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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情绪不稳,发火次数增多。”他停顿数秒,视线里的深意丝毫不可测量:“你是在自毁吗。”
陆铭问我,你是在自毁吗。
是的,我在自毁。
在渴求结果又未曾得到结果的途中,我潜意识里在自毁,或许我压根就觉得,汪旭对我不起,我就应该成一滩烂泥,我才能用道德绑架他,控诉他的不是,真实的原因是我没想象的坚强,我还在逃避。
只是我不肯承认罢,却哪料到在这途中,又生出一堆一堆的事让我崩溃,我此刻是不想承认也改变不了的弱小,我惶恐走错任何一步。
“你今后要做什么都可以,但最近不行,你要接受治疗。”
陆铭的话,让我打了个寒颤。
他继续追问:“你觉得丢人?”
丢人吗,自然是丢人,我这般年纪因老公出轨快闹得精神失常只能靠心理医生疏通,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不肯去相信自己得病的患者,又怎么可能接受治疗。
“顾想是我固定的心理医师。”陆铭冷不丁的冒了一句,几乎是我们话题扭转的开始。
“什么?”我错愕的看着陆铭的侧脸,几乎不相信陆铭所说。
陆铭看心理医生,开什么玩笑。
“我曾经接受过顾想一段时间的治疗,他是个很称职的医师,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你想要找别人,我可以帮你介绍,但其他人的效果,要差很多。”
陆铭说得一本正经,我却不敢相信陆铭会见过心理医生,他一直都是员工口里的传奇老板,是苗苗嘴里的强大存在。
“为什么你会……”看样子陆铭找过不少的人,才会有同顾想的比较。
“跟你一样,因为离婚。”
☆、第六十六章 你是要baoyang我?
我自一开始就认定陆铭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他理应有烦恼,但懂得如何解决他,就像是他平日里表现出对生活的盲点,我更加坚信,他是不太讲感情的存在。
你让我信陆铭会为了一单生意惆怅,也不可能信他是婚姻让他去看医生。
“你……”
“庄君,你不是心里医生,我没必要告诉你任何,而且。”他的话明显是想安慰,却更是谈公事一般,又带了几分怒意:“你的心理并不强大,承受不起更多。”
仔细一想他不过是不想再给我添加心理负担,可自大的语气看起来更像是为了他自己的秘密。
我迟疑了良久,心理反复消化陆铭所言,想辩驳都无济于事,他说的很对,我情绪失控,更不可能再接下陆铭曾经的伤痛,虽然对他的婚姻对他的前妻有太多的好奇,但我此刻闭嘴不问,才是对我最好的选择。
但陆铭的理性多少有些伤人,他不留情面的戳穿我的一切,很让我难堪,我抿嘴不再说话,哪知道陆铭此时拿出我的手机递给我,并说。
“有发给你的信息。”
我下意识的张大眼睛,疑惑的接下陆铭递过来的手机,当我按下按钮,屏幕骤然亮起,还能看到屏幕上显示未读的微信消息。
并不用输入密码就能看见的消息,是我如何也不想陆铭知道的内容。
“美女你在干嘛,大晚上的没睡觉是在想我吗,是想含我的下面还是让我含你的,一想到跟你我就激动得硬了。”
“为什么还不理我,是在幻想我的大东西吗,我也是,宝贝,我太想你,太想见到你,记得我们的约定。”
宋祁的污言秽语,毫无疑问被陆铭看了个干净,我脸颊滚烫,愤恨的瞪着他,被窥探去的*,是那么让我难堪的东西,而我甚至无法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
或许在刚才的那些,足够让陆铭断定我是个淫荡的人。
“你,太过分了。”
应该是我手机放在茶几上来消息时候被陆铭看见,他不知道我密码,开不了我手机,可这一切也无法让我说服自己任何。
他一定看过宋祁发来的内容,一定。
“这就是你受伤害后找的恢复方式?”陆铭嘴角勾起的冷笑,像利刃戳进我心窝里。
想告诉他不是,真相却更难说出口,我为了报复,去勾引小三的姘夫,让小三的姘夫对她失去兴趣,还有接下来打算好的一切,我对邓晓枚借人之手的“施暴”。
这些我更加无法开口对陆铭说起,说到底我真不是什么干净人,或许我狠毒起来,比邓晓枚做的事还要恶劣,但那又如何。
邓晓枚不破坏我家庭,汪旭不弃我,婆婆不伤我,我又何苦做这种肮脏是。
“不用你操心,这全部都是我自己的私事,我只知道自己做好了你聘用我要求的那部分,而你,不是一个称职的老板。”
严格说来,我和陆铭连朋友都算不上是,因为陆双多接触了几次,也只是这样而已,他这样莫名出手干预我的生活,在把我看了个透彻之后拿我的*来对我说教。
他凭什么,我又为什么要听他的?
