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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老药工和秋婶真是没话说了。
不过片刻,老药工看了看外面的情形,又看看表,已经过去一刻钟了,道,“田老,这解花田蛇的毒,要是没有机器提纯那蛇毒血清的话,靠花田里的药草,那可真是难上加难啊。我怕你定的这个时间,小小姐虽然留下毒液,还必须找到另四样东西,利用其药性和毒性,以毒攻毒的方式,再辅以毒液血清,最后还得去河里泡上一泡……这几个环节缺一不可,要是少了一环就怕给顾少爷留下什么后遗症……”
田老又是一哼,“怕什么。你这不是已经把品服的,外创的,还有注射的药都准备好了。那小子,死不了。哼!敢偷喝我的女儿红,才咬他一口,算便宜的了。”
老人们对看一眼,一时无语。
…
半个钟头后。
田老一盏茶已经续了两水,便起身道,“毒还没解的话,把东西拿过去吧!”
老药工从书里抬起头,起身抢起了木头盒子往外走。
秋婶已经叫着从外面冲了进来,“田老头儿,你还坐在这儿干嘛,还不出来瞧瞧。”
田老只是一瞪眼,“说好了,要是治好了就让他们自己抬人进来我查看。哼!我可是考试的师傅,不是蹭边角儿的小弟。”
秋婶啧了一声,“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就爱摆谱端架子。不出来算了,好看的都没了。”
田老的耳朵却抖了抖,感觉好像门外的嘈杂声一下子变大了,但他到底是年纪大了些,没有那么耳聪目明,听得不太真切,似乎还有笑声。
真解了吗?
这花田蛇对他们老药农来说,因为长年待在花园里,被咬上一口也不当事儿,随身带的解毒水一喝,回头休息两日,就没事儿了。可是城里来的人,普遍身体素质差,之前有药商来挑药时被咬了,因为晚了一步,就在医院里躺了大半个月才能下床。
那丫头就算能解,估计也够顾稼树那小草莓族在家里睡上几天的了。
突然,大门就被人砰地一脚踹开了。
田老也吓了一跳,反头时忙扶正自己的老花镜。
“田老头儿,我们赢了,快,把你的女儿红拿出来!给小爷我压压惊!”
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半个小时前还躺在地上哇哇叫的顾稼树,只见他面色还有些白,但是脸色基本已经恢复正常了,大腿上包着一圈儿白纱布,伤口显然是进行了良好的处理,还能走路,虽然脚有些跛,可显然蛇毒已解。
“哥,你慢点儿,你最好还是躺一会儿。蛇毒有没有清,最好还是做个化验更保险些啦!”
随即,任莲盈就跑了进来,要扶人坐下。
顾稼树立马拿乔,指着田老旁边的另一把太师椅叫着,“那那那,小爷我今天就要坐那儿。今儿我可是因公受伤,身负重大责任的。唉,这才对!”
一落坐,顾稼树抚着圈椅光润圆滑的把手,暗自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其实吧,伤口还是有些疼的,头还有点小晕晕,他可是拼着一口义气为了帮妹妹呢,怎么着也撑着活蹦乱跳地打这臭老头儿一“巴掌”才叫舒服。
田老就没睬这茬儿,对着顾稼树看了半晌,还上前看瞳仁,看舌胎,还嗅了口口气,搞得顾稼树都心里毛毛的,觉得这老头儿不正常了伐,最后这人还蹲下去摸他大腿,吓得他一个机灵儿就要站起来踢人了。
“哥,坐好啦,田师傅正在检察我的工课,你好好的,别动。或许我还有哪里没做好的,正好给你调整一下。”
任莲盈很耐心,也很细心地看着田老的动作。
只是检察完这一切,田老直摇头,喃喃着,“不对啊,这药草是吃对了,有苦味儿,喝的水也没什么特别的,还有哪里?难道还有别的法子?不对不对……”
“田老,哪里不对啊?你看我哥他毒解干净了没?我看他脸色还不太好,是不是我哪里没对?”
突然,任莲盈的手就被老人抓住了,厉声斥问她,“你不是乱用了那花田里的药草吧?那药草性极寒,要是不好会坏了他身子的。我说效果怎么这么好,都能走了?”
