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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道:“那为什么,你看到我就走?”
“傅寒川,我们做不成情侣,但你不是要跟我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吧?”
傅寒川嗤笑了一声,精锐的眼上下扫了眼陆薇琪:“老死不相往来这种话,我说了,你就会听吗?”
陆薇琪呼吸一窒,脸颊泛起了一抹红,放在小腹上的手指紧紧的握了起来。
“傅寒川,你说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难道我就不该回来,不该见到你?”
傅寒川只是扫了她一眼就看向了窗外,他有些烦闷的道:“我还有事,请下车吧。”
“砰”一声,车门关上,车子即扬长而去。
陆薇琪眼睛微微泛红,从楼上下来的陈晨看到远去的车子,又看了看陆薇琪,问道:“你刚刚从傅寒川的车上下来?”
陆薇琪“嗯”了一声,不等陈晨追问什么,就先走到了车子那边。
陈晨跟了上去,她在驾驶座上坐定,又看了一眼情绪不佳的陆薇琪说道:“傅寒川是不是对你说什么难听话了?”
“你也别太难过,刚才我在莫非同那儿听到说,那个哑巴快失踪了一个星期了,傅寒川正在满世界的找她。”
陆薇琪一怔,睁大了眼看向陈晨:“你说什么?那个她失踪了快一个星期?”
陈晨点了下头道:“是啊,莫非同是那么说的。傅家摆宴会的那天失踪的。”
“薇琪,你知道这个也别太难过。傅寒川找她,那是因为她是那孩子的妈,听莫非同说,那孩子一直在家哭呢。”
她想到了什么,对着陆薇琪道,“你说,是不是我说了那些以后,那个哑巴羞愧难当,不敢见人了?”
陆薇琪没有回答她,只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
陈晨有些幸灾乐祸,说道:“薇琪,那个女人有这个觉悟最好了。最好她有点自知之明,赶紧的离开,看到她就恶心。”
陆薇琪却是皱眉问道:“陈晨,你没有跟莫非同说,那天我们见过傅太太吧?”
陈晨看了她一眼:“你当我傻啊。”
那天她打了那个哑巴一巴掌还不够解气呢,不过莫非同面前,她才不会说这个。
关她什么事。
这时,她发现陆薇琪的脸色发白,问道:“薇琪,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陆薇琪轻吁了口气,然后握住她的手臂说道:“陈晨,千万不要跟人说,你见过傅太太,更不要说,你打过她,知道吗?”
陈晨点了下头道:“你说的我知道,再怎么说,那女人还是傅太太。”
陆薇琪松开手,脸色却更沉重了一些。
不只是傅太太的问题,现在她看明白了,那个哑巴在傅寒川心中是有着一席之地的,如果被他知道,那女人被人打了,他一定会报复回来的。
傅寒川把车子开出没多久,就接到了宋妈妈打过来的电话。
“先生,小少爷发烧了,你赶快回来吧。”
傅寒川本就在往家回,挂断电话以后,加速往前行去。
到了家,屋子里又充斥着孩子的哭声,不过比起前几天,那声音嘶哑了许多。
傅赢被抱在了卓雅夫人的手里,脑门上贴着一块退烧贴,而宋妈妈怯懦的站在一边。
卓雅夫人是刚到的,听到门铃声,她还以为太太回来了,没想到来的是夫人,脸都吓白了。
卓雅夫人看到傅寒川,冷声问道:“是不是我不来,你就一直不准备告诉我,那女人没有回来?”
傅寒川蹙了下眉:“妈,这件事等以后再说,先把孩子送医院。”
这时,全家都围着孩子转,也顾不上别的了,卓雅夫人瞪了他一眼,把孩子送到傅寒川的手上。
傅赢眼睛里汪着泪,眼睛都哭肿了,小手抱着他的脖子,有气无力的窝在他怀里,发烫的脸颊贴着他颈侧的皮肤,傅寒川顿觉脖子那边一阵烫。
“麻麻,我要麻麻”小家伙抽抽噎噎的,念念不忘着他的麻麻。
傅寒川顿觉一股怒火从心口燃了起来。
这死女人,她连儿子都不要了么!
