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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本不想来此,但是也拗不过白颜泽的一再要求。我的体格虽然偏瘦,但是不似男宠优伶那样纤细,再加上习武之人总有那么点气势,我又下意识的挺直腰板,摆出掌门人一贯威严的样子。
白颜泽悄悄把我拉入怀中,耳语道:“做出点样子不成么……?”
我撇撇嘴,照着他的意思放松了身体,慢悠悠地吃起了葡萄。
下一刻我就差点儿噎死自己——怎么在人群中看到叔父?我吓得一哆嗦,马上做出千娇百媚状黏在白颜泽身上。好在叔父根本没兴趣打量我,似乎正在跟附近的官员寒暄。
刚准备松口气,却又听到白颜泽近在耳侧的笑声:“这模样真是容易引人犯罪,不如就在这要了你吧……”
我脑子嗡的一响,身子瞬间弹开,他却毫不犹豫地搂上了我的腰把我拉了回去,我抬头一看,他正舔着自己的嘴唇,非常之魅惑。
“你、你不会……”我干笑了几声,想他该不会那样荒诞吧?
“容与真笨……”白颜泽看着我,眸中暖意融融,嘴角也挂上了宠溺的笑。
我有些不自然地推开他,别过脸去自顾自地吃东西,但是这时候却有人过来溜须拍马,这人竟用“国色天香”来形容我一个大男人!我、我忍……但是下一个竟然更过分,让我当时恨不得下去抽他两耳光让他看清我是男是女再开口。
我的临界点终于在一个人说我一定能生个皇子的时候到达了,可当我狠狠瞅过去的时候满肚子的怨气此时只化作了一句阿弥陀佛——说话的人竟然是六王爷林风澈!
而坐他身边就是沉稳冷峻的林景和。
据说林景和已有篡权夺位的野心,而如今在这种宴席上他还是谈笑风生,恭恭敬敬地敬酒,一点都瞧不出端倪,绝对能让不明所以的人怀疑那说法是空穴来风。
作为一国之君林含笑时,他对帝位虽不甚在意,但确实是个明君。勤政爱民、从未设置过苛捐杂税,深受百姓爱戴。所以此时皇城外,京城的居民正大放烟火,为这位君王祝福着。群臣入座,向林含笑敬酒,林含笑手握九龙金杯向座下众人遥遥一举——
展现的就是真龙天子的威严!
歌舞助兴开始了,先是听到竹笙悠扬,一群粉黄罗裙女子从左右两边至殿前,挥着雪扇旋转起舞,个个是身姿曼妙,我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听着筝声轻奏,玉笛飞扬,真可谓赏心悦目。
忽地,有花瓣从天而降,红白交错,飘飘洒洒,琴笛合奏也换了曲调,我不由睁大了双眼,看着这漫天花雨中,一抹浅浅白影似从月中踏出,数十名女子旋转着围成一圈,迎接那白衣女子。那女子落在中央时,围成一圈的人向后仰去,自我这个角度看,就像是开成了一朵美艳的花,白衣的花神在月华中翩翩拂袖。
白衣女子动作优雅,轻易便夺去了所有的视线,先前的所有女子不知何时已然退去,独她一人挥舞广袖,随着筝乐翩然而起,姿容绝美的脸上一双美目流转。
“那女子是谁?简直貌若天仙啊……”我挪不开眼,只怔怔地开口。
“……她叫青黛,是京城非常有名的舞女。”白颜泽亲手剥了一颗葡萄往我嘴里塞,我叼着那颗葡萄,却忘了怎么嚼。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不要把这篇文当做我的水平啊口胡hhhhh
☆、第二十章 凉夜
花止,人退,掌声许久不绝。
初夏的夜风缓缓吹过,天上的星河璀璨,脸上的面纱泛起波澜。我怔怔的眼神终于收了回来,正欲站起身,白颜泽却按住了我的手。
我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来:“放心吧。”
离去之时,等候多时的外国使臣正纷纷奉上奇珍异宝,只可惜我急着想要追上青黛,所以无福观赏。
离开众人视线后,我马上扯下脸上面纱,开始在四通八达的宫路之间寻找起来。
青黛他们并未离去,我很快就找到了她所在的梨园。看守的人看到是我,也并没有多加阻拦,而我见到青黛时,她正在梳理自己的头发,皎皎月光下素颜的美人长发似瀑,若是寻常男子见此美景,恐怕早已丢了魂魄。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在下离容与,仰慕青黛姑娘已久。”
她轻轻嗯了一声,便没再有其他反应,连我是怎样进来的都不管不问。
我不死心地旁敲侧击着:“姑娘如此天姿国色,想必令尊令堂也定不是平凡之人。”
先探探再说,也许只是个重名的巧合呢。
她的梳子似乎卡在了一个地方,继而又冷漠地抬眼看我:“与你何干?”
