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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轻皱眉头,又舒展开来,眼神真诚:“你说。”
他在等待我的回答,真可笑,真当我会说?
“我没有说的,我想说的之前已经说过了,无论你怎么想都没关系,你把我看得多低贱都行。”胸腔的委屈全都冲进喉头,我咬着牙把满腔的怨恨忍着,才继续坚持:“都行,只要你想,我的决定就是那样,你,放我下车。”
我一刻都不想跟陆铭多待,我要下车,我要去冰冷的酒店睡一觉,我还没家回,没钱用,到明天,我连住处都没有了。
“不行,你情绪失控会做错事。”
陆铭这句话显然不是说给我听,再总结了我各种正常反抗后,居然重新点了火,驱车离开了酒店门口,我用力拍打他的肩膀,吼着他放我下去。
他却如闻所未闻,继续开车,直到离酒店越来越远,到一个高档小区里,停进了一栋别墅的车库里,才肯打开车门让我下去。
我被他拖拽着进了别墅,经过灯光亮堂的空档客厅和局促不安的佣人眼神,他带着我到二楼,扭开一件房间门,手臂一弯,把我甩了进去。
“老实呆着。”
说完后他不由分说的扯去我捏在手里的手机。
最后他连同走廊的光芒一起,被他随手关掉的房门阻隔,我再去转动房门把手时,发现已经被锁,我无法从这个门出去,陆铭是在囚禁我,还没收了我的通讯方式。
摸着黑小跑到阳台边上,看着楼下小花园洒落的星点灯光,这陌生的地方,我满心的惶恐感,陆铭带我来这里,为什么!他究竟要干什么!
害怕和周围的黑暗笼罩着我,眼泪不争气的又掉了下来,跌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埋头痛哭,满脑子的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没替我想过。
哭到大脑昏沉像快要死去,我迷糊中像被谁从地板上抱起,身体被轻柔的放在柔软上,沉沉的睡去,想努力睁开眼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我再撑起千斤重的眼皮,周围的黑暗没引起我任何紧张情绪,相反,我此刻心情像湖水般平静,好像再想不起任何能让我心情糟糕的事。
此刻的平静让我奇怪,却也生不出其他负面情绪来,伴着困意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当我突然意识不好得睁开眼睛时,就着黑暗也容易看到,我的床边,站了个小身影。
“双,双?”嘶哑的声音伴着喉咙火辣辣的痛,我尽力皱眉看清她的表情,却败给了黑暗,就连身体也是软弱到没法动弹的地步。
“庄姨。”陆双清甜的声音叫我,让我放下心防,甚至轻松了些。
与死水般的平静不同,鲜活的轻松更是我迫切想要的情绪。
“嗯,双双,告诉,庄姨,发生了什么。”每一个字对我喉咙的压力牵扯出的火辣痛感,只能咬着牙关忍着。
“顾叔叔和几个阿姨过来,给庄姨打了针,还跟爸爸说了话。”
“说了,什么?”
“不知道。”陆双回:“爸爸抱我去睡觉。”
“双双,爸爸呢。”
“爸爸去找王叔叔了。”
透过陆双,我能掌握的信息已经不少,顾想又过来了,还给我打了针,是镇定剂?我现在的难受是副作用还是其他?那陆铭去找的“王叔叔”,难道就是王南。
他到底是想做什么,我最怕的是他做的一切会打乱我的步伐,在我和苗苗一通设计的渔网里放掉我的猎物!
我好不容易争取了宋祁的信任,只要再等一天,我就能让他到我指定的房间来与“我”见面,到时候见宋祁的自然不是我,而这一切布置了太久,就要被陆铭全毁了?!
“双双,麻烦你,给你爸爸,打电话,说庄姨,要找他。”
遭天谴也好,被千夫指也罢,我庄君从那段时间熬到现在的唯一盼头和希望,就是展开这一切的复仇,他陆铭为什么要在中途插手进来破坏,他凭什么插手!