他的出发点无论好坏,我自私得觉得,他还是太过分了。
“无论如何,你这样的做法我无法接受,我决定辞职。”
不想再像脱光了一样站在陆铭面前,我权衡不了之后的事选择辞职。就算我真如陆铭所说山穷水尽,我唯一的朋友在国外为了生活努力,那我也有办法活下去。
我还有疼爱自己的父母,为了继续活下去跟他们摊牌也是可以,就当我借,之后我找到工作再还,日子过得会比现在紧张得多,也总比跟陆铭再碰面更好。
现在的我,对陆铭多了几分讨厌。
“发短信给你的男人,是龙腾公司的宋祁?”陆铭突然熟悉的说出口了宋祁的名字。
我错愕:“你认识!?”
他淡漠的“嗯”了一声,之前和之后,情绪如常,不像我跌宕起伏难以控制:“我公司跟他公司有过合作。”
我哪能想到世界能如此之小,邓晓枚其中一个姘夫,居然和陆铭有过接触!
“据我所知,他结婚,有两个孩子。”他继续用审视的眼神打量我。
呵呵,果然,陆铭看样子已经把我当成如邓晓枚一样的存在,他觉得我是在破坏别人的家庭,甚至“好心”提醒。
“那又如何,陆总您现在成了道德的楷模,是要伸张正义了?”我讽刺的笑着,恶劣的话脱口而出:“既然如此,那陆总为什么要离婚,是您前妻被您嫌弃了吧,是不够美不够年轻不够吸引你了?所以你现在有时间在这里教训我!”
一定是这样,陆铭如苗苗所说,离婚后就是个黄金单身汉,多少女人趋之若鹜,再加上之前在公司楼下,看到他车里年轻漂亮的女人,别告诉我,那是他前妻。
有且只有一种可能,陆铭不过跟寻常男人一样,富贵之后抛弃妻子罢了,也难得他有心带着陆双。
听我对他的各种不善意的臆测,陆铭甚至比刚才还要平静了点,之前我还能从他身上感觉到对我的怒气,此刻竟全都消散,他抿着薄唇,一直不语。
“没话说了?没话说了就送我回去,或者带我到可以打车的地方,我明天就从酒店搬走,再抽时间把房卡还给你,双双如果暂时找不到人接我会继续接送。”
我还想嘱咐他之后接送陆双的人一定要固定,不然总会出纰漏,可话到嘴边都没说出口,陆铭是陆双的父亲,我只是接送陆双的保姆,我又有什么资格叮嘱他。
良久陆铭都没接我话,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心里的气消了又起,最后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沉默,我正打算开门下车,不管这是什么鬼地方,大不了走会去。
哪知道陆铭却把车门落了锁,我的左手腕被他死死扣住,等我皱眉嘶啦一声回过头瞪他时,他脸上的愤怒,不比我少多少。
终于有表情了吗,不再隐藏了对吗。
是看不起我吧。
“你究竟想得到什么?”他轻皱着眉头,咬牙切齿。显得愤愤不平。
“不用你操心。”我甩不开陆铭的手,低声呵斥:“你放开,陆先生,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点,我再说一遍,这都是我自己的事!”
他好像听不懂话,我再三强调与他无关,他却起了兴致一般。
“图什么?宋祁能给到你什么,让你这样跟他?因为你被人破坏了家庭,就要报复在他人身上?”
