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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萋画的心就被冬雪的话用力的戳了那么几下,陈氏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母亲,她对自己的疼爱,那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她既然那么反对自己跟秦简,肯定是有原因的。
周萋画抬头瞥一下冬雪,她天真的脸上,泛着难得的严肃,闪烁地大眼,无邪地看着自己,周萋画用力握了握拳头,而后抬手,摘下了挂在脖子上的玉佩,而后轻轻地塞进了冬雪的手心里。
没等冬雪反应过来,她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你说得极是,我现在就去青云院跟母亲道歉!”
玉佩还带着周萋画的体温,冬雪攥在手里不知所措,“师父,你为什么把这个还我,是不打算教我了吗?”
已经走到门口的周萋画扭头朝冬雪微微一笑,“母亲告诉过我,不是自己的东西是不能轻易拿的!”
是啊,秦简若是自己的,自己不必强取。
倘若不是,就算自己拿着再多信物,也不过是年少时的一场梦。
而如何解梦,她要去找母亲,好好聊一下!L
☆、174 树欲静而风不止
寒风瑟瑟,一出院门,周萋画就狠狠打了个寒颤,春果要回去给她拿件披风,却被周萋画制止,“就这么一点路,很快就到了!”
春果不再坚持,垂首跟在周萋画身旁,前行。
通往青云院的甬道两侧却灯火通明,这是周午煜回侯府才会有的布置,灯笼里透出的光亮,把甬道照得如白昼一样。
在这个时间去夫人院子,娘子指定是有什么急事要找夫人的。
春果惴惴不安地心想,她蓦然抬头,却见灯火通明的甬道尽头,急匆匆赶来一个身影,“娘子,你看,那不是舒兰姐姐吗?”
认出来人正是舒兰后,春果上前拉了一下周萋画的衣服。
周萋画停下脚步,不安涌上心头,这条路是连接青云院跟静雅院的,舒兰如此匆忙必定是要去静雅院找自己。
舒兰看见前面不远处的人正是周萋画立刻加快步伐,“四娘子,你快去看看夫人吧!”
周萋画立刻联想到冬雪的劝慰,踉跄一下,几乎跌倒,“母亲她……”
“夫人逼着侯爷去璧姨娘厢房了,而后她就在外面一直站着,这么冷得天,会生病的,四娘子,你快去劝劝夫人吧!”舒兰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周午煜跟陈成璧圆房,周萋画知道是迟早的事,却没想到竟然是被陈氏逼去的,一想到陈氏极有可能是在与自己争吵后作出的决定,周萋画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她拉一拉衣袖,再次加大步子朝青云院走去。
一进院子,就看到陈氏直挺挺地站在回廊下庭院的花园里,面朝陈成璧的西厢房一动也不动。
西厢房由三间房子。唯有陈成璧的寝房灯火通明。
摇曳的灯光里,能看到两个身影静静并排坐着,他们似乎在交流着什么,隔着太远,听不清。
玉娘拿着一件披风想给陈氏披上,手高高抬起,刚披在她的肩膀上。就被推开。“夫人,你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陈氏轻轻摇摇头,“我就站一会儿。你们都先回去吧!”
“可……”玉娘还想说话,瞥眼,就见舒兰陪着周萋画站在了门口,她垂首推到周萋画面前。“四娘子,你可劝劝夫人吧!自从侯爷进了璧姨娘的房间。夫人就一直站在这里!”
周萋画双手接过披风,“你们都先推下去吧,今晚我在这,陪母亲!”
说罢。她便拿着披风,迈步进了中庭的花园。
陈氏察觉到女儿的出现,却没有回头。只是幽幽说道:“是我把你父亲送进去的,可我一点也不后悔!”
语气哀怨。听得周萋画心都碎了,秋风再起,扬起了陈氏散下的碎发,吹得人满腹凄凉。
周萋画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将披风盖在了陈氏的肩膀,这一次陈氏没有拒绝。
却听陈氏又低低吟诉,“成璧唯有顺利诞下麟儿,才是真正的承蒙今上恩泽!”
周萋画的心被狠狠地猛戳了几下,当下竟有几分恨自己不是男儿身的冲动,她定定神,想开口安慰。
而此时,西厢房的蜡烛却灭了!