我现在的视力因为内功心法的缘故远超于常人,青黛玉颈上的璎珞项圈在此时便吸引了我的注意。又猛然忆起,当年那疯子曾数次提起过一个项圈,该不会……
我仍旧死皮赖脸地问道:“姑娘可知自己的故乡在哪里?”
“不知。夜深了,公子在这儿恐怕也诸多不便吧?”她眉头微微蹙起,很不耐地在下逐客令。
我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脱口而出:“且慢,在下或许知道关于姑娘父亲的事情。”
青黛却很是淡漠地嗤笑一声:“那又怎样?一个把我抛弃的父亲有与没有有什么区别?”
“姑娘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却把父亲留给自己的东西随身携带,这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吗?而且事情或许并不像姑娘你想象的那样。”我决定放手一搏,便把这句没根没据的话说了出来。
果不其然,她面色有了几分变化,屏退旁人,用充满警惕的眼光看着我:“你有什么目的?”
我一怔,然后摇摇头:“在下并无什么目的,只是姑娘的父亲与我颇有渊源罢了,若是姑娘不想再提起陈年往事,只当我没有来过此地。”
青黛沉默下来,摇曳烛火下,她的淡漠的面容如同细瓷般精致,整张脸没有一点瑕疵,我忽地为她难过,颠沛流离的童年是否让她已心如磐石?
“你刚才说……事情并非我想的那样?”青黛内心似乎已有了些动摇。
“或许你的父亲不是将你抛弃,而是念着你的名字直到他死呢?”
青黛的手一抖,那只步摇掉在了地上,显然已心乱如麻,可她面上却依然强作镇定:“……他死了?”
我无言,只走过去将那步摇捡起来放在了桌上,过了一会儿才道:“我跟他相处的十几年里,他念得最多的两个字就是你的名字。”
眼前的美人儿似乎不愿相信,转过头去:“那又与我何干?”
“我幼时初次见到他时,他已是神智不清,却把你的名字在心上惦记了十多年,你说这样的他,会亲手抛弃你吗?”
“神志不清?你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我。”青黛的眼里有了些许期盼,她虽然以冷漠来保护自己,其实仍旧心思简纯,竟然这样简单地就相信了我。
可我只能摇摇头:“抱歉,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我至少可以陪你去找线索——”
早就觉得这个疯子身上应该有我不知道的秘密。他是若安亲手所杀,但是若安当年到底为什么要杀了他,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一时兴起?我私心里其实也想知道若安他当年的动机,而这些事情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我并没有告诉她。
青黛低着头不说话,似在苦苦思索着什么,许久,她抬起头:“你是‘点冰蝶’离掌门?”
“正是在下。”我微微一笑。
“我相信你,”她的眼神忽地坚毅起来,“我想要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我点点头:“这件事我其实也想要搞明白,自然愿意效劳。”
于是我将除了他的死因之外的事全都告诉了青黛,但那些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她听完后点头道:“小女子虽不是江湖中人,但从小跟着班子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冒昧问一句,公子是否也知道西城百凰?”
“西城百凰?自然是晓得的。”
传言说西城百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人间世事凭他掐指一算自能得知,而他早年也算是游历江湖的前辈,对上一辈的事儿应该更是了解才对。西城是指我国的西乌城,百凰则是他的字,他的名号太响亮,以至于几乎没人知道他的原名是什么了。
“这样一说,其实我与他还算相熟。”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笑意不觉就挂上了嘴角,“只是他的条件太苛刻,我担心……”
青黛坚定地摇摇头:“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再更变了,公子若是有所顾虑大可不必同行。”
看她坚毅的样子,我心底也不由佩服起了这个如此有主见的姑娘,于是说道:“既然决定陪姑娘同行了,怎会再更变?也别公子公子的叫了,称我容与便好。”
“那唤我青黛便是。”她道,“时候不早了,明日还有些事要办,若公子得空,我们后日就动身如何?”
