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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她不能不去顾及的啊。
而从今日,玄忆对院正的话中,她清楚地知道,他想要她为他生一个孩子。
所以,不惜许院正以爵候位。
她,又岂会不想呢。
是的,她要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
这,将是他们爱情,最完美的结晶。
无论世事如何转变,这份爱的结晶,不会改变!
念及此,她的小脸漾起柔柔的笑意,这一笑,把心底所有的计较一并拂去:
“给我天母草。好么?”
冥霄凝着她,这个女子,真的为了一个孩子,不要命吗?
可,他说过,会答应为她做一件事,所以,哪怕玄景知道以后,必和他反目,他不能违背方才他所说的话。
冥冥中注定,他欠这枚珠花的承诺,最终,回报给,让他明白,什么是爱的这名女子身上。
因为明白了,爱为何物,他才更清楚地知道,曾经,是那么地接近爱,最终,由于他,缺少勇气,导致失去是唯一的结局。
作为北归候,从他一出生开始,就注定会和主上一样,一生都不能涉及男女之情。
主上曾涉及,付出的代价,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
他并不怕付出那样的代价,只是,当他发现愿意付出时,一切,都再没有回头路可走。
“我会把天母草,放在太和殿的神坛下。”
明日,他将离开镐京,所以,放在太和殿的神坛下,是他唯一交给她的法子
“谢谢。”
绯颜的心,随着他的这句话,悉数地抒展开,但冥霄的眉骤然蹙紧,冷声道。
“有人来了。”
这宫里,真是不太平啊。
她也听到了些许的响声,小桩木发出簌簌之声,好象有什么东西,正哼哼哧哧地爬过来。
“我先走一步。”
冥霄轻轻说完这句话,身形微动,一阵绯色的风掠过时,早不见踪影。
她一个人在这,被任何人瞧到,都没有关系,若他同在,无论被谁瞧见,都一定会有麻烦。
哪怕是玄忆,她都不能保证,是否会接受她和另外一名男子在此相约。
即便她留了纸条予他。
现在,他走了,就不存在这些担心了罢。
绯颜执起纨扇,半遮面,轻轻摇着,信步走在这迷苑内。
簌簌之声愈近,随着她再踏出一步,她的丝履忽地被什么东西扑到,她一惊,收脚不及,一个声音传来:
“呀 —— 不是小白。”
她低下螓首,从这声音里,不用看脸,就知道,是那个混小子嬴奕鸣。
此刻,他正扑一在她的丝履上,抬起一双乌黑的眼睛,望向她,骤然惊道:
“丫头,你怎么在这?”
他,竟然还认得出她?
绯颜疑惑间,这混小子,却拽着她的腿,慢慢站起来,原来,他是从小桩木下,一溜地爬进来,不管小桩木的弯弯绕,只为尽快寻到他口中的“小白”。
不成想做了太子,这混小子,还是这么上不得体统。
她的眸华,移到她的纱裙上,本是淡淡的水蓝色,被他那脏兮兮的手 映出两个大花爪子印,如此突兀地映在那,她更郁闷的是,他的手竟还往上移了过来,她用扇柄子拍掉他的手,他嗷了一声,道:
“我还真以为你变了性子却不过是人前装样! ”
说罢,他望向她的眼神,突然有一丝的惊讶:
“丫头,几个时辰没见,你倒是长得好看一些了。”
她这才发现,刚刚她用扇子遮住半副脸,他只瞧到她的眼睛,才仍旧称她丫头,但,她把扇子移开时,他竟然,也并未把她当成另一人。
“我说了半天,你咋一句话都不说?平日里,倒整天缠着我,让我喊你母妃!真没劲!”他嚷嚷着,有些不满。
“谁让你喊我母妃了?你要喊,我也不稀罕呢。”
看着被他糟蹋的纱裙,绯颜的旧仇新恨一并涌了上来。
“行,这话你说的啊,我也不想喊你。”奕鸣眼珠子骨碌一转,念道 ,“我的小白不知道去哪了,今日晚膳后,小庆子突然告诉我,小白不见了,说是朝这来,我到这,偏不许我靠近迷苑,说那危险,我猜想,小白就该在这,还好我聪明。”
他碎碎地念着,小庆子执意不让他靠近这迷苑,他趁他不注意,一个重手,把他击晕,总算是到了这迷苑内。
比先前甩掉跟来的小碌子都烦。
一出宫门,小禄子就跟着准是要去丫头那打小报告,还好他聪明,没几个弯,就把他甩了。
却未料,为了图快,爬着进迷苑,却还是碰到了丫头。
不过,今晚的丫头,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样。
回到他熟悉的样子。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总算站直了身子,仰头,对上绯颜的脸,突然惊诧道:
“你——是丫头么?”
