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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
喝了半杯凯茵推他手,宋校知道她不想喝了,拿自己掌心擦了她湿的下巴,小女孩就顺着他臂弯滑进被窝,又把自己捂成一条蚕宝宝,睡去了。
幽暗光线下他靠着床头,静静看着蜷成小虾米安心睡过去的小女孩,衬衫湿了,浸在腹部那一片,是刚才被凯茵晃出杯的。
静悄悄的起身,拿着水杯出去了。
开了书房的灯,像脱毛衣那样脱了衬衫,随手扔桌上,浑身紧实而令人眩晕的肌肉在灯光下盈盈发光。
碎发垂额的他像留着刘海的童真男孩,懒懒的弓着躯体,敛了双眸往自己身上看,皮色那样白,眉眼那样清越透明,胸前那两粒还是殷红色的。
往自己宽肩窄腰上擦拭水迹时门开了。
额前覆着细细软软碎发的宋校淡然一抬眸,清透沉静的目光便不在转移,毫无涩然,恬淡微笑。
“乖乖怎么不睡觉?”
穿着羊毛衫裤的凯茵拧深了眉站在门口,她眯眼看脱了上衣的宋校,问他为什么光着。
宋校动了动站姿,伸手够来搭桌边的针织衫,翻了一面往头上套,向下拉。
小腹肌肉特别紧实,扁扁的差点贴着了后背,针织衫水一样掉下来,遮了他劲瘦的腰。
“爸比把水洒身上了。”
穿了针织衫的宋校一面解释,一面静悄悄的朝凯茵走去,捏了捏蹙着眉的小女孩:“乖乖怎么了?”
32岁的他理解不了22岁的小女孩还能有什么烦恼,将眉皱的这样难看。
凯茵说,老公我来例假了。
宋校清眸微微一顿,算一算时间,元旦那天她来的月经,转眼又是一个月。
宋校抱她起来,公主抱,她不喜欢,又闹腾着从宋校手臂上跳下来,宋校恬然的看着面前小小的人儿,小人儿踮了脚抱住他脖子,乖乖巧巧的趴着他肩膀,他知道,她要刚才那种抱抱。
于是,他托臀把凯茵抱起来,单臂,另一只手开门。
凯茵又晃自己的腿,乖乖趴他肩膀上手玩他耳垂,宋校笑,怡然自得的抱凯茵回了卧室。
放她躺回去她就闹,揪了他针织衫不放,宋校心疼的又把她抱起来,房间里抱着走来走去,拍她小屁股,轻声哄着:“乖乖不是来例假了吗?爸比帮你买卫生棉好不好?”
凯茵安安静静的抱着他脖子,枕着他肩膀,眼睛望着墙,不说话。
宋校哄起她来,单手托着她单手摸她背,摸的她舒舒服服,摸的不超过五分钟,人就睡下了。
放回床上,妥妥的盖好被,真是舍不得离开她,磨蹭磨蹭还是出去了。
去的还是刚才那家24小时便利店,步行十分钟,站在种类繁多的日用品区,宋校不知道如何选择。
拿起一包一个样,有护翼没护翼,棉质网面,超薄加厚,日用夜用……
看着他头晕。
他选购贵的,且每一种拿一包,想起元旦她来例假疼的上吐下泻还送医院了,宋校又去熟悉的那个排架,又拿了只热水袋。
找到细红糖后结了账,回家。
回到家把他吓了。
凯茵脱了裤子坐在抽水马桶上,说肚子疼。
浴室凉,铺的瓷砖,宋校不让她呆,要她起来,凯茵挂着眼泪摇头,一直说肚子疼。
宋校把她抱起来,一条牵的又细又长的血丝悬在她光
光的屁股上,宋校托她臀自然挂到了那条血丝,她一哭吟,肚子里一大滩血水从下面涌了出来,掉在宋校的衣袖上。
宋校看到这些血,立刻拉上凯茵的裤子捧着她后背抱她回卧室,小女孩疼的趴在他身上哭,手也不抱他脖子了,像小鸡翅膀一样缩着。
宋校把她放床上,她捂着自己肚子想哭。
“乖乖,进被窝去。”
宋校掀开被子,但凯茵不钻,皱着细眉抱着自己肚子满头都是汗。
宋校把被子拉到凯茵身上,盖好她下身以防她着凉,整个人跟陀螺似的回去客厅,翻出大桌上的购物袋,随便拿了包卫生巾,参照使用说明默记一遍,回来卧室给凯茵用上。
