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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变成的女子为后。
周玄毅认定此梦有异状,便将此梦境写在纸上。让他的最信赖的臣子周午煜带去西山寺解梦。
现如今周午煜这般着急而归。定是出现了意外,周玄毅胸中堵上一块闷石,“说!”
“回皇上。致远主持一见御笔,便坚持要面见皇上,才肯解梦,故。臣将他带回来了!”周午煜抬头凝视着皇上。
“请!”周玄毅道。
皇命而下,致远和尚很快上殿。周午煜则退到殿外。
此梦境本就诡异,和尚又要亲口解梦,周玄毅自然能猜出其中的严重,特准和尚上前。
老和尚开口。“皇上,您这梦境非比寻常,有龙有风有臣子。此梦事关皇位归属!”
“正午,阳光。有火堆,明月、星辰光亮,日以煜乎昼,月以煜乎夜光耀,此梦境指向项顶侯!”
“啪”周玄毅重重拍在书案,“大胆和尚,竟敢胡言扰乱超纲,端睿对朕忠心耿耿,又岂容你胡言乱语!”
“阿弥陀佛!圣上莫恼!”老和尚双手合十,不卑不亢开口,“贫僧开口,不说诳言,若为活命,又岂会上朝面圣,胡言应付即可!”
“项顶侯虽有天子命,却无天子心,其对皇上忠心耿耿,此生绝不会背叛皇上,正如梦境所指,正午烈火自会灭!”老和尚缓慢地开口,“皇上真正要担心的是梦中的一龙一凤,他们在正午过后化为人形!此为浩劫!”
一听周午煜不会影响到自己的皇位,周玄毅心情放松,但那“一龙一凤”却让他再次紧张起来,他不在乎那只凤凰是谁,他想知道那只龙是谁,是自己的儿子,还是那给被自己打的落荒而逃的男人的儿子。
“圣僧,敢问此龙,为何龙?”周玄毅问道。
老和尚再道一声阿弥陀佛,“皇上,你错了,龙不重要,凤重要!”
“什么?”周玄毅刚刚放松的心情,瞬间紧张,“此话怎讲?”
“任何人都可能是龙,但凤却只有一只!”老和尚对视着周玄毅,佛光蒙蒙,“此凤诞生与皇上您即位有着莫大的关联,此凤生于正午,日昼正旺!”
老和尚不必直接点出名字,周玄毅就已经能猜出此凤是谁了。
他深吸一口气,收起自己的心思,“敢问圣僧,此女可与太子有缘?”
周玄毅登基时,周长治已年满十四,虽未成年,却也开始接触朝事,自己如何获得的皇位,周玄毅自然清楚,为避免历史重蹈覆辙,在他登基伊始便立周长治为太子。
老和尚笑而不语,只是默默摇头。
周玄毅大惊,“那,那皇六子呢!”周驰与周萋画同年同日同时生,此般恰合便是一直缘分。
老和尚又摇摇头,伸出右手摊向周玄毅,而后缓缓收起四指,只留了一只大拇指,“此拇指距离其他手指最远,却是手掌中最不可缺少的,此凤与他有缘!”
周玄毅冷笑一声,“圣僧玩笑,刚刚朕问你是不是太子,你摇头,怎又这么说话!”
老和尚双手再次合拢,“拇指为长,长子而非嫡长子!”
老和尚的话温温平平,周玄毅的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抽搐,“放肆!什么拇指为长!”
“贫僧从不打诳语,圣上认,或不认,龙凤皆在那里!”老和尚面不改色。
周玄毅被老和尚的态度震惊,“那朕能做什么?”
“顺应天意,可确保一脉传承,若是人强为改变,那会让龙凤早日降临!”老和尚说出解决方法。
顺应天意!不!
周瑄璞为长子,自己是皇长子,为了证明血统的纯正,他与周瑄璞一决成阳宫,最终周瑄璞兵败而亡。
不,他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再发生同样的事。
老和尚见周玄毅面如死灰,洞察其心,再次双手合十,“此事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傍凤成龙,龙却可以选择不做龙,或者,龙已经没有做龙的条件!”
“此话怎讲?”周玄毅兴奋起来。
“龙飞天,凤还魂,此梦不过是梦!”老和尚仰头大笑,“但虎毒不食子,且不要违背天命啊!”
“龙飞天,凤还魂!”周玄毅喃语着,他突然顿悟,“来人哪,宣永宁郡公宋珪觐见!”
