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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吸住鼻尖,拿掌心把留在脸上的那条泪道揉了。
回到宋家,远方的天已经渐渐清明。
有早起习惯的爷爷已经在花园里锻炼身体了,宋校养的两条德国牧羊犬甩着蓬松的尾巴在爷爷身边走来走去。
他驱车进入宋家大门时,爷爷的勤务兵并腿朝他敬礼。
待他踏进家门时,门前的守卫兵也“啪”的并腿朝他敬下军礼。
古色古香的客厅非常安静,宋校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步去了后门,待他打开那道铁锈红的防盗门,一眼便看见偌大的绿色草坪上,他的两条爱犬撒欢一样跟着爷爷跑圈。
宋校静静的看着爷爷,也看着他的爱犬,当他有了心爱的女人后,曾是他全部的这两条爱犬,久而久之变成了爷爷的老伴儿。
爷爷跑的很慢,那45度的扇形爷爷用了十五分钟才跑尽,等爷爷顺圈改变方向时,爷爷看见了宋校。
惊的热泪盈眶。
宋校朝爷爷跑去。
他的身型是那样伟岸修长,令人着迷,可是他骨头里的孤独就像疫虫,啃食掉他美好的优雅的气魄,使今天早晨沐浴在晨曦里的那个英俊青年,颓唐又落魄。
“哎呀,我的孙子!”
爷爷苍老的手只能攀住宋校的肩胛骨,当年叱咤战场的宋圣玺,如今被自己的孙儿抱在怀中。
松开孙儿的爷爷紧紧握住孙儿的长指,连连絮叨:“校校,你多少年没回家了!”
爷爷哭了。
宋校对爷爷说:“对不起,爷爷,是孙儿不孝。”
宋校的爱犬,跑来他身边,“汪汪”两声,抬起前蹄往他身上跳。
宋校强有力的臂膀同时抱起它们两个,幸福的依偎在一起。
“走走走,咱回屋,咱回屋……”
宋校的这次归家,爷爷可谓老泪纵横。
宋守正和蒋繁碧离婚后宋校离开了T市,他判给了父亲,所以宋家接他回京,高中的志愿是他自己填的,15岁的少年,背着单薄的行李,只身一人,进入全封闭式高中,三年,整整三年,没有回过家。
大学念了军校,大一暑假,宋校归了次家,那天看到爷爷、奶奶、爸爸、爸爸的新妻、姑姑、姑爹、堂姐堂妹,欢乐的聚在家里的客厅中,茶几上摆着各种各样吃食和玩具,他们笑啊笑啊,笑的爸爸怀里的2岁小妹妹咯咯直乐,笑的宋校的心,疼的无法形容。
这是最后一次,宋校的归家,那以后,他再没回来过,每年除夕,他依旧会提着各种名贵的礼物回来探望爷爷奶奶,但从不会逗留超过半小时。
爷爷知道,那天全家人的快乐,深深的伤害了这个可怜的孩子,他没有爸爸疼爱,亦没有妈妈疼爱,他在这世上,走走停停,皆一个人。
宋校跟随爷爷的脚步,悄悄站在了爷爷的暖室里,两条德国牧羊犬也进来了,很乖顺的趴在宋校脚边。
☆、88。要定你
爷爷颤颤的坐下那条包了暖垫的藤椅,身体也随藤椅摇晃了开。
爷爷目不转睛的望着孙儿,一身黑装的宋校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穿着校服留着刘海的少年了,他长的这样英俊,这样雍容自若。
宋校来到爷爷身畔,爷爷在他眼中那样小,那样孱弱,所以他安静的蹲下来了,蹲在爷爷身边,爷爷的手轻轻摸着他的头。
“校校,不走了吧?”
宋校对这个家的疏冷,绝非一日之寒。
他不答酢。
爷爷叹息,苍老的一声叹息。
“爷爷,”宋校抬起秀气的额,向上乞求的清眸还有少年时期的文气,他眼神幽幽,气息默默,说,“爷爷,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爷爷俯视他,一样淡然:“校校说是什么事。”
宋校纠结了,他沉静的目光垂敛下去,睫毛眨了眨,眨的毫无规律,清丽的瓜子脸渐渐忡忡,染上郁色。
“爷爷,我喜欢一个女孩。”
爷爷一声不吭的看着神思略略凌乱的孙儿。
“但她不喜欢我,我……”宋校清凌凌的眸在水痕般的眼皮下游动,他的心,异常的乱,他没有看爷爷,他自说自话,他甚至控制不好他的气息:“我很喜欢她,我很想要她,我……”
他伏下头,双肩筛动,再说不出话。
爷爷去拍拍他,带着长辈对小辈的溺爱之情,爷爷的声音一样充满了温柔与溺爱。
“是哪家的姑娘?”
