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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
“是吗？”傅雨抿着唇，带着审视的目光观察着他。
樊云还没有接话，渡边龙介已经把话顺下去了：“是啊，在R国这些流浪猫狗，都是有人喂养的，但是这里好像没有，这个天气，实在有点可怜。”
他说得一本正经，倒是让人比较信服。
傅雨努了努嘴，就当是他们说的吧，暗自笑了笑，大步往前走去。
三个人一起回到公寓，原本已经各回各家了。但是毕竟吃下去那多东西，又都是高热量的。傅雨回家之后，又偷偷地下楼，决定散步一小时。
至于渡边龙介，家里本身有健身器材，所以大运动量的锻炼一下就可以消失了。
冬至之后，走在大街小巷，能够感受到的都是圣诞的气氛。
其实，在傅雨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几年，Z国自己本身的节日，大家越来越淡化，就连春节，他们这里都不像以前那么热闹了。本身人情淡了，所以亲戚之间走动也少了，过年不需要拜年，自然就没什么年味了。
再说以前，小孩子只有在过年才能有新衣服，吃到好吃的东西，现在每天都可以穿新衣服，不是一定要等到过年了。
“哎，圣诞节都比春节热闹了。”傅雨看着周围的店铺布置，又看一下家长带着孩子各种采购圣诞礼物，不免发出一声感叹。
“你可以让圣诞节和春节一样热闹的。”熟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傅雨转身看去，就见樊云穿着藏青色的卫衣套装，小跑着来到她身边。
“还说自己没有吃撑呢。”傅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继续往前快走。
她不跑步，只是用竞走的方式快走，这种脚跟先着地，支撑腿绷直的快走方式，最能减肥，塑形，比跑步更适合女孩子。因为跑步之后，小腿的肌肉过分结实，穿裙子会不好看。
“是啦，吃撑了，所以跑步消耗一下。”樊云看了周围的圣诞布置，说，“其实，圣诞节和春节都可以过得很热闹，只看你怎么过了。”
“问题是，现在的年轻人，甚至是初为人父母的家长，都更倾向给孩子们过洋节日。真正春节该准备的都不准备。”傅雨说得是东南沿海这片的比较普遍的情况，当然北方还是有年味的，她也清楚。
不过，北方和南方的春节不一样。
北方都是午夜0点的钟声敲响之后，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饺子，年夜饭。南方却不是这样。
在南方，正常的下午六七点吃年夜饭，然后看电视，最多到了0点在门口放一串鞭炮，两个炮仗，也就睡觉了。
所以，现在过年的年味，早就变味了。
“这个嘛，个人行为，只能要求自己以后做好，别人的事情就管不着了。”樊云说着，一把握住傅雨的手，说，“要不这样吧，今年带你过个热闹的年。”
“去去去，我过年要回家的。”傅雨一脸嫌弃地甩开他的手，说，“你也要回家吧，想来你们樊家过年应该有很多亲戚吧。”
这话听起来有些嘲讽的意味。毕竟豪门大家庭的过年，很多亲戚都会上门拜年，真的就是印证了一句古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谁都想来巴结一下，分一杯羹。
樊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我才不管那些人呢，我只要有好吃的，好玩的就可以了。”
“小孩子。”她白了他一眼，很认真地给了个定义。
樊云不认同地撇了撇嘴，道，“说得你回家过年，面对父母长辈，就不是小孩子了。”
“哟，两天不见，敢顶嘴了，别忘了我是你‘学姐’！”傅雨顺手拍了他的后脑。
樊云捂着头，不服气地吐槽说，“两岁而已，别老那这个说事。”
“两岁不是大啊？”傅雨虎着脸，伸出手指，警告道，“我告诉你，就算只有两天，两小时，我还是比你大，你得叫我‘学姐’！”
樊云无语望天，抿了抿唇，小声嘀咕道，“那又怎么样？在叔叔阿姨面前，你一样是小孩子！”
“臭鸭子，你想死啊？非要我说一句，怼一句？”傅雨的听力很好，伸出手就想拍他的头，被樊云一把握住：