任莲盈被吓了一跳,忙摇头,“没,我没用那些花草,就是因为我知道性极寒,的确也可以解毒,但副作用太大了,我不想哥为此伤了身。所以就采集了一些药草的花粉,佐以……”
任莲盈将口服的解毒剂,以及外敷的消炎药草方案说了一遍。
田老听到“花粉”时,嘀咕了一句,“哪儿来的花粉”,花粉是可以在这么短时间里就能采集够数量的吗?带着这个疑问他也没直接问出口,而是听着姑娘讲完了配药的方子之后,还点拔了两句。
任莲盈发现姜还是老的辣,田老的方法让任莲盈灵窍一开,立马跑出去又弄了一泼绿药汁过来给顾稼树喝下了。
田老当即号脉,点头称是,但仍有疑惑,最后问出,“此时解毒后,他理应该元气大损,为何气色并不差?你到底还用了什么法子帮他保住了血阳之气?”
任莲盈心下咯噔一下,不会是因为莲露水吧?
这东西可是有阳气化成,喝了之后阳气充足,可以抵挡蛇毒也理所当然。但是她也不可能将这情况说出来啊!
“那个,我不知道对不对,我听药伯说他们中了这蛇毒都要到河里泡一泡,说是山泉水里富含的天然矿物可以调理血气。可是我觉得那水太寒,虽然这次就地取药是以毒攻毒之法,可是水性太寒也对人亏损过大,我就让哥在树下的大石上躺着,那大河石十分阴凉,也有些败火的作用,但比起河水要柔和多了。”
“大石?!就是那块黄色的大河石?”田老突然醒悟,一拍大腿就哈哈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小丫头,没想到你悟性不低,还能想到如何圆融之法,施药周全,好好好,这局算老头子输了。”
任莲盈心下稍安,忙施一大礼,再次求教,“请田老出第三题。”
田老抚着光溜溜的下巴,看着谦虚可爱的小姑娘,也愈发顺眼了,口头上还是忍不住叼难一下,“这第三题,可就不容易了。你可准备好了?”
“请田老赐教!”
任莲盈的目光更为坚定。
这个题,她还是比较有把握的啦!
☆、162。祸福相依,拜师
“哼,我小妹连解你两道题了,有什么了不起的?第三道嘛,小意思。”
顾稼树这会儿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得瑟个没完儿,结果就被送西瓜进来的秋婶儿给拍巴掌,教训了。
田老道,“你必须拿出一件药品,必须是我没有见过的,但是我的药田里又可以栽种的好药!”
一听这话儿,屋里屋外的人都乍开了。
顾稼树这愣头青第一个蹭地站起来,叫道,“田老头儿,你这是故意折腾我们盈盈的吧?你是不是输不起啊,出这么损的题。这天南地北千种药材,要还有你不认识的,那你就没资格坐咱们顾家植药师第一把交椅了!”
植药师?!
这个称呼一出,人群里的王晓燕看向白发老者的目光瞬间亮了三倍。原来,任莲盈说的没假啊,真的有植药师,而且还是一位这么博学、广识,医术和制药术都如此精湛的老人。如果能得其点拔,该是这辈子多大的幸运啊!
慢慢的,王晓燕眼里渗出极亮的光芒,悄悄就往门内挪了挪。
田老闻言,只是冷笑,“哼!什么三道关!老头子我第一道关就已经卖了你们任家的面子了,非咱们任家家主继承人不可换也。任莲盈应该感谢她父母把她生在任家,不然今那大门儿你进不来。至于第二道,你们来这一大堆人帮忙折腾,要不是人多,哪来采什么花粉解毒,你当我不知道吗?”
顾稼树立马就叫了,“什么人手多?你瞎说啥?你有看到我们帮忙采花粉了?那是我妹妹有奇巧,你丫老眼昏花看不到,是你丫活该有眼不识泰……哎哎,盈盈,你干嘛打我,哎哟!”
田老听得心里那个疑惑更大了,看向秋婶儿。秋婶只给他一个瞪眼儿,嘴里嘀咕一句“叫你刚才摆谱儿不出来看的,活该被涮儿”,又出门去了。
他心里还有几分老当益壮的不服气,哼道,“有没有稀世药草,如果没有的话,那你们可以请回了。”
说着,拂袖就要走。
“等等!”
