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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
曲南桥一喝,小萝卜头们立即乖乖听令,“好。既然小城你都认清事实,那咱们教训渣男贱女的行动,你可以不参加,但绝不可打我们的小报告。”
“不,”陆连城小脸绷得紧紧的,“我一定要参加,大义灭亲!”
六只眼睛,无一例外充满崇拜赞赏地看着陆连城举起的手。随即,六只小爪子都握了上去。
……
一片掌声中,屠蓟夫妇终于表演完了,屠嵘立即上台报幕。
“现在,请我们英俊神武的屠少校,上台表演!”
屠峥站了起来,这下元首父亲就不好再阻拦了。
接过屠嵘递来的话筒时,屠嵘还朝他眨了个眨眼儿,向任莲盈那桌儿抬抬下巴。
“说起来,我们屠家的好男儿们,已经表演了三个节目了。所以,我想邀请小任奶奶和顾爷爷的小公主,任莲盈小姐,上台和我一起完成这个节目,不知道,任小姐可否赏脸。”
这话说得太在理儿,顾爷爷心里就算再不乐意两人有牵扯,也不好再因为自己家抄了大家的兴致,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任莲盈由陆连城扶起身,走上了台。
陆连城绷着小脸,一脸严肃地对屠峥说,“峥哥,我姐交给你了,你可千万别让她难过,不然,我们是不会饶过你的!”
随着小少年的拳头举起,孩子们那桌掀起了一片声浪。
屠峥失笑,扶抚少年的头,“告诉你的队友们,我绝不会让你们有这个机会的!”
顿时,小恶魔的叫声差点儿要掀了天,惹得长辈们一边喝斥一边笑。
任莲盈可是完全没准备的,握住男人的手时,有些紧张地问,“喂,之前可没说有这出的。人家什么准备都没有?唱歌,我中气不足,跳舞,我现在腰还不好呢!难不成,你要表演技?大变活人?”
屠峥揽着姑娘走到一边刚刚抬上来的白色三角大钢琴前,坐下。
任莲盈当然学过弹琴,这是小时候母亲的愿望,说可爱的公主殿下都是要会弹琴的,坐在三角钢琴前演奏,最美最美了。只是自母亲过逝之后,她就没有再摸过琴了。
“啊,你不是要让我弹她吧?我都好多年没碰过了。”
“没关系,弹错了也没关系,我保证不会唱走音。”
他背对着所有人,一边给她放好曲谱,一边趁机亲了她脸儿一口。
“喂,人家都快十多年没弹过了,你这根本就是……”
“乖,别担心,我相信你可以!”
被这么甜言蜜语地哄着,她真是要腻死了,还得哽着脖子上啊!
任莲盈瞪了屠峥一眼,回头认真看起了曲谱儿,开始试弹。
在这个试音的空档,屠峥转身,面向众人,神色慢慢变得认真诚挚,道,“其实,自从当兵参军之后,我就发现我后悔了。当时,背着爷爷奶奶、爸妈进了军队时,我是有一些得意、自傲的,做为男人,应该勇于选择自己想要走的路,并走好它。可是后来,渐渐的,我也发现,我后悔了。”
他回头看了眼正在认真试弹的女孩,目光中闪烁着特殊的光芒,“我很遗憾,在16岁之后的十二年里,我只陪父母过了不超过五个手指的除夕;遗憾,我的小弟妹们已经小学毕业了,我只和他们一起玩过不超过30天,最初他们一年来家里度寒暑假两次,连我和二哥的名字都分不清楚;遗憾,爷爷奶奶、爸妈叔婶们身体不适时,从来没有伺奉在他们身边一天;遗憾,对我自己的妻子芝蓉,也没能在她弥留之际见到最后一面……”
听着这些话,任边盈抬头看向台中的屠峥,心口又酸又疼,无以铭状。
原来,这个男人的内心,比她想像的都要细腻。
☆、125。除夕夜宴5一花开在眼前
“……更遗憾的是,我花了这么多年时间才发现,自己最在意的小丫头竟然受了这么多伤害,却没能陪在她身边,第一时间护她平安。”
屠峥转头看着正慢慢熟练琴键的女子,温柔一笑,深情款款。
任莲盈终于找到了手感,抬头与之对上眼,流畅的音符慢慢滑出指间,婉转的情意仿佛也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屠峥继续说着,“今天就容我自私作一回,这首歌我想献给我决定从此开始守候一生的小丫头,任莲盈。歌名叫《花开在眼前》。”
任莲盈目光一闪,岔了一个音,连忙低下头认真看着曲谱儿,可脸已经红得不得了,台下骤然响起小鬼头的叫声,长辈们的掌声,她都听不到了,只听到自己心脏隆隆的跳动。