原来迷苑较黑,他刚刚借着月光,不过一瞥,只看清那双熟悉的眼睛,现在,站直了,脸离得近了,他赫然惊觉,这张脸,除了眼睛是他熟悉的之外,她的样子,根本完全变了。
但,不过是样子变了,她的说话口气,却着实是“丫头”说话的语气。
他的脑子有些犯晕,突然间,迷苑的那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越过绯颜的身子,向那头瞧去,只见,一袭明黄的袍裾出现在成片小木桩围绕成的暗色中。
他,最不想看到的人,竟然在这里看到。
倔倔的身子一蹲,他就要从桩木底下爬走,绯颜却一拉他的手臂,道:
“不许再爬,怎地连个样子都没了!”
她说话的腔调,包括她拉住他手臂的瞬间,熟悉感愈盛。
这看似“陌生”的女子,比这几日一直陪伴他的那人,更象“丫头”啊。
可,为什么,她的脸,完全就不象了呢?
她这一拉,让他的身子,再沉不下去。
绯颜觉到奕鸣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痛楚时,蓦然回身,正对上玄忆的眸子。
玄忆的眸子,在此刻的明媚的月华下,只是深黝的暗沉。
“皇上 —— ”
“原来,是颜儿和奕鸣在此。”
他淡淡说出这句话,上得前来,用力得拽住她的手,这一拽,她手里本执着的纨扇亦掉坠于地,但,他却不顾这些,拽得那么紧,不容她退却地拉着她向迷苑外行去。
他从没有这么紧地拽过她,她的手腕被他拽得生疼生疼的,她另一只手拉住奕鸣,奕鸣并不愿随他父皇离开,于是,眼下的情形就变成,一父一子,一个拉着她走,一个原地不动,绯颜的身子在他们中间,陡然觉得快要被拉扯开一样的疼痛。
她用力地拽停玄忆的手,玄忆本不再望她的眸华,这才复望向她,他的眸底有一种冰冷的意味,让她不敢去瞧他,只转过螓首,对奕鸣道:
“怎么,你想一个人待在这不成?”
“我要找小白。”奕鸣说出这句话,再无方才的活跃。
“先随我出去,小白,我会派人去帮你寻来。”
“不。”
这混小子斩钉截铁地拒绝看来,和他讲道理,是根本行不通的,绯颜把自己的手用力从玄忆手里抽出,不由沉小子拒绝,蹲下身子,就把他抱起来。
六岁的娃娃,还是有些份量的,她抱着他,觉得无疑是在挑战自己左手的极限。
这混小子,先前还敢潮讽她能吃,他不能吃,会这么重。
她心里咒着他,却还是抱紧他的小身子。
“朕来抱他吧。”
玄忆轻轻地在她耳边道,他的目光停留在她只虚抱一把的右手上,幸好,绷带尚未沁出血色。
奕鸣竖起的耳朵,听到这句话却立刻将自己的小手紧紧勾住绯颜的颈部,丝毫不放松,生怕她把他让给玄忆一样地紧。
“松,松开一点,被你勒得差不多了。”绯颜低声警告坏里的混小子。
奕鸣冲她吐了一下舌头,手,还是放松了一下,但,整个身子,几乎是趴抱着她,看着,真象是母子情深的场景。
不可否认,奕鸣这一勾,确实让她抱着他的手,少费了些许的力。她尽量避开受伤的右腕,将他的重量,都移到左手上去。
眸华略略望了一眼玄忆,今晚的他,真的很奇怪,刚刚,把她的手拽得那么疼,以往的他,是绝对不会如此失常的。
玄忆却不再对上她的眸华,转身,先于她一步,往迷苑外走去。
她这才发现,他是一个人进来的。
借着昏暗的月华,她确实需要他的带路,才不至于在这错综的小道间迷失方向。
抱着奕鸣,跟上他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如若人生就这样走下去,是不是也是一种幸福呢?
