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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早就已经有离开的打算了吧,那一天的吵架不过是让事情升华到了另一个境界。可是他从来就没有觉察。
“爸,你是不是跟大婶吵架了?”浩扬早就发现他爸神色异样,垂头丧气,一脸死气沉沉,根本不像他平时酷霸狂拽的风格。
“几天前大婶来看过我,在外面哭得很伤心。”浩扬意有所指地说。
周世珩愕然,薄唇微微开启,好像叫这个消息打击到了一样。然而,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爸,你们是不是因为我吵架?”这孩子其实也是敏感的。沈岩自从生了宝宝后,每次来看他,玻璃后面的那张脸上总有难以掩盖的悲伤。
“我对她说了对不起,也不知道她听见没有……爸,你有没有对她说过对不起?”
有没有说过对不起?
可惜,我没有。
因为我爱你,所以你回馈给我同样的爱和理解都是理所当然。
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理所当然。
周世珩终于意识到,他此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是多么荒唐无理。所以她跑了,被自己气跑了。
“她走了,带着念念离开我了。”他满是心酸地说道,抬手捂着胸口,痛心疾首的模样。
浩扬从来没有见过他爸这样,“那就把她找回来。”
周世珩抬起头,鼻尖处冒着小小的汗珠,不知道是痛还是难过。
“大婶会原谅你的,你快去把她和妹妹找回来吧。”浩扬的眼睛里透着诚挚和信心。
周世珩默默地和儿子对视了几秒,终于点头,“好,一定把她找回来。”
从医院出来他去了君雅,这里是他们曾经的家,因为很久没有住过了,空气里都是清冷孤独的气息,他愣愣地站在客厅里,竟不知自己要干什么。
她并不是一个热闹的人,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安静的,可是如今少了她,房子空了,心也空了。他踱步上楼,每一个房间都走了一遍,卫生间,厨房也一一走遍,然后他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女人已经成功地挖走了他的心。
胸口立刻传来一阵痛意,那痛好像来自骨髓深处,像蚂蚁在一点点啃噬,不知道哪一刻会穿透他的骨血,将那个血淋淋的大洞露出来。
要找到她,今天一定要找到她,否则他似乎熬不到天亮。
他想到了李芷萌,她也许知道沈岩在哪儿。于是他敲开了邢涛家的大门。他此时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想法一点逻辑都没有,如果李芷萌知道,沈家人怎么会那般失意呢?
邢律师看到他,表情一贯的不友好,周世珩坦然地笑了笑,想揍我你就揍吧。他早就做好了挨揍的准备了。
结果下一刻,邢律师的表情就收了回去,“进来吧。”语气里说不出的落寞。
周世珩跟在他身后正要问,邢涛已经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手指在玻璃茶几上面笃笃敲了两下。
周世珩随着他的暗示看过去,便看到茶几上面的字条,顿时刚刚冒出的一丁点希望就跟泄气的皮球似的,嗤地一声立刻就没了。
我走了,不要再找我。
原来这还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离家出走事件。
周世珩呼了口气,这情况比他想得要严重。“报警没有?”他问。
邢涛摇头,“没有。”
周世珩面露嫌弃嗤了一声,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厉局长,帮我找个人。”
F市的公安局长厉国生下个月就要退休了,听说周家丢了人,立刻吩咐下去:一定要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找到人。
于是这个晚上,F市的公安系统很多人都被召回来加班。
作者有话要说:这还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离家出走事件……哈哈。
有妞子呼吁虐沈菇凉?周总已经嚣张很久了,先让他吃瘪吧
第49章
两个同时丢了女人的男人;前一刻还在为曾经的过节看彼此不顺眼,而这一刻却又因相同的遭遇成了同命相连惺惺相惜的革命同志。
所以人的关系总是在不经意中会产生微妙的变化;不管是情人还是朋友;甚至是敌人。
周世珩手里握着酒杯晃了晃,暗红色的液体在杯子里荡来荡去;心情就像这浓稠的颜色一样,暗沉得有些化不开。
“我们俩是不是太失败了。”他的口气透着明显的无奈。过年他就三十七了;邢涛也三十六了;竟然连怎么留住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知道。
其实爱情的成熟度跟年龄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二十几岁的愣头青;甚至是十七八岁的小毛孩都有可能比他们这两个大叔级别的人会讨女孩子欢心。
“你用错了方式。”邢涛淡淡地说道,他此时才看清这个男人有多么喜欢他家小表妹。“明明在乎得要命;偏偏要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现在好了,人躲起来了,你想说人都听不到了。”
周世珩皱了皱眉,这家伙竟然当面揭他的短?不过看对方一脸的诚挚和郁闷,他立刻心平气和了。
“我以为她都懂……”他轻声说道,仿佛在喟叹什么一样。她心思细腻,性子又那么敏感,他所做的一切以为她都懂。
“那是你以为。她心里想要什么你懂么?”邢涛反问。
周世珩愣了愣,突然陷入了沉默。是啊,她,到底要什么呢?