陆双乖巧的“嗯”了一声,解释说只能到客厅去给陆铭打电话,我同意过后,听她离去的脚步声,情绪依旧平静着。
即便想到陆铭龌蹉的做法,也提不起怒气,但我大脑清醒着,想得清楚一切的关键,就是和陆铭的见面。
只要见到他,用什么办法都好,让他滚,让他别来干预我的生活,就算我精神失常像个疯子一样,可报复是他们所有人自找,我不怕报应,就怕他们活得太好。
预计不了陆铭来的时长,当他到我面前来之前“啪嗒”一声打开了房间灯光,骤然亮起的光芒刺着我的眼睛难受,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偏侧脑袋,连抬手抵挡的力气都没有。
“放我走。”
我没有要商量,就算我做的一切都违背了道德,可他陆铭现在这样,是在犯罪!
“你需要休息和治疗。”他清冷的回答也没有要商量。
“陆先生,你有钱,但法律,人人平等,你,在犯法,你不能,这样对我。”陆铭不是不懂,他执意要做,难道穷人的挣扎是有钱人的娱乐消遣,我没有供陆铭取乐的意愿。
“你肯接受治疗,我们再谈。”
陆铭一定是清楚,掌握主动权的人是他也只有他,他现在不是在跟我谈条件,是命令,是我唯一的出路。
仿佛不想继续在我身上浪费时间,陆铭说了两句就离去,还“好心”的顺手关掉了房间的灯,我陷在黑暗里做不了任何事。
但转念一想,心里升起了希望。
陆铭如果找了王南,那王南一定会告诉苗苗,到时候,我只要等到苗苗来,就能被解救出去。
不停的给自己灌输希望,我现在只能依靠这个度过难熬的每一秒时间,苗苗是我唯一希望。
她肯定没想到,复仇计划还才开始第一步,就被无关路人活活扼杀,而这个人的多管闲事,真一点道理都不讲。
☆、第六十八章 重获自由,蓝天和希望
我被迫接受陆铭安排的“治疗”,他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倒是晚上陆双会到我床头来跟我说话,跟我讲小学讲作业讲老师,也不讲陆铭。
她没对我的突然出现和古怪模样抱有任何疑问。
房间里一直有个女人,等我有什么需要时看过去一眼她就知道,再过来问我,要做什么,她会帮我。
有一天我问她:“能帮我离开吗。”
她摇摇头:“不可以的。”
那我还真不想要什么没用的帮忙,可身体机能的需要,我还是得靠她解决吃饭喝水清洁和方便问题,浑身一直没什么力气,大脑却在没睡觉的时候保持清醒。
所以顾想来的每一次我都知道,他给我测测体温量量血压,还会陪我说话,说很多话。
我太寂寞了,算算日出日落,可能不过三天时间,却因实在无聊,我每一秒都在计算着过,越过越像在熬。
“顾医生,你是在害我吗。”
顾想笑笑:“不是的,我们是朋友,我想跟你聊天,你生病了,我想帮助你。”
“我想离开,帮我好吗。”
“在这里挺好的,别总急着离开,你需要多休息需要帮助,等你好了,我保证,会出去的。”
顾想眨巴眨巴眼睛,我换了种方式问他。
更*的,更现实的。
“顾医生,帮忙是强迫让我平静和限制我的自由吗。”
我不可能突然浑身没力气像个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初次的时候顾想就对我解释,这是一种新引进的物理治疗法,对我身体没有伤害,当然也解释了他此做法没有任何危害我的意图。
一切都是为我好。
顾想没生气,笑着摇摇头:“当然不是,只是现在你很有可能做出自残的行为,这样的做法帮助你控制稳定的情绪,才能更好的回到正常生活,不是吗。”
我深知我已没什么正常生活可言,能掰着手指头数时间熬日子走下去已经是个奇迹。
“你是个理智的女人,知道我在说什么,配合我,放轻松聊聊天,对你也是好的,不要肆意的让自己继续陷下去,伤害你自己,好吗。”
我怎么可能伤害自己,顾想的这句话里的“我”让我很不同意。
因为爱着自己,我才会为了曾经的失去努力。心理学家的观点真是古怪,陆铭还说过我有轻微抑郁症,我想告诉他,不抑郁,我是太难过又接受不了现实。
我偏过头,视线能少许的看到阳台的一角,那里有树叶和阳光,还有自由和希望。
“顾医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想还是会如常来看我,同我聊天,要我开口说话,到了第四天的晚上,我还没睡着,能听到房间门打开的声音和清晰的脚步声。
直到我床边,才停下。
我张开眼睛,看着黑暗中还算清晰的面孔,我应该对他恨之入骨,却平静如死水的看着他。
“听说你配合度还不错,想出去就再努力看看吧。”
“你知道我觉得你是个混蛋吗。”
“嗯,我知道。”
“你做这一切对你没任何好处,你是个商人,还做起无用功来了?”