宋校抬起头,清润的看着爷爷浑浊的瞳孔:“她爸爸是T市工商局副局长,萧俊峰。”
爷爷了然了,点点头,若有沉思:“这个名字倒是没有听过。”
区区T市的区区一个工商局二把手,如果不是自己孙子对他女儿的念想,萧俊峰这个名字这辈子都入不到国家第一代红色领导人耳中。
爷爷问宋校,校校想让爷爷怎么做。
宋校这一生,何其自傲何其自负何其高高在上,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了,他不会动用他家滔天的权势,他不耻这种行为但他如今不得不为权势低头。
他安静的注视爷爷,眼睛里是深深的黑暗:“爷爷能给她爸爸升官吗?”
爷爷却问:“如果不行呢?”
宋校答:“那就砸钱。”
爷爷又问:“还是不行呢?”
宋校双眼的神采急遽的衰败,他深深吐出一口气,甚至有些哀凉,他眼神坚定信念唯一一般开口:“那我就抢人。”
爷爷笑了,紧紧握住孙儿的手。
“好孩子,我真是搞不懂,哪家姑娘不喜欢你?”
宋校自嘲的露出碎牙,雪白雪白的一排,好生文隽。
爷爷又笑道:“我说呢,你这孩子怎么就留在T市了,敢情是想留在小姑娘身边。”
宋校这一次,真真的笑了,很阳光恬静的笑容。
“小姑娘哪一年的?”
宋校的眼眸一片温柔,叫爷爷也震惊,他说:“93年的。”
“哎哊!”爷爷大吃一惊,从椅背上老迈的起身:“校校啊,你83年的,找一个93年的,行吗?”
宋校露出怕爷爷反悔的激动表情,他浮躁的攀住爷爷的手臂:“行的,行的,她很可爱,配我这种沉闷的人最合适了。”
爷爷摇头晃脑,好不淡定,又吐气又叹息的,眼睛最终又定在孙儿乖顺的眉眼上:“就真的想要他家的女儿?”
宋校踮了点鞋尖,蹲的像悬挂一样笔直,非常坚定的告诉爷爷,他想要这个女孩。
爷爷又躺回椅背,心中默然片刻,然后沉稳的看着孙儿,说道:“爷爷可以帮你这个忙,但你要答应爷爷一个条件。”
宋校有些迫不及待,焦虑的皱了眉:“爷爷请讲。”
爷爷苍老的眼睛汪着一团泪花,捏紧了孙儿的长指头:“结婚后搬回来住。”
“只要你答应爷爷这个要求,爷爷就帮你要来这个女孩。”
宋校敛眸滞然一秒,旋即抬眸对爷爷说:“爷爷我答应您,只要您让她嫁给我,婚后我就回来住。”
爷爷乐了,乐的在藤椅上摇摆起来。
“我孙儿终于开窍了,世家小姐你一个看不上,爷爷老担心的,怕你这孩子耽误了年华,现在还不算晚,既然我孙子喜欢,甭管谁家的,爷爷给你要来。”爷爷突然停止晃椅,郑重其事的看着宋校清凌凌的双眸:“小姑娘要来了,你可得对人家好,你两好好过日子,别像你爸妈那样,一两年后给爷爷添个重孙儿,能不能答应?”
宋校展露了他少年时期无忧无虑的动人微笑:“能。”
“好,好。”
爷爷太高兴了,这真是天大的喜事,他乖孙儿要娶媳妇了,还要带着媳妇儿回家来了,以后他们四世同堂,真真的幸福美妙啊,太妙了!
“你再给爷爷说一遍,她爸爸叫什么?”
