿装,再进内间审问!”
还得换女儿装!
这下周萋画隐约明白了周午煜嘴里说的不方便是什么。
她“嗯”了一声,没有继续推诿,立刻回自己房间换上了女子的行头,当然她还有那枚原本答应给雪妮的金戒指,以及林珠儿递给她的那包据说来自春妮的砒霜。
西厢房里,马夫人只穿着一件肚兜平躺在床榻上,她的长发扑满枕头,地上则凌乱地散着衣衫。
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她没有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承尘楣板,喃喃说道:“你们这般不顾儿的贞洁,就不怕伊老太爷进京告御状吗?”
周萋画没有出声,而是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衣衫。
她动作极其缓慢,边捡衣服,边检查着这些衣衫里是否有雪妮寻找的那张银票。
让人失望的是,衣衫里什么也没有,就连平日马夫人会随身携带的帕子都不见踪影。
“把衣服放下,你给我出去!我是不会穿的……周萋画!怎么是你!”周萋画动作很轻,但布料的摩擦。还是让马夫人觉察到了她的举动,马夫人猝然侧脸,怒斥道,却在认出刚刚进来的人是周萋画后,惊愕地弹起身子。
她不顾自己衣不蔽体,赤着脚站在了地上,“周萋画。你进来做什么!”
马夫人几近嘶吼着。她情绪亢奋到极致,却没有要往前一步的意思,“是周都护让你进来的。对不对!”
周萋画向前几步,将手里刚刚捡起的衣衫递给马夫人。
马夫人却没有要接的意思,反倒发疯似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满嘴胡言乱语起来。
周萋画见状。只得退后几步,将衣衫放在了月牙桌旁的方凳上。自己随后坐在月牙桌旁的另一张方凳上,冷冷说道:“马夫人,其实你想用这种伎俩拖延时间,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
深秋的傍晚已经很冷了。周萋画这阴冷的声音,更让马夫人裸露在外的肌肤冒出一层鸡皮疙瘩,她停止手里的疯狂。抬头看向周萋画,“拖延时间?哼!周萋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马夫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周萋画眼波流转,仔细观察着马夫人脸上细微的变化,“《大溏疏律》里的确有关于精神异常、双重人格的犯罪分子可免于相关惩罚的规定,但绝对不包括你这种装疯的!”
“你一直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双重人格的人,但是很抱歉,马夫人,你可能不知道,双重人格里,虽然有时候两个人格的人会对另一个人格不知道,但是,会知道自己人格曾发生的事,鲜少会出现错乱的,也就是是所谓的,作为一个完整的自我而存在!”
“你第一次用暴躁的人格见我,就明确告诉我,知道我是为了伊刺史被杀的事而来,但是后来,你为了让我觉得你精神失常,在伪装成暴躁人格时,却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而现在,你又表现的什么都知道!如此漏洞百出,不是装的又是什么呢?”
“哈哈哈,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没有伪装下去的必要了!”马夫人突然仰头大笑。
笑过之后,原本无神的眼神瞬间警觉起来,她抿紧嘴,思忖半晌,眼睛看向门口,知道自己是真的跑不掉了,而后咬牙切齿地对周萋画说道:“有话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马夫人说话痛快!”周萋画一拍月牙桌,站起身来,“我知道你们三人一直寻找的银票现在在你的手里,我也知道,你拖延时间是为了等待有人来接应你,但你有没有想过,春妮、雪妮两人都命丧你手,无论你把银票交给谁,两方其实都不会放过你!”
马夫人的嘴唇抿得更紧了,“直接说重点!”
“其实你应该知道,这次你们要寻找的东西,除了银票应该还有一枚金戒指吧!”一看马夫人如此紧张,周萋画不慌不忙地说道,却见“金戒指”三个字一出口,马夫人的脸瞬间蜡黄。
周萋画趁机说道:“那你想知道,那金戒指在哪吗?”她与马夫人对视一眼,“想知道的话,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
这一次,马夫人思忖了许久。
此刻的她是那么的彷徨,那么的凌乱,她不知道雪妮跟周萋画说了什么,不知道她若继续拖延下去,会不会有人真的来救自己,她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知道她苦苦寻找了九年的金戒指此时的位置。
她踉跄一下,坐到了方凳上。
*的胳膊接触到月牙桌的桌面,刺骨的寒冷,让她瞬间清醒,“好!你问!”
她抬起头,瞪圆眼睛,看着周萋画,笃定出声。
周萋画一抬手,将放在方凳上的衣衫甩给了马夫人,而后开口说道,“咱们先说说,伊刺史被杀的事吧!”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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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父女
第157章
虽然说马夫人示意周萋画开口问,但问题真的摆在她面前时,她在第一时间却选择了沉默。
就见她坐在方凳上,自顾自地整理自己的衣衫。
周萋画见她又有要拖延的时间意思,丝毫不给她机会,直接开口说道:“在寺庙里,我听说,你杀害伊刺史是为了向春妮证明自己的决心,但是以我之见,怕是这里面本就有其他故事吧!”
周萋画的声音不轻不淡,却惹得马夫人的手蓦然一抖,但不过是一息,马夫人继续恢复原态,开始继续摆弄她的披帛。
周萋画见状,没做理会,继续说道,“那晚你重新回刺史府,其实是你自己的独立行动,你在离开刺史府前,借着跟伊刺史吵架的机会,在他的茶里做了手脚,而后你在侍卫的陪同下回了伊家老宅!”
“你利用人们在做愉快事情时对时间的掌控力弱,在大家把注意力都放在冻酥糕时,翻墙回到了刺史府,而此时伊刺史在书房里昏迷,担心伊刺史会突然醒来,你用绳索将他捆绑,然后在书房里一顿翻找,并如愿找到银票!而后你解开了绳索,转身出了书房!”
