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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依依的话半真半假,却准确击中了雷厉霆的要害。这是贺依依的优点,她大方得体,不像一些恃宠而骄的女人,趾高气扬,仿佛他雷厉霆是属于她的。
如果今天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或许他会原谅她。因为,她说得对,就算他可以不在乎全世界的眼光,却无法不顾及大哥的感受和雷家的声誉。
就算这个世界再放开,他让行动不便的大哥戴了绿帽子,这样违反伦理冈常的事,的的确确不能摊在阳光下。
见雷厉霆的若有所失,贺依依再接再厉:“秦汐蕊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应该很清楚。她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厉,我知道今天擅自去找她,是我的错,我太冲动,没有充分考虑你的感受。可是,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黑眸紧紧盯着她,那样专注,仿佛要看透她的灵魂,证明她的话。在雷厉霆凌厉的目光下,贺依依惊恐万状,却力持镇定。
沉默的气息在奢华的空间内肆意流淌,一寸寸瓦解贺依依的镇定。雷厉霆对她一直是尊重的,谈不上爱和喜欢,起码,在外面他还是会多多少少顾及她的面子。
她的隐忍,他的愧意,注定他们是最适合的一对。她并不是真那么大方,不在乎他的花天酒地,只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太薄弱,经不起任何风雨。
所以,她放下骄傲,放下自尊,迎合他。甚至,他每年不参加自己的生日,她也可以忍。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感受到自己的情意,会发现外面的女人再好也只是贪图他的钱而已,她才是真心爱他的女人。
可是,等待和忍耐是有限的。从小到大,她何曾这么卑微过。为了能成为雷厉霆的妻子,她强迫自己改变了多少?连她都不太清楚了,只是,她再也找不回从前那个骄傲自信的贺依依了。
如果不是雷厉霆最近的改变太明显,她会接着忍下去。
之所以没有立即发作,而将贺依依带到这里来,也是顾念到她以前的懂事。他不想这种事闹得沸沸扬扬,不是他怕,而是想将对贺依依的伤害降到最低。
从看到秦汐蕊被推出手术室的那一刻,他就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直以来,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会被人所左右。
贺依依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大方,这么宽容,事实上呢?她对秦汐蕊何其残忍。
“也许,我应该告诉你,秦汐蕊现在在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还有,她怀着我的孩子。”雷厉霆声音不大,对贺依依却是巨雷轰鸣。
整个人往后倒退几步,她震惊的不是秦汐蕊的伤,而是她怀孕了?她居然怀了雷厉霆的孩子?连她这个未婚妻都没有资格去做的事,秦汐蕊凭什么?
脸上从容的面具一寸寸龟裂,拧眉带着最后一丝期待问:“厉,你确定那孩子真是你的吗?”
贺依依问话彻底打散了雷厉霆对她最后一丝愧意,他对她真是太失望了。她第一个不是惊恐,不是慌张,更不问秦汐蕊伤势如何,而是关心孩子是谁的。
就这一点就足证明她以前的种种都是伪装,她是个虚伪至极的女人。
雷厉霆似看着贺依依却透过她看着她身后的某个点,语气异常坚定:“我确定。”若不是贺依依提起,他压根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甚至还念头都不曾动过。
曾经他也怀疑过秦汐蕊的忠贞,怀疑她的目的和企图。奇怪的是,他从未怀疑过这个孩子是否他的骨血。
雷厉霆的笃定回答和毫犹豫的相信,看得贺依依妒火中烧。脸色变了变,心中翻江倒海的滚滚怒涛快要将她淹没,抓住最后一丝理智。
“那就让她生下来吧,我以后会将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从小她就知道有些事弄僵了,便很难再恢复。
男人是一种极其自私的动物,既希望家里红旗不倒,更在外面彩旗飘飘。母亲就是她最好的镜子,她的宽容大度让她稳坐贺夫人的位置,即使知道父亲外面有许多女人,甚至不乏私生子女。
母亲从不追究,也不吵闹,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因为她知道一旦撕破了那层窗户纸,她薄如蝉翼的婚姻也就到了尽头。
曾经她也问过母亲,这么隐忍克制,你快乐吗?