爷爷老迈,忘性大,宋校百分百的耐心加决心。
“她爸爸是T市工商局副局长萧俊峰,她妈妈是T市审计厅一级审计师薛玉珍,她在电视台上班,新闻记者,她叫萧凯茵。”
爷爷乐呵呵的点啊点头,一拍扶手,大有板上钉钉的意思。
“爷爷记住了,工商局的萧俊峰对吧,爷爷今天就找老邢,把这事交代下去。”
T市隶属M省,是M省省会城市,宋圣玺口中的“老邢”便是M省省长,官威赫赫的一把手,原先在中央党校,任职一个不抓实权的后备干部,后来宋圣玺调他去M省走马上任,算是时来运转。
爷爷抛出这句话后,宋校多日来不散的阴云终于偃息,他安安静静的快乐,心里钩织着他和凯茵的婚后生活……
时间往后推移了一天。
丁鹏带来好消息,发回台里的片子颇合领导之意,借电波就把丁鹏和凯茵夸赞一番,说目睹短短几分钟就想去齐云山了。
算是成功了一半。
已经是下午时光,落霞在天角悬挂,丁鹏收拾掉摄像机问凯茵和远处山谷里闲玩的秦岭和芮芮:“晚上去市区吃火锅吧,特馋。”
凯茵转头对那边的秦岭及芮芮转述,两个赋闲的姑娘兴高采烈的跑上来,没有人不愿意。
丁鹏完成北京采访直接来Y市,没开车,所以把摄像机送回客房后取了凯茵的车钥匙,他驾驶,载三位美女下山吃火锅。
抵达山脚处转眼天色已黑,氤氲的山岚和城市霓虹交汇互通,气韵旖。旎且浪漫,四个人一个单位的,都熟,说话不拘谨。
火锅城已经座无虚席,好不容易等来座位,待三位美女勾选好菜单,丁鹏去收银台买单,秦岭和芮芮结伴上洗手间,凯茵没去,捧着烫热的椰子汁大口大口的啜。
当时只有她一个人,在她两点钟方向有一个穿休闲服的中年男人,这人长的特正义凛然,凯茵看他的时候他把眼睛垂了下去。
凯茵没感觉不对劲,她只是随便张望,但他们开吃以后那个男人还是一个人烫着羊肉,倒真有些引人注意了,一个人吃火锅,有点奇怪。
吃的肚皮鼓鼓后芮芮说想逛Y市步行街,丁鹏陪她们,恰好看见漂亮的发卡给自己老婆也买了一个。
一晚上玩的开开心心,《城市俯瞰半小时》是周播节目,并不急,丁鹏和凯茵明天可以休息一天再继续拍摄。
凯茵排队结账时又看见刚才在火锅城独自吃火锅的那个男人了,他很奇怪,什么都没买,凯茵扫到他时他眼神躲避的太诡异,明显有问题。
终于引起了凯茵的注意,她三步一回头,第二次已经找不到那个男人的身影了。
凯美瑞停在潮流店门口,依旧丁鹏驾驶,他帮凯茵拉开副驾车门时某一个角落突然闪现闪光灯,刺亮的让人不由自主一眯眼,四个人全部朝那个地方看,凯茵眼底有怒。
丁鹏当机立断迈步过去:“HI,谁让你拍照的?”
跟踪一个夜晚的那个男人动作十分迅速,钻回那辆高头大马的黑车消失不见。
丁鹏跑了两步朝那车飞踹一脚,没踹到,寻了个空。
“北京的车。”
走回来的丁鹏对三个女孩说,车牌他没看清,但看见“京”这个字。
回温泉山庄。
这件事在电台音乐声中很快失去了它的影响力,秦岭有搭没搭的突然提及宋校,丁鹏陪她聊了两句,说了些在他了解范围内的感受。
芮芮是个没心眼的人,聊的眉飞色舞,只有凯茵,保持她一贯的冷静。
她出神的望着窗外,在想今晚跟踪的这个人。
☆、89。宋校是花花公子,她也自投罗网的话……
完全想不到原因,而且跟踪这种事,除了名人就是电视剧情节,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没法接受。
“喵喵,宋总不经常在这边吗?”
侧后视镜中的那张小脸蛋儿有些泛忡,回过神来很不走心的摇摇头:“我不知道。牙”
芮芮诡笑了笑,拿肘尖去捅秦岭小腰身:“老打听他干嘛?看上了?”
秦岭要疯,立刻以眼神朝芮芮比划了开车的丁鹏,三姐妹什么都能说,但你别当着外人面捅我马蜂窝呀。
就这样,两小时后她们已经躺在一张床上。
芮芮正儿八经的和秦岭探讨起宋校来,秦岭和一姐一妹承认了,她对宋校有那么点意思。
凯茵张着嘴巴,表情比较吃力。
她应该告诉秦岭,宋校曾挽留她过夜这件事,这件事或许能反应一个人的人品,如果宋校是花花公子,那秦岭的自投罗网恰好正中宋校的下怀酢。
和秦岭谈几天,长一点能谈几周,把人睡了,睡到没兴趣了,一脚踹开。
但凯茵还是没说,她决定,静观其变,如果宋校真接受秦岭了,她再把这事说出来让妹妹自己选择也不迟,现在给人家办事,不要节外生枝最好。
就当她转念瞬间,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发出了蜂鸣的震动。
凯茵裸足下了地,去沙发那儿一看,是老妈电。话,必定是个长线,所以她一个盘腿,在沙发上坐下来了。
老妈接下来说的话让凯茵呆若木鸡。
“……上头在查你爸爸,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