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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犹豫。
而且顾梓璇在里面，进去肯定要说一些跟成瑾什么恩恩爱爱的话，仇恨当前，想起那些小年轻的你啊，爱啊之类的，他们觉得伤风败俗，没上一辈人矜持含蓄之外，也不想听，就没动。
爸妈都没移步。
黎姿则看了看，就不是很放心了，想跟进去。
结果，不等她走到门口。
余光扫视到她的邱铭衍就眉头一蹙，下一瞬就直接将门关上。
快合的力道让黎姿猝不及防鼻子被撞。
一刹那，身为大小姐，优雅从容，一辈子都从未被这么对待过，嫁给封家后更是社会各个层面都更被恭敬对待的黎姿，如今就因为被这样一家医院的一个普通医生如此对待，惊愕之余，也有些说不出的火气了。
【6。5号爆更】第23更
“邱教授，你……”
邱铭衍却压根不介意，拉开门，这像是“才”发现他失手般，笑了下，道：“哦，抱歉，没注意到。怎么？我们要给封总臀上肌肉注射，需要脱裤子，黎太太想进来参观？”
这叫什么话！成瑾是她小叔子，她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伤风败俗，有伤大雅的事情？
当下，从未被这么调戏羞辱过，还言辞如此直接粗鄙，明明话语在道歉，但是姿态眼神写满故意与挑衅的邱铭衍，就让黎姿真的是看这着有十万个想斥责！
可是家教又不能让她此刻说什么，看看环境，她只能识大体的道一句，“哦，我没有这个意思，那我在外面等着吧。”
就退了一步，站了出去。
如此，就将封家人成功都集体阻隔在了门外。
邱铭衍挑眉，“还有谁想进来的吗？”
门边上，本身先前也没出去的封丞婕，就在看了看后，借坡下驴的走出去，顺道说：“没了，我们相信邱教授救我弟弟，保护我弟弟的心情的。不用进来了，我也出去吧，你忙吧。”
就走了出去。
封家二小姐封丞婕都带头走出去，还说出这样的话。
谁再想为了封旌国献殷勤，进去跟着顾梓璇，看她要做什么，就变成不信任邱铭衍了。
邱铭衍可如今是封家的恩人，他们哪敢？
当下不管是随从也好，保镖也好，佣人也好，护工也好，都没人敢再上前。
纷纷摇了摇头，道：“不用不用，邱教授忙吧，我们等着就好。”
就一个个安静站在了门外。
见状，邱铭衍唇角冷笑挑了下，再看看那大小姐气质浓的有点过头的黎姿，斜睨一眼，就关上门，转身彻底走回了病房。
……
拉上长长的医用隔帘。
一瞬间，饶是邱铭衍想好，把封成瑾如今的状况都跟顾梓璇详细说一说，虽然有困难，但是还是有希望。
看到顾梓璇状态的那一刹那，所有有困难的话，一字半语都不再能说出来。
怎么说呢？
本身就纤瘦的体型，经过这些日子的折磨，憔悴的已经更加纤瘦。
那惨白的唇色，微寒的鬓角，看的出她现在气血不好，很是体虚。
再看看她眼神里的色泽。
老余曾经追着顾梓璇跑的时候，身为同学兼随行的他，不是没看过。
那个时候她明艳动人，笑起来跟现在的封橙悦一样，眼神弯弯的，不娇柔，不造作，纯净不含杂质不说，会有种让人沁到心底的舒服，说像邻家妹妹，少了点高贵的气场，说像高不可攀的女神，却也没让人有那么大的距离感。
总之，漂亮的不能再漂亮，性格又好的她，让他们曾几何时，都觉得老天能生出这样的女孩，真是落入世间的天使。
只可惜……
邱铭衍心狠狠一颤。
老天这八年到底做了什么？
如今的顾梓璇已经彻底褪去了昔日的感觉，眉眼间全部都已经是被岁月折磨过的悲凉。
这种静冷与沧桑，本不该是她26岁年纪就该有的东西。
但是，婚离了，家败了，爱人病了，结婚不可能了，甚至有可能她的孩子……
不怪邱铭衍多想，能猜到这一步，毕竟是医生，有些医学的东西是通的，顾梓璇的身体状态太差，让他不由不联想什么，更何况她的手自进来就捂在小腹……
邱铭衍说不出话，不敢相信那该是一种怎样毁灭性的打击。
