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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青鸢说叶歌在这里挨了鞭子,她本以为早该养好伤了,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所以她还觉得奇怪来着,明明看着他瘦了这么多,怎么抱起来反倒觉得壮实不少。
今天一整天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叶歌前前后后忙了这么久,背上有些地方已经渗出些许血丝来。
叶黎看着就心疼。
“谁说我只是挨了六十鞭子的?”叶歌重新将衣服整理好,拉过叶黎让她坐在对面,问道:“姐,玄铁剑,你还打算偷吗?”
叶黎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然后诚实地摇摇头:“不想偷了。”
“如果你在这样和小叔叔说的话,你猜他会罚你多少鞭子?”
“大概……”叶黎回想之前他们被罚鞭子的原因,多半是逾期不完成任务,咬咬牙挨过三十鞭也就算了。若是根本不能完成的任务的话?叶黎想出一个大概的数字,伸出五个手指头。“五十么?”
“五十?”叶歌冷笑一声:“是一百,加上你的份,一共两百鞭子。”
“什么?”叶黎吓了一跳:“你干嘛把我的那份一起挨了?”想想那蘸过水的鞭子抽在身上的感觉,叶黎就疼得直哆嗦。
叶歌觑了她一眼:“难道你还在肖想玄铁剑?”
叶黎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叶歌一脸无所谓:“反正都是鞭子,挨一百下和挨两百下有什么区别?”
叶黎眼眶一热,作势就想往他身上扑。但想到他身上的伤,只好生生止住,揉着他的脸心疼道:“好弟弟,果然是我的好弟弟……”
就算大师傅二师父都不在了,就算他们的亲生父母生死不知,就算他们的命运前途未卜,可是她总还有叶歌,她至少还有一个好弟弟。
“姐,”叶歌拉下她的手,抚摸她手上的每一道伤痕,有些感伤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摆脱我们现在的身份?我实在厌倦了这种见不得人的生活,总觉得再这样下去,或许有一天,我们的身份一旦曝光,会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叶黎幽幽叹气,她何尝没有过这种想法。就像现在,她和叶歌两人俱是伤痕累累,若是从他们第一天偷盗开始算,受过的大大小小的伤已经数不胜数。有几次被人追得狠了,死里逃生也是有过的。总算他们姐弟俩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可是以后的事情谁能预料得到呢?
“你想脱离三玄门,离开小叔叔吗?”叶黎问他。
叶歌目光微妙地看着她:“姐,事到如今,你其实也在怀疑,他究竟是不是我们的叔叔不是吗?”
叶黎面色一僵:“你干嘛说出来?”
这是她想了一天却想不明白也不敢使劲想的事情。
如果叶玄生不是他们的叔叔?
那次她抹着眼泪问他:“哪有你这样做叔叔的,把自己的侄子侄女往邪路上推……”
连袁青都说:“他究竟是不是你们的叔叔?怎么听起来,他只是把你们当工具一样的存在?”
大师傅最后一句话,也是要他们逃离这里……
如果他不是他们姐弟俩的叔叔,是不是这一切就能解释顺畅了?
因为不是他们的叔叔,所以能轻而易举地做出要他们做贼的决定;因为不是他们的叔叔,所以每次任务执行得不顺利的时候,能面无表情地罚他们挨鞭子;因为不是他们的叔叔,所以现在大师傅死了,见到伤心欲绝的他们,也不说一句安慰的话……
叶玄生不是他们的叔叔,所以一开始,就对他们姐弟俩别有所图。那么,她身上的生死蛊,是不是也拜他所赐?
叶黎心口一痛,本能地弯下腰来。
“姐,你怎么了?”叶歌大惊:“生死蛊又发作了是不是?”
叶黎大口喘气,一波接一波的绞痛来得汹涌而突然,让她只能咬着牙吐出只言片语:“这次,不一样……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那个身上种着母蛊的人……”
“姐……”
“我没事……”心口的痛楚绞地她没有办法,她只得抓住叶歌的手勉强站起来:“你先扶我……去床上歇一歇,我很快就没事了……”
叶歌忙将她抱到床上去,叶黎蜷了身子,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姐你忍一下,我去找小叔叔。”叶歌见她如此难受,转身便要往外跑。
“不可以……”可她话还未说完,叶歌已经离开茅屋,消失在夜色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抽叶歌两百鞭子是不是有点多?