话刚出口,太极殿内再次浓烟漫布,白茫茫的一旁,周玄毅甚至连书案上的卷轴都看不清。
“这是怎么回事,来人哪……咳咳!”周玄毅用力挥舞着胳膊,他护住口鼻,想疾奔出去,微拉龙袍,便要下台阶,脚下一个不稳,周玄毅便向地面扑去。
耳畔,传来致远老和尚如洪钟般的声音,“虎毒不食子,你送他去军营定会要他性命!”
“不,不!”周玄毅连声否认,但他的喉咙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他连连呼救,却发不出声来。
“额!”他拼尽全力猛然一起身,却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御榻上。
幔帐外的八角宫灯正发出微弱的光芒,守夜的宫女因太过劳累站着竟然睡着了,周玄毅伸手挑开幔帐,“崔净!”
“皇上,您醒了!”外间的崔净听到声音,立刻奔到幔帐前,那在打瞌睡的宫女也瞬间惊醒,一打哆嗦,心惊胆战地看着崔净。
崔净哪顾得上责备宫女,见周玄毅要下床,连忙上前搀扶。
“崔净啊,现在几更天了?”周玄毅手打在崔净胳膊上,随着他的指引慢慢走向正前方的榻。
“回皇上,这才三更天!”崔净垂眸看着搭在另一只手上的拂尘。
“哎,才三更啊……”周玄毅轻声感叹,七天前的这个时候,他得到宋云铮失踪的消息,昨天这个时候,他得到秦简遇难的消息。
“皇上,节哀顺变啊!”崔净在一旁低声安慰。
节哀顺变?周玄毅拉了一下搭在背上的衣衫,
真的只有伤心?L
☆、319 出嫁
没有人知道周萋画跟皇上在暖阁里的对话,因此皇上要将她赐予秦简做冥婚的事,自然也没人知道。
周萋画多么希望,自己只过是做了一个梦,梦醒后,父亲安然无恙,秦简也骑着他的骏马凯旋而来。
但很明显,这事皇上并不是随口一说,在周萋画回家后不久,宫里便查人送来了上巳节周萋画行成人礼所要穿的华服。
华服端在榻上,春果小心翼翼地轻轻抚摸着,“娘子,你这次破案有功,这是皇上特意赐你的吧!”
周萋画斜睨榻上那正红妆蟒暗花缂金丝锦缎的褙子,若不是皇上御赐,周萋画也不敢奢望会在这春暖花开之时,穿上这种浓妆艳抹的衣衫。
褙子的锦边压着明黄色的纹路,细细看去,竟然绣着是杏叶,周萋画无奈地擎起嘴角,杏也,幸也,能嫁给秦简,真算是自己的幸运啊!
此时的周萋画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她因为秦简的去世而伤心,而另一方面,她又不愿意相信,秦简真的就这样走了。
三月初三,风和日丽。
上巳节,也称女儿节、春浴日,是溏代全年三大节日之一,这天年满十五岁的女子们会在长辈的见证下完成及笄礼,接受成人教育。
及笄意味着达到了结婚年龄,是溏代女子人生中极为重要的一步。
每年,皇后娘娘都会从贵族里选择适龄娘子入宫,由她亲手进行及笄。
但贵族娘子众多,每年能有幸被选入宫的娘子,多半是来年会被赐婚的娘子,因此最多不过七八人。
按照正规的选拔规矩。以周午煜的身份,并不足以让周萋画进入入宫及笄之列的,但陈成玉年轻刚刚西去,周萋画又是御赐圣手娘子,凭借着陈成玉跟皇后娘娘感情身后,周萋画便也顺利入选。
在清宁宫主殿内,皇后娘娘依次为诸位娘子的头发绾成髻。插簪固定。便亲自进行容德、妇德的教授。
及笄礼另一个组成部分便是春游踏青,刚刚完成及笄礼的娘子们,需要临水宴饮。佩兰祓禊,祈福。
完成及笄的诸位便被带到了清宁宫的花园里。
清宁宫里有山有水,在前天那一场下过雨后,清宁宫的桃花在一夜之间全部开放了。粉色像雾气一般弥漫着整个清宁宫。
受邀来参加成人礼的大家娘子们,一个个打扮的如花美眷。手持桃枝,朝身旁让洒水施礼,穿梭在这如画的风景里,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周萋画静静站在花圃外。看着诸位娘子香汗淋漓的在树下玩乐,悲从中来。
这些人里,又有几个知道。不过在几个月前,这平静安宁的清宁宫里。曾发生过发人深思的命案。
上巳节,成人礼,过完今日,她们便正式及笄,有婚约的便要嫁作人妇,没婚约的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择夫,每个人对自己的未来都有着美好的期盼。
前方的池塘经过一个冬天的考验,愈发显得勃勃生机起来,池塘旁的竹廊上,藤茎开始攀爬,星星点点的绿色挂在竹廊的门洞上。
周萋画微微眯眼,恍惚中,她记起几个月前那个冬日,好像也就是这个时候,身穿白袍的秦简从那门洞里潇洒走来。
银色的面具被如夜幕一般的黑风映衬着,神秘却又无比清晰,往事历历在目,她还没来得及他真正的模样,人怎么就阴阳两隔了呢。
他是为了保护父亲而死的。
这个男人用命兑现了给自己的承诺,周萋画的心怎么就这么痛呢。
“周娘子!你来了?”周安宁轻柔的声音响彻在周萋画的身后。
周萋画连忙收神,“臣女见过七公主!”