再想着曾经他不赞成她跟余远堔在一起，理由是，“太漂亮的女人都是红颜祸水，你相信我这句话。因为有些麻烦她不去找别人，别人都会主动来找她，你跟她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会祸事源源不断的。”
那个时候，他是真心想为了余远堔考虑，才会极力拦住余远堔，想把顾梓璇推给封成瑾。
可是，经过那天手术台上的一幕。
他开始后悔，懊恼，为什么当初要给封成瑾创造各种机会，让封成瑾去跟顾梓璇在一起呢？
如果跟了余远堔。
老余家的情况他还是了解的，不管外面的是非，口舌，甚至麻烦再多，余家人全部喜欢顾梓璇都喜欢到了骨子里，即便有错那也都是别人！即便有祸，也是全家一起承担，不会忍心苛责她半句的。
如今，顾梓璇双眸淡了，唇角散了，身子清简了。
甚至连整个人的气韵都变了，昔日那双明眸焕彩的眼神里，让邱铭衍最心痛的。
是彻底变了色泽，只剩清冷与无光……
邱铭衍不知道说什么，心像是被车轮狠狠碾过，眼神里也是止不住的轻颤，不忍心再开口跟她说半个字封成瑾病情还有不稳定的情况。
就顿了顿，温声道：“他现在的情况很稳定，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苏醒的可能性很大，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后遗症什么的都不用担心，我会给他好好治疗的。现在我给他检查下身体，再打一针，一共就占用2；3分钟时间，我忙完了你慢慢看，行么？”
一切，自然都是以封成瑾的身体为首要关注的点，顾梓璇自然没有任何异议，况且邱铭衍句句字字都说到了让她放心的点，肩膀缓缓松懈下，内心这些天失去消息的不安终于得到解救后。
就笑着点了点头，“谢谢。”
邱铭衍抿唇，摇头道了句，“不用谢。”
就给护士挥了下手，让护士给封成瑾准备打针。
而他则是翻开封成瑾眼皮看看，微侧脸颊，将封成瑾的后脑勺看看，最后又在封成瑾脸上拿钢笔戳一戳，在耳边打打扳指等，看看封成瑾有没有细微苏醒的神经元反应。
开始检查。
【6。5号爆更】第24章
检查过后，邱铭衍就出去了。
走也没有走太远，就在帘子那端等着，一边佯装记录病情档案，一边阻止着封家人可能进来的搅局。
床边。
顾梓璇看着沉睡中的封成瑾。
就静静的笑了起来。
顾梓璇的笑很好看，只是这一刻看着，总是觉得有点飘渺……
因为她的凝视竟然不带半点哀伤，看着封成瑾，似乎并不像是看着不能醒来的病患，而是只在睡觉的爱人……
轻轻拉起他的手，顾梓璇双手合十握着，将鬓角轻抵在他的指头上，她又笑了下，“成瑾，累不累？”
封成瑾没有说话，“……”
顾梓璇就勾勾唇，更幽幽道：“我猜你挺累的，这一路上有些事，你瞒了八年，忍了八年，甚至见到我后，一度都在徘徊中度过，你应该是放弃过的吧？不然初次见面，你不会装作完全不认识我，只是那么静静一笑就放我走，还转身去了相亲宴。”
“只是谁料到事宜愿为呢？你做好了一切姿态只拿我当个陌生的女人，可惜也架不住我婚姻的失败，你看到我的心疼。你动摇了，也开始惆怅了，即便你开始明白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之间有误会，你还有机会，你却已经不知道这样已经家庭结仇的情况下，要不要再相认。”
“我猜……那段时间你一定狠狠纠结过吧？”更清浅笑笑，顾梓璇道：“你那么倨傲的脾气，又受的是这样的教育，别人的女朋友不小心睡了，都能自责八年，别人的婚姻你又怎么敢去撬动？更何况面对的是把责任感看的比你还重的我？”
“你想让我离婚，你又不知道跟我怎么开口解释这八年的你来我往，你想让我跟你在一起，你又知道前面路障重重，我如果不足够爱你，肯定坚持不下去这条路。”
笑笑，顾梓璇望着封成瑾，淡淡道：“所以你好傻，别人追女人追一次，你追了两次，为了让我爱上你，你无所不用其极。当然，你也好没有自信。你甚至不知道如果直接解释了这八年的经过，我会不会因为时间太长了，对你的感情淡了，或者，觉得你做的这些事太过分了，反而直接恨上了你，你跟我之间再也没有机会……”