儿童医院。
医生接诊到傅家的小公子,立即安排了病房,眼看着几个大人一个个都面色不佳,医生交代了几句就赶紧撤了。
傅赢挂上了点滴,因为哭的脱力,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卓雅夫人看了看孩子,再看向傅寒川道:“你老实说,她是不是跟别的男人跑了?”
傅寒川眸色发寒,对着卓雅夫人道:“母亲,你一定要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件事吗?”
卓雅夫人沉了声气,皱着眉道:“那你说,她去哪里了?”
“闯了祸,连家都不回,这种女人,还值得你维护她?”
傅寒川看都没看卓雅夫人,只目光沉沉的盯着儿子的小脸,薄唇开合道:“老何,很晚了,送夫人回家去,别再让夫人劳累了。”
站在一旁的老何一愣,但看到傅寒川铁青了的脸色,上前劝道:“夫人,傅先生他知道该怎么做,大傅先生还在家,我们就先回去吧。”
卓雅夫人看了眼自己的儿子。
她的这个儿子,他优秀,她高兴,但也说明了,他早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他太有主见,说什么,做什么,全凭他自己的主见。
卓雅夫人开口道:“那好,我就先回去,你先照顾傅赢。苏湘的事情,你得尽快解决,不要让你爸知道了。”
说着,她才转身走了出去。
宋妈妈看了看傅寒川,这些天,太太连个消息都没回来,孩子天天在家哭,她心里也着急。
太太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孩子,可现在她连孩子都不管了,这是真不要这个家了?
“先生,太太她是不是真的不”
傅寒川冷眸一扫,宋妈妈就不敢说下去了。
傅寒川拎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双手交握着抵在额前,露出了疲倦之色。
刚安静下的病房没两分钟,就又被敲响了。
乔影双手插着衣兜走了进来,笑吟吟的说道:“我还以为我看错了,真是你。”
她在楼上走廊经过,就看到傅寒川抱着个孩子往里面走,身后跟着个老妈子,还有那个高傲的妈。
傅寒川放下手,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跳槽了?”
这里是儿童医院,乔影的工作单位是在公立医院。
乔影咧咧嘴道:“我只是在这里探病而已。”
她拎过另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说道:“苏湘还没回来?”
其实这句话纯属废话,孩子都病了,做妈妈的哪有不看着的,那就是还没回来,不知情。
看着傅寒川阴郁的神情,其实乔影很想笑。
裴羡跟莫非同经常打趣傅寒川,说他被那个小哑巴搞得像是过更年期,这形象倒挺贴切的。
乔影叹了声气,拿腔拿调的翘起了腿,双手放在膝盖上,摆出了一副情感专家的样子说道:“要不要我给你开解开解?”
傅寒川没理她,乔影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道:“如果我是苏湘的话,我也跑。”
“自己家的家宴都不能参加,放在封建社会,也没这个说法啊。跟一个男人结了婚,生了儿子,儿子都满地跑了,这夫家还拿她当外人,不肯承她半句。”
“众目睽睽之下,你们嫌弃她是哑巴丢你们的脸,可你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
“给她买新衣服,又买珠宝首饰,恭恭敬敬的请到宴会厅,让她风光一把。”
“除非她是脑子有病,变态的爱着你,不然放着温柔又对她尊重的祁二公子不要,非要跟着你受虐?”
眼看着傅寒川的脸色都青了,宋妈妈虽然听不明白这位小姐在说什么,但是听得心里直发憷。
是说太太外面有人了吗?
这怎么可能!
宋妈妈去倒了杯水:“小姐,你先喝杯水吧。”
可别再乱说话了,她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乔影笑眯眯的接过水杯,道了声谢,慢慢的晃悠着长腿喝水,余光瞥着傅寒川黑的锅底似的脸。
但显然她没有听到宋妈妈的心声,喝了口水后,又接着说了起来。
这回,她收起了刚才的吊儿郎当,正色说道:“当然,刚才我说的,只是就我在那天宴会上看到的凭空想象,苏湘的为人是什么样,你跟她一起过日子过了三年,应该清楚。”
“既然离不开,等她回来以后,就对她好点儿吧,别再惹人家伤心了。这心啊,就算是铁打的,也耐不住你们家这么泼酸腐蚀。”
乔影叹了口气,拍了拍傅寒川的肩膀。
乔影对苏湘不熟,不过知道她在傅家的日子不好过,可在那天的宴会上,她算是亲眼见到了。
一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被对待了三年,真不是常人能忍的。
乔影看了眼即使睡着了也不怎么安稳的傅赢。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全是因为这个孩子吧
不过这些天,傅寒川这番大搜查,也让她看出了点什么。
表面上完全不在乎的人,其实并非如此嘛。
傅寒川的一双浓眉此时皱出了几个疙瘩,粗生粗气的道:“你胡说什么!”