“你看,你都不懂得她要什么,凭什么认为她都懂你呢?”邢涛继续说道,“沈岩和别的女孩子不同,她从小在一个不安定的环境里长大,骨子里坚强又自卑。在你面前她是没有自信的,她以为在你眼里她和别的女人没有什么不一样,所以她一直等待的其实就是你的一句承诺。”
周世珩只觉得心里憋着的一股情绪忽然间就冲破心肺冒了出来,一时间,郁结的心情和紧张的神经都得到了缓解似的。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的。
以为给了她不一样的,她对自己而言就是不一样的了,这是不够的,爱,是要说出来的。不求让天下人尽知吧,起码得让她知道。
“你呢?你的女人为什么跑?”礼尚往来,周世珩也关心了一下邢涛。
“我跟你差不多,犯了类似想当然的错误。”邢涛回答说。
他和李芷萌的变故全因狗血的前女友事件。
邢涛大学时候的女朋友从国外回来,前女友看到他风采依旧,潇洒随性,有那么一点想破镜重圆的意思。不过邢涛已经表明立场,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前女友貌似很伤心,在酒吧喝醉了。打电话给他时,醉话连篇。邢涛想,到底同学一场,怕一个女孩子在酒吧那种地方会吃亏,所以开车去酒吧把她送到宾馆。就那么狗血的巧合,被李芷萌看见了。
“因为觉得无愧于心,所以根本不屑解释,我的心意以为她都知道……”邢律师垂头丧气地样子还真不多见。“爱,其实是要表达出来的,她误会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是我做得不够好。”
所以骄傲的老男人的通病就是,死鸭子嘴硬,明明视你如命,嘴上就是不肯说。
承认一句我爱你,到底有多难呢?
两个小时之后,厉局长的电话来了:“长途汽车站的监控显示,她们两个上了去H市的汽车。我已经联系了那边的局长,很快会有消息的。”
“谢谢你,厉局长。”周世珩挂了电话,抬眼对邢涛解释说,“她们去H市了。”
邢涛立刻就站了起来,转身回房间拿了一个包,“走,去H市。”
“现在?”周世珩愕然,“可是我们不知道她们在哪儿。”
“我知道。”邢涛说,“李芷萌家在H市。”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两个男人却精神抖擞,一丝困顿的迹象都没有。两人轮流驾车开上了高速,从这里到H市,一般需要五个多小时,然而因为是晚上,车速稍微缓慢,到H市时已经快六点了。
邢涛所谓的知道李芷萌家在哪儿就只限于知道她是H市人,至于具体的哪条街,哪个门牌号一概不知,对此,周世珩觉得很郁闷。
更郁闷的是,到了这边才知道,李芷萌家并不是在市里,而是下属的某个县,车程还有一个小时的样子。所以一个小时后,他们把车子开到县公安局的门口时,天已经大亮了。
县里的局长见到省里来的两人重要人物,客气地问他们:“要不先吃了早饭再过去。”
周世珩立马拒绝了,“不用了,麻烦你先带我们过去吧。”
李芷萌家就在小镇的路边上,独门独院的一栋三层楼。车子停在李家门口时,附近早起的居民纷纷过来观望,一大早的,警车开路,老李家出什么事了么?
局长上前敲开了门,“请问这是李芷萌家吧?”