原本坐在榻前说话的两个身影,骤然消失在视线里。
陈氏的身体猛然没了支撑,她踉跄后退一步,倚在了周萋画的身体上,身体明明不撑,脸却依然还假装着坚强,“终于了了我的心愿!”
她微笑着闭上眼睛,但从眼睛滚落的两行热泪,还是毫无保留地出卖了她此时的心痛。
周萋画的自责到达了顶点。
在舒兰的协助下,周萋画顺利把陈氏扶回了房间,在为她简单擦拭身体后,众人把她扶上了床榻。
床榻的枕边,还放着周午煜的鱼袋,陈氏伸手轻轻抚摸过,便将鱼袋放在了自己枕下,看着立在床榻前的众人,她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让画儿陪我就行!”
一众侍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玉娘先动身,一众人才陆续离开了寝房。
舒兰跟春果并排走在最后,两人担心地看着周萋画,周萋画朝两人微笑一下,示意不要担心,而后跟在两人身后,亲自关上了房门,而后脱掉云缦,倚着床头,坐在了陈氏身旁。
陈氏微笑地看着周萋画,“不用担心我,我真的一点事没有!”她说着朝周萋画移动了一下身子,而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突然被陈氏这样抚摸,周萋画有点不适应,但她还是很乖巧地把头靠在了陈氏的肩膀上,“母亲,刚刚的事,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
陈氏拉起周萋画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是我不好,太武断了!秦简应该像他父亲一样,是个好人,只是被人误会的太深!”
听到母亲终于不用他来称呼秦简,周萋画突然红了眼睛,“母亲……”
“小傻瓜!”陈氏伸手再周萋画额头上轻轻一点,“你若真的想跟他一起,哪天就让他来提亲吧,不要等到今上给你赐婚,那就晚了!”
周萋画愕然,随即脸便一红,陈氏态度转换的如此之快,她都遇到猝手不及。
“你不知道吧,其实成璧姨妈嫁进侯府,其实是你外祖母向今上求来!今上一旦做了决定,除非他自己想改,否则,谁都改变不了的!老夫人说的没错,你外祖母的确是娶了别人,争了我位置!”周萋画还未缓过神,陈氏就说了一句让震惊地合不拢嘴的话。
感觉到身旁女儿身子因震惊明显晃动一下,陈氏眼眸微微上挑一下,而后悠然叹了口气,而后缓缓地躺下,“如此一来,倒是委屈了你成璧姨母!”
是否真正委屈了陈成璧,周萋画不清楚,但陈氏委屈自己,却是不争的事实。
周萋画抿一下嘴,伸手为陈氏拉了一下被子,说道:“外祖母多虑了,父亲心里你永远是第一位,岂会有人会代替你呢!”
陈氏原本放在被子里的手,慢慢地移除,覆盖在了周萋画的手背上,她用力握住女儿的手,“做母亲的永远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得幸福!哪怕她出了嫁,成了亲,也永远是放心不下的!”
陈氏的手出其的冰冷,覆在周萋画手上时,她忍不住回缩一下,但最终却还是安心地由陈氏握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寝房里的空气几乎要凝固住。
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陈氏再次开了口,“我跟你说说,我年轻时候的故事吧!”
年轻的故事?周萋画瞥一眼陈氏,她才不过刚三十五岁,这个年纪换做现在有的女性才刚结婚,到她这,她却用年轻来形容自己的,周萋画鼻涕一酸,“好!”
她调整一下姿势,静静看着陈氏。
陈氏意识到女儿在注视自己,便也微微侧卧了一下身子,“我就从成武十年,我进宫侍读时开始说吧!”
“那一年,太上皇给当时还都年幼的长公主们,专门安排了师父,我便有幸成为了公主们的侍读,当时与我一起进宫的还有三个年龄相仿的娘子!”陷入以往回忆的陈氏脸上露出孩童的纯真,她那若秋月般的明眸,泛着对以往的陶醉。
“这三位娘子,你也有见过,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还有天霖的母亲李雯庄,最后一位……”陈氏语气微微一顿,刚刚的神清气爽浑然换成了凝肿,却也不过几秒钟,立刻又恢复轻松,“最后一位便是冬雪的母亲秦怡!”
“当时你大舅母已经成亲,平日里秦公,公务繁忙,嫂嫂便把她接进了国公府,按理说,我是应该与她本应该最为亲近的,但也不知为什么,我们两人总是说不到一块去。”
“入宫的四位娘子,都是同一年生人,我与你雯庄姨母生日是六月跟八月,而皇后娘娘跟冬雪的母亲是一个年头一个年尾!秦怡,是我们中年纪最小的,却是胆子最大的,这点,冬雪倒是完全遗传了她母亲!”
