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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们开着两辆车子朝着院子后面绕了过去,我缓缓关上了大门。回身看着空荡荡的大院子,这次真的不会再有任千沧站在我面前牵着我了。剩下的事情,我只能一个人去完成。
我在大厅的桌子上,拿起了宝爷留给我的一个盒子。盒子里有着他的八卦镜,还有一缕头发和两截手指头。
抬头看看大梁上那个昏暗的圆形人头。光线已经让我看不到他的样子了,但是我知道那是吴光。第一次有种感觉,我不需要害怕这个人头。
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那就是命里注定要死的时候,才会有的一种,什么都不害怕的感觉。
走在那仿清的建筑里,我真的觉得我穿越了。我只是这座大院子的一缕魂。我甚至觉得,我的脚不是在走路,而是在飘动。
西北的院子,宝爷已经帮我打开了,那口井就在院子中。在这样冬季的晚上,月光并不明亮,即使是十五,也只有着一点点月光从云层透下来。
朦朦胧胧的月光下,我还是看到了那口井。当初的记忆一下涌了上来。脑海里出现的是,那井下冒着白色头发的样子。吴光有一根头发,钓起了一具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尸的画面。我赶紧摇摇头,甩开这个画面,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还不到十点,剩下的就是等待了,等待十一点的来临。
在等待的时候,我的心里乱糟糟的,只是紧紧抱着那个盒子。成功了的话,我们就有几乎回到小楼里去住,开始只有我们两的生活。我们会生孩子,会让孩子在那小院子里晒着太阳洗澡。以后我们老了,我们还会有孙子,孙子们会开车回到那小楼看望我们。
我的脑海里,全是这些画面,温馨,美好,让我的唇也禁不住勾了起来。感觉面前那井里就是真的爬上来什么东西,我也不会害怕了。对未来美好的向往,让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害怕。
时间到了,我走到了那井边,按照宝爷教的方法把八卦镜扣在了手心里。然后拿起了那缕长长的头发,绑上那两节断指头。捏着不知道是谁的,已经血肉模糊的断指,我的心里却很平静。这座大院子已经承载了太多人的生死了,多这么一点小指头算什么呢?
用头发绑上,然后缓缓放了下去。我能听到下面水流动的声音,还不时发出咕咕的声音,就好像有东西要冒出来了。
在井口下还有着宝爷做的一个结界。那些东西的不能再像之前一样被钓起来的。
井里一片的黑,但是我能感觉到头发的那一端有着一种被拉扯的感觉。是那女尸?还是肖阿姨?我看不清井下的画面,只知道就在这头发的另一端就是一具活尸。
“嘭”轻微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疑惑着,整个大院子,应该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还会有谁在呢?鬼吗?我放开了手里的头发,就算我鬼,我的手心也还有着一个八卦不是吗?我的脑海里甚至已经想好了,在看到鬼的时候,就把手心的八卦丢到他身上去,然后转身就逃。反正这边的补给已经完成了,也不会用过两边的井水相连的关系,而影响到那边。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我看清楚了身后出现那人的脸。那是叶城!他的身体异样的弯曲着,手,腿,脖子,还有露出来的头上,都有着针线缝合的痕迹,凝固的血液就裹在那些针线上。他被分尸了,然后……自己缝起来?他掉出了一只眼珠子还有一根神经联系着,就挂在鼻子旁,另一只眼睛,看着我,紧紧地看着我。
我的惊叫还没有叫出声来,他已经抱住了我,就往那井里丢了下去。腥臭的味道涌来,那就是叶城,曾今那个帅气的大男生,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不要!”但是我的声音却没有再出来,因为我已经掉下了井里。我的手扯住了宝爷做结界的那个水晶八卦,带着它一起沉入了井水中。四周都是水,一片的漆黑,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挣扎着,想要浮上去,但是在水中抓住的,却是一颗带着神经的眼珠子。
叶城的眼珠!
我的心里惊了一下,脚已经被下面的尸体扯住了,他们使劲把我往下拽。
耳朵里全是水,还有着好几个男生的声音。
“啊!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宝爷的声音喊道:“别碰那个!找死啊!”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啊!”
“我们会死在这里的!哈哈,都死了!都死了!”