母亲答:当你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懂得没有什么比失去他更痛苦,与其,要那么一点尊严,便宜了别的女人,自己孤独痛苦一生,倒不如任他去玩。玩累了,总是要回家的。
以前很不理解母亲的想法,爱得那么卑微,不如有尊严的潇洒离开。直到她遇见雷厉霆,经历过母亲所经受过的一切。她才深知其中的道理。
雷厉霆的女人可以有很多,但雷氏的总裁夫人就只有一个。
贺依依这么平淡的语气和宽容的态度,雷厉霆不觉眯起眼。重新审视这个女人,选择她,是因为她的出身适合,更是母亲的极力搓和。
不想让原就不甚牢固的母子关系再继续恶化下去,反正,娶谁对他都是一样的。女人只是无聊游戏的一件玩具而已,不具任何意义。
而且,他对贺依依不算陌生。虽然她身上没有他特别欣赏的闪光点,也无他特别厌恶的缺点。那么,就接受吧。
如此简单。
如果没有秦汐蕊的出现,他会和她顺利结婚生子,给她一个雷太太的身份。然后,依然活着潇洒,无拘无束。
他承认从没有考虑过贺依依的感觉,更没询问过她的意见。不是他沙猪主义,而是,这桩婚姻是怎么来的,未来的归宿如何,彼此都已心照不宣。
其实,类似今天的问题迟早会出现。只是,他没有想到贺依依居然可以做到如此大度。若不是她心别有所属,就是有其他诡计。
而他雷厉霆平生最恨的就是会耍心机的女人。
贺依依一副贤妻良母,委屈求全的样子与雷厉霆认识的她有着天渊之别。黑眸紧紧盯着她,任何时候见她,她都是一副精心打扮过的样子,从不允许出现一丝一毫瑕疵。
第48章 关键词撞入脑海
这样追求完美的人,在感情上必定有洁癖。而她居然可以这么坦然接受他的出轨,甚至表示愿意抚养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雷厉霆的沉默不语,贺依依一颗七上八下。终于还是没忍住,美盈满恳求的泪:“厉,你可以在外面逢场作戏。我只希望,你回头能注意到我。厉,我爱你比你爱多。所以,一开始就注定是输家。我心甘情愿,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如愿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为此,我愿意用一切去换。”
“这对你不公平。”不是愧疚,而是拒绝。他不需要爱他的女人,需要一个终于让他敞开心扉去疼爱的女人。
“我愿意。”贺依依一步步靠近他,将头枕在他肩上,闭上眼睛,声音如梦似幻:“只要能和你一起,委屈也是甜的。”
面对如此痴情厚爱,说没有一丝丝动容是骗人的。然,秦汐蕊躺在推车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在脑海中盘踞不散。
轻轻推开她:“依依,我们之间结束了。”语气不重,却异常坚定。这是他第二次说这话,也更加明确了决心。
贺依依开始慌乱,目光飘忽,少了刚才的从容优雅,紧紧抓着雷厉霆的手:“你居然为了一个低贱的女人跟我分手?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放下身段,抛弃尊严都换不回她要的,那么,她又何必作贱自己。
“我很清楚。”黑眸深邃幽静,如一汪千年静湖,没人能猜测里面究竟藏了些什么。
“哈哈……哈哈……”雷厉霆的绝然击溃了贺依依最后一丝伪装,高傲地仰起头:“厉,你太伤我的心了。我那么爱你,你居然为了一个卑贱的女人一再说跟我分手。全宣城的人都在等着我们的世纪婚礼,厉,你知道这么对我多么大的伤害吗?还有,雷伯母,她会很难过的。”适时搬出后台,她不再是那个委屈求全的小媳妇。
眉峰微拧,推开贺依依,对她仅有的一丝愧意荡然无存:“我不想做的事没人可以强迫,同样,我要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挡。”
霸气乍现,如优雅的豹子,尤其是俊脸上的冷笑。贺依依感到一股楚寒自雷厉霆目光中射出袭入自己的身体,在血液中肆意窜动。
蓦然记起,雷厉霆和他母亲的关系并不好。她着实犯了他的大忌,不应该以这种要挟。如果她一直服软的话,他不会这么绝然。
“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应该这么说。厉,你原谅我,我是太着急,也太害怕了。我不能没有你啊,厉。”声声哀求,字字慌乱,可听在雷厉霆耳里却虚伪至极。
“你好好想想,明天给我答复。”这是他给她最后的面子。雷厉霆从来不怕威胁,贺依依触犯了他的底线。
清仁医院加护病房内,秦汐蕊静静躺着,一动不动,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额头的纱布染上斑斑血迹。
经过权威专家的会议和抢救,她的孩子还是没有保住。整整四天秦汐蕊没有清醒过,是因为头部受到重击的原故。
