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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对我说不。
之后的事,每次回想起来,我都觉得仿佛一场噩梦。
我痴缠不休,他始终以笑容拒绝。我生来顺遂,从未给人这么狠狠的拒绝过。一怒之下便派人擒拿他,却不料他的本事比我所想像的更大,一直到我请来了天如月,他才终于成擒。
看见他昏迷不醒重伤的模样。我有些心疼,却也微感快意。这就是拒绝我的下场,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后悔了?
然而他一睁眼,却又仿佛若无其事般地对我微笑。我这才警觉,它的笑容并不是为了欢喜而发的,之前也不过是我自作多情。
可我不甘心,我是公主啊,应该要什么便有什么才对,于是我留他在府上。
我待他好,他不领情,我折磨他,他也不在乎。我给他灌酒,然而一夜之后,他还是那么微笑……不管我做什么,都彷佛与他无关,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让我绝望。
后来,我到了要成婚的年岁,父皇问我要什么,我心里说我要容止,可是嘴里却随意说了所知道的一个贵公子的名字,我想看看,假如我跟别的人成婚,容止是否还会无动于衷?
婚礼很盛大,可是夜晚我却偷偷的跑到容止的院子,发现他在安静的看书,见我来了,还是那么微微一笑。
那本该是新婚之夜,我却去看了另外一个男子,随后躲到无人之处,失声痛哭。
那之后,我便终于明白一件事。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东西是我得不到的。
求不得就是求不得。
没有什么可以改变。
我的容貌不能,我的身份不能,我的财富不能,甚至我的满腔爱意也不能。
我最想要的东西,它就在我眼前,可是我永生永世都无法拿到。
容止。
我将我最好的年华给你,我将我最真挚的情意给你,但是你却让它们渐渐沉入冰冷的海底。
我没有办法改变容止,只能改变我自己,我跟他达成协议,求他留在我公主府中,我会在身份所允许的范围内,给他提供一些便利。
我隐约知道容止的身份来历诡异,可是我不敢去深思,唯恐想明白后,会真的与他断绝最后一丝关联。
至少现在,我可以骗自己说他是喜欢我的,所以才留在我身边。
后来,我又有了收集面首的嗜好,可很少有人知道,那些人之中,多多少少有容止的影子,眉眼鼻唇,脸型身段,神情动作,言辞举止,有一些像的,我便想拿到手。
仿佛得到了他们,我便能拼拼凑凑出来另外一个容止。
可是每当欢宴大醉,头疼欲裂地醒过来后,我总会心如明镜:我在自欺欺人。
欢笑是我,悲伤是我,爱着的是我,恨着的也是我,痛苦挣扎的是我,不能舍弃的是我,从来都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而他作壁上观,微微冷笑。
就这么过了两三年。
后来的后来,一天夜里,我睡着之后,忽然觉得有些异样,仿佛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侵入我的身躯,电光火石间,我明白过来,那是另外一个人的灵魂。
我感觉我在渐渐得消失,好像飞灰散在风中,那个外来的灵魂正在无意识的夺取我的身体。
她比我想活下去,那个愿望是那么的强烈。
是了,原来如此。
原来是我不想活了。
我所有的爱情和生机,都孤注一掷的消耗在一个人身上,现在活着的,只不过是一具名为刘楚玉的躯壳。
这样……也好。
占据我身躯的女子,我该不该提醒你,当你睁开眼睛时,千万,千万不要去看睡在你身前的少年。
不要去看他的眼睛。
不要对上他的微笑。
不要与他有只言片语的交谈。
那是个会吞噬人心的妖魔。
不要爱上他,否则你会与我一般爱恨不能,生死不如。
……
意识越来越模糊……
好啊。
戏已落幕,我该退场。
番外:这其实是一篇说明书
副标题:对于贯穿本文的重要线索物件……手环做全方面360度立体解析
这是一只手环,手环,当然只是它的通俗叫法,它真正的名字是一长串英文字母,出于作者考四级留下的恨意。它失去了在本文中出现的资格。
功用一:防御。
能在身体周围制造力场,防御一切被设定为危险程度的攻击,防御范围与危险程度可自行设置,比如限速1米/秒的速度进入以手环为中心半径三米时,便自动触发防御发动的条件,能将一切施加的力量以双倍朝相反的方向反作用。
功用二:进攻。能外放出能量束进行攻击。
【因为配备装置与程序已经拆除卸载,本功能亦废除。具体情况不详。】