叶焱的声音说道:“任千沧!任千沧,背我出去,死也要背我出去。我要回家看看我妈。”
任千沧吼着:“宝爷!你不是说下面没有机关的吗?”
宝爷的声音弱了很弱:“我妈,还在……等我……回家……”
水面上,的声音也传来了。“轰隆——”好像是房子倒塌的声音。任家,真的消失了吗?这经历了半个世纪的大院子,也成了我们的墓。
都死了,都死了吧。我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着那股力量把我往下拽去。都说人在死之前会回顾自己这一生最幸福或者最不幸的时光。我的眼睛缓缓合上了,在我的脑海里出现的是我和任千沧在小楼里的日子,我们坐在窗台上,靠在一起,看着天上皎洁的月光。一旁的月牙床上,铺着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见到的那床红色的被子。而我们的孩子,就在那红色的被子下,睡着了。
原来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事情,都只是幻想出来的,根本就没有经历过的。是不是很失败呢?
我的耳朵里最后听到的是任千沧的声音,声音从水中传来:“商商,对不起。”
我们几个人,在任家上百年的阴谋中,还是失败了。我们的失败,只是给任家这座充满血腥和冤魂的大院子,多添了几个鬼影罢了。
第一章石棺重见天日
“商商?商商?”
我听到了任千沧叫我的声音,喉咙里呛了一下,吐出水来。从喉咙,到肺里都是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睁开眼睛,想要发出声音来,喉咙里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眼里最先映着的是任千沧焦急的脸。他看到我睁开了眼睛,就激动地把我抱了起来紧紧抱在怀里。这个动作,让我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
叶焱在一旁说道:“别别,你勒着她了。”
任千沧这才放开了我。双手捧着我的脸说道:“我以为你死了。商商,别吓我第二次了。”
宝爷凑上来问道:“商商大妈,你在这里干嘛啊?一身**的,加上这里阴气重,我看你一会出去也要得肺炎了。”
叶焱说道:“你能别乌鸦嘴吗?”
我推开了任千沧,看看这四周,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墓室平平整整的,中间就放着一个巨大的石棺。当做照明的就是被他们丢在墙角的照明棒。
“你们……还活着?”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我明明听到他们的声音啊。让我惊讶的还有一点,就是我的声音变了。这次被水呛,喉咙里说一个字都会觉得火烧一样的辣,声音都出不来,就算出来了,也是一种变声的沙哑的声音。
宝爷依旧那种嬉皮笑脸的模样说道:“活着啊。不,我们都活着,你老公死了。”
“我……我明明听到你们……出事的声音。”
任千沧听出了我的声音的异常,说道:“你别说话了,有什么出去再说。”
叶焱说道:“还不是宝爷估计错误,在那井下面我们差点被拿下童子弄死。一个个喊得特别的凄惨。我都以为我快要死了,还说出了什么回家看我妈的话来,真恶心!”
我回忆起来了,在水里听到的声音里,叶焱确实说了要回家看妈妈的话。那么我听到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只是他们闯过了那一关,没有出事。我笑了,就算现在就连笑都是那么费劲,那么痛苦的事情,但是我还是笑了起来。
宝爷说道:“商商大妈,你知道我们在那边的水渠里看到你的时候,有多惊讶吗?你不是在上面钓尸体吗?怎么就下来了?还比我们速度都快?就是你衣服湿了我们没湿罢了。不过这地下有恒温的设计,你这身湿衣服,一会一上去,就要地肺炎……”
他的炎字还没有说出来,已经被任千沧瞪回去了。
任千沧就这么抱着我坐在墓室的角落里,看着那些人忙碌着,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我们就这么拥在一起,就这么感受着彼此在身旁的幸福。我的大衣已经被脱去了,只希望这里的恒温能快点让我的衣服干了。
宝爷他们那几个同学真不是盖的啊。有人膀宽腰粗,看着就像是练举重的。有人肌肉发达,看着就像是连臂力的。几个兄弟在那一阵捣鼓,还真的就把那么大的石棺装上了轮子了。
