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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温融包裹的紧窒感让他重重地抒出一口气。
空虚被填满的充盈感,让她的手,只更紧地勾住他,却不敢再望向他。
他的汗水沿着如雕凿一般的下颔曲线颗颗滑落在她莹白的胸前,她浑身柔若无骨,任他紧箍着带来最销魂的律动。
“呃 …忆 …”她的身子蜷起,修长的腿紧缠到他的腰上更紧地贴住他,曳出令他销魂的呻吟。
从她的双颊到颈部都染上一抹比玫瑰色更浓的嫣红,犹如殿外此时盛开的合欢花,随着他的律动,那抹嫣红渐渐扩散到她的全身,清冷如玉的娇驱,染着那抹淡红浮烟一样的色泽,让她更凭添几分让人无法拒绝的入骨妩媚。
这样的她,话如魔音贯耳,盅媚撩人,对他是种诱惑,她的身体宛如最自然的合欢一般,绽放出比合欢更令他无法不醉的花香。
那桃源温暖处的紧窒,一阵接一阵地收缩紧箍迫得他残余的理性丧失,若脱缰的野马,在那沁着水意的幽道上驰骋了起来,有力地律动,灼热坚挺不断撞击着她如花瓣般娇艳的柔嫩火热。
而在疼痛被酥痒替代后,渐渐适应的她羞涩地迎合着他,将身子更紧地蕴贴进他,他和她之间没有任何的间隙,也再容不下任何的间隙。
她,终于,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一个人了!
她承受他一波比一波更加猛烈的撞击,自身体深处被他侵占而带来的一点震颤若投石入湖般地激起漪澜晕开着弥漫向四肢八胲,身体好象渐渐不属于自己一般,令她颤栗的感觉开始一点点上升、绽放,如一簇簇娇艳的合欢在她的眸底绚烂绽开。
她再没有一丝力气,人软软地 ,意识涣散间,她抬起眸子,望向天际那横亘在银河之上鹊桥,属于情人间鹊桥,清晰地映进她的眸底,真美,而她 ,终于,成为仅属于他的女子,从心到身子,一并交付给他。
是她最无悔的抉择。
她紧紧地搂住他脖颈,承受他一波比一波更加猛烈的撞击,随着一次直撞入花蕊最深处的滚烫,她终于倦倦地先在他的怀里瘫睡去。
欲望退却,他看着身下的她,原本洁白如玉的身上,如今,遍布着他侵占痕迹,刚刚经历从女孩到女人的褪变,如蝶翼的睫毛还带着彼时的晶莹, 小巧的脸还留有方才的红晕未消。
他默默地凝视着她,要将这一刻的美好都刻进他记忆最宝贵的部分。
他的婳婳彻底属于他的婳婳,他轻轻拥紧她的身子,小心看了一眼她缠着绷带的手腕,还好,刚刚的激情中,她的伤口没有崩裂,否则,他该更加地自责。
他的手腕也也没事,即便抱了她,都没有裂开伤口,源于她太轻了。
他不喜欢太过瘦削的她,接下来,他要做的,或许就该是把她喂得白白胖胖得才好,这样更符合她的个性,想至此,他凝着她,竟会一个人开始傻笑。
看来,这傻,是会传染的。
那么,他愿意被她传染。
将一旁薄薄的丝毯盖住这一份只会属于他的美好,她娇小的身子随着薄毯的盖上,顺势蜷进他的臂弯里。
他搂紧她,在这观景殿中,纵是七夕,还是太冷,他不希望她受任何的风寒,这一晚,他注定是无法入睡,若不是怕弄疼她,他想终这一晚,他都会不停地要她,第一次,这么地狂热,全然不似他的个性。
原来,爱上一个人,就会如此。
压抑着心里想再要她的冲动,他静静地陪着似乎开始恬恬入睡的她。
她不安份地动了一下身子,薄毯半褪间,她的手缠上他的腰,这一缠,让他的下腹又开始灼热难耐,天啊 ,他难道真的这么好色了吗?
