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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您是……凤老前辈？”燕博激动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磕磕绊绊地把话说完，就等对方点头确认一般不肯移开视线。
连一向没什么表情和情绪波动的平凡也被吓了一跳。他立刻抬头看向说话的凤九天，眼里也充满难以置信。
不管怎样，平凡都无法把眼前的老者和几十年前叱咤风云的凤家家主联系在一起。
平凡的心里已经堆满疑问。
如果眼前的老者真的是凤九天，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他不是已经……
平凡没敢继续往下想。但是当年的是整个江湖都传的沸沸扬扬。虽说到最后都没有一个定论，但大家几乎都已经默认了那个说法。
和燕家老家主燕如龙一样，凤家家主凤九天也在和天狼宗的大战中陨落了。
只不过当初的事让两位老前辈下落不明，找寻多年无果，都以为他们和大狼主同归于尽了。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那时候天狼宗盘踞一方，势力宏大，大狼主的能耐称霸整个中原，实力深不可测，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燕如龙和凤九天联手，加上世家大族和各门各派的联合才勉强将天狼宗逼到西域。
为了打败大狼主，整个中原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领头人燕如龙和凤九天更是力竭失踪，尸骨无存。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眼看江湖上关于两位老者的传说越来越少，本尊居然就这么出现在了燕博和平凡的眼前。
燕博和平凡会有这么惊讶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了。
凤九天也早就料到了燕博的反应，闻言微笑着点头。
燕博看着眼前慈祥的老者，就像自己的爷爷，没有任何区别。他的紧张情绪一下就放松下来。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立刻不好意思地低头认错，道：“原来是凤老前辈。晚辈有眼不识泰山，请恕罪。”
“何罪之有？老朽隐居已久，怨不得你。”凤九天摆手笑道。
燕博心里默默松了口气，但面上丝毫不敢放松，仍旧半垂着头，虚心接受凤九天的教导，道：“都听前辈的。”
平凡也恭敬地垂首立于一侧，但是脊背也不自觉挺得更直，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
似乎在凤九天前辈面前，呼吸和一举一动都必须小心翼翼，不然就是唐突了。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燕博虽是低着头，但还是斜眼瞥了旁边的燕飞扬，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一点解释。
燕飞扬察觉到燕博的视线，主动开口说道：“我在探路的时候偶然碰到了爷爷，就一起出来了。”
他说的非常简单，一句话就带过了，中间发生的事都没有必要告诉燕博。
燕博聪明，自然就明白燕飞扬的深意。他也识趣地没有多问。
凤九天这时候笑道：“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们年轻人，和老朽同行了。”
燕博来不及反应，立刻摇头道：“不不不，风老前辈您言重了，应该是我们给您添麻烦才对。能和前辈同行是我们的荣幸。”
见燕博有些诚惶诚恐，凤九天也吓唬他了，脸带笑意地点点头，似乎对燕博的表现很满意。
燕飞扬就站在一旁看着，也不打扰爷爷。
原本三人的队伍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让人无法忽视，不能移开视线的存在。
燕博忍不住吞了几口口水，他一直紧绷着的精神才稍微放松一点。
他做梦都想不到，燕飞扬一个人走进浓雾中，出来的时候居然身边会多了这么一尊大佛。
那可是凤九天老前辈！燕博觉得自己就算见到老家主都不会这么激动。
燕博本想问老前辈一句，但是他冷静下来之后细想了一下。
既然凤前辈会出现在这，很多问题的答案已经不言自喻了。
第819章 信物
虽然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是燕博很快就接受了现实，面上的神奇也都收敛起来，免得被老前辈看了笑话。
凤九天和燕飞扬走在前面，燕博和平凡紧随其后。
燕博虽有心想要找燕飞扬问个明白，但无奈凤九天寸步不离地走在燕飞扬身边，他只能走在几步之后，偶尔用视线扫过凤老前辈的背影。
一旁的平凡察觉到身边的三少有些不对劲，视线一斜，很快就收了回来。