普通人应该会被抽死吧?
不过咱们的叶歌皮糙肉厚,挺得住!
ps:
叶歌:你说谁皮糙肉厚?
作者:……我、我……我皮糙肉厚,抽三百鞭子都挺得住……
☆、南宫鹤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去窥探门主的秘密?”
“叶歌在哪里?”
“你们到底在怀疑门主什么?”
“叶歌在哪里?”
“你跟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
“叶歌在哪里?”
“叶黎,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叶黎望着怒火冲天的青鸢,开口依旧是那句:“叶歌在哪里?”
那天晚上叶歌离开后,她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或者说昏过去比较准确。醒来的时候,见到的人不是叶歌,而是气急败坏的青鸢。
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她昏睡了三天,叶歌不见了,她被青鸢喂了软筋散,结结实实地捆在椅子上质问。
她不知道青鸢为什么从十三琴行赶到这里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她唯一想知道的是,叶歌到底在哪?他怎么样了?
叶歌没回来,笼统不过一种可能,他被小叔叔发现了。然后呢?
叶黎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努力不让自己往坏处想。她问青鸢:“叶歌,是被门主关起来了是吗?他是不是又受伤了?伤得怎么样?”
“这我哪知道!”青鸢吼了她一句,突然愣住:“你刚刚叫的是‘门主’?为什么不喊‘小叔叔’了?”
“青鸢……”叶黎挣了挣身上的绳子,但绵软无力的她根本挣不开。叶黎泫然欲泣:“我担心叶歌,你放开我好不好,我求你……”
她很少像现在这样对青鸢低声下气过,但叶歌的消失真的让她觉得很害怕,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青鸢瞪大了美目看她,显然被她现在的模样吓到了,终于松口:“叶歌没事,不过的确是被门主关起来了。能不能见到他,得看门主的意思。”
“那我去找门主。”叶黎迫不及待地说。
青鸢揉了揉眉角,惋惜叹道:“都到了这一地步了,你觉得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叶黎挣扎的身体突然止住,整个人也霎时安静下来。
如今叶歌被门主捉去,他们姐弟在怀疑的门主的同时,应该也被门主怀疑了吧。正如青鸢所说,即使她能见到门主,又该说些什么呢?他已经不是那个她心心想要靠近获取亲情的叔叔了。
叶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先吃点东西,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叶歌那边,我会替你留意的。”青鸢指了指桌上的饭菜,然后动手解开叶黎身上的绳子。“你身上的软筋散一时半会儿也消不去,不要想着逃跑,不然下次我会加大剂量的。”
叶黎一言不发地任她将自己扶到桌边,顺从地拿起一个馒头,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青鸢递过一杯水,叶黎也毫不犹豫地接过喝下去。
青鸢舒了一口气:“你这几天乖乖在这里,等我一有叶歌的消息便来告诉你。”
叶黎点点头:“谢谢你,青鸢。”
“总之,”青鸢似乎有难言之隐,欲言又止:“叶黎,对不起。”
“你是在为刚刚绑住我的事情道歉,还是在为软筋散的事情道歉?还是,有别的觉得对不起我的事情?”叶黎盯着桌上的饭菜不看她,嘴中吐出的话却让青鸢身体轻微僵了一下。
青鸢很快离开这里,叶黎放下馒头,望向青鸢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这个青鸢,一定知道什么。
日子开始重复而沉重起来。
叶黎很不开心,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她觉得无可奈何,因为现在她什么也做不了。她只是整日整夜地呆在茅草屋中,乖顺地吃下每一份青鸢送来的掺有软筋散的饭菜。
偶尔觉得身上软筋散没那么强烈了,便攒着力气到大师傅二师父墓前坐一坐,跟两位师傅聊天,聊她在外面的所见所闻,聊她身上发生的事情,聊叶歌,聊北堂宇……
因为不在乱跑乱动,叶黎身上的伤基本上已经痊愈,手上的疤痕也变浅变淡了许多。可是她心中总是不安,因为她担心叶歌。
门主究竟会怎么对待他呢?