“这一路，你都爱的小心翼翼，只为给我编织一个不用醒来的梦，甚至你偷偷的去活动关系，试图在你父母家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让我父亲恢复曾经的官职，你想拿事实说话，而不是开空头支票。你感动我，给我求婚，计划带着我去扯证，你不想等待，你只想拿婚姻把我套牢，让我不会有离开你的机会。你一切都计划的很好，再让我怀孕，准备等稳了后，再去你家。你知道可能多少会让我疑惑，也会觉得有点儿委屈，但是你没办法，你所有计划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我少受伤害的情况下，嫁给你。”
“只可惜，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的如此复杂，赫启默的事情更是让你不自信的绝望又扩大了几分，你开始忐忑我到底爱家人，还是爱你。到来的梁诗曼事情更是逼的你只能提前现了形，一切都是欺骗了，你很明白。所以你挨了打，也沉默。只是这种情况下，明明你再解释下你曾经为什么要动手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但是你太了解我了，你不想让我承受你爷爷失去的真相与痛苦，你宁可什么都不解释，只用诚意做到让我相信……”
说到这里，顾梓璇就彻底停下来了。
一段絮絮叨叨，不会有人回答的话，让门帘外，邱铭衍跟小护士的眼神都空洞望着前方。
里内，顾梓璇的眼泪静静无声的流了封成瑾一整个手肘时，也说出了更让邱铭衍跟小护士绝望的话。
“成瑾，门外的雪冷不冷？石凳凉不凉？面对我的冷漠与绝情，心痛不痛？”
封成瑾没说话，“……”
“这次受的伤，上次受的伤，上上次在医院打架受的伤，八年前为了我打架手的伤，疼不疼？”
封成瑾没说话，“……”
“这八年来，你徘徊疼痛的每一夜，忐忑被误会的每一天，那些做过的，错过的，想念的，却无法相拥的，更不能解释的，苦不苦……”
刹那，连邱铭衍一瞬间都忍不住憋出了眼泪。
最后，顾梓璇也就在贴着封成瑾的手心，感受着两人十指交叠，求婚指环相扣的指尖温度，哽咽哭道：“最后，如果说，我好爱你，我爱了你八年没有变过，不因任何事发生过动摇，不管是过去还是如今，我跟你跟感情一样如初，我前些天那么冷对着你只是你猜的第二种，不想再让你在艰难的处境中背负为难，我们的孩子是宫外孕，我们的孩子没了，我觉得我们没希望了，我不想再连累你受半分你父亲的苛责，我面对你的那句原不原谅你，我的答案是肯定，我想要你，我想你一辈子陪在我身边，我们生儿育女，一直到老。你愿不愿意醒过来？”
一瞬间，整个病房的空气都跟着颤抖哭了起来。
开始是一圈波纹，继而是一圈涟漪，再到后来，听着那顾梓璇从清浅，到隐忍，再到哽咽，到放声崩溃出的哭声。
小护士一下率先忍不住，捂着流泪的双眼，拉开门跑了出去。
这一幕让人太错愕了。
封家人一时之间，都忍不住透过门，看向了里内。
顿了顿，邱铭衍也很快通红着双眸，在狠狠的睨了封旌国一眼后，冷抿着唇快速离开。
病房门大开了。
风卷着浅蓝色的帘布，吹开了一丝病房的视角。
病床上，封成瑾始终闭目，安静且没有知觉的沉睡。
床边上，顾梓璇握着他的手，趴在病床边，哭到撕心裂肺，哭到声哑……
V420：永生花……（前面的章节序号忘了加，这一章顺延排。）
一时之间。
封家人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一幕。
怎么……会哭成这个模样？而且，连小护士，邱医生都跟着哭了？
空气的颤动间，他们好像能猜到什么，但是从感性上来说，又不愿相信什么。
封旌国跟叶锡兰脸上，都尴尬的凝了凝，有点无法面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