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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莫长安看向了他手中最后的一张片子,“还有呢?”
她声音越来越轻了,景哲心里头轻轻叹了一口气,终于拿出最后一张片子,那不是MRI的片子,就只是一张X光片,也没有那么难懂。
莫长安看着那片子上头,轻声说道,“这一张,终于是我能看懂的了。”
的确是能看懂的,上头骨折那么明显,手臂的骨头从中间断开,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
“所以,这个也需要手术,对吧?”莫长安已经猜到景哲要说的了,所以先这么说了。
景哲点头,“是的,这种开放性骨折,手术是毫无疑问的,不过放心,我会找骨外最好的医生来做的。”
莫长安点了点头,只问了一句,“景哲,我只想问一句,是不是只要这些手术都成功了,我父亲,就能够活下来?一直活下来?”
“是。只要这些手术都成功了,他能够活下来。一直活下来。”事实上只要脾脏出血先止住了,莫江源就能够活下来,只是景哲为了保险起见,决定将开颅手术和脾脏手术同时进行。
其他的事情,他可能没有把握,但是拿刀子破开人脑袋把人救活这事情,可是他的本行。
朱丹阳已经拿来了手术同意书,走到莫长安的面前,“长安。”
她叫了她一句,莫长安就已经伸手接过了那些手术同意书,快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父亲就拜托你们了。”
朱丹阳轻轻拥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放心,景哲的医术很厉害,莫叔叔不会有事的。”
景哲就站在旁边,朱丹阳这话,他自然是听得清楚,唇角轻轻勾了一下,“朱医生,去消毒准备上台吧。”
他们进去之后,手术室门的顶上亮起了手术中三个字的红灯来。
莫长安和沈伯言站在门口片刻,也就朝着等待区走了过去,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马上摸出了手机来,准备拨号,沈伯言侧目看到她的动作,自然知道她是想联系孟橙看肇事者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于是他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别忙了,事情我找人去跟进吧。”
莫长安侧头看他一眼,微微摇头,已经拨通了孟橙电话。
那头很快接起。
“莫总,你父亲情况如何?”
她还没来得及先问,孟橙在那头反而更着急一些。
“已经开始手术了。你呢,那边情况如何,警察过来了么?那个肇事司机情况怎么样,受伤了没有,能录口供了么?”
莫长安声音沉稳淡然地问出这些,她语气中的稳让孟橙有些放下心来。
“那司机只是皮外伤,之后救护车到场当即处理了一下伤口就没事了,现在在第二附院,我们这边已经施压,警察已经录了口供了,说是汽车的机械故障,轮胎好像出了问题,然后一下子就失去方向了。司机酒精检测正常,也没有疲劳驾驶。”孟橙将先前所得知的消息说给莫长安听,听上去,好像挺那么回事的。
☆、第275章 老谋深算
听上去好像挺那么回事儿的。
只是,莫长安心里却依旧没办法肯定这真的就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如果平日里,她愿意去这样相信,可是这个时机,太让人无法相信了。
于是莫长安只是对那头轻声应了一句,然后说道,“小橙你在那边继续跟进吧,有什么最新消息就告诉我。”
孟橙应了一句之后,莫长安就挂了电话。
……
沈宅茶室。
沈长恭悠哉地坐在藤椅上,手中端着一杯清茶,目光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目光锐利而明亮。
“如何?”他轻轻吐出两个字,朝着旁边站着的骆庆扫了一眼。
骆庆垂头恭谨沉稳地说道,“没死,只是重伤入院了,沈老,需要我再想办法么?”
坐在藤椅上的老人随意地摆了摆手,“不用啦,原本也没想要他死,给他点教训就行了,要真死了就死了,没死也就没死吧,莫丫头那边怎么样?知道这事儿了没?”
“说是当时正好在现场,而且少爷也正好在现场。”骆庆恭谨回复了这话之后,沈长恭的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这么说,莫江源是去找长安求助去了?”