奕鸣伏在她的肩上,轻轻说了一句话:
“帮我找到小白。”
看来今晚,他是不能亲自找到小白了,那么,惟有寄希望在这个看上去很象丫头的女子身上。
她轻轻点了点螓首,只一会,就传来这孩子趴伏在她的肩头,轻轻地鼾声。
再怎样混账,不过还是个小孩。
虽然他很重,她仍尽最大所能地抱得他十分平稳,迈出的步子也很小、生怕惊醒了他。
一直走在前面的玄忆仿佛看得到她步子的大小,她慢下来,他也一并慢下来,始终,若即若离地,和她保持不过一丈的距离。
他,是在听她的步子声吧?
这么想时,她把甜甜的笑意掩于奕鸣身子的后面,这娃娃倒还有些奶香气,这么大个娃娃,还有这味道,啧啧。脑中拂过这个念头,她的丝履底部忽踩到一个小石子,脚踝一崴间,她低低轻吟了一声。
他的步子立刻停了下来,回身,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神情,只有漠寒的意味——
他,到底怎么了?
她有些怯缩地停下步子,他径直走回她跟前,蹲下身子,第一次,他以帝王之尊,半蹲在她的面前,而她还站着。
她一惊,但,抱着奕鸣,她根本动不了分毫。
“别动。”他的声音低沉。
她低下螓首,隔着奕鸣,她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只觉得,他退去她的丝履,把她的足置在他温暖的掌心,轻轻地操着,不一会,她威到的脚跟就在他的手心,渐渐地恢复。
这样的他,怎能不让她心动呢?
他觉到她的脚踩不再僵硬,才细心地帮她穿上丝履,做完这一切,他并不望向她,转而,继续向前行去,只是这一次,他走得更加慢。
他是照顾她受伤的脚跟吧。
她的唇边依旧漾满淡淡的笑意,跟着前面的他,这迷苑的路,原来,并不难走,或者应该说,他认路的本事可真好,若换成她一人,估计还得摸上半天,才出得去。
这怀里的奕鸣,虽没继承他父皇认路的本事,爬着进出的招式,倒也堪成是一“绝”。
她抱着奕鸣,好不容易随他走到迷苑外,旦听得一众嫔妃跪地请安的声音。
“怎地都在此处?”玄忆甫启唇,语意未辨。
为首一名着淡紫色宫装的女子柔声禀道:
“回皇上的话,嫔妾与三位妹妹见今晚月色着实明媚动人,故相携一同游苑,未曾想到,竟在此处,不期遇到皇上……”
“想不到七夕虽过,诸位爱妃对赏月仍颇具兴致。”
玄忆的声音漠然,没有往日对待众妃惯有的温柔。
她透过奕鸣的身子向外再望去,却是四名宫装打扮的女子,此时,皆执着纨扇,含羞地瞧着君王。
原来,是特意候在此,等着玄忆。
她的鼻子轻轻皱了一下,复抱着奕鸣,眸华凝住依旧滞立在一旁的果嬷嬷,轻声道:
“果嬷嬷,速替太子殿下去寻回小白。”
果嬷嬷原本滞愣的目光,触到她的眸华时,即刻恢复炯炯的神气,躬身领命:
“是,皇贵妃娘娘!”
这一语出,四名后妃皆是惊愕莫名。
今晚,她们可是耗了不少银子,才于晚膳时突然分别得知,皇上会独往迷苑,却不想来迷苑的途中,她们不仅发现,得到这则消息的,还有其余的三人。这也就罢了,她们方到迷苑,远远就瞧见皇上独自一人进得苑中,御仗又停在苑外,她们仅能站在原地等着,好容易等到皇上出来,未料到,他身后跟的那个抱着娃娃的女子,竟然是新册的皇贵妃。
而彼时,乍一瞧那被娃娃挡住脸的女子时,她们还以为不过是御前的宫女。
如此,哪里还有她们的位置,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
“皇贵妃娘娘,什么是小白?”果嬷嬷方要吩咐值苑的宫人去寻,突然想起
什么,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