任莲盈叫了一声,忙从李思伦手里接过一个长长的黑匣子,恭敬地送上前。
田老愣了一下,回头接过黑匣子,置于黄花梨木的大方桌上,轻轻推开了匣子的推盖,慢慢展露出一个水晶玻璃罐,罐中施土,可见清清楚楚的植物根须,那根须他盯着看了半晌,也没认出是什么品种来,隐约心里有几分疑惑。
“这是……华北的药草?”
任莲盈十分佩服,光凭这须根形质就能判断出最初的产地,已经不是一般植药师的功力,那必然是浸淫过千百种药草,数十年光阴历练,方可得的技艺。
她点点头,举手请揭匣盖。
田老今日第三次心跳微变,他稳住了呼吸不想在一个小辈面前失态,一下推开了整个匣盖,双眼一下睁大。
“这……这是……”
他小心翼翼地将药草捧了出来,上看下看,前看后看,翻来覆去地看,周围传来的调侃声、惊讶声、打趣声儿,他一句没听到,也看不到,此时此刻眼里只有这他从来没见过的,似乎只在年轻时的记忆里稀依留存过一点点音讯。
“田老,您认得这草吗?”
“这是草?”田老微讶,看看彩色的花瓣,又看看并无得意之色,依然是一脸虚心求教的年轻女子。恍惚之间,似乎又看了二十多年前,另一个有着同样眉目神色的年轻女子,微笑着同自己交流的情形。
青芙啊!如果那个小女子还在的话,也许他的药田里,就会种上这样的罕见的药草了吧?不,也许还能种出更多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只有任家的女人才能种出来的药草!
砰的一声,花罐被掷回桌面,田老神色大变,一把攥住了任莲盈的手臂,沉声喝问,“你看过那本《净世药典》了?这草,你是从哪里挖来的?快说!不准骗我,否则你们就别想再踏进我药田一步!”
这风云变幻真是让人看不懂了啊!
任莲盈只是宛尔一笑,“田老,您先告诉我,您可认得这花草?其性如何?几年生?可植于何种土培植?花期?毒性药性如何?”
田老又急又气,“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曾经听人说过,可以确定这就是《净土药典》里的药草,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的?何人栽种而出?”
任莲盈的目光绕过了老人,落在了门口。
恰时,门口拥簇的一大帮子人,除了任莲盈的同学们,还有年轻年老的药工们,都在讨论这五彩花朵儿似的药草到底是什么品种,都不得而知。倒让夹在其中的王晓燕听得浑身阵冷阵冷,从头皮麻到脚,心跳都快了好几倍似的。
“这个药草,是我的植药师种出来的。之前,被人一把火用汽油烧了,而今就只剩下这一朵了,还是种在她自己的寝室床头边,才得以保存今日拿来给田老您看看的。”
“你的植药师?是谁?快站出来!”
王晓燕被点名,可惶恐极了,那可是她崇拜无比的老师傅啊!在任莲盈的眼神鼓励下,她咬咬牙,走了出去,刚开口想施礼问候,就被老人拖到桌前,指着那彩菁草喝问了一堆问题。
开始王晓燕还回得有些嗑巴,任莲盈从旁鼓励,叫她不要紧张,以平常心相对。这植药师大多都是药痴,但也是寻常人,不过是过于重视喜爱自己精心培育的药草,显得有些反应过度罢了,几番对答之后,这一老一少竟然交流起了种植心得,且王晓燕的培育知识虽然很贫乏,但也不乏一些奇思妙技,让田老偶时点了点头,表示出了尊重和欣赏。
“好好好!”
在听完两个女孩的药草种植和来历讲叙之后,田老突然出声,声如震雷,神色激动得难辨喜怒,但见他面色一抖,突然就排开众人,冲出了大门,一口气冲到了外面的石坝子头,面朝南方,对着一片河涧花药田放声大喝,似哭似嚎,其壮剧烈!
“大小姐在天有灵啊,咱们任家的真正的传人终于又现世了!”
大小姐?!
不少人都奇怪,王晓燕凑近任莲盈嘀咕了一句。
任莲盈眼底也缓缓浮出了一抹湿意,“男老快八十了比我外婆年纪还大十多岁,他口中的大小姐,应该是我曾外婆。我曾外婆当年也是为了彩药草突然失踪的,她在世时,我们任家正逢帝国乱世,但凭她妙手制出的药,眨眼可止血,肉白骨,死而还,就是当时流传入国内的西医师们都叹为观止,想要奉上神药师。只是……”
田老面朝南方,重重了叩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