他努力克制,再克制,却又不舍得移开她柔软的手臂,这么熬着,果真,是痛苦的事。
她越缠越近,裸露的光洁肌肤有意无意地磨蹭着他英伟岿然的身躯,他的骄傲又迅速的昂起,他没有办法忍耐 ,只能把她缠绕她的手移开,让她乖乖地躺进薄毯中,这一移,她的眸华慢慢睁开,若烟似雾地凝向他,一边轻轻摇了摇螓首:
“皇上,真没定力。”
一边说时,她一边笑得灿烂。
这个促狭的傻丫头,竟也学会了使坏,他才要欺身而上,惩罚她的使坏,她咯咯笑着,拥紧薄被就地滚开,一径地滚开去,眼见着就要跌进殿外的湖中,他长臂一收,把她收回他的怀里。
她盈盈笑着,抬起眼眸望向他, 发丝缠绕,心,相系。
“忆,再要我一次,好吗?”她低低说出这句话,她看得出他的忍耐, 虽然,下体在激情退去后,依旧疼痛,可她愿意再让他要一次。
她的身子倚进他的怀里,殿内再次湮出旖旎不尽的春光,连那绽于枝头的合欢都娇羞羞地低低发出簌簌之声…
第十四章 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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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霁宫。
林蓁不知道自己坐在漆黑一片的殿内有多久,更漏声也进不了她的耳中。
什么都听不清。
惟独方才他说的那些话 ,清晰地 一遍遍地,在她的耳边反复地响起。
“珍儿,朕会给你一直想要的权势,你若要这份权势长久,善待奕鸣是最好的选择。”
奕鸣依旧不愿意见玄忆,即便风寒未愈,他仍从榻上一骨碌翻起来,不管不顾地把他父皇从偏殿内推搡出来,这一撵,她看得到,玄忆脸上的一丝落寞,但稍纵即逝。
他没有再进偏殿,仅是选择离开。
于是,她恳请他留下,他停住步子,在七夕最曼妙的月华下,他对她说出的,就是这句话。
她从来不知道,一句话能让她觉得彻骨的冰冷,那种冰冷,沁进髓里, 才赫然发现,髓里早萦满苍寒的萧瑟。
望月的,冷雨的,缠绕着她过往的一切,不过,都化成虚幻。
今晚,她放下衿傲,换来他这一句话。
她知道,他这句话并不完整,还有后半句是,得到了权势的同时,注定失去的,是他的心。
用他的心,换这份权势。
很好。
她就要权势,哪怕,如今册有皇贵妃,又如何呢?
奕鸣被册为太子,是否可以这么说,倘若玄忆驾崩,那么,这个太后的位置就是她的呢?
到那时,太皇太后老婆子,都该退到长乐宫去永远安享长乐!
她不记得,是怎样站在原地,看他一步一步远离,她仅记得,莫水上前来扶住她时,她浑身都是冰冷的。
月华下,她的手看似依旧白皙,但,她清楚地知道,这双手上,已经沾了鲜血,既然,洗不干净,她就不要洗干净。
回到主殿,她把自己关于看似辉煌的殿内,这里的一切,无不尽善尽美,所以,今后,哪怕,孤灯独影又怎样呢?
只是,她仍选择坐在光影的暗处,看着裙裾的百蝶散出熠熠的荧光,她的人生,就此,将再没有任何来自于帝王的荧光。
真的好想流泪,可,她流不出任何灿烂,繁逝宫的两年,把她的眼泪一并地冰住,再哭不出来,身上惟有剩下血可以流了。
但,没有人值得她流血,没有人!