“喂，大街上，你斯文一点，不许再打我，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诶呀，你这次回家，长胆子了？”傅雨才不受威胁，不止动手，跟着用脚踹了起来。
樊云立刻抓着她的手，躲闪着。
两个人都穿着运动卫衣套装，加上最萌身高差，简直就是一对小情侣在那里打情骂俏，引来不人的围观。
“哎哟，小姑娘别这么凶，小心男朋友害怕跑了。”一个路过的老太太忍不住数落了一句。
傅雨听后，脸颊刷的红了，“不是的，大妈，他不是我男朋友。”
“瞧这姑娘，还不好意思了，你们这样还不是男女朋友？难道是小三和金主啊？”另一个三十多岁，看着似乎是才结婚没多久的少妇，说话有点酸，似乎是特别羡慕傅雨和樊云这个样子。尤其，樊云的长相还那么帅，足可以让少妇怀春了。
“真不是。”傅雨用力甩开樊云的手，低着头，红着脸从人群中穿过。
“诶……”樊云知道她是害羞了，连忙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很远，反正是远离了那些评头论足，胡乱说话的市井妇孺了。
樊云讨好地喊着她：“小雨学姐，你慢一点，不值得跟那些人生气啦。”
傅雨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声道：“还不是你，没事干嘛抓着我的手？”
“那我傻站着给你打，他们不是更加说你虐待我了吗？”樊云嬉皮笑脸地回了一句，绕到傅雨面前，倒退着跑步。
“你滚！”傅雨抬脚就想踹他，樊云向后加速，避开了她的踢腿。
“别生气啦，大不了，我等会儿请你吃鱼丸。”
“不吃。”傅雨冷着脸拒绝。
“冰淇淋？”
“不吃！”她再次拒绝。
“那你想吃什么，我都请你。”樊云知道傅雨是吃货，这会儿最能哄她开心的，就是满足吃货的一切要求。
“真的？”傅雨微微昂着下巴看着他。
“当然。”樊云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我就说了。”傅雨轻挑着眉梢看着他，嘴角仰着浅浅的弧度，这笑容有点小坏。
“嗯，说。”
“我最想的是请你吃‘毛栗子’！”说完，抬起手，就想用手指叩击他的脑门。
樊云本能地摆头躲闪，刚好撞在了身后的电线杆上，痛得他顿时鼻子酸涩，眼泪湿了眼眶。
疼……
“活该！”傅雨不理他，直接绕过他往前跑。
本以为他很快就会追上来，但是跑了好一段，都没人上来骚扰她。回头看去，樊云就倒在路灯下，似乎是晕了过去了。
“靠，不是这么弱吧？”傅雨回到他身边，看到他的手捂着胸口，想起他胸前有伤，连忙蹲在他身旁，用力推了推他，叫唤道：“喂，樊云，你没事吧？”
倒地的樊云完全没有动静。
“不是吧，这样就晕了？”傅雨试探了他的脉搏，又探了他的鼻息，发现他竟然没有了呼吸，再听心跳声，似乎也没有了。
尼玛，不会这么邪门吧？
傅雨心里突然就着急起来，让他躺正之后，决定给他人工呼吸和心外压。
可是，当她施救为樊云兑气的时候，他突然睁开双眼，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不等傅雨反应，就扣住了她的后脑，吻了她的唇。
混账！
傅雨气得脸颊通红，用力推开了他，使劲擦着自己泛红的嘴唇。
“你神经啊！”她站起来，直接朝着住宅的公寓跑去。
“那是学姐你先使诈的嘛。”樊云连忙追上去解释，“刚才真的很疼啊！”
“你自找的，活该！”傅雨白了他一眼，不予理睬。
“怎么说，我也是有伤在身呢，不用这样绝情吧。”樊云捂着自己胸口，表情楚楚可怜。
傅雨板着脸看着他，想起刚才没有听到心跳声，略有疑问道：“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刚才我听不到你的心跳声？”
“额，这个是我心脏比普通人靠左。”樊云说着，拉开卫衣的拉链，指着自己的伤口说：“你这一刀，如果是普通人，可能早就嗝屁了，我只是皮外伤。”
傅雨看着那个位置，确实正常人，就属于心脏的位置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听不到心跳声。”
“所以啊，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樊云一脸无辜地撇了撇嘴，想去拉傅雨的手，被她一掌打开。