陈氏抿嘴而笑,她扫视着周萋画,宛如在说,自己的某些方面也遗传给了周萋画。
“我们进宫侍读的第二个月,宫里发生了一件命案,新入宫的一个才人被人发现死在了后花园里,秦怡想去看,皇后娘娘跟雯庄平日里就看上去很严肃,她不敢靠近,只得来求助我!”
陈氏说道冬雪的母亲秦怡时,语气里都带着一点排斥与陌生,好像根本不愿意提起她,“入宫时,你外祖母说过要让我们相互照应,仗着我对皇宫的熟悉,并应了她,带她从小路绕到了后花园,却被当时还是太子殿下的当今皇上抓了个正着!”
陈氏说到这时,很诡异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而也就在这时,我第一次见到了跟在太子身旁的你父亲!”
周萋画眼睛不眨一下地看着陈氏,这故事跟电视里经常上演的古装连续剧的剧情要不要太一样,电视剧里,接下来男女会上演一段逃婚的戏,然后会发现与被自己逃婚的对象其实就是自己的意中人!
“那后来呢?”周萋画询问道。
“后来,我听说,你外祖母要给我,选了一门亲事……”听到女儿的追问,陈氏继续说道。
啊?周萋画大惊,难不成还真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L
☆、175 子欲养而亲不待
“那你不会逃婚了吧!”周萋画听陈氏那淡淡的语气,就已经猜出了陈氏后来的反应,“因为对那桩婚事不满意?你逃婚了?”
没想到女儿一下子就猜出接下来的故事,陈氏一惊,便支起身子坐了起来,反问道,“丽娘跟你说的?”
周萋画摇摇头,“没有,是我自己猜的!”她抿着嘴,示意陈氏继续说。
陈氏吞吐一下,“其实当年,我的确在知道婚事后,的确离家出走了,但不是逃婚,而是因为秦怡她想出去看看!我陪她出去走走!”
陈氏说完这句,便又重新躺下,“但我们毕竟阅历不深,没多久就花光了身上的银两,正当我们饥肠辘辘,打算去乞讨时,却再次遇到了今上与你父亲,当时他们是出来缉拿后花园杀害那个才人的凶手!”
“后来,我与秦怡帮助今上他们破了那案子,而后便被护送回了国公府,而这时,我才知道与我接亲的是你父亲……”陈氏长长叹了一口气,“还好当时,我没有走远,要不然……”
她浅笑一下,不在言语。
好吧,这的确跟现代电视剧里那些烂大街的情节如出一辙,虽然有点不屑这么落俗套的故事,但周萋画还是有点小庆幸,要是不这样发展,估计也就没周萋画这个人了。
比起对陈氏与周午煜的故事,周萋画更好奇那个秦怡,听上去这是一个很有浪漫主义情怀的女子,“那冬雪的母亲呢,她后来怎么会嫁给永宁郡公,听说。永宁郡公比她大好多岁!”
陈氏的脸色又昏暗起来,“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们在宫里侍读了不到一年,长公主们就陆续出嫁了!我们这些侍读也就回到家!不过出宫后的秦怡却没有再住在国公府,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再见到她时。她就已经要嫁给永宁郡公了!”
“秦怡出阁后没多久。太上皇便为今上赐婚了,皇后娘娘便成为了太子妃!”陈氏侧一下身子,示意周萋画也躺下。“当时你父亲还在孝期,于是又过了几年,我们才成亲!”
没有听到太多与秦怡有关的事,周萋画有点失望。听陈氏招呼自己休息,周萋画移动一下身子。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口渴,“我去喝口水!”
说着她揭开被子,赤着脚快速到了月牙桌前,匆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咚喝下,又弹跳着回到了床上,躺在了陈氏的身旁。
看着女儿刚刚入猴子一般的模样。陈氏溺爱地责怪道,“都快要及笄的人。怎么这般举止!”
周萋画平躺在陈氏身旁,忽然觉得一阵寒冷,她一缩身子,钻进了陈氏的被子,“母亲,我有点冷!”
陈氏反过来抱住了她,“那今晚母亲就抱着你睡觉吧!”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