燕博和平凡多年主仆培养出来的默契，不用说话，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用意。
察觉到平凡的视线，燕博嘴唇微动。先是把视线落在凤老前辈身上，下一秒就移到了平凡这。
燕博想说的话就靠这么简单的动作传达到平凡那。
平凡都不用细想就猜到燕博是在问他关于老前辈的事。
不仅是燕博，平凡也有同样的疑惑。
在凤老前辈面前，燕博也只能用这样的法子！
他虽然没有见识过老前辈的本事，但仅是对方身上的气势就让人无法忽视了。所以在老前辈加入他们之后，燕博就不敢轻易出声了。
无论他把声音压得多低，都会轻易被前面的两人听到。
原本就他们三人，他和燕飞扬是兄弟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但现在不同了，多了一位不容忽视的老前辈。
燕博连一举一动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看懂燕博意图的平凡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凤九天老前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而且莫名其妙就和他们同行了。
平凡想到这，脑中灵光一闪。
可能他和燕博都想的太复杂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既然是找到家主，那么凤老前辈的来意一定和燕家有些关系。
平凡看向燕博，却正好对上对方的视线。他们两人都有几分惊讶，然后就点了点头。他们都想到一起去了。
燕博看平凡的神情就知道他和自己有一样的猜测。这么一来，燕博反而安心多了。
他刚准备松口气视线就不自觉放到走在前面的燕飞扬和凤老前辈身上。
燕博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地露出惊讶的神情，嘴巴不自觉张大，眼神都有点呆愣。
他才发现自己忘记了最重要的事。他还在操心凤老前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他却忽视了老爷子和燕飞扬的关系。
燕飞扬管凤老前辈叫“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说明燕飞扬这些年都是在凤老前辈身边长大的？
燕博的推测不是没有依据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这么多年都没有一点关于燕飞扬的消息也是应该的。
在这么厉害的老前辈庇护下长大，燕飞扬自然不会受到骚扰。
这么一来，燕飞扬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身手也解释得清了。有江湖传说一般的凤老前辈亲自指导，这是天大的福气。
燕博后悔的恨不得拍醒自己，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遗漏了。
他回想了一下，初见凤老前辈时，他被对方身上的气势震慑，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大脑反应迟钝，在燕飞扬说话之后，他都没有缓过神来。
这会儿冷静下来，他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但是这时候燕博也只能默默把惊讶咽回肚子里，不然的话要是被老前辈察觉，就太不好意思了。说不定还会引起对方的反感。
燕博迅速和收敛神情，但他心里却翻滚地更加厉害了，面上丝毫未显。
如果真是凤老前辈带大燕飞扬，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值得推敲了。
相比于其他乱七八糟的猜测，燕博更倾向于简单粗暴的答案。
燕博已经可以确定燕飞扬就是燕家的人，他的父亲就是燕王孙不会有错。那么他的爷爷就是老家住燕如龙。
这么推测的话，凤老前辈只有可能是……
燕飞扬的外公！
燕博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的脸色瞬变，急忙低下头，不让旁人察觉他的不对劲。
还好，只有走在他身侧的平凡注意到了。
平凡看向燕博，眼神里带着询问。
燕博脸色有些苍白，深吸一口气，轻轻一摆手，示意对方不要着急。
平凡刚要开口关心两句，见燕博摆手只好作罢。他细想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个中关系。
随后平凡脸上也短暂出现了几分惊讶，但他早有心理准备，表现的并不明显，尤其是和燕博相比。
但是平凡也没想到，燕飞扬居然还会有这重身份。
如此一来，燕飞扬母亲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凤家圣女，凤婉儿。
燕博和平凡不约而同地想到。