“离我远点，今晚不想跟你说话！”傅雨的表情很傲娇，说话的时候，两人已经跑完一圈，回到公寓门口了。
“那只是今晚吗？明早说不说话？”他试探着问道。
其实，这是个小陷阱，如果傅雨回答了，那么“今晚不跟他说话”的誓言就破了。
“明天的话，看起心情。”傅雨真的就回答了，同样一副傲娇女王的表情。
“那你今晚可是跟我说话了。”
“……”傅雨死死瞪着他，深呼吸，道，“你去死。”
说这话的时候，刚好是电梯到了，傅雨一脚就把樊云踹了出去，然后自己关上电梯门率先上楼。
“靠，暴力女！”樊云捂着自己生疼地膝盖，卖萌地堵了嘟嘴。下一秒，他却眯着眼睛，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刚才那个吻，感觉不错。
他已经很久没有吻过傅雨了，就算被揍也值得了。
再说明天，他一点不担心傅雨不跟他说话。
要知道“小雨学姐”从来都是嘴硬心软，假装高冷的。
果然，到了第二天早上，一切都和平常一样。
樊云很早就去了傅雨那里，给她做早餐，之后就开车和她一起去学校。
今天，算是考古之后恢复正常生活的第一天，傅雨第一两堂课其实是自习，也就是到图书馆准备一点论文资料。
没想到，她才离开停车场，走到铺满金色银杏叶的校园主道上，就有人从身后叫住了她。
“小雨姐姐！”清脆的女声，好像出谷的黄莺，非常清灵悦耳。
傅雨转身，就看到冷梦斜挎着书包，背着画架走到她面前：“真的是你，我还怕自己认错人呢。”
“冷小姐？”傅雨看着她的打扮，知道她是美术系的学生，问道：“你是N大的？”
“还没有，明年才能订学校。这会儿我只是来学习一下，看要不要报考N大的美术系。”冷梦很自来熟地挽住她的胳膊：“小雨姐姐，你可以带我转一转N大吗？”
“我还有事。”傅雨不想做这种无聊的介绍，非常抱歉道：“不能陪你，对不起。”拂开冷梦的手，继续朝着图书馆走去。
“诶……”冷梦失落地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路的尽头。
这时候，和她一起的同学来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梦梦，找到你说的姐姐了吗？”
“找到了，不过她有事要忙。”冷梦转身面对自己的同学，说，“我们随便逛逛吧。你们找好写生的地方了吗？”
“我们觉得这条主街道就很美，金黄色的银杏树叶，太漂亮了。”她的同学显然决定画眼前这片银杏树林。
冷梦却摇了摇头，说，“我觉得我们不要画一样的，各自找自己觉得漂亮的景致画下来。然后下午在这里集中。”
“额，也好，那就各自画自己喜欢的。”她的同学直接答应了。
冷梦看着她们各自去找景点之后，独自朝着考古系走去。
她知道樊云是这里的教授，那么一定会在办公室里的。
敲门之后，就听到里面传来了“请进”的应门声。
冷梦轻轻推开门，礼貌地打招呼：“你们好，我叫冷梦，是市一中美术班的学生，明年要考大学，今天过来参观写生。”
说话的时候，她已经看到了站在窗边喝咖啡的樊云。
他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说话，嘴角扬着优雅的弧度，星眸半眯着，眼神深邃悠远，静静凝视着对面的图书馆。
“哦，冷梦小姑娘，欢迎你明年报考我们N大，我是系部主任秦文。”秦主任主动招待，毕竟为了学校的声望，必须多招人才进来。
“你好。”冷梦脸上的笑容非常甜美，眼神清澈，故意看了樊云一眼，说，“咦，这位是樊教授吗？”
樊云听到有人叫他，才回神，转过头来看着冷梦：“冷小姐？”
他的声音很意外，转身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放下咖啡杯，对着办公室里的人介绍：“这位是冷敖先生的千金，冷梦小姐。”
渡边龙介看着面前的女孩，微微点了点头，这是他第一次看这个女孩，青春、阳光，看起来非常干净清纯，可是总觉得她不是外表这么简单。
“大家好，我想这个地方写生，不知道樊教授可不可以带我参观一下N大？”她笑盈盈地看着樊云，那种眼神让人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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