一身水蓝色无茵服的雷厉霆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凝着那张憔悴苍白的容颜。一股酸涩自心腔流过,目光本能往下移,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那里从未隆起过,小小的生命只呆了两个月,如匆匆过客,却留给他们无尽的遗憾和悔痛。
这几天雷厉霆一直陪在她身边,虽然没有语言,静静坐着。却有诸多思绪纷纷扰扰,同时也想明白了一些困惑,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孩子来得突然,走得更突然。却让雷厉霆尝到了浓烈的痛,那是一种天性的本能。原来,他并不冷血无情,亦非残忍绝义,他依然会痛,会悔,会懊,会想珍惜。
遗失已久的感觉重新回归,如同枯木逢春。蓦然发现秦汐蕊的影子已经不知不觉在他心中生根发芽,占据了举足轻重的位置。
对于秦汐蕊的感情他并不想去深究,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愿亦不想放开她的手。她的到来,她的身份,她的目的,的确有许多可疑之处。
理智告诉他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然,空乏了一个世纪的心渴望一点温暖。曾经,他以为长期处于冰霜中,他已经习惯并享受着那样的温度。
直到遇见秦汐蕊,他才发现温暖如此重要。为了这一缕难能可贵的阳光,他愿意冒一次险。二十岁的他,早已不是当初的青涩少年。
他自信有足够的能力去面对一切。
厚实的手掌握住纤细的柔荑,白皙与黝黑形成鲜明的反差,刚硬与柔软更是如此契合,如此贴切。一寸寸收紧,仿佛要将她镶入自己的体内。
直到一声嘤咛自干裂的唇间溢出,深沉幽静的眼绽出一缕喜悦的光芒。原本没有感知的纤手亦仿佛被他弄痛,微微挣扎。
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地凝着那苍白的小脸,扇睫于风中微微轻颤,秀眉紧拧,仿佛有无限心事不愿醒来。
雷厉霆静静等着,握着纤手的力道却不自觉加重。担忧毫无防备爬上眉梢,只是,他已无暇顾及自己的表情。
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秦汐蕊终于睁开紧闭了四天的眼。乌黑清澈的眸咕噜噜转着,怯生生仿佛受伤迷路的小白兔。
“你是谁?”水眸怯怯看着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他很帅,身上却散发着令她害怕的霸气和冷漠。
拧紧眉,仔仔细细观察着她的表情,红痣如血诉说着无人懂的悲伤。双眸却异常清澈,清澈到陌生。就算第一次见面,他也没有看到过秦汐蕊对自己如此陌生过。
见男人不说话,只是用一双深如大海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他的手抓着她的手好痛,忍不住挣扎一下:“先生,请你放开我。”
“先生”这个词钻入耳里,如此难受。他不要从她嘴里听到这种陌生而疏离的称呼。逆来顺受的小白兔也懂得反抗了吗?
眯起眼,虽心疼她的伤势,也庆幸她能度过危险。可她对自己的态度陌生得可怕,这种感觉如芒刺在背,十分不舒服。
蓦然想起,他现在应该去找医生来给她做一个详细的检查而不是因她的称呼而不快。不寻常的反应,雷厉霆微微蹙眉。
拉开椅子,站了起来。转身欲走时,感觉衣服被什么扯住,不得不回头。黑眸对上一双带着怯意的乌瞳,她明明很害怕,却强装镇定。
“先生,你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怎么会在这里?”眉头拧成细细的雕纹,努力要想起自己何以在此的经过,然后空白的脑海无一丝信息。
秦汐蕊的问话使雷厉霆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刚刚不是故意的,不是跟他闹别扭,而是……
“你叫什么名字?”试探性地问,黑眸如豹紧紧犀利而灵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我……”秦汐蕊瞠大双眸,微张着嘴。搜索枯肠就是找不到那个自出生便烙印在身上的名字,表情由一开始的迷茫,惊讶,到彷徨,恐惧……
突然捂住头痛苦地呻吟着,巨痛一波一波如浪袭来,整个脑子仿佛被人掏空一般,没了一切信息。“我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凌萧亦一脸凝重地自秦汐蕊房间走出来,不意外看到斜倚着墙壁默默抽烟的雷厉霆。烟雾氤氲他整张脸,若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