叶黎不止一次地问青鸢,青鸢要么摇头,要么宽慰她几句,如此几次后,叶黎干脆不再和青鸢说话,她宁愿爬出去叨扰两位师傅的墓碑。
知道有一天早上,青鸢空手前来,没有饭菜,没有软筋散,她对叶黎说:“跟我走吧,门主要见你。”
叶黎从床上一跃而起。“能见到叶歌吗?”
“去了就知道了。”
青鸢带着她从偏僻的小门进了三玄门,七绕八绕后,竟带着她往地下走去。在深处的一间密室里,叶黎见到了叶玄生,她的“小叔叔”。
密室的光线不是很好,明明是暖色的烛光,映在叶玄生脸上,却让他无端生出几分冷冽来。
叶黎走进去,突然觉得胸口抽痛了一下。她眉头一皱,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这间密室。
那张地图叶黎并没有完全记下来,但是却知道,每一间密室都是相连的,只要找到机关即可。
“我弟弟呢?”叶黎问叶玄生。她一不喊小叔叔,二不尊称门主,双目戒备地看着眼前这个她曾经无数次想汲取亲情的所谓的“亲人”。
叶玄生似乎对她的态度毫不介意,或许,他从来就没在意过她的态度,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我今天让你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叶玄生摆摆手,青鸢会意,摸索到一个机关按下去,叶黎右手边的墙壁随即轰隆翻转过来。
叶黎下意识地看过去。
叶歌双臂被铁链锁在墙上,头发凌乱,无力地垂着头。
下一瞬,叶黎奔上前去,托起他的脸,急急唤他的名字。
墙壁再次翻转过去,叶黎抱住叶歌,顺势被一起扫了过去。待墙壁阖上时,她已经在另一间密室里,与叶玄生只一墙之隔。
她拍了拍叶歌的脸,想让他快些清醒过来,同时扭头打量这间密室。
因为没掌灯的缘故,这间密室十分晦暗。叶黎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依稀辨别出对面的墙角处似乎有一张床,床上似乎躺了一个人。
胸腔里的心脏砰砰跳得厉害,叶黎能感觉得到心口处的生死蛊正蠢蠢欲动。
那个人,是谁?
叶黎忍不住向那个人走去。
还未迈出步子,叶歌却在这时醒过来,喑哑地叫了声“姐”,将叶黎的注意力唤了回来。
“你怎么样?门主有没有为难你?”叶黎一边检查他身上有没有新伤,一边急切问道。
叶歌的冲她笑了笑,苍白而无力。他说:“我没事,只是刚刚睡着了而已。”
“又在瞎说!”叶黎看着他愈发消瘦的脸庞,心里疼得直抽抽。刚刚那么大的动静都没吵醒他,怎么可能只是睡着了而已。他身上没添新伤,可是如果没受伤的话,怎么可能被捉住。“你又内伤了?”
“姐,”叶歌歪了歪脑袋:“你能不能先把我身上的铁链解开,我这样被挂在墙上好几天了,很不舒服。”
“哦。”她倒是把这个给忘了,叶黎忙从腰间摸出几根粗细不一的铁丝一样的东西,找到绑着叶歌的铁链上的开锁出,鼓捣几下后,叶歌身上的铁链应声而落。
好在她这开锁的手艺还没衰退。
没了舒服,叶歌活动活动手脚,舒展几下身体,久未得到活动的关节发出“啪啪”的声响。
叶黎不放心地盯着他看。
叶歌被她看得没了办法,只好坦言:“被人打了一掌而已,过些日子就好了。”
“是门主打的?”
“除了他,这三玄门还有谁能伤到我?”
叶黎一听,忍不住抡起拳头捶打他,又不敢真的用力。只是一边捶一边骂:“你这小子,你是不是傻了,明知道自己打不过门主,干嘛跟他硬碰硬。既然打不过,乖乖束手就擒好了,弄伤自己很好玩吗?你平时的鬼机灵都到哪里去了,你不知道我很担心吗?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活不活了……”骂着骂着,眼泪就也忍不住,一发不可收拾地落下来。
“好了,姐,骂两句意思意思得了,怎么还哭起来了?”叶歌无奈,伸手要替她擦去眼泪。
“别碰我!”叶黎扭头躲开,自己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