陆铭冷笑一声:“你就当我做善事,善事不需要目的。”
“做善事也洗不了你的卑鄙龌龊。”
他沉默一下后,才说:“所谓善恶那也是上天决定,你不用多操心。”
“这话换给你。”
我真想掀开陆铭的脑盖,往里面死命灌输“我的事与你无关”的观念,无论我重复多少遍,他都像闻所未闻的继续专断独行,把我的一切都安排好,就顺着他的轨迹在走。
忘不了在这的第二天,陆铭告诉我,我父母那边通知我出差事宜,这两天不会被担心。
我却笑了。
“陆铭,我爸爸是刑警。”
他不像三岁小孩,一个借口就能欺骗,要我出差为何不主动向我爸告知,还由的陆铭胡言乱语。
陆铭却很镇定:“我知道,放心,你爸妈不会怀疑,其他人也是。”
其他人,是指汪旭吗。
他笃定的语气让我找不到话辩驳,这三两天过去,还真没出什么事,陆铭如果找了王南,那王南也不会任由陆铭这样对我,他会告诉苗苗,一起来帮我……的吧。
我不确定,也不敢胡想,说到底陆铭太强大,我对付不过他,才在这里像尸体一样躺着混时间。
在这期间,我想过很多人,有汪旭有婆婆也有邓晓枚,有苗苗有董露还有宋祁,他们在我生命里绕来绕去,我却在想起之时起不了之前那么多的怒气。
顾想会不时的问我:“恨吗。”
“恨啊。”
怎么能忽略那段时间的煎熬,带着忍辱负重的使命,邮箱里还有苗苗离开前留我的证据,我还有和婆婆之间的约定。
宋祁或许已经把我的微信拉黑,我会成为他口中的骗子。
这一切我都在躺床上时会想到的,想着时光匆忙,还有很多事要做。
然后顾想问我:“怎么才能放下。”
“放不下啊。”
我想。
是永远放不下了。
那些他们曾经对我施加的打击和迫害,成就了现在的我,成了只把报复放在眼里的我,改变我的是他们,现在让我如何改回去。
顾想:“你的情绪稳定很多,离开后记得吃药,记得调整情绪。”
我不知道自己情绪是否真的稳定,我仍然会每天都想过去的事情,因为无聊没事做,有些事翻来覆去能想好多遍,但想着想着,又好像与从前不同。
还是要复仇,还是会报复,但情绪古怪,又说不上来。
只知道一想到要离开就兴奋不已,顾想是医生,他这么说就说明有这样的希望。
第六天他问我:“要是离开,你最想见谁。”
“我想见我爸妈。”
还是没准备好告诉他们这一切,但这漫长时间里,我最想他们,想跟他们一起吃顿饭,欢笑的,愉快的。
不谈汪旭的。
到了第七天或者第八天,陆双背着我送她的粉红色书包站我床边,冲着我笑,说她学校放假,脸上写着“想到处玩耍”的字样。
我替她高兴,说:“双双真乖,庄姨出去,就带你去玩。”
陆双很高兴:“庄姨你现在就在,现在就带我去玩吧。”
我摇头:“庄姨现在没办法,你告诉爸爸好吗,告诉他,庄姨要带你去玩。”
她点点头,答应我。
“好。”
我哪知道自己逗趣陆双的几句话,居然成了我解救的钥匙,可能因之前就停止了注射,让恢复了力气,我能自己下床走路和轻微的运动,没过两天。
陆铭站我面前,对我说:“要去哪,我送你。”
听见久违的自由,还有点不真切,但我早先穿上陆铭准备的新衣裳,再感觉到真实的阳光,像每个毛孔都张开在呼吸着空气。
我和陆铭站在楼下,他正要转身去开车送我时,我喊住了他,他回过身时,我甩了他一巴掌。
陆铭的侧脸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