“云起客栈,随时恭候。”说罢,我便回身离开了。
人生无常,造化弄人,若安的身上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虽然我很清楚自己与他除了仇恨已无任何瓜葛,但是潜意识里对他的追寻一直没有停过,就好像他当年送给我的玉箫,如今我都还一直留在身侧。
恍惚地走过长庭时,我遇上了一个女子,依稀记得她就是上次在御花园匆匆一瞥的那一个。
那女子一身水蓝华裳,月下花影中背对着我独自站立,双手应是合在身前,一圈流珠发饰绾住那三千青丝。
这次看得清晰,而我的脚步在那一刻顿时僵硬——
碧萱!
当年我磨着白颜泽说那时的事,他也就含含糊糊地告诉了我,说是碧萱在我被他们带走后跟随上山,想以自己的性命作交换求他们放我走。她在琉玉山庄外苦求了半个月,无人理会,最后晕倒在庄门前。回想那时,正是我逃走的日子,如果那个时候我到庄门前看一眼,今时的一切可曾会是这番样子?
——大概在数年前分别的那一刻起,就已注定了彼此的命运。
我逃走时遇到了白颜泽,他欲擒故纵,并没有追我,而是回了山庄。那时他刚好遇到有人在拖着虚弱不堪的碧萱,不知怎样处理,于是他一时兴起,便把碧萱带了回去。待她醒来,白颜泽对她说若她喝下梦三生必放我走,碧萱不知那时我其实早已逃之夭夭,为了我的安稳,她宁愿抛却自己过去的种种往事。
说起来,终究是我对不起她。
“碧萱……”我终究还是忍不住过去唤她的名字。
她缓缓回头,面容有几分憔悴:“你是何人,怎可直呼本宫名号?”
她的眼底有几分清冷,但根本没有在意名号的意思,虽然知道她已忘记我,可还是怔了怔:“碧萱……你真的……”
“我觉得你……好眼熟,我们曾见过?”几年不见,我想她应该容光焕发,可她现在娇弱的面容竟如同捧心西子。
我走近她:“陛下对你好不好?”
“无所谓好或不好,他有意却无心,”她还是挂着笑,肩膀瘦弱,惹人怜惜,“本是毫无纠葛的两人硬放在一起又能怎么样呢?”
“你……”我想说话,嗓子却像被什么堵住,只能垂头无言。
“没想到在临走前还能遇到一个故人,我很满足了……公子可否陪我走这最后一程?”她抿着嘴角,却有丝丝缕缕的血迹染红她的胸前。
“你这是怎么了?!”我看她的身体如枯叶般下坠,一瞬间惊慌失措,闪身过去环抱住了她。
她无力到几乎睁不开双眸,手却还是轻轻抓住了我的衣襟:“容与,真的是你……我好幸运,还能再看你一眼……”
“碧萱……你还记得我?”她轻轻依偎在我的怀里,已是疲惫不堪。
“梦三生无解药,但以青霜毒……可以破解,毒发后,还能再苟活一个时辰,真是……太好了……”她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滴到我的手上时,已是冰凉冰凉。
“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我知道,青霜毒不算什么厉害的毒,但与梦三生一起服用,最多活不过一个时辰。唯一还好的是,死之前不会感到痛苦,只是倦意愈浓,闭上眼睡着了,便再也不会醒来。
“因为那日我在御花园中见到你,脑海中就总出现……你的影子啊,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她双唇渐渐失去血色,纤细的手指也颤起来。
我鼻根发酸,心口如同压了一块千斤重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我知道,今日你一定会来。掌门啊……其实当年我就看得出……你满心都是那个‘玉颜’了,可是我……”她闭上眼,泪又浸湿了她幽长的睫羽。
我紧紧抱住她,发现已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只看到黑夜的幕布上是烟花如梦。
剩下的时间里我们聊到了曾经的许多许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