李妈妈正在院子里洗衣服,打开铁门看到一个大盖帽,顿时吓得不轻。是孩子们出什么事了吗?车祸?绑架?她一脸惨白,立刻转头朝里面喊道:“老李老李,你快出来。”
李爸爸手里端着刚泡好的茶,甩着步子慢悠悠走过来,“干什么,一大早叫魂呢。”
男人到底比较有见识一点,看到门外站着的人,立刻哎呦了一声:“曹局长。”这真是稀客啊。“快进来,进来说——我说你别挡着门啊,把那半边门也打开啊。”
曹局长迈进一步,笑着说明来意,“这两位省里来的同志要找你们家姑娘。”
李妈妈打开另一半铁门,这才看到曹局长身后的两位高大年轻的男人。这样的人物,穿着,气质,一看就不是他们这儿的。
“阿姨,我是来找芷萌的。”邢涛到了这儿,好像到了自己的地盘似的自来熟了。
李妈妈定定地望着他几秒,好像忽然间认得了,“啊,你是邢、涛?”李芷萌之前给家里发过照片,眼前这人就是未来女婿,果然是卓尔不群啊。
邢涛搓着手,又正式地叫了一声:叔叔,阿姨。
曹局长功成身退,告辞先走了。
“萌子和她弟弟出去跑步了,你们先坐会儿,他们很快会回来。”李妈妈一边倒茶一边说道。
周世珩已经急得不行,根本没有心情喝茶,“阿姨,沈岩呢?她也不在吗?”
“小岩?”李妈妈抬眼,“她没有来啊?”
“没有来?”周世珩心里猛地一沉,彻底掉进冰窖了。
“萌子是一个人回来的。”李爸爸十分肯定地补充道。
周世珩只觉得自己掉进冰窖的那颗心又被人拿棍子往下戳了戳,于是沉得更彻底了。
这时,院子里传来说话的声音,“萌子回来了。”李妈妈立刻迎出去。
李芷萌和弟弟出去跑步,回来时带了镇上的早点,两个人正有说有笑,一进门看到屋里的人,顿时一愣。看到邢涛没什么,关键是周世珩……他怎么可以在这儿。
所以下一刻……李芷萌转身就跑。
屋子里的人都傻眼了,还没搞清什么状况呢,眼前一阵风闪过,邢涛已经拔腿追了出去。
小女人的腿怎么能跑得过身高一米八多的男人呢,才出院门口,她就被一把揪住了。身子被重重的一扭,她啊呀一声跌进他怀里。还正晕乎呢,背后就环上来两条结实的手臂,把她紧紧地箍住了。
“你再跑,再跑啊……”得逞了的男人,还不忘在耳边咬牙切齿。
“你、你、你放开我。”她在他怀里挣扎,可是男人的力气出奇的大,她怎么也挣脱不了。
“放开你,放开你又跑么?想都别想。”一天一夜没见人了,还不让我抱回来啊。
挣扎是徒劳,李芷萌终于认清这个事实,她喘着气,“你快松开,我要被你勒死了。”
邢律师终于厚道地松开了手臂,看着怀里满面潮红的女人,他真想一把扣住脑袋,把她压住狠狠地吻。不过眼下还有要事啊。
他回过头,果真看见他的大老板周总黑着一张脸,满眼怒气地瞪着他们俩。等急了吧,都。
“那个,沈岩呢?她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邢涛摸着女人的脸,低着头,此刻眼睛里的温柔都能化成水了。
显然邢律师已经把逼供当成了*。
周世珩的坏脾气已经完全按捺不住了,呼呼走到两个当着他的面就*的下属跟前,沉着脸,“快说,沈岩在哪?”
李芷萌还是很怕周世珩的,到底在他手底下做了那么多年,而且这男人的坏脾气她也见识过,所以即使被自己男人护着,嘴巴还是有些哆嗦。“她不在……这儿。”
周世珩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你骗谁,你们明明一起上车的,我警告你,你敢把她藏起来,我立刻开除你。”
“开除就开除。”邢律师挡开他的手,把自己女人的手捞了回来,捏住手腕揉了揉……都红了,真粗鲁,难怪沈岩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