叶焱也跟着做得一身的汗,脱得只剩下一件保暖内衣了。他在那喊道:“别抱了,过来帮忙推。”
任千沧放开了我,过去帮忙去了。几个男人的工作效率也快,或者说当初在建这座地下陵墓的时候,就已经设计好了石棺要出去的通道了。所以在跟着他们走出去的时候,才发现那墓道的平平整整的,而且墓道的宽度就是两米二左右,一口大石棺,两边还能站着两个人。
加了轮子,推着也不是很费劲,就到达了他们说的出口。看到那出口我就惊呆了,那是流沙啊。只要有稍稍大点的声音,上面的沙子就会掉下来一些。
“这个怎么上去?”我用怪异的声音问着,
任千沧说道:“我们留了一个人在上面,看着卷扬机的。来。”任千沧把我的双手用一旁的绳子绑了起来,我一脸疑惑的时候,叶焱说道:“别紧张,会有点疼,但是脱臼不了的。”
任千沧把我绑在了一旁的钢丝钩子上,再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我的头上,扣上扣子,说道:“闭上眼睛。”
我照做了,他的命令我一向照做的。
卷扬机被启动了,双手被拉拽着的痛。大概只有五六秒钟我就感觉到出了沙层了。
一个男生跑向了我,用手电筒照照我的脸,惊讶着说道:“怎么是你啊?你不是在那边院子里的吗?”
我说不出话来,这种经验太恐怖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操作的,下面的人就这么一个个被拔了出来。我在心里暗暗数着人数,那下面应该就只还剩下任千沧宝爷和叶焱了。好久都没有启动卷扬机。我忍不住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任千沧呢?宝爷呢?叶焱呢?”
“哦,他们在下面绑那棺材呢。时间长点,没事的。”
又是漫长的等待。我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机早就找不到了。只是看到了天空的鱼肚白,估计着也有五六点了。卷扬机再次启动了,但是却拉得很慢。我没有办法去描述我当时的心理,那种未知的等待,就仿佛我已经死了一般,只有等到任千沧出现在我面前,我才能重新活过来。
“嘣“的一声,卷扬机的钢丝竟然断了。地下传来了微微的颤抖。石棺被砸了下去。
我的心也跟着那声音漏了一拍。石棺会不会砸到任千沧?会不会被砸坏了?我们最后的一点希望都被砸没了?
在上面的几个男生都急了,谁也没有想到,大功率的卷扬机会钢丝断掉。这要修理的话要多少时间?他们下墓的时候,没有带吃的,就算下面有地下水,也不知道那连着井水的地下水,能不能喝啊。
“任太太,你给个办法啊?”有个男生跑到我面前吼道。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们。他们一个个也只是大学还没有毕业的大男生。我能找谁帮忙呢?时间那么紧的情况下,还是在天都还没有亮的时候。
我说道:“谁有手机?”
一个男生递给了我。我拨通了袁雪的电话。现在能在短时间内给我弄来一台卷扬机的,也只有袁雪。
我不得不承认,袁雪是一个很能干的女生。在接到电话的一个半小时之后,她就带着卷扬机和汽油过来了。
帮她送货的小货车司机还很意外的,怎么是送到了这样的地方来。袁雪厉声问道:“拿着钱就走吧。不该问的不问。”
男生们马上开展了救援,带着一个男生再次下到了流沙中。那片流沙,在外面看来,就是很普通的沙地,那就是原来的童子封墓的井口。
袁雪坐在我的身旁,问道:“商商,到底怎么了?天啊!你在发烧!你是衣服是湿的!”
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因为每个人的注意力都是在那流沙中。袁雪看着他们下了流沙,轻轻吐出了几个字:“流沙墓!商商,这下面,真有墓?”
“学姐……”有男生跟袁雪解释着情况,当然他们已经得到了宝爷的交代,知道有些是不能说的。
卷扬机再次启动了,石棺被拖上来的时候,袁雪惊讶得话都说不出来。她情不自禁地走向那石棺,一点点抚摸着石棺的阴刻,用手指一点点描绘着。
我不在乎那石棺,我在乎的是任千沧!最先被拉起来的是宝爷。宝爷拍着身上的沙子说道:“哇,太阳啊!我还以为我真的要死在里面了。”
这个时候,太阳是升起来了。但是这里整个山头都是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