“直到这个时候,你的目标都只有银票,全无杀人之心!”周萋画拉一拉衣袖,看着马夫人,却见她原本摆弄衣衫的手宛如被冻住一般,“事情若到这里,倒是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可偏偏,你在翻墙之时,突然记起了。一件刚刚被遗忘的东西!于是你立刻停下动作,回书房去!”
“这样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我刚刚提到的那枚金戒指吧?”周萋画站立与马夫人面前,她对视着马夫人的眼眸,长叹一口气,“这也难怪你找不到,伊刺史将戒指吞入腹中。你自然找不到!”
听到周萋画的回答。马夫人冷冷一笑,“藏于腹中,哈哈。我早就应该知道那个守财奴会把东西吃进肚子!”
“但是,让你没想到的是,伊刺史却在此时醒了过来!”周萋画得出这个论断,是根据伊刺史脚上由绳索捆绑形成的伤所表现出的生活反应而知。
“发现你在翻找东西。刚刚醒来的醒来的伊刺史发生了争吵,你被他激怒。于是掏出随身携带的刀,杀死了他!你在杀害伊刺史后,又回到了后院,将欣姨娘等人一并杀死!而后……”周萋画拖长声调。“而后,你这才回到了伊刺史府!”
“按照你的计划,当冻酥花糕还未切完时。你就应该回到伊家老宅,但一系列的杀人。却让时间延迟了近两刻钟!而春妮恰巧意识到了你的消失,为了掩护你,她这才假传命令,让众人一起吃了冻酥花糕!在你回来后,春妮自然而然问你去了哪?为了不引起春妮的反抗,你便骗她说,出去表忠心了!”
“而直到你与春妮一同潜逃,春妮都对此坚信不疑,这也就是为什么,直到雪妮追问,春妮都以为你当时是为了表忠心才杀了伊刺史!”周萋画微微挑眉,“我说的对吗?”
“也不全对!”马夫人拉一拉披帛,身子朝月牙桌倾斜一下。
“那天的冻酥花糕其实是要送到刺史府享用的,我与伊刺史这一争吵,原本的计划便取消了,也就只能留到婉粟轩里了!”马夫人神色恢复平静,她将手臂搭在月牙桌上,故作镇静地说道,“不信,周四娘,您可以问问蔺公!”
听马夫人这般说,周萋画心想,这马夫人还是心存侥幸啊,但对她此时的心思,周萋画倒是可以理解,但理解归理解,周萋画却没有给她留半点情面,直接说道:“蔺公自幼便与你相识,他定然会按照你叮嘱的说!”
一听周萋画这么说,马夫人急了,“你胡说什么?蔺公是伊府的厨子,我嫁来伊府不过九年,岂会自幼与他相识,周四娘,你可别信口雌黄,乱说话!”
“你嫁来伊府九年不假,可你很早就认识蔺公了吧!”周萋画眼睛眯长,声调提高,“马夫人!我听说你自称是常德人氏对吗?”
“额,嗯,我是常德人!”马夫人不明白周萋画为什么要问这话,马夫人继续狡辩到:“我是常德人的事,伊府里上上下下可都是知道的!”
“马夫人,你的确是生在常德,却自幼生长在京城,比起对常德的了解,你对京城更熟悉吧!你故意忽略自己这段京城的经历,就是怕被人发现,你与早年在京城做冻酥花糕的蔺公是认识的吧!我若没有猜错,你与蔺公的关系应该非同寻常吧!”
这下,马夫人彻底没话可说了,她垂下头,许久后这才抬起头来,将她与蔺公的故事讲给周萋画听。
周萋画猜的没有错,蔺公正是马夫人的父亲,因马夫人的母亲喜欢吃冻酥花糕,蔺公便拖家带口到了京城,拜一位曾是御厨的师父学习冻酥花糕,可未等蔺公学成,其妻子却提出了和离,醉心于冻酥花糕的蔺公没有过多阻拦,便答应了妻子的要求。
后来,妻子便带着女儿改嫁到了一户姓马的人家,而已经能独立做冻酥花糕的蔺公,也开始了隔三差五为女儿送冻酥花糕的日子,除去给女儿送冻酥花糕,他还慢慢教导女儿练习刀法。
女儿到了及笄之年,由继父做主,在舅舅的保媒下,将其嫁给了丧妻多年的伊刺史,而此事被学成归来的蔺公知道,为了确保女儿的幸福,蔺公提早应聘进了伊府,成为了伊府一名冻酥花糕师父。
说完自己的身世,马夫人长长叹了口气,她的脸蛋,已经没有初见时的那般圆润,眼睛也没有平日的光泽,她长长探口气,“父亲对所有的事一无所知,还望你们不要为难她!”
马夫人声音醇厚,没有了刚刚的狡黠,而此时,厢房外,传来了男子来回踱步的声音。
由门口侍卫的敬称,周萋画猜想来回踱步的定然是周午煜,在她进厢房之前,曾让周午煜保证过,除非她自己出去,否则的话,任何人都不准进了。
尽管有保证,周萋画进厢房一点声音也没有,这做父亲担心是自然的,周萋画心疼忽然一暖,抬眸与马夫人对视,她轻轻点了点头,“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蔺公的!”
马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似卸下了万吨石头,她努力瞪圆双眸,看着周萋画,小声追问道:“周四娘,就因为我在你面前摆弄了一下刀工,你就发现我与父亲的关系吗?”
“不!”周萋画回答道:“是因为伊刺史被行凶者挑断了四肢筋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