晨曦微微透进茜纱窗,映在她苍白的脸上,莫水轻轻走进殿内,唤:
“娘娘,奴婢伺候您梳洗罢。”
她眼眸望向莫水,莫水垂下目光,轻轻禀道:
“皇上昨晚歇在合欢殿,临幸了新册封的皇贵妃。”
林蓁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有些木然地起身,缓缓褪下身上的百蝶裙:
“皇上今早起身时,吩咐内务府不必再做皇贵妃的绿头牌。”
不必再做绿头牌,这句话搁谁心里都明白,不是皇上永远不翻皇贵妃的牌子,而是,终将专宠一人。
合欢殿是建在昭阳宫延伸出去的一隅拱门内,从开始建造到完成,仅用了短短的两个月。
后宫诸妃都没有见过合欢殿的样子,因为,那一隅的拱门外,有滴血盟最严密的把守,起初,她以为那不过是一处滴血盟的要事商议殿,却未料,正式挂上匾额,通传至内务府时,竟为合欢殿。
合欢,合欢。
他原来并不是最喜欢桃花, 而是合欢。
可惜,她到现在,才明白过来。
素手执起那件百蝶衣,掷扔给莫水,语音平静:
“替本宫把这件衣裳烧了。”
那些蝶,从她的手上坠落,犹如飞舞到秋季的枯黄一样,飘零萎顿。
“娘娘 —— ”莫水唤了一声,终究还是选择噤下要劝的话语,仅提醒了主子一声,“娘娘,今日辰时尚需去长乐宫定省。”
今日是太后重代执凤印的第一日,按着规矩,各宫嫔妃都该往长乐宫定省,若林蓁去得晚,自会给别有用心人留下把柄。
“伺候本宫梳洗。先去合欢殿向皇贵妃娘娘请安。”
“娘娘,皇上今早下了口谕,各宫无谕不得擅入合欢殿,并且,免去各宫向皇贵妃请安之礼,每日仅需往长乐宫定省。”
林蓁甫坐至妆台前,将那柄桃木梳子执起,慢慢地梳着青丝三千,镜中的她,唇边嚼出一抹笑意,这抹笑落进莫水的眼底,没来由地让她觉得心底一滞。
每每主子这么笑,总是意味着不好的发生。
她低下头,呈上盛满清水的金盆时,手还是颤了一下。
……
绯颜蜷缩在薄被中,她的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睡枕,那是玄忆起身时代替自己放进她的手中。
作为帝王,在祭天后的第一次早朝,他没有办法免朝,虽然,他想继续陪她厮守在合欢殿,但,若这样,无疑又把她推到了后宫乃至前朝的峰尖。
宠幸一名嫔妃,导致君王不早朝,这样的例子,只会让他们谏言妖妃惑国。
所以,他仅能离开,先于她醒来时离开。
昨晚一宿,他从来没有这么放纵过自己,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每一次要外后,他都竭力克制住自己,不想再要,因为怕她疼痛,可她,却始终,在他身下,婉转地承受着雨露恩泽。
什么时候开始,他也贪恋在情欲中呢?
难道,那单单只是情欲么?
如果是,为什么二十六载来,他都没有一次象昨晚那样在紧张无措中,抑制不住要她的冲动呢?
他起身时,天还未大亮,就着烛影,看她沉沉地睡去,乌黑的发丝上,满是汗意涔涔,他轻轻地把薄毯掩住她娇小的身子,她裸露在莹白光洁的肌肤上,满是他留下的痕迹。
在那一刻,他的心底,漾出一种关于蜜意的悸动。
她的手在他起身时,仍缠绕着他,并不愿脱离他的环抱,无奈,他只能用一个抱枕代替他,继续陪着她到天亮。
他不希望她陪着他起来,他希望她能多休息一下。
用最温柔地力度他在她的脸颊烙上仅属于他的吻,唇边能觉到芷兰清香,许久许久,直到更漏声催着他必须要启驾,他才不舍地离开她的脸颊,而她依旧睡得恬静。
起身离开合欢殿时,顺公公早伺候在湖边那一端的廊下。
合欢殿,任何人无谕都不得擅入,连他都不例外。
“顺子,传朕口谕,拨佟儿过来伺候皇贵妃,另从朕的御前宫女中抽调二人到廊外伺候。皇贵妃未起时,不必进殿打扰她,今日所着的饰服用司衣坊昨夜赶制的那批,皇贵妃的早膳从朕的御膳房单独传过去,免去各宫定省皇贵妃之礼。”
一口气吩咐了这么多,玄忆第一次发现,他原来,也可以说话说得这般碎碎念,生怕,一个疏忽没有吩咐到。
唇边浮起一弧笑意。
原来做一个女子夫君的感觉,是这样的。
这么多年,他终于,能体味到,或许,这就是当初在无忧谷底,看到的那样吧。
“是,万岁爷。”
顺子后面跟着内务府的福如,他站在那,按着规矩躬身问道:
“皇上,留还是不留?”
“留。此外,内务府不必制作皇贵妃的绿头牌。”
玄忆淡淡地吩咐道。
福如一个愣神,忙喏应着退下,顺公公躬身于一旁,眉心蹙紧,六宫专宠这样的局面,终究,还是在这位少年天子当朝时出现了。
这,并不是一个太好的兆头。
但,他也知道,他阻止不了任何事,毕竟,他只是一个奴才,即便,伺候过三代君王,却,仍只是个奴才。
为奴的本份和守则,他不敢忘。
随着玄忆启驾,御仗消逝在合欢殿通往昭阳宫正殿的尽处。
这一隅辟出来的殿,虽处在昭阳宫内,但因着拱门相隔,又可看做是曲径通幽处的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