虽然只是推测，但是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不然凤老前辈没有必要将燕飞扬带在身边。
只是这样的话，又会有新的疑问了。
燕博皱眉思索着。按理说燕家和凤家的实力旗鼓相当，如果联姻的话绝对是强强联合，对两家人都有利无害。
但是燕博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回事。而且打从他记事起，就从燕五爷那里听到过不少关于燕凤两家的往事。
无一例外，都是些新仇旧恨。
总之，多年前为了对付天狼宗才迫不得已联手，那之后就再没有半点瓜葛。
他们这些燕凤两家的晚辈，平时都会尽量在公开场合碰面，但也有避无可避的时候，除了基本的客套之外就没有更多交流了。
在江湖上针锋相对，生意场上更是分毫必争。
这么多年来燕博早就习惯了，燕家人也不会随便提起凤家。似乎只要说起就是犯了忌讳。
燕博不知道原因，但也没想过触霉头去问。
但是刚才的推测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只觉得这些年的认知一下都被推翻了。
燕飞扬真的是燕家家主和凤家圣女的孩子，那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件事隐瞒这么深？
燕博可以确定，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燕五爷从来都没有和他提起过，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如果连燕家内府都不知情……燕博想到这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下意识抿了抿嘴，这个秘密可不是闹着玩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燕博已经打定主意以后绝口不提这件事。
想罢，燕博还告诫似的看了平凡一眼。
平凡自然心知肚明，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他万万没想到，燕凤两家居然还有这重关系。难怪燕飞扬的身份一直都这么保密，没有任何人知道燕家家主和凤家圣女居然还有一个私生子。
这种事一旦传开，对燕凤两家都会造成不小的震荡。就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一般。
说不定燕凤俩家既定的格局都要为此改变。
这些都不是妄想，而是有十足根据的。燕飞扬的身份虽然一直没有公开，说不定还要顶着私生子的帽子被人诟病。
但他的血统确实最纯正的。他的父亲是实打实的燕家家主，他的母亲是在凤家有特殊地位的圣女。
这两重身份，随便拿出一个都会让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更何况还是双重身份叠加在同一个人身上。这下原本已经有些眉目的家主之争又要增加变数了。
燕博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燕家那些人知道这件事之后震惊的嘴脸了。
尤其是燕霆和燕七。他们一直把彼此当成最大的竞争对手，这些年明争暗斗，阴谋诡计数不胜数。
他们做这么多无非都是为了笼络人心，在最后的赢家出现之前，他们也算是势均力敌。
但现在不一样了。一旦燕飞扬的身份公布，他就会一跃成为家主在竞争者之一。而且因为他身份的特殊，他可以说是占足了便宜。
有家主和凤家圣女的双重保障，燕博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阻拦燕飞扬。
燕博对家主之位本就没有多少兴趣，但若是真的被燕霆和燕七当上家主，他以后在燕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所以燕博几乎是立刻就站在了燕飞扬这边。只要燕飞扬对家主之位表现出一点兴趣，他都会不遗余力地帮他扫清道路。
就算燕博在燕家没有多少存在感，但是为了燕飞扬，他完全可以动用内府燕五爷的势力。
只要能推动整个内府站在燕飞扬这边，那么不管燕霆和燕七怎么卖力，他们都不是燕飞扬的对手。
家主和内府，只要能得到这些人的支持就足够了。
燕霆和燕七也都深知这个道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这么多年都没有放弃拉拢内府的原因。
内府一向中立，但是在决定家主方面却有绝对的权力。至少在之前决定家主的时候是这样没错。但是到了燕王孙，事情发生了一些改变。
历来内府决定的家主，都会得到一件信物。这件信物是独属于家主的，可以说谁有这件信物谁就是家主。
但是这件信物随着老家主一起消失在了西域。信物没了，但燕家却不能没有家主。可以这么说，内府从来都是只看信物不看人。
只有得到信物才算是名正言顺，家主之位才是真的坐稳了。
但是燕王孙当上家主的这些年，从来都没有信物这一说。
第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