周安宁双手搭在周萋画的胳膊上,微微一用力,便将她搀扶了起来。
对上周安宁的双眸,周萋画不禁暗暗吃了一惊,她的眼睛竟然红肿无比,宛如要涨裂一般,“七公主,你……”
周萋画当下心想,周安宁肯定是担心陈泽栋才这般难过。
根据外祖母所言,五日期限已过,得不到谈判意向的匈奴贸然出兵,父亲率兵迎战,国公府诸位郎君英勇冲在前面,最终击败敌军。
除去秦简,另有多位将士受伤,外祖母虽然没有直说是谁,但从她的表情里,却也能看到悲伤。
周安宁连忙拿帕子沾了沾眼泪,“让四妹妹看笑话了!”
“公主是在担心吗?”周萋画委婉地问道。
周安宁眼眶擎着晶莹的泪珠,却轻轻地摇着头,“没有!”
“那您为什么哭呢?”周萋画感觉她的眼泪快要被周安宁勾出来,将头侧向一旁。
“我下个月就要出嫁了!”周安宁却说出了一个让她无比震惊的消息。
侧到一旁的头立刻转了回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安宁,“公主,你……”
“我下个月就要出嫁了!”周安宁看出周萋画的怀疑,再次肯定地重复了一遍,可这一次,她眼眶里的泪珠,终于滚落了下来。
“是哪位郎君,有幸娶到公主!”周萋画的心中犹如被一只小鹿重重地撞击着,这世间最痛苦地莫过于如此,曾以为经历过种种波折,可以跟自己爱的人白头,但结果却是一场空。
“并州总管独孤略!”周安宁轻声回答。
周萋画听说过这个名字,独孤世家门庭光耀,功勋卓著,而他则是独孤家留下的唯一血脉,原本这次的北征突厥之战,他也要参加的,但有朝臣进言,要为独孤家留后。
周萋画十分不解,独孤家需要留后,那郡公府宋家就不需要了吗?
“父皇的旨意,过完今日,我便要开始准备我的嫁妆了!”她的手不停地揉搓着,很多话想说给周萋画,想让她代为转告给陈泽栋,但话到嘴边却迷了路。
最后,她只是从袖带里掏出一枚小小的珠花,“帮我还给他!”
说完,她不回一下头,转身而去。
不知是哪位调皮的娘子,猛然摇动桃树,大片大片的桃花像雪片一样落下,周安宁穿梭在桃花雪中,如那驾鹤西归的仙子。
周萋画的眼睛却被眼泪糊了起来。L
☆、320 今儿有忌讳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想起爱情,周萋画脑中总会莫名冒出这两句词来,但自来到溏朝,她所经所看的爱情,虽都感天动地,却没有一桩可天荒地老,都是还未等两人经历生死,天亦不由人。
于是,她不得不承认,这首词的后面一句讲得才是爱情的真谛,“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冬去春来,爱没变,却再也没有相爱在一起的条件。
上世,周萋画生长和平年代,战争距离她甚远,但当战争就这般残酷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周萋画除了感叹自己的无奈,竟不能做任何事。
出了皇宫,周萋画没有直接回自己家,当马车路过郡公府时,她便让春果上去通报,她突然很想见冬雪,很想知道秦简的一切。
春果匆匆回来,“娘子,听那看门人的意思,好像她也知道秦义士出事了!刚刚着急去国公府了!”她直直地看着周萋画,等待着周萋画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