贴好卫生巾抱她起来,还得把她裤子拉上,不是很简单的事,他能开飞机,但这种事做不好。
“我头好疼肚子好疼全身都好疼……”
凯茵揪着头发呜呜哭了。
宋校单臂抱起凯茵,另只手臂奋力一挥,染了血的床单抽了,让凯茵睡褥子上。
蚕丝被也翻一面,干净的那面盖凯茵身体,她又缩自己,汪汪的眼泪流个不停。
疼,疼的要命。
凌晨两点半,他在厨房煮红糖水,过半小时去她被窝里摸摸热水袋,凉了便换出来。
困意已经去了,眼神清明的看着砂锅里慢慢滚动的红水,只是目光有些走神,他在想他要怎么娶到凯茵。
回京的他震动了家里上下,连驻守部队的宋守正都回来了,和家人融洽相处了一天,昨天帮爷爷写春联。
宋校写一手特别漂亮的楷体毛笔字,是他小时候闻棠握着他稚嫩小手带他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熬了夜,昨天两点多才睡,上午家里来了客,中途他起来过个场,陪了午餐,下午在回去睡,没一会儿功夫接到凯茵的电。话。
他当时在京,约定两小时后和凯茵在余家私房菜馆见面后火速飞奔机场,找爷爷帮他延了最近航班,为他逗留的航班滞后一刻钟才飞。
这一天很累,但和凯茵,希望是个美好的开始……
他心里默默祈祷。
翌日醒来的凯茵睡到了日上三竿。
整个人十分不舒服,痛经简直要了她的命。
自己内ku上贴了卫生巾,她懊恼,这……不会是尚修文帮忙的吧?
她记得昨晚蹲在马桶上,血哗哗的流,后来是尚修文抱她上。床的。
管不了那么多,她现在头疼肚子疼,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穿好提着包出去了,没做个人卫生,站在客厅里环顾四面,公寓里空空如也。
不知道尚修文什么时候买的这公寓,装修简约大方,可他向来不喜欢黑色的。
尚修文,尚修文……
凯茵默念这个名字,心里却悔的要死,昨晚喝酒,尚修文接走了她,她还跟尚修文抱了抱。
真要命。
以后永远都不要再见。
凯茵走了。
她的凯美瑞停在楼下,一眼就能望见,要赶快回家,昨晚夜不归宿,老妈会担心成什么样儿。
驾着凯美瑞,凯茵往家的方向飞驰。
老爸老妈今天在家,刚吃过午饭。
凯茵到家的时候家里的气氛就像天塌下来一样,这让她触目惊心,想不会发生坏事了吧?
薛玉珍头发没梳,深深陷落的眼睛毫无精气,看凯茵回来,也提不起劲,只是询问她昨晚在哪。
凯茵面不改色的换鞋,说:“酒店。”
还真是不谋而合,薛玉珍收到的短信也是这样说的。
拾起碗筷,老妈去厨房了。
☆、93。痛经这毛病生了孩子就能治好
老爸刚用过午饭就在桌边吸烟,吸的家里云堆雾绕,也不说话,耷拉了眼皮满心都是心事。
薛玉珍拿着洗碗布突然站在厨房门口,对凯茵说:“咱们得罪了苏副市长,他跟政府高官都通了气,没人管你爸的事,你爸早上上班也给‘请’回来了,单位传他惹了大事,马上就要落马了。”
薛玉珍唉声叹气,说人就是这么势利。
凯茵去看老爸,老爸傻坐那儿,整个人像被抽了筋骨一样牙。
凯茵拿卫生巾去卫生间蹲马桶时薛玉珍自言自语道:“早死早超生,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过一天受罪一天,邢那斌调咱们档案也两三天了,怎么不见动静?”
向来性子憨厚的老爸拍桌而起,冲老妈发了通火:“你够了!让我安静安静行不行?”
停在卫生间门口的凯茵怆然的看着这一幕,老爸冲进卧室把门摔在墙上,老妈扔掉抹布坐下椅子哭……
这个家……就要垮了吗酢?
她很安静的关上卫生间门,脱了裤子坐抽水马桶上忍痛。
每次例假都能疼的要死要活,流出来的全是血块,医生说她身体不好,正因为气血瘀堵才会流血块。
“大妹,怎么在卫生间待这么长时间?”