功用三:资料。
又分经典,历史,文学,理学,技术,五个部分,包含纳括了古今中外的各学术学科的阐述,但是在具体的理论和技术方面,并无详尽解释,只有简要描述。
功能四:限制。
这一项。也是容止不得不留在公主府的原因。在制服一个人后,手环能锁定一个人的脑波,设置一个关卡,虽然不能完全控制其行为,却可以阻止其做某些特定的事,以及产生某些特定的想法。
功用五:医药。
【医疗装置程序已经拆除卸载,仅余药物。】
两种药物,一种使人衰弱,一种则能够大幅度恢复人体的生机,进行全面活化。保质期……不详。
功能六:时光穿梭。
只能回溯而不能向前,只能回到之前的年代,并且穿越时间必须在两百年以上。
功能七:空间转移。
通过空间折叠技术,进行空间的跨越。
功能八:记录。
这并不是什么功能,只是一个日记本,每一个手环拥有者都建立了一个文档,留下了自己的话,不过从留下的文字多少可以看出来每个人的性格,有的比较话痨,事无巨细都记录下来,有的比较寡言一个字都没留下,只有一个空文档。
然而最早的一个文档,楚玉却打不开。
那是有设置密码的。
“太无耻了。”本日第六十七次挑战密码失败,楚玉重重地吐一口气,手朝旁边一伸:“茶。”一只白瓷杯随即送到她手上,澄碧温润的茶水温度适宜。
抿了一口润润嗓子,楚玉随手一递,便有一双秀美绝伦的手接过杯子,接着她继续挑战。
她就不信,这么一直尝试下去,打不开第一个文档。
这是一间位于宁静乡村的四合院,依山傍水的环境让人心旷神怡,青瓦白墙映着山清水秀很是雅致,两个月来,楚玉和容止便在这里居住。
又连续许多次失败后,楚玉已经懒得去计算自己猜了多少密码,只对自己说: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这一次再不成功,那就放弃……今天放弃,改天再说。
然而当她不抱希望的念出一串数字字母时,那个屏幕上一直不断跳出的【密码错误,请重试】的小提示框忽然不见了。
文档。顺利打开。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看到我留下来的这篇记录,我故意留下记录,又故意加上密码,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否希望后人看见这一切。
人就是这样的矛盾。
我来自许久之后,那时候,时空技术已经从理论上得到验证可行。却没有人能真正的成功尝试。
我不是科学家,但是我有钱。
我想穿梭时空,也不是出于什么浪漫的梦想,而是为了一个明确的目的。
我自己组建了一个科技公司,并且网罗了大量的人才,这只手环便是研究的成果。
虽然还没有人能真正穿越时空,但是时空法案已经出台,为了避免能量被扰乱,穿越时空是犯罪的行为。
但是我要犯罪。
手环里的资料和其他功能不过是附带,我真正的目的是回到过去救一个人。
我死去的恋人。
在她死后十年,医疗科学出现重大突破,她所患的绝症就不再是绝症,但是没有人能起死回生。
我要带着自己一手主导研发出来的药物,回到过去挽救她的生命。什么时空法案啊,什么能量扰乱啊,这都不重要,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只要我高兴,别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甚至做好了准备,一旦离开了我的时代,我要带着她去二十一世纪定居,那个能量最为混乱的时期,去那里,就算有人想追捕我,也追捕不到,所以手环里的所有资料,都是到二十一世纪为止。
不过这个时侯我已经四十多岁了,虽然外表看起来和三十岁无异。但我无疑知道,这样的我,争不过从前的我。但我也没打算把那个女孩让给从前的我,所以我又做好了一套囚禁设施,用来清除情敌,也就是我自己。
第一个意外是,我的研究计划被泄露,实验室大楼被军队包围,无奈之下,我只有带着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手环,提前穿越时空逃跑。
然而这一回,我又出了纰漏。
时空定位还不太准备,因为军方攻击,更是出现巨大偏差,我没有回到二十多年前,而是回到了两千多年前。
这在数字上也不过就是多了两个零,可是对我而言,却是毁灭性的打击。
不能回头,假如我想见到她,必须慢慢的度过两千多年前时光。
哈哈,命运之手是多么的残酷,只轻轻一拨,便玩弄了我剩下的人生。
我不管怎么做,都胜不过时间。
浑浑噩噩的活过余下的岁数,临死之前,我想起来,今后会不会也有别人穿越时空,改变某些事,从而改变世界?