“目前无法确定,毕竟,除了少夫人之外,他的那个私生女现在也在乔氏工作。”骆庆说道这里,停顿了片刻,下一句话多少掺了些推测,“不过就少夫人和他之间那不好的父女关系,就连婚礼他都未曾到场,我想应该不会是去找少夫人的。”
沈长恭听了这话冷冷一笑,“哼,也是,他有什么脸去找莫丫头。”
说着,老人就将杯中清茶一饮而尽,然后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像是终于放松,“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也就放心了,哼,威胁我?我沈长恭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威胁过,简直笑话。”
说完这句,他就拿起了手机来。
莫长安接到沈长恭电话的时候,朱丹阳才刚一身手术衣口罩挂在脖子上走出来向她说明现在情况,朱丹阳紧皱的眉头,就让气氛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怎么了?”莫长安站起身来,凝眉问了一句。
“开颅之后发现出血情况比想象中要严重,景哲在尽量修复了,但是目前无法确定脑损伤的程度,有可能康复,也有可能会昏迷,失语,瘫痪。”朱丹阳说出这一句之后,就伸手扶了莫长安的肩膀,“但是他现在还活着,他还活着!”
看着莫长安脸色有些不对,丹阳赶紧这么说了,毕竟对于一切可怕的可能,只有强调人还活着,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莫长安点了点头,“我没事,你进去继续忙吧。”
丹阳看了沈伯言一眼,看到沈伯言点了点头,她才重新走回手术室去。
下一秒,莫长安的电话就震动起来了。
屏幕上显示着“爷爷”两个字,让莫长安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
如果问她现在最不想接到谁的电话,那定然是沈长恭的了。
她不傻,所以在她看来,就算这件事情那么像意外,或许根本就是个意外,但是感觉上,和沈长恭脱不开关系。
“我接吧。”沈伯言知道她现在心情定然不好,于是在旁边低声说了一句,伸手向她。
莫长安不傻,并且,她很想知道沈长恭会说什么。所以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这话自己似乎已经说过好多遍了。
她轻轻划动屏幕,接听了电话。
沈长恭的声音就在电话里头出现,“莫丫头,事情我听说了,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还在手术,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因为伤到了头,所以情况不容乐观。”长安说出这句,声音低沉,语气有些低落。
沈长恭听了这话之后,目光微微闪了闪,声音却有些沉重,“好好的怎么会成这样了,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好事,会好起来的,莫丫头你也别太担心了,你现在自己也要养好身体。”
“爷爷,我知道。”她轻轻说出这一句,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
“伯言呢?”
“在我旁边,你要和他通话吗?”
听到沈长恭在那头肯定的回应,长安将手机递给了沈伯言。
“爷爷。”
沈伯言叫了他一句,就听到沈长恭的声音在那头低沉严肃地说道,“照顾好莫丫头,别让她胡思乱想,今天墓园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你了。”
“放心,我会的。”沈伯言沉声应了,沈长恭在那头也没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外头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医院里头灯火通明,日光灯照得整条走廊通亮通亮的,灯光无来由地让人觉得有些发冷。
沈伯言看了一眼时间,不由得眉头皱起。
晚饭时间了,她还什么都没吃的,想要打电话让人送点吃的过来,但又担心时间耽搁得太久。
侧目看她,她的目光只是静静淡淡地看着手术室门上头的灯,似乎有些走神。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听着他这句,莫长安转头看他,摇摇头,“我不饿。”
这样的情况下,的确是一点都不饿,也没什么食欲,但是这可不是她说了算的,沈伯言眉头轻轻皱了皱,“不饿也得吃,都这个点了,我在附近看看买点吃的过来,先随便吃点,晚点回去了再让陈姨给你做饭。”
这事儿,显然不归她说了算,莫长安心知拒绝是没有用的,也就轻轻点了点头,“好。”
沈伯言临走之前嘱咐她,“你乖乖在这里等着,有什么情况就给我打电话,我很快回来。”
她依旧是点头,“好。”
这种不拒绝的乖巧样子,比冷硬果决的她要讨喜得多,沈伯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就站起身来朝着外头走了去。
他离开之后,莫长安的目光才深沉了几分,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伸手从手包里拿出了莫江源出事之前给她的那张存折,看着上头的金额数字,手指轻轻摩挲着账户上头莫江源三个字,存折的纸张上有黑色钢笔写下的六个数字,是这存折的密码。
也是她的生日。
看着这存折,她有些走神。
直到一声哀痛的号呼打断了她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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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嚎丧?