收拾好厨房卫生的薛玉珍敲响凯茵面前的这扇门,她已是一头大汗,攥着手心对老妈说,她来例假了。
薛玉珍是知道自己女儿痛经的,带凯茵看过中医也看过西医,效果不大,曾经还有在一个门诊室看病的女人告诉凯茵,痛经这毛病生了孩子就能治好,当时薛玉珍就在凯茵身边。
凯茵擦了下身流的血把裤子穿好,开门出来,对老妈虚弱无力的说:“妈,我去吊个水,肚子疼死了。”
薛玉珍没陪她,但她拿了几百块钱给凯茵,叫她早去早回。
凯茵换了衣服,一点血色都没有的出门了。
没开车,也不想打车,今天想坐公交。
往公车站步行的时候她想了很多,心里堵的慌,家里出了事,自己的婚姻没了,肚子还疼成这样……
负面情绪一来就让人联想更多,心情更加灰暗,她走啊走,心里特别想哭。
吊水时她看着自己手机,还是想找宋校打听点老爸的事情,但又怕真是个大事,那她宁愿不知道,再过两天蒙昧的好日子。
眯着吊瓶里的水,凯茵拨出了宋校的号码。
那道永远低沉深邃的声音就像从远方而来,凯茵是喜欢听的,因为它极富有磁性。
凯茵说:“宋总,昨晚我家有事,真抱歉。”
宋校回答:“没有关系。”
很淡然脱俗的语气。
凯茵再次盯着吊瓶里的水,宛如自言自语:“宋总,中央的人在调查我爸爸,能请你帮忙打听一下所为何事吗?”
宋校清润而沉静的打断了她,他淡雅措辞:“我现在有事,不方便通话。”
凯茵急忙致歉:“打扰你了宋总,再见。”
急急断了通话,心却霍的沉下去了。
自己的事永远都是自己的事,不可能指望别人帮你。
吊完水痛经好了些,不想回家,害怕爸妈吵架。
她沿人行道走,买了些街边店面的美食,吃炒板栗的时候丁鹏联络了她,问她什么时候回温泉山庄。
凯茵恍悟,还有工作啊,她不能因为自己家的事耽误丁鹏的时间,丁鹏也是有家庭的人,他也想家,这是自然。
凯茵跟丁鹏说,她明天就回温泉山庄,两个人约定好,双双挂断通话。
爸爸的事先放一放,她要先把片子拍掉,尽可能以最快速度从Y市回来,接下来就是农历新年,如若老爸真的出了什么事,也有假期可以帮老爸想办法。
天很快黑了,等公交等去了半个多钟头,从公车下来时已经过七点了。
凯茵往家走,沿路亮了灯,时而有遛狗的老人与她擦肩而过。
二姨在书店里,戴着近视眼镜趴电脑前看电影,从三中门口路过的凯茵朝对面看,但她没有过去。
三中围墙边有一条巷子,穿过那条巷子就到家了,进了小区,老旧楼房也就四幢,所以一眼就能看见依序停于自己家楼下的统一黑色私家车,共六辆,车牌号为同花顺,每一辆车身处都有两名荷枪实弹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把守,这个夜晚古怪而狡猾的东风让小区里零零碎碎的住户皆涌在楼下,窃窃私语。
凯茵的心,一截一截凉了,凉……透了。
她知道,完了,爸爸完了,爸爸真的出事了。
距她视线最近的那辆车,挂着京字打头的车牌。
是北京来的人,能带来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武装力量,想必真的就是那么回事了。
老爸落马了。
凯茵仰头看自己卧室那扇小窗,没灯,但三楼过道上又有两名荷枪实弹的中国人
民解放军把守。
她头有些晕,飘飘浮浮往楼上走,挨家挨户都开了门,逢到她就抓来问:“丫头,你家咋啦?”
凯茵恍若未闻,低头往上爬,站在三楼过道上的那两名军人均朝她看,面目森严,浑身凝聚着正义和力量。
再往上踏去几级台阶,自己家大门前还驻守两名荷枪实弹的军人,凯茵吓懵了,闪电般转身,邦邦邦的往楼下跑。
跑到楼下她就哭了,她不知道今晚是不是自己见爸爸的最后一面,她不知道爸爸会被处以何种刑罚,她还不知道爸爸犯了什么案子呢。
凯茵抱着包蹲地下去了,她害怕的瑟瑟发抖,望见面前这些拿枪的军人心就毛骨悚然。
爸爸……
妈妈……
秦岭、芮芮……
这就是她现在特别需要的人,心里特别想念的人。
凯茵找出手机打给秦岭,妹妹的声音一传来,她也不顾楼道前那些拿枪的男人,哭着就嚎:“秦岭,我爸出事了,我爸要坐牢了……”
矗立车前的12名中国人民解放军都在看她,各人都是诧异不解的神色,但不管蹲在地上的凯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