——花开在眼前,已经开了很多很多遍,每次我总是泪流满面,像一个不解风情的少年。花开在眼前,我们一起走过了从前,每次我总是写下诗篇,让大风唱出莫名的思念。
这首歌的旋律很怀旧,配上男人略略低沉的嗓音,一句开场,就让人生出几分缅怀的情感来。
任莲盈弹着弹着,就开始感觉曲调听着这么熟悉呢?!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听过。只是当时好像并没有这些歌词,只有一个简单的、不断循环的曲调,在满是风尘的路上陪伴着她,日出醒来,轻轻地,唤醒她,月升睡去,又温柔地助她安眠。
……不知道爱你在哪一天,不知道爱你从哪一年,不知道爱你是谁的诺言。
——盈盈,别哭!青芙阿姨在天上看着咱们呢。
——傻盈盈,你还有哥呢,哥会一直陪着你的。
——盈盈,谁欺负你,哥帮你收拾他。
——盈盈,跟哥走。
她一下想起来,这是那年她丧母,噩号传来时她根本不愿意相信妈妈就这么没了。她哭她闹,笃定看不到母亲的遗骨就绝不相信。她禁食,一下瘦得跟皮包骨头似的,小小年纪差点儿得了抑郁症。
他在她闹得休克刚抢救回来时,就偷偷夹着她跳上了西行的火车。在并不怎么舒适的环境下,她吃的差,睡得也不怎么好,但是却奇迹般地从抑郁的情绪里爬了出来,长回了肉肉。
仿佛死过一回后,她跟着他一路踏遍山山水水。不知走在哪段黄沙路时,遇到同行的驴友大叔哼唱了这么个调调儿。当时不知道他们为了什么事情在呕气,他为了哄她开心,讨了驴友大叔的口风琴,练啊练的就练会了这首歌。
只有调子,没有歌曲,可是非常好听。
——不知道爱你有没有变,只知道花开在眼前,只知道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我痴恋着你被岁月追逐的容颜。
每每听到最后这段循环的旋律时,她就会忍不住哭出来。那时候年龄太小,哭哭闹闹一阵儿,情绪就慢慢变好了,心似乎也变得更坚强了。
原来,这就是那首歌的歌词吗?
不知不觉,她又模糊了双眼,一只温热的大手抚过,拭去她刚刚出眶的泪水。
——盈盈,还有哥在呢!
从他当兵之后,他们就聚少离多,情感这东西说脆弱是真的脆弱,那几年她在津城寄宿,认识了新的人,就真的渐渐淡忘了他。虽然,他每年也都主动找她,她却因着自己别扭的女孩子情绪,不愿意再与他接触往来。
可是人的情感,也很奇特。一旦唤醒了她,就像汹涌的洪水再也关不住,只想奔向那一个人。
——
已经等了很多很多年,生命中如果还有永远,就是你绽放的那一瞬间。
不知道爱你在哪一点,不知道爱你从哪一年,不知道爱你是谁的诺言。
不知道爱你有没有变,只知道花开在眼前,只知道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我痴恋着你被岁月追逐的容颜。
——
任莲盈想起以前好多好多事情,和母亲虽然只有八年的母女缘,可母亲离逝像是收走了她这辈子的情感。
此后的这些年,她似乎一直处于情感匮乏的状态,对于别人的付出和关心总是理所当然地接受,吝于给予,一个劲地吸收别人付出的爱,不仅是父亲,小城,屠峥,其实还有周冲。
周冲曾经生气地指责她,太自私,缺乏人情味儿。她从不以为然,可现在才猛然醒悟,自己其实是挺可恶的。
想到过往的一切,任莲盈突然哭得泣不成声,曲子也弹得不成调儿了。
屠峥只得坐到钢琴前,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清唱完了最后一段。
“……不知道爱你有没有变,只知道花开在眼前,只知道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我痴恋着你被岁月追逐的容颜。”
脸颊上略有些粗糙的指腹,抚过她**的脸,她只觉得格外的安心踏实,就像回到了小时候,他和她的小时候。
他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一遍遍地抚过,就像西行路上那一个个黑寂、失眠的夜里,最令人安心的摇篮曲。
他用着自己的方式,悄悄的,不动声色的,一次又一次地帮她,帮她复盘自己的人生。
8岁时如此。
21岁的今天,亦如此。
人生又有几个13年,可以让她这样挥霍呢?!