一声哀痛的号呼打断了莫长安的思绪。
“老莫!老莫啊!”
听着这声,长安眉头一皱,已经认出来声音的主人是谁,还真是好久不见了。
朝着走廊那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跌跌撞撞的声音朝着手术室这头扑窜过来,她后头还跟着一个身影。
莫长安脸上先前还略带感性的表情已经收敛,看着那对母女越走越近。
周怡春是接到了莫静安的电话才知道这个消息的,而莫静安,则是刚下班到门口,就看见外头交通有些拥堵,听得几个同事们说道,外头先前出了车祸,哎哟喂,撞得是惨不忍睹的,车都翻过来了,而且据说伤者是莫总的父亲呢!
莫总的父亲。自然也是她莫静安的父亲,当下就慌了,匆匆问了是在哪个医院之后,马上打电话通知了周怡春,这才朝着医院赶了过来。
周怡春这一声号呼,莫江源自然是听不见的。
而且手术室大门毫不留情地闭合在那里,她自然也是进不去的,于是一副死了亲爹的模样拍打了一下手术室的门,然后就滑坐到了地上。
明明应该是听者动容闻者流泪的场景,莫长安看着她,却只觉得无端端硬生生出了几分滑稽的感觉来。
微微启唇淡淡开口,“别这样,我爸还没死,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
莫静安站在周怡春旁边,也是一脸悲恸,然后母女两人就听到旁边传来这么淡淡的一声,这种淡淡的腔调,除了莫长安还有谁?
周怡春表情一僵,若是换做以前,她定然是毫不犹豫地呛声过去,但是现在,已经被莫长安有些弄怕了。
这就是所谓的一朝被蛇十年怕井绳,她心里头多少清楚这个丫头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上一次的教训还摆在那里呢。
莫静安也不敢多说什么,一来是的确有些怕了,上一次的确被整得够呛,二来,莫江源把她弄进乔氏上班的时候,也再三嘱咐过,叫她不要去招惹莫长安。
母女俩转头就看见莫长安坐在等待区的椅子上,依旧是那样姿态淡然的样子。
父亲都在里头抢救了,她还这么淡然?并且从她脸上,甚至丝毫悲伤难过的情绪都见不着。
周怡春只觉得这个女人定然是个冷血动物,却是不敢太过放肆,毕竟这次能够取保候审,她们并不知道莫江源去做了什么,自然只认为,是莫长安这边松了口。
于是在她们看来,她们自己依旧是砧板上的鱼肉,真要惹了莫长安,她不想松口了,她们的日子就会变得很难过的。
“长……长安,老莫再怎么也是你的亲爹啊,你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虽然心里头知道不能招惹莫长安,但是看着她的淡然姿态,周怡春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带了些许责备的语气。
让莫长安不由得眉梢轻轻挑了挑,“我无动于衷?”
父亲变成这样,她原本就一肚子的火没处撒,周怡春还这种语气来触她的霉头。
“怎么样才叫有动于衷?像你这样声嘶力竭地哭一场?不管不问的就先嚎一通丧?”
莫长安冷冷吐出这一句,目光里头更是没了温度,她站起身来,心中有些按捺不住的怒火。
先前,她总会自责,如果不是自己整了这母女俩,父亲也就不用去求沈长恭,不用用那些隐秘的去威胁沈长恭,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所以她一直是自责的,可是当这母女俩站在自己的面前了,她就会忍不住想,如果不是这一老一小两个女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挑衅她,