我冷着脸呵呵一笑:“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陆先生现在才知道吗?你还真是没什么眼力,可是陆先生,我已经说了很多遍,这都是我的事,宋祁既然只是你公司的合作对象,那我破坏他家庭让陆先生这么生气是为什么。”
“因为你。”
“什么?”
我惊讶得看着陆铭,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陆先生你真说笑了,我也只是你的一个小员工而已,要是你觉得我这样做丢了你的人,我说过,我辞职,从刚才起我就跟陆先生你没半,点,关,系。”一字一句的强调给陆铭听,就想让他正视我一遍又一遍提出的话题。
已经被钉上这么多肮脏的标签,陆铭一定对我避之唯恐不及。
我不是不想辩解,也不是就想被认为如此肮脏,只是我的解释又有何用,我的目的比现在陆铭知道的还要龌龊。
我已经踏上这条路就无法回头,我现在还能求个什么干净,汪旭出轨就是拉着我一同跳进深渊里,我粉身碎骨,我没有退路。
“你要的,我都能给你。”
“你说什……”
“开个条件。”
我哈哈大笑,若有镜子,我一定能看到,活像疯子一样的自己。
“陆先生你是说要baoyang我,和那天在你公司楼下的车上等你的女人一样,被你包养吗!?”
陆铭的话,比手腕传来的痛感还要剧烈,他明明给了我一耳光,却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却只能素手无策的忍耐着。
“嗯,没错。”
他真的,没想过给我留半点情面,他承认自己包养了那女人,甚至还想对我做同样的事,是同情还是羞辱,我有自知之明。
也好,我原本就在自毁,也不怕多惨烈。
“陆先生你真有趣,您是生意人,知道买卖建立在双方意愿上,而我现在明确告诉你,陆先生,我拒绝。”
☆、第六十七章 你是要囚禁我?
我和陆铭这段对话意外的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时间,当他把我送回去的时候几乎已经快过了这一天。
毫无疑问我们的争吵建立在陆铭的误会之上,我深知这一点,也没想要辩解。
误会就误会罢,随他去了。
他把车停在酒店楼下时还没要结束谈话的意思,眼眸里带着不解,并像是退了一步,以商量的语气在说:“你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
“不用。”我一口拒绝。
陆铭已经看轻了我不是,他于我也只是个曾经的老板,我断然不会像依赖苗苗一样依赖他,我心里没接收他到那种程度。
特别像他现在这样看我,我更不想以弱者的姿态再面对他。
“你真是。”陆铭恼着又一掌压在我肩膀上:“你能不能跟人好好商量。”
“当然不行!”我更加激动:“我有什么好跟你商量的,你有钱你就去多找急个,你亏欠的起,你就多亏欠几个,拉着我干什么,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顾想说的一点不对,陆铭如果真为我着想过,又怎么可能如此出口伤人,他掀开我的丑态拉我到镜子面前,逼迫我承认自己肮脏无耻。
那我就该以跪着的姿态,接受陆铭的施舍?我庄君朝着他陆铭跪不下去!
“所以,你就想跟你父母摊牌,说你离婚的事,然后呢,再去破坏宋祁的家庭?你对得起你父母?”
我盛怒之下还不得不佩服陆铭的推理能力,他既然能知道我还没向我父母摊牌,也笃定我会缠着宋祁,他还说没看轻我?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父母对得起家庭!”我对着陆铭咆哮,他什么都不懂,就凭着推测侮辱我,究竟是否我真的一做就错,之前家庭破裂是我错,现在种种依然是我不对!
我红着眼眶等着他,鼻头发酸却强撑着不掉眼泪,他们在理所当然的给我定罪的时候,能否想过我一次。
我庄君良好家庭出生,被父母疼爱,成绩优异,朋友两三,我活成这样,究竟是为何,看我笑话的同时,又何曾为我考虑过!
在这里大放厥词指责我道德污点,我就想知道!我还能怎么做?
“你,”陆铭和我四目相对,我的怒气越发蔓延,也清楚看到他情绪的转变:“没说实话。”
我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苦笑着反问他:“陆先生,一直都是你在说,我又哪里有机会说实话。”
陆铭轻皱眉头,又舒展开来,眼神真诚:“你说。”
他在等待我的回答,真可笑,真当我会说?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