还要对她怎样?
她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逼着他娶了她,他娶了,也担起了责任。
所有人都对她不满意,自己的母亲已经明示暗示了几次叫他跟她脱离关系,他都顶着压力拒绝了,他只是要她安安分分的在家做个傅太太。
他对她还不够好么?
再说了,她哪只眼睛看出来,他离不开她。
离不开她的,是傅赢。
乔影摇了摇头,说道:“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最清楚了。”
“呐,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女人呢,找对象,不是要找家里有几套房子,银行有多少存款的男人,而是要对她好,这种好,还体现在能骄傲的把她介绍给他的亲朋好友,说,这是我的太太,她叫某某。”
“……”傅寒川捏紧了拳,一张俊脸绷的紧紧的。
乔影看着他自我挣扎的样儿,又接着道:“你们嫌弃她是个哑巴,当年成为傅太太,手段是不光彩了些,但是这是她的错吗?还是迁怒于她?”
“按我看,你们也就欺负她是个哑巴不会为自己说话”
乔影说上瘾了,正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便先接了电话。
电话是裴羡打来的,乔影看了眼傅寒川,说道:“好的,我马上就到。”
“嗯,你先准备好鸭脖还有烤串”
挂断电话,乔影将手机往口袋里一插,站起来道:“我要跟裴羡去看电影了,你自己再琢磨琢磨吧。”
说走就走,不再多一句废话。
宋妈妈走过去,将空了的纸杯默默的丢到垃圾桶里。
这位小姐快人快语,可真敢说,不过先生竟然没有暴怒?
而走出了病房的乔影,刚才还抬头挺胸的,出了门的下一秒就靠在了墙上拍了拍胸口。
她刚才只是闲着无聊就进去说了几句,没想到开了头就一顺溜的把话都说了。
乔影掏出手机给乔深打了个电话:“那个老弟啊,这个周末你有没有空啊,姐姐请你吃大餐啊。”
高跟鞋嗒嗒的在走廊上走,话音仍旧不断。
“什么没安好心,我这是看你二十好几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姐姐教你怎么做合格的男人,你那个老板啊,他真是”
病房内,沉静的连一根针都能听到,傅寒川的脑子里,一直的在回复着乔影的那几句话。
眸光更加的暗沉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翻出了苏湘的微信号,看了几秒后,对着傅赢拍了一张照片发送了过去
后半夜,傅赢输完了液回家,傅寒川累得不行,连衣服都没脱就躺在了床上,一手盖在了眼睛上。
刚闭上眼,就又睁开来,从裤子口袋摸出手机,打开微信,空空的,一条回复都没有。
他怒的坐起,把手机砸在了地上。
幸好地上铺着地毯,手机只是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坠落声。
傅寒川也没去捡起,又躺下了,手臂盖在了额头。
“给她买新衣服,又买珠宝首饰,恭恭敬敬的请到宴会厅,让她风光一把。”
“除非她是脑子有病,变态的爱着你,不然放着温柔又对她尊重的祁二公子不要,非要跟着你受虐?”
乔影的话又开始洗脑似的在耳边响,傅寒川烦躁的捶了下床铺,一股怒火无处缓解,瞪着天花板的眼就快喷出火来。
她敢!
一晚上,傅寒川几乎没怎么睡着,所以当地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他很快就醒了。
看到苏润的来电显示,他脸上就一股嫌恶,不过他还是接了电话。
“什么事?”
“妹夫,湘湘在我们家呢,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来我家一趟?”
电话那头的苏润声音放得很低,像是怕被人听到似的。
傅寒川眉毛一拧,连苏润套近乎的那句“妹夫”都没在意,握着手机走了出去。
苏宅。
苏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