我调整了手环一些程序——跟着那群科学家耳濡目染,这种事我还是能做到的——今后会有一个人帮我维护历史,让其按照正常的轨迹进行。
就算不能救她,我也不希望她所属的那一部分世界消失,至少,让她来到这世上,并且充实的活过。
这是我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
楚玉静静的看完,沉默许久,才转头望向容止:“我们算不算是被囚禁了?”囚禁在历史之中?
容止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她的,倾身附耳低语:“这有何妨呢?只要是关在一个牢房里,那便很好了。”
楚玉也是一笑,便转过头去,挥手赶人:“做饭去,今天中午我要吃鲈鱼。”
等待容止走了,楚玉整个身体所在椅子上,做贼似的打开最新建立的空白文档,慢慢的输入:
我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人……
番外……何戢(奈何明月照沟渠)
我,名何戢,世家子,字慧景;我父亲为南朝宋金紫光禄大夫何偃,祖父则是司空何尚之。所以我家族虽然算不上一流世家,但也算上乘书香世家望族。自幼也饱读诗书,知礼守规,行止有度,外表风流,美仪容,也算得是翩翩一个佳公子。虽然尚比不上前朝的敷粉檀郎潘安,但每次我从街上走过也绝不空手而归,总有不少女向我掷果投花。
我十五岁之前的生活如白驹过隙,弹指之间,在记忆中只残留几个片断。只十五岁那个春日的午后,那个鲜明的瞬间,那样分明的隽刻于心,也改变了我的一生。
那是一个柳絮轻飞的春日午后,午睡了少顷后,我信步出门而游。暖风袭面,意兴所至,就徒步沿玄武湖(注:南朝时名北湖,后湖,习武湖,公元四四八年,湖中有“黑龙”出现,故改名玄武湖)而行,一路穿风拂柳,路边时有少女停足顾我,娇羞掩面,投我以桃李,我则礼貌地回之以微笑。
漫步而行半个时辰后,额角略略见汗,我斜倚湖边一棵柳树上闭目小憩,那柳树枝绸叶密,将我隐在其中,一时从外边看来却是难见真容。
“幼蓝,幼蓝你别躲了,快出来吧。”一道甜美的声音划破寂静传入我耳中,引得我不尤睁目看去。接着“簌簌”几声拨动枝叶的声音后,一袭淡粉的身影闯入我的眼帘。她娇小的个子,漆黑的长发在头顶盘了双鬟,简单地束之以两枚珠钗,余发散在耳后,随风轻舞。她肤色白皙如玉,双颊透着明媚的粉红,一对眼睛此时被一块粉色丝巾系住。一双玉腕向前轻伸,脚步轻柔却缓慢。仿佛是听见我的呼吸声,她转身向我行来,在我诧意的注视中,上前捉住我的衣袖。
“呵呵,幼蓝,看你还跑,我这不还是抓住你了。”她笑着缩回手,拉下丝帕,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就这样露了出来,两道清晰灵动的眼光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撞入我眼底,使我一时停了呼吸。
绿草蔓如丝,杂树红英发。婆娑的柳树枝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