她伸手紧紧抱住身边的人,其实他一直都在她身边的,“对不起。”
屠峥听着浓浓鼻音的话儿,有些无奈好笑,“哎,我这么卖力地表白,可不是想让你哭成这样儿的。”
要是能换成另外三个字,那就更好了。
可是他没有说出口,他向来耐心很好,他可以等她慢慢想明白。
其实到这份儿上了,她要是还不懂那就真成了愚木脑袋了,可是窥着台下那么多双家人亲戚的眼光,还有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小萝卜头,她就说不出口。至少,自己的表白得找个唯美点儿的时光,好好说给他听吧!
“哼,这都怪你,干嘛唱得那么好……那个怎么说的,听了都让人耳朵怀孕。”
“咳,你怀上了?”
“喂,你当着大家面儿,耍我流氓是不是?”
“盈盈,我是认真的。”
“哼,我还煮的呢!”
“……”
唉,少校同志的目光变得有些沉沉的,脸色变得有些无奈了,表情似乎渗了些小悲哀。套熊孩子们叫嚷的俗语吧,姑娘这是给了少校同志一万点伤害啊,太不负责任了。
任莲盈红着脸,下了台,躲到了小任奶奶身边。
屠嵘带头把巴掌拍得特别响,倒像是在喝倒彩似的。
屠峥走过时,他还故意凑上去调侃一句,“三弟,你这招唱歌表白太老套了,怎么不准备颗钻戒,直接跪下来求婚,那才够冲击力,一锤定音!”
屠峥只淡淡地扔过去一个眼神,一只手却揣在兜里。天知道,他在赶回来的路上就绕道去买了这枚订婚戒指。可看今天的情形,似乎还是太赶了点儿吧!也许她还是顾及她的外公外婆,还有大舅母一家的想法,不好意思当面就答应自己。看来,这晚上爬窗的活计,暂时是不能断的了。
……
“唱得好唱得好,哦,我们家小盈盈弹得更好,弹得更好!”
屠老元帅乐得直拍巴掌,毫不吝啬,赞叹不迭。可惜旁边的老友脸色却没好多少,还瞪了他一眼,只得放下手来。
这边长媳唐木香笑着对华苓说,“苓子,这两孩子看着多登对儿啊!要是盈盈没生病的话……哦,我的意思是要是治好的话,你们就别反对了。这都多少年了,可真是青梅竹马的感情,走在一起多不容易。”
“绝对不行!”屠政将酒杯一放,表情严肃,看向屠峥的眼神更带了几分严厉,正想说什么,却被一声软软的轻唤打断了。
回头,严肃脸瞬间变成了亲切和蔼,笑咪咪的脸。
“政叔叔,我以饮料代酒,祝您工作顺利,身体健康,和苓姨幸福美满,新年行大运!”
原来是任莲盈听了小任奶奶的话,跑来给长辈们敬酒了。这连老爷子都没敬,第一个就敬了屠政!元首大人面上红光闪闪,几分欣慰,几分感动啊,就和他视察下级时与他握手的基层民众们一样一样儿的——受宠若惊啊!
夫妇两喝了两杯,忙从怀里拿出两个厚厚的大红包,又得了姑娘甜甜的一声谢谢,高兴得暂时都忘了将儿子与姑娘隔离,还让屠峥给任莲盈倒果汁方便她敬酒。
“大叔叔,新年快乐!”
“小姑,你今年比去年还要年轻苗条好多哦!我得跟你好好讨教一下瘦身之道。”
“小姑父,您更帅了!”
屠萱笑着饮下姑娘敬的酒水后,又在丈夫耳边嘀咕,“你看大哥刚才的扑克脸,现在笑得跟朵儿花似的。盈盈叫他名字,可比叫大哥辈份要亲切多了。要是今天检察长不在,那叫声……”
曲扬连忙将妻子的嘴捂住了。
但是,周围的人都暗暗掩嘴偷笑起来,气氛搞得元首大人也面露尴尬,借口尿遁去了。走在去卫生间的路上,元首大人放心地笑起来。
要是陆盛喆不在的话,丫头兴许会叫他一声“政爸爸”,那今年跷这个班,就值大了。
其实是当年任莲盈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